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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y 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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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大量收錄清代皇家編纂或著述的圖書,表面上是用作學林參考,實際則在為天下建立典則;同時敕令四庫館臣,審定各種圖書,以作為天下定本,雖借名為「敦崇風教,釐正典籍。」其實都是在樹立帝王的權威。

 5.消弭禁書

   修纂大書,必需利用大量圖籍,秘府所不及者,可堂而皇之,徵求民間遺書支援。在師出有名之下,民間 藏書自無可遁形,而為清室視為禁忌的圖書,必然也隨之湧現。所以在四庫全書修纂之同時,清高宗發動了史無前例的大規模訪書運動,動員全國行政人員,分赴各 地,苛細搜求。乾隆三十九年(一七七四)八月五日,清高宗令曰:

  傳諭該督撫等,于已繳藏書之家,再令誠妥之員,前往明白宣諭,如有不應存留之書,即速交出,與收藏之人,並無關礙。(註廿九)真批:愚今方知所謂今日之學術者,往往斷章取義莫此為甚!然則不讀原件,焉知前情後果而允得其全!引文之不可盡信,則有較不如無書者愈甚者在也!

對於已呈繳之私人藏書家,猶不信任真批:是人多疑還是藏書家本身不值得信任?若乾隆因此便信了,是不是又要評以天真或昏君之名耶?然則如何做方是,請示下.是誠書生之論,全不顧行政事實者也,焉足評哉! 而一再令妥誠人員,前往宣諭。繼而又通飭所屬,利用一切人力,仔細訪查曰:

  敎職一官,與士子日相晉接,各佐雜亦與士民最為親近,奉宣恩旨,勸繳甚易。令其會同親赴各處,按每縣之鄉村,查各家之書籍。自行呈出者,帶回代繳;無人查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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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其家所有之書,悉數攜回,代為校閱,繳其違礙,餘者發還。在城士民,速自檢查,呈繳敎職轉繳;離州縣遠者,即於敦佐等到鄉挨查之時,逐一繳出。其有家存書籍,無人閱看者,盡數交官代閱代繳。並再因親及友,多方勸說。(註三十)

動員一切可動員之人,窮僻遠之地,儘全力搜查,目的在澈底清除違禁書刊,修書意圖,豈僅止於稽古右文而已!真批:至少沒行搜查吧?(除非有罪現者)非僅稽古右文,乾隆早已明諭不諱,又何必因此大作文章,以為人不知耶?不知者自是其不讀詔,不看書,又何怪乎乾隆之正大光明者耶!

 6.竄改文字

  以民治民,以天下耳目監督天下之事,最能收貫徹政令宏效。修纂大規模圖書,必須利用大批文人,真批:然則文人何以堪利用者?此方為大毛病大癥結之所在,不以此批評而盡在君上統御術處作事,則何能持其平真矣!且即此書或此學之作者學者,豈其不為文人者乎?則願打願挨,又何可以孤掌難鳴之勢,而盡責乎一端? 以眾多文人審察圖書,書中一切忌諱文字,必不難釐淨。然嚴重忌諱之圖書,固可加以焚燬滅跡,但若干少數文字涉及禁忌之書,如果全加滅絕,於難容。真批:可見至少乾隆還有「理」吧! 何況許多古來知名度已高之圖書,往往家喻戶曉,士人早已瞭然於心,容其中略有違礙之處,如加全燬,徒增暴政惡名,自為清高宗所不願為之。真按:清高宗之為人 真批:然則即如排滿如吳氏者,亦不能不承認此其佳處也.此亦為何顧炎武以自殺之法,得以全節于交替之間矣! 故其對書中少數涉及忌諱的文字,趁修書機會,令館臣以巧妙方法改易、刪除或抽換,再收入全書之中,如此忌諱文字既可拔除,天長日久之後,自然能泯其跡。真批:烏鴉站在豬上一般黑,台灣前此以政諱而挖改作者名諱,乃至篡改書名(劉大杰文學史其最著者)、刪改文中階級、起義之稱者,豈非此嫡孫哉?又何故指人而不己見也! 修纂四庫全書館臣,早已洞悉高宗心意真批:胡謅八道.臣下膽敢揣摩君上之旨意而妄作哉?此無君上明旨曉諭,何敢妄動者!行文豈可如此任憑胸臆,全不顧全其實? 故在開館之初,即擬定了「查辦違礙書籍條款」九則,(註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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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作查辦禁書及抽改圖書的依據。所以四庫館之設立,除了修書目的外,也兼辦了審訂圖書,改寫古今著作,滿足清帝室撲滅所謂「異端邪說」的任務。真批:豈不亦可說為了撲滅所謂的「食色性也」的任務,故查禁色情書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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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班固撰 漢書 (臺北 商務印書館 民國五十六年重印百衲本)卷八十八 儒林傳序 冊三 頁二三二○

註二:清高宗撰 御製文二集(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民國六十五年影印)卷十三 頁一

註三:蔣復璁撰 乾隆重要戰爭之軍需研究序 (刊載賴福順撰乾隆主要戰爭之軍需研究書前 民國七十三年三月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註四:清高宗撰 樂善堂全集定本 (清乾隆二年武英殿刊本)序

註五: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 (臺北 華聯出版社 民國五十三年影印)卷二八六 頁七

註六: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 (臺北 華聯出版社 民國五十三年影印)卷二八六 頁七

註七:仝注四

註八:清高宗撰 御製文初集 (清乾隆間武英殿刊本)于敏中序

註九:賴福順撰 乾隆重要戰爭之軍需研究 (臺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 民國七十三年出版)自序

註十:清高宗撰 御製文三集(清乾隆間武英殿刊本)卷四 頁十三

註十一:清高宗撰 御製文二集 前引書 卷二 頁九

註十二:仝前注 卷六 頁五

註十三:梁啟超撰 清代學術概論 (臺北 中華書局 民國七十四 臺十版)頁二

註十四:張廷玉等撰 明史 (臺北 鼎文書局 民國六十四年影印)卷二八二 頁七二二二

註十五:撰 胡應麟年譜 清華學報九卷一期 (民國二十三年 一月)頁二○三真按:當作晗字! 吳晗!

註十六:郭伯恭撰 四庫全書纂修考 (臺北 商務印書館 民國五十六年再版)第一章 頁二

註十七:周永年撰 儒藏說 收入松鄰叢書甲編 (民國七年仁和吳氏雙照樓刊本)第三冊

註十八:仝註二

註十九:仝註十六

註二○:東華錄 (臺北 大東書局 民國五十七年初版)頁三九六

註廿一:四庫全書總目 (臺北 藝文印書館 民國五十八年影印)卷首。

註廿二: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 前引書 卷八九八 頁二十四

註廿三:吳哲夫撰 清代禁燬書目研究 (臺北 嘉新水泥公司文化基金會 民國五十八年出版)第二篇 頁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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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廿四:東華錄 前引書 雍正十五年 頁七

註廿五:王重民編 辦理四庫全書檔纂 (北平 北平圖書館 民國二十三年出版)上冊 頁五○

註廿六:仝註二

註廿七: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 前引書 卷六九六 頁十四

註廿八:仝註廿五

註廿九:陳乃乾禁書總錄附錄

註卅:趙錄綽撰 清高宗之禁燬書籍 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刊第七卷第五號 (民國二十二年 九月)頁六

註卅一真按:標點有誤! 王重民編 辦理四庫全書檔案 前引書 上冊 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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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民間藏書之搜求

 第一節 清高宗訪求遺書之開啟

 訪求遺書,以實內府書儲,為我國漢代以次遞相傳承的一種文化傳統。清室入關,於取得政權之後,亦效法此一傳統。康熙二十五年(一六八六)閏四月七日,即曾頒訪求遺書令曰:(註一)

  自古經史書籍,所重發明心性,裨益政治,必精覽詳求,始成內聖外王之學。朕披閱載籍,研究義理,凡厥指歸,務期於正,諸子百家,泛濫詭奇,有乖經術。今搜訪藏書善本,惟以經學史乘,實有關係修齊治平,助成德化者,方為有用,其他異端詖說,概不准收錄。

康熙徵求遺事,在為績學之助,故其搜訪對象,首重經學史乘,以能助成德化,裨益政治之書為主。此種觀念,實沿襲我國自古以來的政敎理念。康熙之崇儒重經暨重視典籍的搜求,給予高宗極大的影響。清高宗在即位的第六年(一七四一)正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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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曾頒訪書詔令曰:(註二)

  從古右文之治,務訪遺編。目今內府藏書,已稱大備。但近世以來,著述日繁,如元明諸賢,以及國朝儒學,研究六經,闡明性理,潛心正學,醇粹無疵者,當不乏人。雖業在名山,而未登天府。著直省督撫學政,留心採訪,不拘刻本鈔本,隨時進呈,以廣石渠天祿之儲。

高 宗亦以「闡明性理,潛心正學」之書,為主要訪求對象。民間藏書的蒐集,加上內府原有的書藏,藏書必定 增長迅速,數量龐大。書籍龐雜,自需有效加以整理,始克方便利用。於是乾隆九年(一七四四),高宗敕令內直諸臣,點檢秘府所藏,擇其中精善者,集中庋弆昭 仁殿,列架收藏,並頒賜專藏名稱曰:「天祿琳琅」。(註三)真按:天祿琳琅的由來

  清初學風,已深受漢學勃興的影響,學者一方面研究經史,考訂古書;一方面則從舊有的類書文獻資料中,裒輯散佚,各還原本。此一風尚,自必也引起清高宗的重視,真批:吳氏撰書極好用主觀臆測之語辭,如此自必二字等是!毫無根據,但以情理推之當然爾.然合于情理,未必為充要也. 於是他進而藉稽古右文的名譽,將訪書的尺度放寬,於乾隆三十七年(一七七二)正月四日,頒擴大徵採遺書之令曰:(註四)

  朕稽古右文,聿資治理,幾餘典學,日有孜孜。因思策府縹緗,載籍極博,其鉅者羽翼經訓,垂範方來,固足稱千秋法鑑,即識小之徒,專門撰述,細及名物象數,兼綜條貫,各自成家,亦莫不有所發明,可為游藝養心之一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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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御極之初,即詔中外搜訪遺書,並令儒臣校勘十三經、二十一史,徧布黌宮,嘉惠後學。復開館纂修綱 目三編、通鑑輯覽及三通諸書。凡藝林承學之士,所當戶誦家絃者,既已薈萃略備。第念讀書固在得其要領,而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惟搜羅益廣,則研討愈 精。如康熙年間,所修圖書集成,全部兼收並錄,極方策之大觀。引用諸編,率屬因類取裁,勢不能悉載原文,使閱者沿流溯源,一一徵其來處。真批:吳氏所推者殆據于此! 今 內府藏書,插架不為不富,然古今來著作之手,無慮數千百家,或逸在名山,未登柱史,正宜及時採集,彙送京師,以彰千古同文之盛。著令直省督撫會同學政等, 通飭所屬,加意購訪。除坊肆所售舉業時文,及民間無用之族譜、尺牘、屏幃、壽言等類,又其人本無實學,不過嫁名馳騖,編刻酬倡詩文,瑣屑無當者,均無庸採 取外,其歷代流傳舊書內,有闡明性學治法,關繫世道人心者,自當首先購覓,至若發揮傳注,考覈典章,旁暨九流百家之言,有裨實用者,亦應備為甄擇。又如歷 代名人,洎本朝士林宿望,向有詩文專集,及近時沉潛經史,原本風雅,如顧棟高、陳祖范、任啟運、沈德潛輩,亦各著成編,並非勦說巵言可比,均應概行查明。 在場肆者或量為給價,家藏者或官為裝印,其有未經鐫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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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係鈔本存留者,不妨繕錄副本,仍將原書給還。並嚴飭所屬,一切善為經理,毋使吏胥藉端滋擾。但各省搜揖之書,卷帙必多,若不加之鑑別,悉令呈送,煩複皆所不免。著該督撫等,先將各書敘列目錄,注係某朝某人所著,書中要旨何在,簡明開載,具摺奏聞。侯彙齊後真按:疑當作候彙齊後! 令廷臣檢覈,有堪備閱者,再開單行知取進,庶幾副在石渠,用儲乙覽。從此四庫七略,益昭美備,稱朕意焉!

高宗在此道諭旨中,明白指示,從「研究六經,闡明性理,潛心正學」之書的蒐羅,推廣到足以羽翼經訓之「識小之徒」的專門著述,另又旁及於「九流百家之言」,以及當時士林宿望之詩文專集,並都在採訪之列。而為收取訪書弘效,也指示各項辦理採集的方法。其要點約為:

 1在坊肆者量為給價。

 2家藏者官為裝印。

 3.僅係鈔本留存者,借來繕錄副本後,即給還原書。

 4為免煩複,各承辦之督撫學政等,得先將訪得之圖書,仔細鑑別,開列簡明摘要書單呈進,俟廷臣檢覈後,有堪採集者,再開單行知取進。

高宗對訪書,設想極為周全。但溯自清室入關之後,許多明末遺臣,因山河故國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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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多抒發為激憤之辭。或肆意詆譭滿人,或暗含訕譏,或鼓吹反叛思想,或批評時政,這些文字,在在為清室所忌,真批:何止為清室?即今之政府亦能容忍此等行徑者罕矣.言論自由之所以可貴者,豈其易哉!至於肆意詆譭,這應該麼?漢人如是水平,所以亡了漢人政權,天意要覆牠,牠又何以但以筆墨焉!全不自省躬也! 康、 雍兩朝,屢興文字大獄,用殘酷的手段,進行撲滅不利於統治之所謂「異端邪說」的往事,深為民間所恐懼。是以高宗所頒的徵書令,臣民頗懷觀望疑慮心態,效果 遂不彰顯。高宗不得已,乃於同年之十月十七日,再頒催訪遺書令曰(註五):「各督撫等,即恪遵前旨,飭催所屬,速行設法訪求。」並要求各督撫學政等將「現 在作何辦定章程,及有無購得若干部之處,先行據實奏覆。」來求取貫徹訪書的政令真按:怎麼用求取二字?

第二節 由訪書變為修纂大書

  清高宗訪書態度堅定,並急切需求成績的表現,因而各所屬不敢掉以輕心。為了迎合上意,真批:只為了迎合上意? 安徽學政朱筠(字竹君,一字美叔,號笥河,直隸大興人,乾隆十九年進士)首先響應,並於上奏報告盡力購訪圖書之同時,提出四項建議:(註六)

 1舊本抄本,尤當急搜。

 2中秘書籍當標舉現有者,以補其餘。

 3著錄、校讎當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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