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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April 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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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古籍校勘

   《呂氏春秋‧察傳》說:“子夏之晉,過衛,有讀史記(古代泛稱記載歷史的書) 者,曰:‘晉師三豕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己與三相近,豕與亥相似。’至于晉而問之,則曰:‘晉師己亥涉河也。’”因為史記書寫有誤,而那 位讀史記的人又不注意校勘,這才出現了“晉師三豕涉河”的笑話。讀書不注意校勘鬧出笑話是屢見不鮮的。顏之推《顏氏家訓‧勉學篇》也提到一件事:“江南有 一權貴,讀誤本《蜀都賦》,注解:‘蹲鴟,芋也。’乃為‘羊’字。人饋羊肉,答書云:‘損惠蹲鴟。’舉朝驚駭,不解事義。久後尋跡,方知如此。”

   所謂校勘就是校正書籍中的錯誤,那麼書中常會出現哪些錯誤呢?王念孫《廣雅疏證 ‧序》說:“是書之訛脫久矣,今據耳目所及,旁考諸書,以校此本,凡字之訛者五百八十,脫者四百九十,衍者三十九,先後錯亂者百二十三,正文誤入音內者十 九,音內字誤入正文者五十七。”可見書面材料在流傳過程中大致會出現四種錯誤:一是訛,就是將原稿的字弄錯了。顧炎武《日知錄》說山東人刻《金石錄》,不 知道李清照《後序》所署寫作時間中的“壯月”出於《爾雅》,是八月,而改為“牡丹”。把“壯月”改成“牡丹”就屬這種情況。真批:此應係篡改或臆改原書,而非一般之訛誤也! 二是脫,就是將原稿的字句漏掉了。有時漏掉個把字,有時因脫簡脫頁漏掉很多字。如《漢書‧藝文志》談到:“劉向以中古文校歐陽、大小夏侯三家經文,《酒誥》脫簡一,《召誥》脫簡二。率簡二十五字者,脫亦二十五字;簡二十二字者;脫亦二十二字;文字異者七百有餘,脫字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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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是衍,就是竄入原文沒有的字句。例如《史記‧司馬相如傳贊》有“揚雄以為:靡麗之賦,勸百風一,猶馳騁鄭、衛之聲,曲終而奏雅,不已虧乎?”諸句。司馬 遷去世三十三年,揚雄才出生,司馬遷寫《史記》怎麼會引用揚雄的話呢?原來這幾句是《漢書‧司馬相如傳贊》中的話,後人不慎,將其竄入《史記》。四是錯 亂,就是將原文字句弄顛倒了。如清俞樾《古書疑義舉例》談道:“《論語‧季氏篇》:‘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按:寡、貧二字,傳寫互易,此本 作‘不患貧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貧’以財言,‘不均’亦以財言;不均則不如無財矣,故‘不患貧而患不均’也。‘寡’以人言,‘不安’亦以人言; 不安則不如無人矣,故‘不患寡而患不安’也。《春秋繁露‧度制篇》引孔子曰:‘不患貧而患不均’,可據以訂正。”

  為了克服書面材料中所出現的這些錯誤現象,學者們都特別強調在讀書時要進行校勘。如清王鳴盛在《十七史商榷》自序中說:“嘗謂好著書不如多讀書真批:此愚心有戚戚焉也.今之好以論文著作為衡者,可以鑒焉.前此有徐氏師程千帆所謂者,亦近于是.然終不著書固是可鄙,但以著書為衡亦流弊爾.所謂硜硜小哉,又何足以為學,矧適道者. 欲讀書必先精校書,校之未精而遽讀,恐亦多誤矣。”“既校始讀,亦隨讀隨校。”現代著名學者陳垣也在《通鑑胡注表微‧校勘篇》中指云:“校勘為讀史先務,日讀誤書而不知,未為善學也。”

   那麼怎樣校勘呢?最可靠的方法是對校,也即把所要校的內容同有關的文獻資料進行 比勘。如清吳承志《校管子書後》所說:“有可據善本校改者,有可據古本校改者,有可據注文校改者,有可據本書校改者。”總之,採用對校需要有文獻依據。王 鳴盛在《十七史商榷》自序中談到自己校勘時說他“購借善本,再三讎勘。又搜羅偏霸雜史、稗官野乘、山經地志、譜牒簿錄,以暨諸子百家、小說筆記、詩文別 集、釋老異教,旁及于鐘鼎尊彝之款識,山林冢墓祠廟伽藍碑碣斷闕之文,盡取之以供佐證”。宋代洪邁《容齋四筆》卷二曾舉一例:“曾紘所書陶淵明《讀山海 經》詩云:‘形夭無千歲,猛志固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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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上下文義若不貫,遂取《山海經》參校,則云:‘刑天,獸名也,口中好銜干戚而舞。’乃知是‘刑天舞干戚’,故與下句相應。五字皆訛。”還有一種方法是理校,即未用文獻資料作為依據,而用推理方法來進行校勘。王國維採用過這個方法,他在讀《李文饒文集》的題跋中說:“辛酉(1912年) 冬日讀一過,恨無別本可校,以意改正訛字數百,又更定錯簡兩處,至為快意。”採用這種方法最有名的例子當推清段玉裁校《說文解字》。張舜徽曾經取段氏沒有 見到過的唐寫本《說文》木部殘卷同段玉裁《說文解字注》相校,發現段氏所改的字十之八九同唐寫本相符。但是正如陳垣《校勘學釋例》所說:“此法須通識為 之,否則鹵莽滅裂,以不誤為誤,而糾紛愈甚矣。故高妙者此法,最危險者亦此法。”舉個例子說吧,宋黃朝英《靖康緗素雜記》記載韓愈的兒子韓昶見到史傳中有 說金根車處,以為一定是金銀車,便把“根”字全改為銀字。真批:好似今日的「全部取代」功能也. 其實《後漢書‧輿服志》寫得很清楚:“金根:車名。殷名乘根,秦改曰金根。真按:疑為避嬴政音諱也. ”所以說學力不夠,採用理校的方法,往往會產生新的錯誤。宋彭叔夏在《文苑英華辨證》的自序中說:“叔夏年十二三時,手鈔太祖皇帝實錄。其間云:‘興衰治□之源’,闕一字,意謂即是‘治亂’。後得善本,乃作‘治忽’。三折肱為良醫,信知書不可以輕改。”真批:愚所以在電子化時,非不得已,不輕易改原文者如此.且即便改之,亦必著案曰徑改以標明也!(如近所讀吳哲夫氏書訛誤太甚明顯,故多有徑改者,以便檢索)

  可見,我們讀書既要注意校勘,又不可輕意妄改,沒有把握的就只得暫付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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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古書的辨偽

  偽造古書,乃昔人之常事。明胡應麟《四部正譌》說:“余讀秦漢諸古書,核其偽幾十七焉。真按:謂十之七也. ”清張之洞《輏軒語‧語學》亦云:“一分真偽,而古書去其半。”可見,在讀書治學的過程中,辨偽應當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那麼什麼是偽書呢?如果書的實際責任者與所署的責任者相符,則真;如果全書或書中一部分的實際責任者與所署責任者不符,則全偽或部分為偽。其它文獻的真偽問題也可以這麼看。

   偽書的形成原因可以大致分為有心作偽與無意致偽兩類。有心作偽約有以下幾種情 況:一是迎合社會需要以牟利。如漢成帝時的張霸偽造了一百零二篇《尚書》,獲得了一個博士職位,後來事情敗露,差一點被處死。再如書商出書改題書名與作 者,基本上也是為了賺錢;二是托名人以提高書的身份。如《漢書‧藝文志》著錄《神農》二十篇,附注云:“六國時,諸子疾時怠于農業,道耕農事,托之神 農。”再如《晉書‧陸機傳》談到了陸喜的著述情況,指出:“其書近百篇。吳平,又作《西州清論》傳於世。借稱諸葛亮孔明,以行其書也。”三是出於政治鬥爭 的需要,例如中晚唐,以牛僧孺為首的牛黨與以李德裕為首的李黨之間,黨爭非常激烈,當時出現了一篇嫁名牛僧孺的小說《周秦行紀》,寫牛僧孺與唐代以及前代 已故后妃幽會的故事,甚至有王昭君為牛僧孺侍寢的情節。宋晁公武《郡齋讀書志》指出這篇小說係“唐牛僧孺自敘所遇異事。賈黃中以為韋瓘所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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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瓘,李德裕門人,以此誣僧孺”。近代詩人高天梅也曾發表過一組詩歌鼓吹革命,卻托名《石達開遺詩》。四是剽竊或偽造以炫名。例如《四庫全書總目‧全唐詩 話》提要稱其皆與計有功《唐詩紀事》相同。“考周密《齊東野語》載賈似道所著詩書,此居其一。蓋似道假手廖瑩中,而瑩中又剽竊舊文,塗飾塞責。後人惡似道 之奸,改題袤名,以便行世,遂致偽書之中,又增一偽撰人耳。”偽造的突出例子是明代的豐坊,他是藏書家,又是書法家,他偽造的《子貢詩傳》、《申培詩說》 是用篆書寫的,附以楷書音注,但是正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指出:“二書皆以古篆刻之,不知漢代傳經,悉用隸書,故孔壁科斗,世不能辨,謂之古文,安得獨 此二書,參用籀體。”顯然,豐坊等人偽造古書的目的在於矜奇炫博,欺世盜名。此外,有的人為了泄私憤,撰文施行人身攻擊。而又害怕暴露自己的真姓;自認為 所作內容有傷大雅,不願署真名實姓;有憾于古書亡缺,予以補輯而又未加說明,皆造成了一些偽書。無心致偽也有幾種情況,一是古人著述初不署名,後人追題有 誤;二是後學記述先師言行之書,被誤認為先師所作。在流傳至今的先秦著作中,這兩種情況較多。三是有些古書在流傳過程中每有續作,如宋葉大慶《考古質疑》 指出:“《藝文類聚》唐太宗時歐陽洵所編也,而有蘇、李、沈、宋之詩,是皆後人所加。”並自注曰:“正月十五日有蘇味道《夜游詩》,洛水門有李嶠《游洛 詩》,寒食門有沈佺期、宋之問詩,四子皆後人,歐陽安得預編之也。”四是編輯整理者的疏忽或無識而混入了他人作品。例如杜牧的《樊川文集》相當可靠,但是 後人又貪多求全編成《樊川外集》、《樊川別集》、《樊川續別集》,就難免混入偽作。宋劉克莊《苕溪漁隱叢話》已云:真按:疑當作宋胡仔《苕溪漁隱叢話》! “樊川有《續別集》三卷,十之八九皆許渾詩。”

  關於辨偽方法,明胡應麟《四部正譌》指出:“凡核偽書之道:核之《七略》以觀其源,核之群志以觀其緒,核之並世之言以觀其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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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 之異世之言以觀其述,核之文以觀其體,核之事以觀其時,核之撰者以觀其托,核之傳者以觀其人。核茲八者,而古今贗籍亡隱情矣。”簡言之,有以下數端:一、 查目錄。這種方法的主要任務是查一下書的源流。葉德輝《藏書十約》云:“鑑別之道,必先自通知目錄始。目錄以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阮文達元《揅經室 外集》(原注:即四庫未收書目,茲從全集原名)為途徑,不通目錄,不知古書之存亡;不知古書之存亡,一切偽撰抄撮、張冠李戴之書,雜然濫收、淆亂耳目,此 目錄之學,所以必時時勤考也。”二、查稱引。這種方法的任務是查一下前人有沒有見到過某書。如果無人稱引;所稱引的內容與傳本不合,或傳本沒有;所稱引的 詩文別題作者;書中稱引後人作品,可定其書為偽或可疑。如《直齋書錄解題》著錄《詩格》一卷,陳振孫指出:“題魏文帝,而所述詩或在沈約後,其為假托明 矣。”三、查史實,這種方法的任務是查一下書中提到的歷史事實,作者是否有可能遇到。如果不可能遇到則其書或書中的某一部分為偽或可疑。如宋嚴羽《滄浪詩 話》云:“孟浩然有《贈孟郊》一首,按東野乃貞元、元和間人,而浩然終於開元二十八年,時代懸遠,其詩亦不似浩然,必誤入。”此方法可以從書中提到的人 物、時間、地點、事件入手。四、查語言,這種方法的任務是從文字、詞彙、音韻、語法、語言風格等角度查一下書中的語言是否符合其時代特徵。如馬敘倫《列子 偽書考》指出:“《周穆王》篇記儒生治華子之疾,儒生之名,漢世所通行,先秦未之聞也。”僅抓住“儒生”一詞,就把偽作《列子》的時代之限,斷在漢代以後 了,此外,我們還可利用查體裁、查思想等其他方法。當然,可用於實踐的辨偽方法不止於此,而重要的是在實踐中靈活運用,並進行綜合考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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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古書的輯佚

  馬端臨《文獻通考‧經籍考》序云:“漢、隋、唐、宋之史,俱有藝文志,然《漢志》所載之書,以《隋志》考之,十已亡其六七;以《宋志》考之,隋、唐真按:斷句不當!-當予連讀!「以《宋志》考之隋、唐」也. 亦 復如是。”可見書籍的亡佚現象是十分嚴重的。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云:“書籍遞嬗散亡,好學之士,每讀前代著錄,按索不獲,深致慨惜,於是乎有輯 佚之業。”所謂輯佚,就是為亡佚的書籍做復原工作,舊無其書,人們搜輯資料,編輯成一部新書,嚴格地說不能算作輯佚書。

  輯佚的意義在於恢復和保存古代文獻,為人們讀書治學提供了一些難得的資料。如乾隆三十八年,朱筠《清開館校書摺子》云:真按:當作開館校書摺子! “臣在翰林常翻閱前明《永樂大典》,其書編次少倫,或分割諸書以從其類。然古書之全而世不恒觀者,輒具在焉。臣請敕擇取其中古書完者若干部,分別繕寫,各自為書,以備著錄。書亡復存,藝林幸甚。”清高宗接受了這一建議,組織人從《永樂大典》中輯出佚書387種,真按:四庫全書輯自永樂大典諸佚書之數量 後來《永樂大典》絕大部分亡佚了,而這些書卻保存著。再如近人錢南揚的《宋元戲文輯佚》,郭紹虞的《宋詩話輯佚》,他們廣搜博採,雖然花費了不少心血,卻為讀者提供了不少難得的資料。

  輯佚不僅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能的。鄭樵《通志‧校讎略》有《書有名亡實不亡論》一篇,指出:“書有亡者,有雖亡而不亡者。有不可以不求者,有不可求者。《文言略例》雖亡,而《周易》具在。漢、魏、吳《鼓吹曲》雖亡,而《樂府》具在。《三禮目錄》雖亡,可取諸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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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代史目錄》雖亡,可取諸《十三代史》……凡此之類,名雖亡而實不亡者也。”章學誠《校讎通義》雖然批評此論“有發言太易者”,但是也充分肯定“其言 甚卓”。明祁承■《澹生堂藏書約‧藏書訓略》也指出:“書有著于三代而亡于漢者,然漢人之引經多據之,書有著于漢而亡于唐者,然唐人之著述尚存之,書有著 于唐而亡于宋者,然宋人之纂集多存之。每至檢閱,凡正文之所引用,注解之所證據,有涉前代之書而今失其傳者,即另從其書各為錄出,如《周易坤靈圖》、《禹 時鉤命訣》、《春秋考異郵》、《感精符》之類,則于《太平御覽》中間得之;如《會稽典錄》、張璠《漢紀》之類,則于《北堂書鈔》間得之,如《晉簡文談 疏》、《甘澤謠》、《會稽先賢傳》之類,則于《太平廣記》間得之,諸如此類,悉為裒集。又如漢唐以前,殘文斷簡,皆當收羅,此不但吉光片毛,自足珍重,所 謂舉馬之一體而馬未嘗不立于前也。”

  可供輯佚的資料來源有:一、類書,如庾信的《愁賦》亡佚已久,倪璠注《庾開府全集》,嚴可均輯《全後周文》都沒有收這篇《愁賦》,但是宋葉廷珪《海錄碎事》卷九卻引用了一部分。二、古書注,《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稱裴松之《三國志注》“羅繁富,真按:原訛作纲,徑改! 凡 六朝舊籍今所不傳者,尚一一見其厓略。又多首尾完具,不似酈道元《水經注》、李善《文選注》皆剪裁割裂之文。故考證之家,取材不竭,轉相引據者,反多于陳 壽本書焉。”三、書鈔。如宋黃伯思《東觀餘論跋慎漢公所藏〈相鶴經〉後》云:“按《隋書‧經籍志》、《唐書‧藝文志》:《相鶴經》皆一卷,今完書逸矣,特 自馬總《意林》及李善《文選》注《舞鶴賦》鈔出大略,今真靜陳尊師所書即此也。”四、總集,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在談到《文苑英華》的輯佚價值時說: “迄今四五百年,唐代詩集已漸減于舊,文集則《宋志》所著錄者殆十不存一。即如李商隱《樊南》甲、乙集,久已散佚。今所存本,乃全自是書錄出。又如張說 集,雖有傳本,而以此書所載互校,尚遺漏雜文六十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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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考唐文者,惟賴此書之存,實為著作之淵海。”此外還可以利用史書、方志、金石等文獻資料來從事這一工作。

   輯佚要充分利用已有的書目索引,像《藝文類聚》、《初學記》、《太平御覽》、 《太平廣記》等類書,《三國志》、《世說新語》、《水經》、《文選》等古書注皆有引書索引,可直接為輯佚服務。當然在搜尋資料的過程中,也離不開其它書目 索引。對輯得的資料還應做辨偽與校勘工作。例如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已著錄李清照《漱玉集》一卷,然此集已佚。清以後輯本頗多,而有些輯本卻混入了一些 偽作,其中遺誤較多的為李文■輯《漱玉集》。真按:礻奇 真按:疑為李文裿之訛!未敢定也! 譬如有首《點絳唇》:“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1961年版《中國文學發展簡史》將之誤認為李清照的作品,評價頗高,恐未詳考。如果某段佚文,見於好幾個地方,還應當做校勘工作,選取最符合原書的文字。劉咸炘《目錄學》云:“輯書,非易事也。非通校讎、精目錄,則偽舛百出。”總之,輯佚書應當盡量符合佚書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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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方志

  從事科學研究的人都非常重視發現新資料,而方志可以說是蘊藏科研資料的寶庫。

   所謂方志就是地區史,實際上也就是某一地區的小百科全書。朱士嘉在《中國地方志 淺說》中指出:“它既反映了各該行政單位的天文、氣候、地形、自然資源、自然災害,以及動物、植物、水族等的生長、遷移、滅絕的過程,又反映了我國各族人 民不同時期的社會生活,尤其是階級鬥爭、生產鬥爭和科學實驗的情況及其所取得的輝煌成就。”所以科研工作者越來越重視整理和使用方志中的資料。

   在自然科學方面,中國科學院地震工作委員會歷史組的同志曾翻閱五千六百餘種地方 志,編輯了《中國地震資料年表》。許多資料都極有價值,如寧夏《隆德縣志》歸納的“地震六端”:“一、井水本湛靜無波,倏忽渾如墨汁,泥渣上浮,勢必地 震;二、池沼之水,風吹成荇交縈,無端泡沫上騰,若沸水煎茶,勢必地震;三、海面遇風,波浪高湧,奔騰泙洶,此常情。若風日晴和,颶不作,真按:疑為颱之簡化! 海 水忽然繞起,洶湧異常,勢必地震;四、夜半晦黑,天忽開朗,光明照耀,光異日中,勢必地震;五、天晴日暖,碧空清淨,忽見黑雲如縷,蜿如長蛇,橫亙空際, 久而不散,勢必地震;六、時值盛夏、酷熱蒸騰,揮汗如雨,驀覺清涼,如受冰雪,冷氣襲人,肌為之栗,勢必地震。”這些經驗總結,直到今天也還有現實意義。真批:疑上述非都是經驗總結,而乃多有想當然爾! 地方志中所保留的天文資料也特別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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