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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ugust 3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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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春秋》筆削之旨燦然具在,非獨是書之幸,亦億萬世讀史論古者之幸也。

《總目》則以三書早已合并刊行,又皆經康熙“御批”,因而并著錄為一書,合撰提要一篇,改為:

   《御批通鑑綱目》五十九卷、《通鑑綱目前編》一卷、《外紀》一卷、《舉要》三卷、《通鑑綱目續編》 二十七卷 康熙四十七年吏部侍郎宋犖校刊,皆聖祖仁皇帝御批也。朱子因司馬光《資治通鑑》以作《綱目》,惟《凡例》一卷出于手定,其綱皆門人依《凡例》而 修,其目則全以付趙師淵。後疏通其義旨者,有遂昌尹起莘之《發明》、永新劉友益之《書法》;箋釋其名物者,有望江王幼學之《集覽》、上虞徐昭文之《考 證》、武進陳濟之《集覽正誤》、建安馮智舒之《質實》;辨正其傳寫差互者,有祁門汪克寬之《考異》。明弘治中,莆田黃仲昭取諸家之書,散入各條之下,是為 今本,皆尊崇朱子者也。故大抵循文敷衍,莫敢異同。明末張自勳作《綱目續麟》,始以《春秋》舊法糾義例之譌。芮長恤作《綱目拾遺》,以《通鑑》原文辨刪節 之失。各執所見,■立相爭。我聖祖仁皇帝睿鑒高深,獨契尼山筆削之旨,因陳仁錫刊本,親加評定,權衡至當,袞鉞斯昭,乃釐正群言,折衷歸一。

   又金履祥因劉恕《通鑑外紀》失之嗜博好奇,乃搜採經傳,上起帝堯,下逮周威烈王,作《通鑑前編》。 又括全書綱領,撰為《舉要》殿于末。復摭上古軼聞,撰為《外紀》冠于首。陳仁錫稍變其體例,改題曰《通鑑綱目前編》,與《綱目》合刊,以補朱子所未及。亦 因其舊本,御筆品題。

  至商輅等《通鑑綱目續編》,因朱子凡例,紀宋元兩代之事,頗多舛漏。六合之戰,誤稱明太祖兵為賊兵,尤貽笑千秋。真批:確實好笑 哈哈.讀至此不免解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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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有周禮為作《發明》,張時泰為作《廣義》,附于條下,其中謬妄,更不一而足,因陳仁錫綴刊《綱目》之 末,亦得同邀乙覽,并示別裁。乾隆壬寅,我皇上御製《題詞》,糾正其悖妄乖戾之失,以闢誣傳信。復詔廷臣取其書,詳加刊正,以協于至公。尤足以昭垂千古, 為讀史之指南矣①。

還有的則由于觀點看法不一而重新改寫,如《名臣言行錄》,文溯、文津閣本提要基本持肯定態度,原文為:

   臣等謹案:《宋名臣言行錄》,朱子所輯八朝諸臣事跡,分前、後二集,凡二十四卷,其後《續集》八 卷,《別集》二十六卷,又錄道學諸人為《外集》十七卷,則李幼武所補編,合之凡七十五卷。晁公武《讀書附志》作七十二卷者誤也。朱子自序,謂讀近代文集及 紀傳之書,多有裨于世教,于是掇取其要,聚為此書。乃編中所錄,如趙普之陰險、王安石之堅僻,與韓、范諸臣并列,不免後人之疑。明楊以任謂是書各臚其實, 亦《春秋》勸懲之旨,非必專以取法。又解名臣之義,以為名以藏偽,有敗有不敗者。皆未免曲為之說。然是書所採,其人雖未必盡無可訾,而其中足為士大夫坊表 者不可悉數。凡修身繕性之方,致君理國之具,無不備載,實可以昭準則而備法鑒,不容以一端之失概之也。幼武字士英,廬陵人,《宋史》無傳。以《續集序》考 之,則當為理宗時人矣。

《總目》對是書則多所指責,改為:

  《名臣言行錄前集》十卷、《後集》十四卷、《續集》八卷、《別集》二十六卷

  ①《四庫全書總目》卷八八。按:此篇提要載《通鑑綱目前編》卷數有誤,應為十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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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集》十七卷 浙江鄭大節家藏本

   《前集》、《後集》并朱子撰,《續集》、《別集》、《外集》,李幼武所補編。幼武字士英,廬陵人。 據其《續集》序文,蓋理宗時所作,其始末則未詳,觀其《外集》所錄,皆道學宗派,則亦講學家矣。趙希弁《讀書附志》載此書七十二卷,今合五集計之,實七十 五卷,殆傳刻者誤以“五”為“二”歟?朱子自序,謂讀近代文集及紀傳之書,多有裨于世教,于是掇取其要,聚為此書。乃編中所錄,如趙普之陰險、王安石之堅 僻、呂惠卿之奸詐。與韓、范諸人并列,莫詳其旨。明楊以任序,謂是書各臚其實,亦《春秋》勸懲之旨,非必專以取法;又解名臣之義,以為名以藏偽,有敗有不 敗者。其置詞頗巧。然劉安世氣節凜然,爭光日月,《盡言集》、《元城語錄》今日尚傳,當日不容不見,乃不登一字,則終非後人所能喻。考呂祖謙《東萊集》, 有《與汪尚書書》,曰:近建寧刻一書,名《五朝名臣言行錄》(案:祖謙所見乃前集,故但稱五朝),云是朱元晦所編,其間當考訂處頗多。近亦往問元晦,未 報。不知曾過目否?《晦庵集》中亦有《與祖謙書》,曰:《名臣言行錄》一書,亦當時草草為之,其間自知尚多謬誤,編次亦無法,初不成文字,因看得為訂正, 示及為幸云云。則是書瑕瑜互見,朱子原不自諱,講學家一字一句尊若《春秋》,恐轉非朱子之意矣。又葉盛《水東日記》曰:今印行《宋名臣言行錄前集》、《後 集》、《續集》、《別集》、《外集》,有景定辛酉浚儀趙崇引云,真按:unicode字元,國無!待查! 其外孫李幼武所輯。且云朱子所編止八朝之前,士英所編則南渡中興之後四朝諸名臣也。今觀《後集》一卷有李綱,二卷有呂頤浩,三卷有張浚,皆另在卷前,不在目錄中。又闕殘脫版甚多,頗疑其非朱子手筆,為後人所增損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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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朱子纂輯本意,非為廣聞見,期有補于世教,而深以虛浮怪誕之說為非。今其間呂夷簡非正人,而記剪髭賜藥之詳;余襄公正人,而有杖臀懷金之恥。蘇子瞻蘇木私鹽等事亦無甚關係,若此者蓋不一也。李居安所謂剪裁纂要真按:迪志版武英殿總目作剪截纂要!(國學數典整理cadal掃描版亦作截頁面:286,原頁2-281d)文淵閣書前題要則作裁字,與此同! 豈 是之謂歟?嘗見章副使繪有此書,巾箱小本。又聞叔簡尚寶家有宋末廬陵鐘堯俞所編《言行類編舉要》十六卷,前後集,尚俟借觀,以祛所惑,云云。則盛于此書亦 頗有所疑。顧就其所錄觀之,宋一代之嘉言懿行,略具于斯,旁資檢閱,固亦無所不可矣。幼武所補,大抵亦步亦趨,無甚出入,其所去取,不足以為重輕。以原本 附驥而行,今亦姑并存之,備考核焉①。

   比較《總目》與閣書提要的互異之處,可以看到,從總體上來說,閣書提要還不很成熟,在文字、體例、 內容等方面都存在一些問題,反映了纂修官原撰提要向《總目》定稿進行過渡的情況。而《總目》則體例整齊,思想統一,注重指示學術門徑,詳於內容介紹、文字 考訂、得失評論乃至源流敘述,在閣書提要的基礎上又有了進一步的提高。

第四節 閣書提要的相互比較

  同為閣書提要,似乎不應存在異同詳略的問題,但事實上,它們之間仍有互異之處②。由於《四庫全書總目》在全書纂修期間不斷有所改動

  ①《四庫全書總目》卷五七。

  ②按:繼陳垣發現文津閣書提要與通行本《四庫全書總目》互有異同之後,學者又進而發現“各閣所藏各書提要,每互異其詞”(參見楊家駱《四庫大辭典》、任松如《四庫全書答問》),但未能作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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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內廷四閣全書抄繕完畢後仍遲遲未能定稿,因此,根據《總目》抄寫的閣書提要也就相應出現了互異 之處。有的閣書因抄成時間不一,而在此期間提要又正好作了某些改動,這樣,先者按修改前的文字抄寫,後者按修改後的文字抄寫,因而造成閣書提要之間的差 異。以《帝學》為例,文淵閣本提要抄成於乾隆四十一年十月,原文如下:

   臣等謹案:《帝學》八卷,宋范祖禹撰。祖禹字淳父,華陽人,嘉祐八年進士,歷官翰林學士,出知陝 州,尋謫賓化而卒。建炎二年追復龍圖閣學士,事跡具《宋史》。是書乃哲宗元祐初祖禹在經筵時所進,皆纂輯自古賢君迨宋祖宗務學事跡以勸講。由伏羲迄宋神 宗,每條後間附論斷,自上古至漢唐二卷,自宋太祖至神宗六卷,于宋諸帝敘述獨詳,蓋亦本法祖之意以為啟迪也。祖禹初侍哲宗經幄,因夏暑罷講,即上書論今日 之學與不學,繫他日治亂,而力陳宜以進學為急。又歷舉人主正心、修身之要,言甚切至。史稱其在邇英時守經據正,獻納尤多。又稱其長于勸講,平生論諫數十萬 言,其開陳治道,區別邪正,辨釋事宜,平易明白,洞見底蘊,雖賈誼、陸贄不是過。今觀此書,言簡義明,敷陳剴切,信有不愧史臣所言者。惜哲宗昧于省察,不 知學古有獲之義,終致更張初政,國是混淆。而祖禹忠愛之忱,惓惓以防微杜漸為念,其立論可謂深切著明,于帝王典學之旨,實能有所裨益焉。

而文溯閣本提要抄成於乾隆四十七年十一月,文津閣本抄成於乾隆四十九年七月,較之文淵閣本,它們已有所改動,其文為:

  臣等謹案:《帝學》八卷,宋范祖禹撰。祖禹有《唐鑑》,已著錄。是書元祐初祖禹在經筵時所進,皆纂輯自古賢君迨宋祖宗典學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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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伏羲迄宋神宗,每條後間附論斷。自上古至漢唐二卷,自宋太祖至神宗六卷,于宋諸帝敘述獨詳,蓋亦本 法祖之意以為啟迪也。祖禹初侍哲宗經幄,因夏暑罷講,即上書論今日之學與不學,繫他日治亂,而力陳宜以進學為急。又歷舉人主正心、修身之要,言甚切至。史 稱其在邇英時守經據正,獻納尤多。又稱其長於勸講,平生論諫數十萬言,其開陳治道,區別邪正,辨釋事宜,平易明白,洞見底蘊,雖賈誼、陸贄不是過。今觀此 書,言簡義明,敷陳剴切,實不愧史臣所言。雖哲宗惑于黨論,不盡用祖禹之說,終致更張初政,國是混淆。而祖禹忠愛之忱,惓惓以防微杜漸為念,觀于是書,千 載猶將見之矣。

比 較文淵與文溯、文津閣本提要的異同,可以看到,後者對作者生平事跡已經採取互見的方法而不再重複,並 在文字上作了一些潤飾。而將它們與《四庫全書總目》相較,文溯、文津二閣書提要與《總目》一致,文淵閣本提要則與《總目》稍異。顯然,成書較晚的文溯、文 津二閣書提要都是根據再加修改後的《總目》抄寫的,因而與抄成較早的文淵閣本提要出現了不同。真按:摘要

  還有的閣書在抄繕完畢後,又根據修改後的《總目》重抄提要,而其他閣書卻並未照此辦理,這也帶來了閣書提要的互異。以《草木子》為例,文淵閣本提要為:

  臣等謹案:《草木子》四卷,明葉子奇撰。子奇有《太玄本旨》,已著錄。考子奇所著諸書,有《範通玄理》二卷,真按:以范通玄理四字查迪志版並未見此條! 詩十六卷,文二十卷,《本草》、《醫書節要》各十卷,《齊東野語》三卷,真批:齊東野語怎麼會是葉氏之作哩?難不成為同名書? 又《餘錄》若干卷,紀元季明初事最詳;今惟《太玄本旨》及此書存。此書黃衷序云二十二篇,鄭善夫序又云二十八篇。正德丙子,其裔孫以南京御史出知福州,真按:葉溥 重刻之,約為八篇:曰管窺、曰觀物、曰原道、曰鉤玄、曰克謹、曰雜制、曰談藪、曰雜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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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二篇為一卷,即此本也。善夫序又云:舊本今纂為四,《野語》今纂為二,并曰《草木子》。則似此四卷 已合《野語》為一書。然四卷、二卷當為六卷,不當為八卷,《野語》今無別本,無由質其異同,莫之詳也。子奇學有淵源,故其書自天文、地紀、人事、物理,一 一分析,頗多微義。其論元代故事,亦頗詳核。惟賈魯勸托克托開河北水田、造至正交鈔、求禹河故道,功過各不相掩,子奇乃竟斥之為邪臣,則不若宋濂《元史》 之論為平允也。書前有子奇自序,題戊午十一月,乃洪武十一年,即子奇罷巴陵主簿,逮繫之歲。此書蓋其獄中所作云。

而文溯、文津閣本提要則為:

   臣等謹案:《草木子》四卷,明葉子奇撰。子奇字世杰,號靜齋,江西龍泉人,元季隱于縣之槎溪,明初 用薦授巴陵主簿,以事下獄,免歸,著書數萬言,有《範通玄理》、《太玄本旨》各二卷,詩十六卷,文二十卷,《本草》、《醫書節要》各十卷,《齊東野語》三 卷,又《餘錄》若干卷,紀元季明初事最詳。此《草木子》四卷,則獄中所作也。黃衷序云二十二篇,鄭善夫序又云二十八篇。正德丙子,其裔孫溥以南京御史出知 福州,重刻之,約為八篇:曰管窺、曰觀物、曰原道、曰鉤玄、曰克謹、曰雜制、曰談藪、曰雜俎。每二篇為一卷。而善夫序又云:舊本今纂為四,《野語》今纂為 二,并曰《草木子》。則是此四卷已合《野語》為一書,非其舊矣。子奇學有淵源,故其書自天文、地紀、人事、物理,一一分析,頗多微義。其論元代故事,亦多 詳核可徵信。惟賈魯勸托克托開河北水田、造至正交鈔、求禹河故道,功過各不相掩,子奇乃竟斥之為邪臣,則不若宋濂《元史》之論為平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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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前有子奇自序,題戊午十一月,乃洪武十一年,即子奇罷官之歲云。

從 它們抄成的時間來看,文淵閣本為乾隆四十二年八月,文溯閣本在乾隆四十七年四月,文津閣本則是乾隆四 十九年三月。而從提要的內容、體例來看,抄成在前的文淵閣本反而比其後的文溯、文津閣本更加完善、統一。再進而把它們與《總目》加以比較,文淵閣本提要與 《總目》完全相同,文溯、文津閣本提要卻與《總目》不盡一致。可見,文淵閣本在抄繕完畢後,曾經根據改定後的《總目》重抄提要,而文溯、文津二閣書籍仍保 持原狀,致使它們之間出現差別。

  除因《總目》改動帶來某些閣書提要互有異同的情形而外,鈔手的任意刪節、改易,也是造成某些閣書提要不一致的重要原因。以《通雅》為例,文淵閣本提要為:

   臣等謹案:《通雅》五十二卷,明方以智撰。以智字密之,桐城人,崇禎庚辰進士,官翰林院檢討。是書 皆考證名物、象數、訓詁、音聲。首三卷分五子目:曰音義雜論、曰讀書類略、曰小學大略、曰詩說、曰文章薪火,皆不入卷數。書中分二十四門,曰疑始,專論古 篆古音,凡二卷。曰釋詁,分綴集、古雋、連語、重言四子目,凡七卷。曰天文,分釋天、歷測、陰陽、月令、農時五子目,凡二卷。曰地輿,分方域、水注、地名 異音、九州建都考、釋地五子目,凡五卷。曰身體、曰稱謂,各一卷。曰姓名,分姓氏、人名、同姓名、鬼神四子目,凡二卷。曰官制,分仕進、爵祿、文職、武 職、兵政五子目,凡四卷。曰事制,分田賦、貨賄、刑法三子目,凡二卷。曰禮儀,曰樂曲樂舞,附以樂器,共三卷。曰器用,分書札、碑帖金石、書法、裝潢、紙 墨、筆研、印章、古器、雜器、鹵簿、戎器、車類、戲具十三子目,凡五卷。曰衣服,分彩服、佩飾、布帛、彩色四子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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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二卷。曰室、曰飲食、曰算數,真按:當作官字!官翰林院檢討. 各 一卷。曰植物,分草竹、葦木、穀、蔬四子目,凡三卷。曰動物,分鳥、獸、蟲三子目,凡三卷。曰金石、曰諺原、曰切韻聲原、曰脈考,曰古方解,各一卷。明之 中葉,以博洽著者稱楊慎,而陳耀文起而與爭。然慎好偽說以售欺,耀文好蔓引以求勝。次則焦竑,亦喜考證,而習與李贄游,動輒牽綴佛書,傷于蕪雜。惟以智崛 起崇禎中,考據精核,迥出其上。風氣既開,國初顧炎武、閻若璩、朱彝尊等沿波而起,始一掃懸揣之空談。雖其中千慮一失,或所不免,而窮源溯委,詞必有徵, 在明代考證家中,可謂卓然獨立矣。

文津閣本提要為:

   臣等謹案:《通雅》五十二卷,明方以智撰。以智字密之,桐城人,崇禎庚辰進士,官翰林院檢討。是書 皆考證名物、象數、訓詁、音聲。首三卷分五子目:曰音義雜論、曰讀書類略、曰小學大略、曰詩說、曰文章薪火,皆不入卷數。書中分二十四門:曰疑始、曰釋 詁、曰天文、曰地輿、曰身體、曰稱謂、曰姓名、曰官職、曰事制、曰禮儀、曰樂曲樂舞附以樂器、曰器用、曰衣服、曰宮室、曰飯食、曰算數、曰植物、曰動物、 曰金石、曰諺原、曰切韻聲原、曰脈考、曰古方解。明之中葉,以博洽著者稱楊慎,而陳耀文起而與爭。然慎好偽說以售欺,耀文好蔓引以求勝。次則焦竑,亦喜考 證,而習與李贄游,動輒牽綴佛書,傷于蕪雜。惟以智崛起崇禎中,考據精核,迥出其上。風氣既開,國初顧炎武、閻若璩、朱彝尊等沿波而起,始一掃懸揣之空 談。雖其中千慮一失,或所不免,而究源溯委,詞必有徵,在明代考證家中,可謂卓然獨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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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溯閣本提要則為:

   臣等謹案:《通雅》五十二卷,明方以智撰。以智字密之,桐城人,崇禎庚辰進士,宮翰林院檢討。是書 皆考證名物、象數、訓詁、音聲。首三卷分五子目:曰音義雜論、曰讀書類略、曰小學大略、曰詩說、曰文章薪火,皆不入卷數。明之中葉,以博洽著者稱楊慎,而 陳耀文起而與爭。然慎好偽說以售欺,耀文好蔓引以求勝。次則焦竑,亦喜考證,而習與李贄游,動輒牽綴佛書,傷于蕪雜。惟以智崛起崇禎中,考據精核,迥出其 上。風氣既開,國初顧炎武、閻若璩、朱彝尊等沿波而起,始一掃懸揣之空談。雖其中千慮一失,或所不免,而窮源溯委,詞必有徵,在明代考證家中,可謂卓然獨 立矣。

比 較三者的異同,可以看到,文津閣本刪掉了文淵閣本提要中具體介紹該書各門內容的文字,而文溯閣本提要 則連同各門類名目一併刪之,僅保留了介紹該書首三卷內容的文字。再將它們與《總目》比較,則文淵閣本相同①,文津、文溯閣本均異。如果說,文津閣本提要尚 可稱為簡潔得當,那麼,文溯閣本提要則完全是憑臆刪改。其結果不僅導致提要內容本身的殘缺不完,而且造成了與他閣書提要的迥異。類似這種鈔手“任意刪節改 竄”提要的現象,早在乾隆五十七年紀昀等人再次覆校文津閣全書時,就已有所察覺,並曾奏請將這些“與《總目》不符”的提要“一律賠換,以臻完善”。但事實 上,鈔手任意刪改提要的情形不僅文津閣全書存在,他閣全書也不能盡免,而以文溯閣全書較為嚴重。真按:文溯閣四庫全書版本的良窳 如《周禮傳》、《儀禮述注》、《島夷志略》、《拾遺錄》、《識小編》等書提要,文溯閣本都有整段文字被刪的情形

  ① 按:文淵閣本提要“書中分二十四門”一句,《四庫全書總目》卷一一九《通雅》提要作“四十四門”,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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