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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官板刊刻及各種陳設庫貯者，俱戴內府所藏。使其眉目分明更為詳細。至現辦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多至萬餘 種，卷帙甚繁，將來鈔刻成書，繙閱已頗為不易，自應於提要之外另刊簡明書目一編祇載某書若干卷注某朝某人撰則篇目不繁而檢查輕易俾學者由書目而尋提要，由 提要而得全書，嘉與海內之士考鏡源流用昭我朝文治之盛』④是此時總目大部已完成。再分註各書來源外，復另編簡明目錄矣。高宗令將藏書者姓名附載於提要末， 今按總目所載乃在書名之下提要之前，蓋以後館臣從總裁于敏中之指示也⑤

　　〔總目告成與簡明目錄之繕寫〕　嗣總目復經詳細釐訂直至四十六年始全部告竣。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成書時間 其 年二月十六日內閣奉上諭『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現已辦竣呈覽，頗為詳核。所有總纂官紀昀陸錫熊著交部從優議敍。其協勘查校各員俱著照例議敘』⑥但經高宗覽畢復 發下改正。四十八年二月四庫全書處奏云『查四庫全書總目二百卷於乾隆四十六年三月進呈發下改正，另繕清本並遵旨纂出簡明目錄二十卷，於四十七年六月進呈， 蒙皇上欽定發下繕寫四分於四閣陳設，現已繕出第一分於本年正月送武英殿裝潢。其餘三分繕寫將竣，現在校對』⑦是乾隆四十八年簡明目錄清本已先於總目而繕出 矣

　 　〔續有增改〕　總目雖於乾隆四十六年蕆事，然當時纂辦各書擬輯入四庫者尚有多種正在趕辦中，故嗣後 總目亦續有增改。若開國方略大清一統志盛京通志等十餘種乾隆四十七年始著手纂辦，而張靄生之河防述言至五十年九月乃遵旨加入⑧及五十二年復撤出李清所著諸 史同異錄列代不知姓名錄南北史合註南唐書合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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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周亮工閩小紀讀畫錄印人傳書影同書吳其貞書畫記潘檉章國史考異等書是年四月初二日軍機處奏摺謂『現在 刊刻總目應一併查明改正』至五十三年未經留空復行纂辦之書若萬壽盛典日講詩經解義詩經樂譜繙譯琴譜石峯堡紀略平定臺灣紀略等辦竣後均排空擠入，是總目在刊 刻期中而又隨時於板中作改正也

〔地 方刊印總目〕　至殿版總目究於何時刻成頒發，官書未見紀載，但浙江省於乾隆五十九年借文瀾閣本校刊 總目則總目之頒布必在五十五年五十九年之中矣。浙江之刊印總目為外省印行總目之最早者。五十九年浙江署布政使司謝啟昆署按察使司秦瀛，都轉鹽運使司阿林保 等因學者鈔錄提要毫楮叢集，求者不給，乃請於巡撫兼署鹽政吉慶借文瀾閣藏本校刊，以惠士人。時捐款刊印者為浙江沈青、沈以澄、鮑士恭等，越年工竣⑨然總目 未出而民間已有簡明目錄，蓋館臣趙懷玉於四十七年南歸以副本付印者故李清周亮工等之書目俱存。至五十二年李周等書被撤趙刻簡目木及照改，真按：應係趙刻簡目未及照改之訛！ 是以與庫書不符。粵刻簡目每半頁九行行二十一字以為常間有特疏特密者卽撤出填補者也試校之二簡目當可瞭然矣　

　 　〔總目之體例與卷數〕　總目之體例蓋遠師劉向之序錄別錄而縝密尤過之。當編纂庫書時館臣於所收諸書 均各撰提要一首，具著者之爵里年代訂辨其書文字之增刪與篇帙之分合並批評其敘述議論之得失諸書提要「分之則散弁諸編合之則共為總目」所有四庫全書之四十四 類及各子目莫不備列無遺。四部之首各冠以總序撮述其源流正變以挈綱要，每類之首亦各冠以小序詳述其分併改隸以析條目。其義有盡例有未該者則或於子目之末或 於本條之下附註案語以明通變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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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 類之後又附有所謂存目者則凡經評定以為不足收入四庫中而亦未曾奉旨銷燬之諸書提要在焉。四十四類之目 與存目一類或占一卷或數卷十餘卷不等一類而占三十八卷者別集類是也，一類而所居不及一卷者，楚辭類是也。合為二百卷，蓋著錄者三千四百七十種，七萬九千一 十八卷，存目者六千八百一十九種九萬四千三十四卷，共計一萬零二百八十九種十七萬三千零五十二卷內四百零九種又無卷數也。此等繁富之目錄檢查殊為不易故復 有簡明目錄之編，然亦多至二十卷繙閱亦不甚易此高宗所以有「簡明目錄從頭閱，向若已驚徒盳洋」之詠並註云『向因編輯全書總目提要卷帙甚繁令紀昀別刊簡明目錄一編，真按：向，曩也；若，北海若也. 祇載某書若干卷注某朝某人撰，以便繙閱。然已多至二十卷，檢查亦殊不易』⑩所言亦實情也

　 　〔存目提要之重要〕　四庫之取舍未為盡善固不容諱言，然今正賴存目以窺其梗概，又不能不謂當初立法 之善也。蓋著錄之籍乃多易求而存目之書則不可盡見，故吾人之重視存目尤過於著錄。按存目之提要原於進呈本書時一一撰就粘附卷首，嗣四庫中既不著錄其書則其 提要亦患無所附而而彙編總目盡收之為單行本，向之未經著錄之提要始得藉存目以並存，於是六千餘種之四庫未收書至今猶得考見其概，是亦不幸中之幸者也。

　　〔總目與紀昀〕　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作者問題 總目提要之編纂原為各纂修官於閱書時分撰之，嗣經紀昀增竄刪改，整齊畫一，而後多人之意志已不可見，所可見者紀氏一人之主張而已。真批：此句若給乾隆皇帝看到，不知作何發落？書生之見者如此，奈何！恐郭氏前生即納首于乾隆者乎？故來世憎之甚也． 考朱珪為紀氏撰墓誌銘云『公館書局筆溯考核一手刪定為全書總目褎熊巨觀』其祭紀氏文亦云『生入玉關總持四庫萬卷提綱，真按：當作裒熊巨觀！ 一手編注』⑪又江藩國朝漢學師承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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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庫全書提要簡明目錄皆出公手，大而經史子集以及醫卜詞曲之類其評論抉奧闡幽詞理明正識力在王仲寶阮 孝緒之上，可謂通儒矣』又阮元序紀氏文集云『高宗純皇帝命輯四庫全書公總其成，凡六經傳注之得失，諸史記載之異同，子集之支分派別罔不抉奧提綱溯源徹委， 所撰定總目提要多至萬餘種』按珪為紀氏同年又為修書時總閱官之一，藩與元亦及見紀氏皆云提要為紀氏一手所定，則提要與紀氏之關係可知

　　然猶不止此也卽在紀氏文集筆記中亦時時及之，直認其事無所遜讓焉。如文集（卷八）濟眾新編序云『余校錄四庫全書子部凡分十四家儒家第一兵家第二法家第三所謂禮樂兵刑國之大柄也農家醫家舊史多退之於末簡余獨以農家居四而其五為醫家農者民命之所關，真按：衆 醫 雖一技，亦民命之所關，故升諸他藝術之上也』則總目之分類出其手矣。又如周易象義合纂序（卷同上）謂『余嚮纂四庫全書作經部詩類小序曰』云云則四部之總敘 類敘皆當出其手矣。再如筆記姑妄聽之中（卷四二十五條）謂『余作四庫全書總目明代集部以練子寧至金川門卒龔詡八人列解縉胡廣諸人前，併附案語曰』云云，則 各書先後之排列亦出其手矣。然此猶可謂為總纂應有之工作。乃若文集（卷八）詩序補義序云『余於癸巳受詔校書殫十年之力始勒為總目二百卷進呈乙覽，以聖人之 志藉經以存儒者之學研經為本故經部尤纖毫不敢苟』殫十年之力則不僅如上述之工作可知。於經部尤纖毫不敢苟則他部之嘗加審訂又可知。又若二樟詩鈔序（卷九） 云『余初學詩從玉溪入後頗涉獵於蘇黃於江西宗派亦略闚涯涘。嘗有場屋為余駮放者謂余詆諆江西派，意在煽搆，聞者或惑焉。及余所編四庫全書總目出，始知所傳 為蜚語，羣疑乃釋』則紀氏自認提要為其個人之書甚明。時人之以提要所言為足以代表紀氏個人之種種見解者蓋有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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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總目分部編纂之無徵〕　然又有持異說者，昔會稽李慈銘曰『四庫總目雖紀文達陸耳山總其成，然經 部屬之戴東原，史部屬之邵南江，子部屬之周書昌，皆各集所長。書昌於子蓋極畢生之力。吾鄉章實齋為作傳言之最悉，故子部綜錄獨富，雖間有去取失宜，及部敍 未當者要不能以一疵掩也。耳山後入館而先歿，雖未及見四部之成，真批：陸錫熊還跑去覆校文溯閣書，怎會不及見四部之成？ 而 目錄頒行時已不及待故今之言修四庫書者盡歸功文達，然文達名雖博覽而於經史之學則實疏，集部尤非當家。經史幸得戴、邵之助故經則力尊漢學，識詣既真，別裁 自易。史則耳山本精於考訂，南江尤為專門，故所失亦尠。子則文達涉略既徧又取資貸園彌為詳密，惟集頗漏略乖錯多滋異議』⑫然考諸實際情形並不爾也。今按全 書原本提要每種之後祇署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總校官陸費墀四氏之姓名者蓋格於通例故也，惟聚珍本提要皆於總纂官之後復分註分纂官姓名於是該提要之作者尚 可藉此考見。東原所撰提要如儀禮集釋、儀禮釋宮、儀禮識誤大戴禮記方言注等固屬於經部矣，然如水經注則屬於史項氏家說孫氏算經五曹算經五經算術夏侯陽算經 等則屬於子，是東原未嘗專主經部也。再考邵氏四庫全書提要分纂稿⑬凡正史各提要皆南江所撰，固居其大部矣然其中尚有四種屬於經一種屬於子，四種屬於集而聚 珍板之融堂書解提要亦為南江所撰則屬於經是南江亦不專主史部也。又聚珍板之老子道德經注屬於子部，其提要固為書昌所撰而公是浮溪諸集屬於集部，其提要亦出 諸書昌之手。且章實齋為書昌作傳亦祇稱其自永樂大典中輯出劉氏兄弟公是公非集以下凡十有餘家。由是言之，書昌亦不專主子部明矣。至於紀氏專主集部更無明 證，且職居總纂無所不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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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 能專任一部自限衡裁乎？雖然當日分纂諸公各就所長分任其事誠有之矣，然提要各稿嗣經紀氏畫一之後則原 撰者之意趣精神早已無存，此固由於紀氏總樞機杼得以任意筆削增竄而其初亦承總裁于敏中之屬也于氏嘗致函陸耳山云『提要稿吾固知其難非經足下及曉嵐學士之手 不得為定稿。諸公卽有高自位置者，愚亦未敢深信也』⑭耳山早歿不及見總目之刻，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作者問題 紀氏更得以一己之意操縱之，故今之總目則純屬紀氏一家之言矣。試校之總目與邵氏分纂稿當知吾言之不虛也

二　總目提要與原書提要之繁簡

〔原書提要亦經紀昀筆削貫一〕　往陳垣尹炎武等曾發表影印四庫提要原本緣起謂其為「原提要』可以見分纂諸儒專精之所在，而現行總目乃經紀昀筆削一貫足以窺紀氏權衡之力，此未詳考也。真按：陳垣之誤 夫 總目經紀氏增刪為其一家言，前已言之詳矣。間嘗漫取文津閣書二十餘種與總目及邵氏分纂稿互校乃知書前提要亦經紀氏整齊畫一，可窺分纂諸儒之精神者極尠。緣 書前提要乃供皇帝乙覽之便，故文體簡潔而總目提要乃專詳於學術考證之材料，故文體煩瑣，要之其皆出諸於紀氏筆削之後則一。蓋紀氏身為總纂，當時似嫌分纂定 稿之餖飣故不惜統為之刪簡整齊焉

　　〔以史記提要為例〕　若邵氏分纂稿史記提要云

　　史記一百三十卷漢司馬遷撰遷自序凡百三十篇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為太史公書漢書藝文志作太史公百三十篇附於春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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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 平思王傳亦作太史公書自漢以後乃稱史記焉。遷自言繼春秋而論次其文後之學者疑辨相屬以今考之其敘事多 本左氏春秋所謂古文也。秦漢以來故事次第增敘焉其義助取諸公羊春秋，辨文家、質家之同異，論定人物多寓文與而實不與之意。皆公羊氏之法也遷嘗問春秋於董仲 舒仲舒故善公羊之學者，遷能伸明其義例，雖未必盡得聖經之傳，要可見漢人經學各有師承矣。其文章體例則參諸呂氏春秋而稍為通變。呂氏春秋為十二紀八覽六 論，此書為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篇帙之離合先後不必盡同，要其立綱分目節次相成首尾通貫指歸則一而已。世嘗譏史遷義法背經訓而稱其文章為創古 獨製豈得為通論哉？

史 記注傳於後者三家裴駰集解司馬貞索隱張守節正義其初各為一書後人併附分注以便檢覽。明監本史記亦三家 並列也遷引六經之文間易以訓詁皆本西漢諸儒之舊說裴駰引徐廣音義多識古文奇字復取經傳訓釋以為集解扶微學而闡隱義賴以不墜，是遷能述經典之遺文而駰能存先 儒之軼說。考諸經古義者必歸焉，不僅史法為後人所遵守也。貞守節復推廣集解所未備而申以辨論，如謂夏本紀失載有窮后羿之事衛世家宜考武公受命之年陳陀五父 一人而分為二闞止宰我二事而合為一互引眾說以折衷其是非視顏師古之注漢書專宗班氏者為一變焉。三家注間有脫落明震澤王氏刻本較為完善，監本取以校定字句並 存三家之注，惟索隱有單行本云。

至四庫原本提要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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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等謹案史記一百三十卷雖班固譏其尚黃老傳游俠貨殖為悖於道，鄭樵以為上下數千年跼蹐於七八書中博雅猶 有所未足而紀傳表書之體百世莫能易焉。第其詞旨古奧又年月地理間多疎舛晉徐廣有音義三十卷，宋裴駰作集解，合八十卷唐司馬貞有索隱三十卷張守節有正義三十 卷向來雖多合刻絕少校勘，我皇上以明南北監板漸就漫漶釐正付梓卷附考證一如十三經之例而史記為諸史冠冕，校讎精審，皆非以前官私諸刻所得比也。乾隆四十七 年四月恭校上

而總目提要乃曰：

史 記一百三十卷漢司馬遷撰褚少孫補遷事蹟具漢書本傳少孫據張守節正義引張晏之說以為潁川人，元成閒博 士，又引褚顗家傳以為梁相褚大弟之孫，宣帝時為博士，寓居沛，事大儒王式故號先生二說不同，然宣帝末距成帝初不過十七八年其相去亦未遠也。案遷自序凡十二 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共為百三十篇漢書本傳稱其十篇闕有錄無書張晏注以為遷歿之後亡景帝紀武帝紀禮書樂書兵書漢興以來將相年表日者列傳三王世家 龜策列傳傅靳列傳劉知幾史通則以為十篇未成，有錄而已，駁張晏之說為非。今考日者龜策二傳並有「太史公曰」又有「褚先生曰」是為補綴殘稿之明證當以知幾為 是也。然漢志春秋家載史記百三十篇不云有闕蓋是時官本已以少孫所續合為一編，觀其日者龜策二傳並有「臣為卽時」云云，是必嘗經奏進，故有是稱。其「褚先生 曰」字殆後人追題以為別識歟！

周密齊東野語摘司馬相如傳贊中有「揚雄以為靡麗之賦勸百而諷一」之語又摘公孫宏傳中有「平帝元始中詔修宏子孫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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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 竑筆乘摘賈誼傳中有「賈嘉最好學至孝昭時列為九卿」語皆非遷所及見王懋竑白田雜著亦謂史記止紀年而無 歲名。今十二諸侯年表上列一行載庚申甲子等字乃後人所增則非惟有所散佚且兼有所竄易，年祀緜邈今已不得而考矣。然字句竄亂或不能無。至其全書則仍遷原本焦 竑筆乘據張湯傳贊如淳注以為續之者有馮商孟柳又據後漢書楊經傳以為嘗刪遷書為十餘萬言指今史記非本書，則非其實也。

其 書自晉唐以來傳本無大同異，惟唐開元二十三年敕升史記老子列傳於伯夷列傳上錢曾讀書敏求記云：「尚有 宋刻」今未之見。南宋廣漢張材又嘗刊去褚少孫所續趙山甫復病其不全取少孫書別刊附入，今亦均未見其本。世所通行惟此本耳。至為孫奭孟子疏所引史記西子金錢 事，今本無之，蓋宋人詐託古書，非今本之脫漏。又學海類編中載偽洪遵史記真本凡例一卷，於原書臆為刊削稱卽遷藏在名山之舊稿，其事與梁鄱陽王漢書真本相類 益荒誕不足為據矣。註其書者今惟裴駰司馬貞張守節三家尚存其初各為部帙北宋始合為一編明代國子監刊版頗有刊除點竄南監本至以司馬貞所補三皇本紀冠五帝本紀 之上，殊失舊觀。然彙合羣說檢尋校易，故今錄合併之本以便觀覽，仍別錄三家之書以存其完本焉。

據此則原本提要與總目提要均經紀氏一度之修改甚明而邵氏原撰之舊已十不存一矣。原本提要徒供皇帝之乙覽，其文體特簡無論矣而總目提要經紀氏釐訂考證詳審，較勝於邵氏原撰之稿，固躍然紙上也。

〔再以性情集臨安集提要為例〕　此一例也未足以概其餘茲再舉二例以明之。如邵氏分纂稿性情集提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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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情集六卷元周巽撰巽字巽泉廬陵人，元末隨湖廣平章鞏卜班征叛猺以功授永明簿明初不仕巽詩詞清拔不沿元 人纖靡之習首列擬古樂府二卷，能陶鑄古意而不襲其辭頗與劉文成相近有明一代之詩好摹擬漢魏而厭薄兩宋，其風氣已仿乎此矣詩中多與蘇天爵虞集諸人互相唱酬其 師友講貫之功有可考見者。惟前後咏梅詩太多排比牽合不免於潦倒粗率之病，要取其精至者而論之，固亦元末之作家也。集久失傳，今從永樂大典按韻採輯，猶可見 其崖略云。

臨安集提要云：

　 　臨安集六卷明錢宰撰宰字子予一字伯均會稽人元進士明初徵修禮樂書授國子教授乞歸，復召以較書翰林加 博士致仕。明史有傳。宰學有本原，在元末已稱老師宿儒，韓宜可唐之淳皆其弟子。入明以經術見重於太祖。嘗命撰帝王廟樂章，又定正蔡氏尚書傳沈潛經訓同時宋 濂諸人並心折焉。詩文其餘技也。然其詩吐辭清拔寓意高遠與楊維楨同郡而不效其奇崛之體，黃佐稱為「刻意古調心追漢魏」朱彝尊明詩綜亦許其「波瀾老成，諸體 悉合」固明初一作手矣。古文辭亦與詩相稱，操縱有法度，不蹈元末冗長之習，可謂卓然能樹立者，惜遺集久失傳，今從永樂大典中採掇編排參以諸選本所錄，尚得 六卷。宰本越人，集以臨安名者，蓋為吳越武肅王十四世孫，從其舊系也。

而原本性情集提要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