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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謹案性情集六卷元周巽撰巽事蹟不見於他書其詩集諸家亦未著錄惟文淵閣書目載有周巽泉性情集一部一冊與永樂大典標題同吉安府志又載有周巽亨白鷺洲洗耳亭二詩，檢勘亦與此集相合，而集中擬古樂府小序則自題曰龍唐耄艾周巽云云以諸條參互考之，真按：周巽 知 巽為其名，而巽泉巽亨乃其號與字也集中自稱嘗從征道賀二縣猺寇以功授永明簿，則在元曾登仕版而所紀干支有丙辰九月當為洪武九年則明初尚存矣。巽詩格不高頗 乏沈鬱頓挫之致然其抒懷寫景亦頗近自然，要自不失雅則集以性情為名其所尚蓋可知也元末吉州一郡如周霆震楊允孚郭鈺等皆有詩集流傳而巽詩獨佚，殆亦有幸不幸 歟。今據永樂大典所載搜羅編輯釐為六卷俾與石初諸集並存於世亦未嘗不分路爭馳矣乾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

臨 安集提要乃云：臣等謹案臨安集六卷明錢宰撰。宰字子予一字伯均會稽人元至正中中甲科，親老不赴公車教 授於鄉明初徵修禮樂書尋以病去洪武六年授國子助教以賦早朝詩忤旨遣歸二十七年又召修書傳會選書成優賚加博士致仕，事蹟附見明史趙俶傳。考集中金陵形勝論末 書』洪武二十七年六月國子博士致仕錢宰進」，是致仕卽在奉召之年蓋留京師者不及一歲也宰學有原本在元末已稱宿儒韓宜可唐之淳皆其弟子其詩吐辭清拔寓意高遠 刻意古調不屑為豔仄之體徐泰《詩談》譬以「霜曉鯨音自然洪亮」古文雖非所擅長而謹守法度亦無卑冗之習。其集明史藝文志焦竑國史經籍志俱未著錄，則在明代行 世已稀。今從永樂大典中採掇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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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以諸選本所錄釐為六卷以備明初之一家。宰本浙東人，集以臨安名者蓋自以為吳越武肅王十四世孫，從其舊貫也乾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

至 總目性情臨安二提要則與此原本提要完全相同僅首尾闕「臣等謹案」「乾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二語與性 情集提要「搜羅編輯」之「搜」字改為「蒐」字而已，蓋前者為通例，後者乃隨意換一適當之字也。觀於此不惟可見紀氏筆削之權衡更可證原本提要亦出諸其手矣邵 氏分纂稿共三十七篇其文既大殊於總目與原本提要亦多所異同，其中僅史記集解提要與原本提要同，所增改者不過二十餘字。總目雖仍襲之而增刪則已多至四分之一 矣要之總目與原本提要其中大部分固本諸分纂各稿而統經紀氏筆削一貫刪簡整齊則一，今總目固為紀氏一家之言而原本提要亦僅代表紀氏一己之意志然則欲執原本提 要而窺分纂諸儒專精之所在者蓋已不可得也

　　〔文津閣書提要之失〕　真按：文津閣四庫全書之版本優劣 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失 文津閣書雖屢經校勘其譌誤不能盡免前已數度言之，今卽以提要而論，如馮應京明史有傳而經部詩名物疏誤作馮復京撰，子部密齋筆記為謝采伯撰乃誤作謝伯采，但正文卷一下又作謝采伯似又知應作采伯者。集部石門文字禪為釋惠洪字覺慈撰，乃誤作覺範。此覆校之疏忽可見也⑮凡此在總目內則皆經一一改正，真按：本書有疏也有疎. 是又出諸紀氏之詳審矣。要之全書之不盡可靠於此益見真按：四庫全書版本之差

　　〔總目提要之失〕　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失 昔周中孚論總目曰『竊謂自漢以後簿錄之書無論官撰私著凡卷第之繁富門類之允當考證之精審議論之公平莫有過於是編矣』就總目之大體言之此評可稱的當，然細考之亦有失之眉睫者如李瀚蒙求集注於「顏叔秉燭」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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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出毛公詩傳」案小雅巷伯「哆兮侈兮」下毛傳載顏叔子獨處於室使鄰婦執燭達旦事其文甚詳是注本不誤而 提要乃云「今詩傳實無此文」⑯宋名臣言行錄五集提要譏其遺漏劉安世然後集卷十二實曾紀載此蓋搜索未精而偶誤也。又如辨學遺牘提要曰「持一悠謬荒唐之說以較 勝負於不可究詰之地」此出於鄙薄外教之偏見也西學凡提要考唐之景教碑斷曰「西洋人卽所謂波斯天主卽所謂妖神」更自諛以為能「徵實考古以遏邪說」此又全出諸 牽強附會者⑰凡此皆總目之失亦紀氏之疏忽與武斷耳

　 　〔餘話〕　此外總目提要間有與原本提要不合者。如總目經部易類三周易本義十二卷附重刻周易本義四卷 原本提要則析為二部一作原本周易本義十二卷一作別本周易本義四卷各撰提要以冠之簡明目錄又從原本提要不從總目而總目及原本提要均尊稱朱子簡目則直稱朱熹又 橫渠易說原本提要稱張載總目稱張子皇極經世書原本提要稱邵雍總目稱邵子，周元公集原本提要稱周敦頤，總目稱周子，簡目則與原本提要同，是總目外表上對於 「宋學」似有極尊崇之意者，然其內容實「標榜漢學排除宋學」也。此亦吾人所不可不知者。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與宋學

①見東華續錄乾隆七十七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頁八前

③見同上頁九後

④見乾隆上諭條例乾隆三十九年秋季百二十一頁並見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⑤按于敏中與陸錫熊函有云『各書注藏書之家莫若卽分注首行大字下，更覺眉目一清且省提要內附書之繁』（于文襄論四庫手札初九日函）據此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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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頁七十三後

⑦見同上頁九十二後

⑧見同上頁一百零六前

⑨見阮元揅經室二集卷八浙江刻四庫全書提要跋

⑩見御製詩五集卷六十七頁一題文津閣詩

⑪見所著知足齋文集卷五及卷六前文並見碑傳集卷三八

⑫見所著越縵堂日記

⑬邵晉涵四庫全書提要分纂稿在紹興先正遺書第四集（光緒間徐友蘭編刻）內又聚學軒叢書第五集改為南江書錄（光緒二十九年貴池劉世珩編刻）

⑭見于文襄論四庫全書手札廿八日函

⑮ 本章屬稿將竣得讀遼海學社排印之文溯閣四庫全書提要，其卷首解題云『原本之尤謬者如耿南仲宋史有傳而 周易新講義誤作耿仲南撰，馮應京徐問二氏明史皆有傳而詩名物疏誤作馮復京撰讀書劄記誤作徐問志撰又如（五總志）吳炯之作吳垧（密齋筆記）謝采伯之作謝伯采 （溫飛鄉集箋注）曾益之作曾益謙（石門文字禪）覺慈之作覺範，若此者不一而足。至卷數有異同者如遼史原本為一百十六卷末卷為國語解試檢元丞相阿圖魯進書表 可以知之，而著錄四庫時削去國語解作一百十五卷尤為鉅謬』余校之文津閣書僅馮應京作馮復京謝采伯作謝伯采覺慈作覺範，餘均無錯，而遼史亦為一百十六卷，國 語解正附其後，是可知文溯閣書當時覆勘之疏忽更甚於文津矣真按：真按：文溯閣四庫全書版本的良窳 真按：翁方綱與文溯閣四庫全書 翁方綱辦理四庫全書的成績-翁公亦有責矣！

⑯ 見李慈銘越縵堂日記。李氏下文又云『藝文類聚引莊子「梁君射白雁」事案此與新序雜事篇二所載大略相同 太平御覽三百九十人事部引此亦作莊子，困學紀聞卷十載莊子□□第三十九絛此事亦據類聚御覽諸書輯入，是本不誤而提要乃據彭叔夏文苑英華辨證云「莊子無其 語」所謫未中其失，以是知考據之難也』按莊子各篇實不曾載此事，校之太平御覽（清嘉慶間歙縣鮑崇城刻本）則作「說苑曰」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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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學紀聞（四部叢刊本）未注明出處，然則是紀氏本無誤而李氏又失之不查歟真按：李慈銘之誤

⑰此三條見四庫全書總目引得洪業序引（燕京大學引得出版）真批：郭伯恭氏如此著述實有掠美之嫌.既引用人研撰之結果應于正文提及時一併聲明，乃僅以小注告白，實屬不當！注者安其頁次等細則則可，然正文當標舉其人氏或著作方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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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四庫全書評議

　一　四庫全書之缺點真按：四庫全書之失

四庫全書之編纂當時諸臣志在專供人君流覽之需，迥非敦崇著述之義。而高宗方復鼓其聰明用其偏狹，真按：疑為褊之訛！ 憑 無上之威以鞭撻古人，筆削文字，惡勝朝而遂袒遼金，斥錢屈而兼規前賢，館臣等居權威之下，事雄猜之主，依阿揣摩務得上意，故上起經疏下逮三部莫不經其任意 點竄盡失厥真，此四庫本身之失。第二章已言之詳矣。第就館臣編纂之方法論之，亦殊多未善。考當時編輯工作不外四事，一曰選擇二曰輯佚三曰校補四曰重鈔。關 於第二第三類工作館臣固有相當成績，然徵引之範圍過狹，當其事者責任心亦大有不同。以今言之則輯佚工作仍多遺憾以述作之旨趣言之則當時館臣實未忠於所事。 至於選擇去取以意為定，殊不公允。而照鈔之書於見存諸書則任據一本不遑別擇缺文錯字率仍其舊，雖歷經校勘而訛奪錯謬仍累牘連篇皆是也。其中如宋元明舊本則 尤多以傳寫而致誤，今略舉例證，將以上四事說明於下：

〔所選書籍偏而不全〕　一所選書籍偏而不全　四庫全書網羅雖富而摒棄仍多。其對於「舊書去取寬於元以前，嚴於明以後」①選擇標準殊欠公允之至，故其著錄存目瑕疵頗多。清廷以程朱之學統一士大夫之思想，一切經典注解及義理之學俱以程朱之學為正宗，故四庫中於元明以降程朱一派之無聊著述收入頗多而陸王及其他非程朱派之著述則著錄甚尠真按：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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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儒若孫夏峯顏習齋李二曲史學若黃黎洲潘次耕詩學若宋荔棠、真按：當作宋荔裳. 真按：宋琬-棠字誤也！ 吳 野人馮鈍吟諸人著作概入存目。詩如王阮亭文如汪鈍翁僅以精華錄堯峯文鈔著錄而帶經堂詩文集鈍翁前後類稿祇列存目至釋道之書著錄更少。今子部釋家類所收者僅 十三種道家類所收者僅四十四種二藏俱在此五十七種者尚不及百之二也總目凡例謂必擇其可資考證者而其可資考證者又登僅此數而已，且宋釋贊寧之宋高僧傳收矣， 梁釋慧皎之高僧傳唐釋道宣之高僧傳則不收也，豈其不足資考證耶？況贊寧之作乃為道宣之續書乎！豈宋之高僧可傳而唐以前之高僧不足傳乎真按：原文標作？號非也。 ？門戶之爭學派之異竟定為去取之準繩真批：此郭氏所以為學者，而不為君王也.于此愈見風教人心之何以不在乎于學人者矣.豈非已無肝腸者耶？目中、腦中、心中、懷中唯學之利害是圖者耶？固不以下文不在人品為嫌也.斯若以前三點不能露，今且有只打馬賽克于陰部者，或者全露者，何標準之每下，而世風之日下矣，又何怪哉！

　　夫收書之事重在學術而人品醇疵不相涉也龔詡楊繼盛之文集周宗建黃道周之經解無裨於道而以人見錄；姚廣孝之逃處子集嚴嵩之鈐山堂詩詞采之美足以方規文壇趙文華之嘉興府圖記敘述頗有體例然均因人見斥②，真批：論既不諧，乃不知反求諸己，猶然以一己之褊見而衡量古人，是今人之大病者矣，又豈獨郭氏一人？斯豈足論其初為四庫者，而但可論今之續修者爾.用心各異，胡以今必壓古，而今日昨非耶？無他。今世只講學術，只論功利.孰還管他風俗世教與人心？故來某部首格者，固絡繹而難絕也。 以人廢言賢者不取焉（惟揚雄子雲集耿南仲周易新講義吳幵優古堂詩話頗能存變通之體）其他有應收而不收者尤難屈計。例如明代九邊乃明史中一大問題，明人關於邊防之著述極夥，而四庫四收者僅籌海圖編與鄭開陽雜著二種而已。真按：應係誤字！ 又如瀛涯勝覽西洋蕃國志西洋朝貢典錄之類乃今日研究南洋史地之重要史料，真批：尤此愈見郭氏之不通也.四庫之編，何嘗以為今日僅僅以研究南洋史地為學者資也.乾隆亦未見後世乃有如是僅屑屑于學之鄙哉硜硜也者.且恬以自安，乃善非人.愚故曰，學術昌明，民主科學是保得了中國人的性命，卻亡了中國人的精魂.今日誰還是中國人也！不外是皮者外族的黃種爾.且有以衣冠便可具見者，又何但皮之形象耶！以非中國人而論中國人，是固猶今外域漢學之學者也.其齟齬不合乃至相非，直不足哂，而又何怪矣. 四 庫均不著錄而付之存目瀛涯勝覽與殊域周咨錄並存目亦無陸鉞山東通志存目中謂「在地誌中號為佳本體例不務新奇而詳核有法」祇以其中「海市常變圖稍形枝蔓」亦 便不取。至如顧亭林之天下郡國利病書顧祖禹之讀史方輿紀要、萬季野之南疆佚史、胡石莊之繹志等傑作均未能采錄，而李映碧之南北史合注及南唐書合訂本已入錄 又因諸史同異錄之忌諱連帶抽去。諸如此例不一而足，此四庫編輯之以主觀眼光定去取，真批：四庫本就主觀，有主旨.而郭氏乃至今之評斷者，乃無一「學術」主觀于胸中？唯學術，其餘不論；亦猶文學之不為載道，乃以純文學為高尚，又何必相誹相難矣.然人世者何哉，愚且將拭目此純純非淳淳之治世矣. 偏而不全者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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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輯本未能盡善〕　二大典輯本未能盡善　『館臣據永樂大典所輯書編入四庫者約三百八十餘種，數目自屬可觀。真按：四庫全書輯自永樂大典諸佚書之數量 中如舊五代史之復原尤屬偉績然大典所收書在乾隆當時不存者甚多修四庫書時輯大典散文雖為重要工作然有應輯而不輯或已輯而未進呈者，有已輯而復摒棄者③今以編入四庫者言之大典之修僅在明初其中所收如南宋及元人書後世不存者固多至於宋以前書歷時綿邈，篇簡久佚，則在修大典時亦不免由輾轉迻錄而來，固未嘗有原書可據，輯此等而唯以大典所收為據其不足以盡輯佚之責固不待言。真按：摘要 乃 館臣於此除少數書（如舊五代史等）廣徵及大典以外之唐宋人著述外，餘則圖個人省便，僅遵行輯永樂大典散文之功令而止略舉數例如宋吳縝五代史記纂誤庫本從永 樂大典出為三卷，其後吳蘭庭補輯於大典本外卽多得佚文四卷，唐林寶元和姓纂庫本從大典出釐為十八卷，孫星衍校補本徵以秘笈新書世族略所引得多數十條。近余 季豫先生又自宋章定名賢氏族言行類稿（四庫已著錄）輯得三四百條羅叔言先生校姓纂亦輯得遺文一卷據姓纂提要謂曾以鄧名世古今姓氏辨證所引各條補其闕佚。以 今考之，《辨證》所引頗有出於《大典》之外者，而庫本實未嘗採入，知提要云云純為虛詞，而當時工作之羌無實際亦可知矣。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失 漢修東觀漢紀庫本從永樂大典出，輯為二十四卷提要斥姚之駰後漢書補遺之疏，自詡完美，以余所聞，則唐宋子史諸書中所引者正復不少，以大典所載者為已足實自欺欺人之言』④此當時館臣圖個人省便因而大典輯本之未盡善者二也真按：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失 真按：四庫全書輯自永樂大典諸佚書之不足 辦理四庫全書的缺失

　　〔校補工作虛應故事〕　三校補工作虛應故事　真按：翁方綱辦理四庫全書的成績-這連翁公也放進去了.其能免哉！ 『四庫館臣據大典補傳本之殘缺者約得書二十餘種中如水經注之校補至為煊赫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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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館臣輯永樂大典之副產物輯大典而仍思以大典校見存之本此在當時自屬盡心。然傳本之缺通行本之刪略不完，欲補成完書，固亦非專恃大典之可以盡其能事者。館臣於此僅能俯拾大典之便而未能廣搜唐宋人書徵引之繁則其避難求易之失亦正與輯佚書者同略舉數例如宋李籌續資治通鑑長編原書幾千卷，真按：當作燾字！ 真按：李燾-籌字誤也！ 為 重要史籍館臣以大典所引補崑山徐乾學進呈之本釐為五百二十卷而尚闕治平熙寧元祐紹聖間九年之事徽欽二朝全闕提要以自哲宗以上已詳備無遺遂卽張其成績以為數 百年名儒碩學欲見而不得者一旦頓還舊物為藝林鉅觀。其後譚鍾麟撫浙屬黃以周從朱彝尊舊說以宋楊仲良通鑑長編紀事本末補之，為拾補六十卷，起治平四年訖靖康 二年，五朝之事羅列粲然，四庫未收楊氏此書不知何故，或館中當時未有此書，然黃虞稷千頃堂書目徐氏傳是樓目並著錄曝書亭集非難見之書（提要中採竹垞題跋甚 多）四庫已收黃目何以不思參考一為訪求？知大典散文之可補而不知宋人舊籍之應參，此則館臣之失也。真按：摘要 然 此尚可云一時之疏實則修書當時卽大典所引可以考校者亦往往置而不顧，如元和郡縣圖志四十二卷宋時已缺其圖四庫所據為浙江採進本中缺七卷有半其後孫星衍繆荃 孫並有補輯之本（孫補逸一卷繆補逸三卷）太平寰宇記原書二百卷四庫據浙江汪氏進本缺七卷後萬芝堂有補輯本（萬補闕八卷）據孔繼涵元和郡縣志跋云甲午（乾隆 三十九年）十月同年李雲門編修偕從子廣森攜浙江所進遺書本來（中略）真按：孔廣森 云永樂大典中有是書及太平寰宇記足本，以州府散隸於各韻字下，董其總者殫其檢查煩重，不以付也，憮然久之云云。廣森等居京師與周永年遊得讀四庫館中之書所言如此必為親眼目覩之事可為定讞此二書可補而不補以此例之則大典有可校他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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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當事者之怠惰而失校者，蓋亦不少矣

　 　『又校理文籍苟知其闕遺理應補寫乃四庫所收書多有校而不補者如晉張華博物志據內府藏某本提要校此本 謂文選北戶錄廣記雲麓漫鈔所引諸條不見此本既得佚文似當輯補而庫本悉依所據本之舊如是校正文字直為敘題之用與本書無與。揆以校離之義豈不相去甚遠乎！以此 知當時修書尚鮮條例。觀校讎者未必為有學之人，作解題者未必躬校讎之役與向歆往事不得比倫』⑥此館臣校補諸書之虛應故事者三也真按：辦理四庫全書的缺失

　　〔重鈔庫本訛奪滿紙〕　真按：四庫全書錯得誇張！ 四 重鈔庫本訛奪滿紙　『四庫書於輯佚校補之外大抵依刊本鈔本重鈔一過，無所是正。既非天祿仁壽校勘之意，與隋唐宋殿館置專司修書之意亦甚不符。目為重鈔自無 不妥。此重鈔諸書中泰半為通行之本，所謂原本舊本尚屬少數，且此通行本與原本舊本但就館中所庋者著錄卷之缺殘者仍之，至於比勘文字寫為定本固無暇為之也。 自漢迄宋或其時尚無雕板之術，或刊書事業初起秘閣藏書雖在宋時究以鈔本為多故其修書仍不得不用鈔補之法，又於校勘之事甚知注意則重復寫定亦不謂無益。真按：當作複字. 今 四庫所收之大部分皆是通行刊本，將此通行刊本重鈔一過實不經濟之甚者，若謂實中秘之藏，則儘可以刊本著錄。若謂刊本未善則又未嘗有校定之功，徒為整齊畫一 糜費時力，供一人之玩好，真可謂無味之甚者！至於故家善本異書須待給還者固非重錄不可而珍本有本為內府所藏者亦重鈔一遍，此若為錄副起見固無不可，惟此等 原本舊本以今之見存者勘庫本則傳寫固多錯誤，校勘亦疏忽之至，亦有刪略序題私改文字浸失原書本來面目者。真按：辦理四庫全書的缺失-此甚多正論，令人擊節贊賞！○以附注觀之，均抄自孫楷第者也. 略舉數例：如至正金陵新志前附詳圖若干幅以元刊本校庫本則金陵山川封域圖一圖之中地名寫錯者卽有二十五處南臺按治三省十道圖山名作空圍者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