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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囑至囑!此番入都,不妨拜客,即為母陳情,則望門稽首,亦不為屈,雖逢人便拜, 豈有周顒、种放之嫌乎?梁公(清標)有心人,若不得見,可上書深切懇之。外又託韓元少于館中諸公前贊成,亦可一拜。旁人佞諛之言,塞耳勿聽。凡見人但述危 苦之情,勿露矜張之色,則向後聲名,高於徵書萬萬也。又同年二字,切不可說!說于布衣生監之前猶可,說于兩榜之前,此恨將不可解。此種風氣相傳百餘年矣, 亦當知之。至都數日後,速發一字於提塘慰我。
略師古人贈言之意,書扇奉呈。頃與既足論及君家故事。有可以不死之巨游,而必無乞養不終之令伯。一入都門,情辭激切,如慈親之在塗炭,則君不能留,友不能勸矣。骨肉之愛,敢不盡言?亮之!
答劉太室
台惠下頒,弟已停炊待發,恐虛長者之意,謹此璧謝。且初冬即來,何必餞耶?□文公祠 堂肇舉士大夫無不欣欣,而來教獨一字不及,豈逆料當事者之未必能成此願乎?弟暫往河東,以待竣事,一水之隔,可以朝中條而暮華山,若復不果成,則是陽託慕 道之名,而陰行逐客之令,弟可浩然而南歸矣!札中遠引陶唐,近推河汾,是何自待秦人之薄耶?率爾附復,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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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原一公肅兩甥
久滯山右,因有裝囊為人所竊,待其吐償,語次耕札中。今在太原閻父母宅,燕、秦之 途,相距正等,甚思一見吾甥,而冰雪將作,不能冒寒而至也。關中僑寓,局面甚小,永貞來此目見。幸子德歸里,相為之情頗專,而彼中官長紳▲韋未▼,並知下 士,雖無叨冒,足遂優游,已定菟裘之卜矣。念暮年久客,家園之計亦不得不往一視。建坊築堂一札,煩付汝嘉者,計已悉之,八月二十日已賚銀南行矣。如得及旅 力之未愆,幸關河之無阻,一瞻丘壠,並會親朋,亦足以畢老人之願。然屈指此行,吳門當住十日,崑山半月,千墩一月,各處墳墓皆當展敬,親友歷年存亡,皆當 弔慰;淮、揚、白下以至嘉、湖數郡交好之士,皆當過詣其廬,此又得兩三月。淮上勘書出書,復得一兩月。而夏暑秋潦冬寒,並不利于行路,則必以春去而以春 回,首尾一年,費(原作廢)當何若?吾自甲寅以後,坐食六年,每年約一百二三十金。兼以刻書之役,千墩來物已盡用之。然北方往來,寄食於人,而自有馬驘, 所需不過芻秣。南方則升米壺醪,皆須自買,一倍矣;鬻騎買舟,二倍矣;窮親敝友九流三教之徒,無不望切周旋,而久在四方,則自遠之朋,不速之客,亦所不能 絕,三倍矣;官長我所不干,甥姪之家饔飧自所不辭,資斧豈宜相累。然則費何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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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子德
頻陽之來,恃老弟為主人耳。老弟去,自不能留,亦無為王留行者矣。況地處僻遠,事事 不便,今雖暫居華下,未為卜築之計,且俟過江、淮,再與親知籌之。晉事久懸,必須拔去其根,而後浩然東邁耳。秋以為期,晤言或可待也。令弟處尚少二十金, 訂在麥秋。愚已于三月十日出關,先向陜、雒矣。既足與小兒寓山老齋中,駕果歸來,幸留書于此。如愚不即來,信使往還,便于傳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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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若羽書狎至,二豎偶嬰,停閣一時,便有一時之費,又不止如前所計而已也。去年原 一書來,我則不暇;今暇矣,何以為謀?又謂能代出行途之費,若謂取諸宮中,恐非吾甥之所能辦;若欲我一見當事,必謗議喧騰,稚珪之移文,不旬日而至於几案 矣。或者譏其棄室家,離鄉井,以為矯枉不情;又或以子夏不歸東國,梁生不返西州,為達人之高致,皆未辨乎人事者也。去年兩姪書來,望吾一至淮浦,彼來謁 見,然亦須住淮兩三月,而故人已沒,蕭寺荒涼,必往山陽、寶應,方可居停。而夏則苦蚊,秋則患水,常須遲至十月取道浦口,方得西行。其費不能減半,又不如 差人取書來勘,每徧不過四五金之易為力也。淮上猶難,而況吳會乎?幸吾甥為吾熟籌之以報。來年不能,且須後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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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山史
弟以十月七日自華下回頻陽,付仲和(名宜輯,山史次子。)一函,并疏廿紙,想已到。知臥疾京邸,甚善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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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冬來讀《易》,手錄蘇、楊二傳,待駕歸,得共山中之約,將《大全》謬併之本,重加 釐正。程、朱各自為書,附以諸家異同之說,此則必傳之書也。建祠之所,形家謂在二泉合流之中為佳,今仲和力言欲用其竹園,乃在泉渠之北,亦無不可,須弟自 往同允塞看定。此事規模亦不可太小,萬勿將刻疏送人募化,類僧道所為,損吾輩體面。但一二百金之事,弟能任之,亦足以築周垣,立前堂矣。君子先行其言,而 後從之,今人作事每每相反。《易》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能無望之同志乎?若弟自欲垂後世之名,無藉于立此祠院,苟立之而有未盡善,以取 議于人,則不如無立!今為此者,但欲成吾友之願,且有宋、元以來相傳經典之書,不能無所寄託耳。二題錄左,並乞採用,不盡。
附 《四書》: 聖人之行不同也 四句。
《易》: 〈象〉曰:君子夬夬,終无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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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與王山史)
接來書及詩,並悉近況,甚慰。今有一詩奉和。《孟子》曰:「是求無益于得也。」況有 損乎?願執事之益堅此志。建祠之費,謀之江左,去人未來,弟今先出橐金,代為刱始;一二當事亦有樂助者期以必待興工之日,廣眾之庭,方敢接受。興工者,聚 資之策也,然而多口紛呶,有不欲弟與君共事者,又有貽詩沮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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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子德
華陰王紫垣(名斗機)來一書,富平趙兄名芑來一書,並達覽否?愚于十二月二十七日在華下會□又南,次日即至華州。而渭北草竊縱橫,竟不能去,在州別駕王君署中度歲。正月三日始至鏵朱,欲一至宅叩辭老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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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皆不聽!然弟將有江南之行,一去則瓦解矣,是以汲汲為之。欲以秋丁安神,而築垣 蓋堂,須百五十日,塑像裝飾須百五十日,爾時執事與天生定已旋里。著鞭雖在祖生之先,而成佛自居靈運之後也。來札云「不可小就」,甚合鄙意!若苟且草率, 遠無以愜四方觀者之心,近無以弭同鄉議者之口,則不如勿為。今將圖樣呈覽,但有二百金可以先成周垣及祠堂,其後次第為之可耳。至弟一身且未欲卜居,祠中亦 非可居也。擇地二處具別紙,待江左信至即興工。弟今來華下,欲待□又老過一晤。令姪北上先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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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尊指具達□遲公,(□城字屏萬,時為華陰令。)想即日發銀矣。程丁庀務,多藉賢勞, 弟惟進祝一語:無貽四方觀者譏議而已。規制一幅呈上,雖出鄙見,亦參中孚、天生、仲復諸君之論,幸詳閱之。如有不合者,亟為教示,當聞義而徙,若作者不合 此式,而或歸咎於弟,弟不任受矣。更有請者,官以主管雲臺入銜,書以雲臺真逸自號,若欲舍此而另求地,則適以犯眾口之雌黃,尤斷斷不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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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北山多虎,仲德力止毋行,乃紆道自耀州至同官,拜寇老師之墓。二月七日束裝雇車 啟行,十日至山史宅中暫住。仲德尚欠百金,期此月之杪。知老弟垂念之切,故縷縷奉聞。知老弟為我用情無不周至,然此中別無所入,如愚今日謹身節用,可謂至 矣,而來此十月,費八九十金,不為長策,何以善後?鄙意又不欲當人之惠,然則祁縣之物,豈能置之勿問?承教今春必完,今將親往以驗此言之信否。彼札云: 「其中曲折,已面白之天翁先生矣。」愚謂此事老弟能管即管,不能管須亟推開,無徒與彼為藉口躲閃之資也。至於山左之產,今日尚值千金,聞其地糧食甚貴,或 亦可售之時?有同薦金君殼,似名居敬者,與韓元老至親,曾在章丘縣幕中晤,間亦可一問,并代致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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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從建陽來者,訪得縣東關有賣卜橋,橋邊有謝疊山先生祠。命工畫之為圖,而倣西湖岳祠秦檜之意,添一木偶人,荷鐵枷跪于中庭,題曰枷號薦人殺人犯人一名魏天祐。(按此篇失題,文亦殘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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