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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August 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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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列子》五篇,臣向謹與長社尉臣參校讐,太常書三篇,太史書四篇,臣向書六篇,臣參書二篇,內外書凡二十篇,以校。除復重十二篇,定著八篇,中書多,外書少,章亂布在諸篇中,或字誤:以盡為進、以賢為形,如此者眾,及在新書有棧。校讐從中書真按:不解之處!真按 已 定,皆以殺青。……」這是說明劉向用各種不同的本子從事校勘。「棧」,就是一種勘誤表,把文字的正誤,寫在表格上,作為勘正的根據。又如〈晏子敘錄〉云: 「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晏子》十一篇,臣向謹與長社尉臣參校讐,太史書五篇,臣向書一篇,參書十三篇,凡中外書三十篇,為八百三十 八章。除復重二十二篇六百三十八章,定著八篇二百一十五章。外書無有三十六章,中書無有七十一章,中外皆有以相定。中書以夭為芳,又為備,先為牛,章為 長,如此類者多,謹頗略椾。皆已定,以殺青,書可繕寫。……」「椾」字就是(晏子敘錄)中的「棧」字,也作「牋」,都是指勘誤表格。其他現存的敘錄,如 (戰國策敘錄)、(管子敘錄)、(孫卿子敘錄)、(韓非子敘錄)、(鄧析子敘錄)、(山海經敘錄)等,都可看到劉向校勘古籍的經過。所以,校勘,是劉向整 理文獻的基礎工作。

   東漢的鄭玄,他整理文獻的主要方法是注釋,但是,他在注釋五經(《周禮》、《儀 禮》、《禮記》、《周易》、《詩經》等)時,仍先行從事校勘,求得正確的文字後,再行注釋。例如《周禮》卷三〈冢幸‧小宰〉:「……以官府之八成經邦治: 一曰聽政役以比居。……四曰聽稱責以傅別。……」鄭玄注云:「……月終,則令正月要傅別。故書作傅辨。」所謂「故書」,一作「古書」,也就是「舊本」。 「舊本」,就是流傳很久而不能定其年代的本子。這是鄭玄用對校的方法校勘《周禮》的一例。又如《儀禮》卷一〈士冠禮〉云:「布席于門中,西,真按:詞:闑1 ni ㄋ〡ㄝˋ〕〔《廣韻》魚列切,入薛,疑。〕〔《廣韻》五結切,入屑,疑。〕1.古代門中央所豎短木。《儀禮‧士冠禮》:“布席于門中,闑西閾外,西面。”《禮記‧曲禮上》:“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不踐閾。” 鄭玄 注:“闑,門橛。” 陸德明 釋文:“門橛,門中木。” 韓愈 《進學解》:“椳闑扂楔,各得其宜。”2.指門。《漢書‧馮唐傳》:“臣聞上古王者遣將也,跪而推轂,曰:‘闑以內寡人制之,闑以外將軍制之。’”【闑內】門內,借指內部。《漢書‧王尊傳》:“夫羽翮不修,則不可以致千里;闑內不理,無以整外。” 閾外,西面。」鄭玄注云:「闑,門橛。閾,閫也。古文『闑』為『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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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閾』為「蹙』。」可見鄭玄注《儀禮》時,先用今文經和古文經互校。關於鄭玄用今古文經互校的情形,孔穎達有很詳細的說明。孔《疏》云:

云 『古文闑為槷,閾為蹙』者,遭于暴秦燔滅典籍,漢興,求錄遺文之後,有古書、有今 文。《漢書》云:『魯人高堂生為漢博士,傳《儀禮》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魯恭王壞孔子宅,得《古儀禮》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書,是為古文也。』 古文十七篇,與高堂生所傳者同,而字多不同,其餘三十九篇絕無師說,祕在於館,鄭注《禮》之時,以今、古二字並之,若從今文,不從古文,即今文在《經》, 「闑、閾』之等,是也;於《注》內疊出古文,『槷、蹙』之屬,定也。若從古文,不從今文,則古文在《經》,《注》內疊出今文,即下文『孝友時格』,鄭注 云:今文『格』為『嘏』。又〈喪服〉注今文無冠布纓之等,是也。此注不從古文『槷』、『蹙』者,以『槷』、『蹙』非門限之義,故從今不從古也。《儀禮》之 內,或從今,或從古,皆逐義彊者從之。若二字俱合義者,則互挽見之,即下文云:『壹揖壹讓升』,注云:古文『壹』皆作『一』;(公食大夫)『三牲之肺不離 贊者辯取之一以授賓』,注云:古文『一』為『壹』。是大小注,皆疊今、古文,二者俱合義,故兩從之。又鄭疊古、今之文者,皆釋《經》義盡,乃言之。若疊 今、古之文說,須別釋餘義者,則在後乃言之,即下文『孝友時格』,注云:今文『格』為『嘏』;又云『凡醮不祝』之類,是也。若然,下記云『章甫殷道』,鄭 云:章,明也,殷質,言以表明丈夫也。『甫』,或為『父』,今文為『斧』,事相違,故因疊出今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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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穎達的說明,可讓我們更了解鄭玄校勘《儀禮》的方法。鄭玄注其他的經書,大致都是如此,即先校勘,再行注釋。

   唐末、五代,發明了雕版印刷術,到了宋代,多數書籍都以雕版印行。刊本的錯字雖 然比抄本少,但是訛誤仍然不免,因此士人每得一書,也相當重視校勘,以免為誤字所欺。宋代朱弁《曲洧舊聞》云:「宋次道(敏求)家藏書,皆校讎三五遍,世 之藏書,以次道家為善本。」宋敏求的藏書,想必抄本、刊本兼有,所校勘的,也應包括抄本和刊本。比宋敏求晚一些的王欽臣(字仲至),《宋史》本傳說他「藏 書數萬卷,手自讐正,世稱善本。」徐度《卻掃編》云:「予所見藏書之富者,莫如南都王仲至(欽臣)真按:王欽臣 侍郎家,其目至四萬三千卷,而類書之卷帙浩博,如《太平廣記》之類,皆不在其間真按:疑有誤!-google有引此文者,一作「皆不在其問」亦不通也. 雖 祕府之盛,無以逾之。聞之其子彥朝云:其先人每得一書,必以廢紙草傳之,又求別本參校,至無差誤,乃繕寫之。必以鄂州蒲圻縣紙為冊,以其緊慢厚薄得中也。 每冊不過三、四十葉,恐其厚而易壞也。此本專以借人及子弟觀之。又別寫一本,尤精好,以絹素背之,號鎮庫書,非己不得見也。鎮庫書不能盡有,才五千餘 卷。」這段文字,說明王欽臣以校勘整理文獻的情形。

   私家藏書如此,公家藏書也是以校勘為整理文獻的第一步。在宋代,國家的藏書主要 藏在三館和祕閣。三館為昭文館、史館、集賢院。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九七八)建崇文院,稱為三館新修書院,東廡為昭文書庫,南廡為集賢書庫,西廡為史館書 庫,其中史館書庫又依經、史、子、集分為四庫,共有六庫。太宗端拱元年(九八八),於崇文院中堂建祕閣,與昭文、集賢、史館合稱四館。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 (一○一五),崇文院發生火災,把圖書移置右掖門外,稱為崇文外院。九年(一○一六)新建崇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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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景祐元年(一○三四)閏六月,以三館、祕閣所藏,有繆濫不全之書,辛酉,命翰林學士張觀、知制誥李淑、宋祁,將館閣正副本看詳,定其存廢,偽謬重複,並從刪去,內有差漏者,令補寫校對。此後,歷朝都在從事校勘工作,整理文獻。

   關於景祐以後校勘圖書的情形,現在還有一些文獻可供了解。其中以校勘《漢書》的 資料較為完整。《玉海》卷四十九〈景祐漢書刊誤〉條云:「《國史志》:余靖《漢書刊誤》三十卷。景祐初,靖言《漢書》差舛,詔與王洙盡取祕閣古本對校。踰 年乃定著此,議者譏其疏謬。」明凌稚隆《漢書評林》說:「景祐二年(一○三五),祕書丞余靖上言:『案顏師古〈敘例〉云:班固《漢書》,舊無注解,唯服 虔、應劭等各注音義,自名其家。至西晉晉灼真按:google有! 集 為一部,凡十四卷,頗以意增益,時辯二學當否,號曰《漢書集注》。永嘉之亂,此書不至江左,有臣瓚者,莫知氏族,考其時代,亦在晉初,又總集諸家音義,稍 以己見續廁其末,掎摭前說,多引汲冢竹書,凡二十四卷,分為兩帙,凡稱集解音義,即其書也。蔡謨全取此書散入眾篇,自是以來,始有注本。至唐太宗時,皇太 子承乾命顏師古更加刊整,刪繁補略,裁以己說,儒者服其詳博,遂成一家。總先儒注解名姓,可見者三十五人,而爵里年代,史闕載者殆半,考其附著及舊說所 承,注釋源流,名爵年次,謹條件以聞,望行刊於本書之末,庶令學者啟卷具知。』」高似孫《史略》卷二〈漢書諸家本〉條,載《景祐刊誤本》,云:「景祐元年 (一○三四),祕書丞余靖上言:國子監所印《兩漢書》,文字舛偽真按:疑為舛譌之訛. 恐誤後學,臣參括眾本,旁據他書,列而辨之,望行刊正。詔送翰林學士張觀等詳定聞奏。又命國子監直講王洙與靖皆赴崇文院讐對,二年(一○三五)九月校書畢,凡增七百四十一字,損二百一十二字,改正一千三百三十九字。」可見余靖、王洙等改正了監本不少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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