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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August 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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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史文闕略,蘭臺、東觀之制,靡得而聞。

 《隋書‧經籍志》:“其中原則戰爭相尋,干戈是務,文教之盛,苻、姚而已。宋武入關,收其圖籍,府藏所有才四千卷。赤軸青紙,文字古拙。”

  元魏崛興,底定中原,爰及孝文,彌敦儒術,文藝之興,于斯為盛。其時秘書丞盧昶撰有《甲乙新錄》,然《隋志》略而不言。其書名為甲乙,或是只錄六藝諸子,抑舉甲乙以該丙丁,皆不可知。荀勖《中經》甲部紀六藝小學,乙部有諸子兵書術數,東晉李充始以史傳為乙部。北魏與東晉隔絕,未必沿用其例,故只疑錄經子也。

 《隋書‧經籍志》:“後魏始都燕代,南略中原,粗收經史,未能全具。孝文徙都洛邑,借書於齊,秘之府中,稍以充實。暨於朱之亂,真按:據瀚典改! 散落人間。”又“《魏闕書目錄》一卷”。

 《魏書‧儒林孫惠蔚傳》:世宗即位之後,案世宗者,文帝子宣武帝廟號。自 冗從僕射遷秘書丞。惠蔚既入東觀,見典籍未周,乃上疏曰:“秦棄學術,禮經泯絕,漢興求訪,典文載舉。暨光武撥亂,日不暇給,而入洛之書,二千餘兩。魏晉 之世,尤重墳典,收亡集逸,九流咸備。觀其鳩閱史篇,訪購經論,紙竹所載,略盡無遺。臣學闕通儒,廁班秘省,忝官承乏,惟書是司。而觀閱舊典,先無定目, 新故雜糅,首尾不全。有者累帙數十,無者曠年不寫。或篇第褫落,始末淪殘,或文壞字誤,謬爛相屬。篇目雖多,全定者少。臣請依前丞臣盧昶所撰《甲乙新 錄》,欲裨殘補闕,損併有無,校練句讀,以為定本,次第均寫,永為常式。其省先無本者,廣加推尋,搜求令足。然經記浩博,諸子紛綸,部次既多,章篇紕繆, 當非一二校書歲月可了。今求令四門博士及在京儒生四十人,在秘書省專精校考,參定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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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蒙聽許,則典文允正,群書大集。”詔許之。

   案盧昶所撰《甲乙新錄》,僅見于此。考《魏書》昶附見其曾祖盧玄傳,末云:“轉 秘書丞,景明初,除中書侍郎。”景明為宣武帝即位後改元,則其官秘書丞撰新錄,正在孝文帝時。惠蔚此疏論校書之事甚詳,《北史》刪削太多。《玉海》卷五十 二僅就《北史》錄其數句,《通考‧經籍考》遂并不載。今詳錄之。

  北齊之政,上暴下亂,然于文史,亦頗留意。高洋嘗令樊遜校書,《隋志》謂“迄于後主之世,校寫不輟”,真按:瀚典作「迄於天統、武平,校寫不輟」.下文所引此原文也.則此加引號者,非引原文之意,乃加強顯目爾. 牛弘言“驗其本目,殘闕猶多”,是當時亦撰有目錄,而求之史傳,並無其文。

 《隋書‧經籍志》:“後齊遷鄴,頗更搜聚,迄于天統、武平,校寫不輟。”

 《北齊書‧文苑傳》:樊遜,字孝謙,河東北猗氏人也。七年,文宣之天保七年也。詔 令校定群書供皇太子。時秘府書籍,紕繆者多,遜乃議曰:“按漢中壘校尉劉向受詔校書,每一書竟表上,輒言臣向書、長水校尉臣參書、大夫公太常博士書、中外 書合若干本,以相比較,然後殺青。今所讎校,供擬極重,出自蘭臺,御諸甲館,向之故事,見存府閤,即欲刊定,必藉眾本。太常卿邢子才、太子少傅魏收、吏部 尚書辛術、司農少卿穆子容、前東門郎司馬子瑞、故國子祭酒李業興并是多書之家,請牒借本,參校得失。”秘書監尉景移尚書都坐真按:不解之處!真按-應要考其上下文,否則都坐難解.移應是移書之移也. 凡得別本三千餘卷,五經諸史,殆無遺闕。

  案此事《玉海》、《通考》俱不載,故錄之以補闕遺。遜之此議,與孫惠蔚之疏,并可以見北朝之文化焉。

  時有宋孝王者,撰《朝士別錄》,後改為《關東風俗傳》,專記北齊時鄴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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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墳籍志》。後來郡縣方志多志藝文,蓋仿于此。其所列書名,唯取當時撰著,劉知幾亟稱之,遂為《千頃堂書目》及《明史‧藝文志》所取法焉。此雖私家一隅之作,又非目錄專書,而其有關著作源流,亦不細矣。

 《史通‧書志篇》:“藝文一體,古今是同,詳求厥義,未見其可。愚謂凡撰志者,宜除此篇。必不能去,當變其體。近者宋孝王《關東風俗傳》,亦有《墳籍志》,其所撰皆鄴下文儒之士,校讎之司,所列書名,唯取當時撰著。習茲楷則,庶免譏嫌。語曰:‘雖有絲麻,無棄管蒯’,真按:當作蒯:【菅蒯】1.茅草之類。可編繩索。 王逸 《九思‧遭厄》:“菅蒯兮野莽,雚葦兮仟眠。” 黃滔 《南海韋尚書啟》:“變泥沙為丹雘之姿,植菅蒯作芝蘭之秀。”2.喻微賤的人或物。 南朝 任昉 《為范尚書讓吏部封侯第一表》:“陛下不棄菅蒯,愛同絲麻。” 韓愈 孟郊 《納涼聯句》:“惟憂棄菅蒯,敢望侍帷幄。” 唐孫華 《贈夏重》詩:“惡草等菉葹,微材僅菅蒯。”3.指草鞋。 劉商 《贈嚴四草履》詩:“輕微菅蒯將何用,容足偷安事頗同。” 于宋生得之矣。”

 《北史‧宋隱傳》:“道璵道璵,隱族裔孫。從孫孝王為北平王文學,求入文林館不遂,因非毀朝士,撰《朝士別錄》。會周武滅齊,改為《關東風俗傳》,更廣聞見,勒成三十卷以上之真按:瀚典亦作「勒成三十卷以上之」,蓋上字乃動詞,上之于王(帝)也. 言多妄謬,篇第冗雜,無著述體。”

  北周政教,優于高齊。然時際喪亂,雖復收書,所得甚少。明帝嘗令群臣于麟趾殿校書,足徵留心文史。唐封演言“後周定目,書止八千”。見《封氏聞見記》卷二。是則保定之時,武帝年號。嘗編書目。然《周書》、《隋志》及牛弘表皆不敘及,所未詳也。

 《隋書‧經籍志》:“後周始基關右,外逼強鄰,戎馬生郊,日不暇給。保定之始,書只八千,後稍加增,方盈萬卷。周武平齊,先封書府,所加舊本,才至五千。”

 《周書‧明帝紀》:“帝幼而好學,及即位,集公卿已下有文學者八十餘人于麟趾殿,刊校經史。”

  隋文即位。從牛弘之言,遣使搜書,民間異本往往間出。平陳之後,得其經籍,編次繕寫,撰為開皇四年《四部目錄》。其後又有八年之目錄,史不言其何以重修。又有《香廚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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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言香廚之所在,故不可考。當時搜訪,每書一卷,賞絹一匹。宋嘉祐時猶率行之。校寫既定,本即歸主。清修《四庫全書》,亦仿其例。真批:四庫書未歸還原主矣.似是黃愛平氏所發,極可參考!見氏著《四庫全書纂修研究》180-181. 其求之之法,可謂密矣。

《隋書‧經籍志》:“隋開皇三年,秘書監牛弘表請分遣使人搜訪異本。每書一卷,賞絹一匹,校寫既定,本即歸主。於是民間異書往往間出。及平陳已後,經籍漸備。檢其所得,多太建時書,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太建】 注音一式 ㄊㄞˋ ㄐ|ㄢˋ 解釋:南朝陳宣帝的年號(西元569582)。 紙墨不精,書亦拙惡。於是總集編次,存為古本。召天下工書之士京兆韋霈、南陽杜頵等于秘書內補續殘缺,為正副二本,藏于宮中。其餘以實祕書內外之閣,凡三萬餘卷。”又“開皇四年《四部目錄》四卷,開皇八年《四部目錄》四卷,《香廚目錄》四卷。”

《舊唐書‧經籍志》:“隋開皇四年《書目》四卷,牛弘撰。”新志同。

《北史‧牛弘傳》:牛弘,字里仁,安定鶉觚人也。開皇初,授散騎常侍、秘書監。弘以典籍遺逸,上表請開獻書之路曰:“昔周德既衰,舊經紊棄。孔子以大聖之才,開素王之業,憲章祖述,制《禮》刊《詩》,正五始而修《春秋》,闡《十翼》而宏《易》道。及秦皇御宇,吞滅諸侯,案《隋書》本傳此下有“任用威力,事不師古,始下焚書之令,行偶語之刑”四句。先王墳籍,掃地皆盡,此則書之一厄也。漢興,建藏書之策,置校書之官。至孝、成之代真按:標點有誤!-當如瀚典作至孝成之代.孝成帝也,焉可斷開! 遣謁者陳農求遺書于天下,詔劉向父子讎校篇籍,漢之典文,于斯為盛。及王莽之末,《隋書》有“長安兵起,宮室圖書”二句。并從焚燼,此則書之二厄也。光武嗣興,尤重經誥,未及下車,先求文雅。至肅宗親臨講肄,和帝數幸書林。其蘭臺、石室、鴻都、東觀,秘牒填委,更倍于前。及孝獻移都,吏人擾亂,圖畫縑帛圖畫《隋書》作圖書,當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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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取為帷囊,此則書之三厄也。魏文代漢,更集經典,皆藏在秘書內外三閣,秘書郎鄭默刪定舊文,真按:瀚典作遣,是也! 論者美其朱紫有別。晉氏承之,文籍尤廣。晉秘書監荀勖,定魏《內經》,更著新簿。《隋書》云:“雖古文舊簡,猶云有缺,新章後錄,鳩集已多。”屬劉石憑陵,從而失墜,此則書之四厄也。永嘉之後,寇竊競興,其建國立家,雖傳名號,憲章禮樂,寂滅無聞。劉裕平姚,收其圖籍,《五經》子史才四千卷,皆赤軸青紙,文字古拙,并歸江左。《隋書》文字古拙,句下作“僭偽之盛,莫過三秦。以此而論,足可明矣。故知衣冠軌物,圖書記注,播遷之餘,皆歸江左”。此言以三秦之盛,藏書尚不過如此,是文物圖記已于晉室東渡之時歸于江左矣。《北史》刪去數句,便非原書之意。宋 秘書丞王儉,依劉氏《七略》,撰為《七志》。梁人阮孝緒亦為《七錄》,總其書數,三萬餘卷。及侯景度江,破滅梁室,秘省經籍,雖從兵火,其文德殿內書史宛 然猶存。蕭繹據有江陵,遣將破平侯景,收文德之書,及公私典籍重本七萬餘卷,悉送荊州。及周師入郢,繹悉焚之于外城,所收十才一二,此則書之五厄也。後魏 爰自幽方,遷宅伊、洛,日不暇給,經籍闕如。周氏創基關右,戎車未息,保定之始,書止八千,後加收集,方盈萬卷。高氏據有山東,初亦採訪,驗其本目,殘闕 猶多。及東夏初平,遷其經史四部重雜三萬餘卷,所益舊書五千而已。今御出單本合一萬五千餘卷,部帙之間仍有殘闕,比梁之舊目,止有其半。至于陰陽河洛之 篇,醫方圖籍之說,彌復為少。臣以經書自仲尼迄今數遭五厄,興集之期,屬膺聖代。今秘藏見書亦足披覽,但一時載籍須令大備。不可王府所無,私家乃有。若猥 發明詔,兼開購賞,則異典必致,觀閣斯集真按:瀚典作觀閣斯 ”上納之,於是下詔,獻書一卷賚縑一疋,一二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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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籍稍備。

  案牛弘此表,《隋書》較詳,《北史》大有刪削,文較簡淨。《通考‧經籍考》採用《北史》,今亦從之。但于其文義不完者,更採《隋書》補入注中。《隋志》總敘即用弘表及《七錄序》綴輯成篇,但彼此互有詳略,故仍錄之,以資參考,不嫌繁複也。

  開皇十七年秘書丞許善心復撰《七林》,既有總敘,又能明敘作者之意。蓋《七略》之後,僅有此書。似較《七志》、《七錄》猶或過之。《隋志》言《七志》不敘作者之意,《七錄》淺薄不經。惜佚而不傳。《隋志》已不著于錄,乃志序亦無一言及之,則史氏之疏也。《唐志》又有王劭開皇二十年《書目》,《隋書》、《北史》本傳亦不敘其事。觀開皇時書目之屢修,則知隋之求書也勤矣。真按:隋文帝與圖書 真按:隋文帝的文治

 《隋書‧許善心傳》:“許善心,字務本,高陽北新城人也。開皇十七年,除秘書丞。于時秘藏圖籍尚多淆亂,善心放阮孝緒《七錄》,更制《七林》,各為總敘,冠于篇首。又于部錄之下,明作者之意,區分其類例焉。又奏李文博、陸從典等學者十許人,正定經史錯謬。真按:不解之處!真按-瀚典同.按:奏追者通常為追諡也.今由後文觀之並非已故,乃為時人.則疑追乃進之形誤也.奏進此十許人以正定經史錯謬也!

 《舊唐書‧經籍志》:“隋開皇二十年《書目》四卷,王劭撰。”新志同。

  煬帝嗣位,性好讀書,西京所藏至三十七萬卷,命柳顧言等除其複重,得正御本三萬七千餘卷。真按:國無!待查!詞:【御本】指宮禁中所藏的書籍。《文獻通考‧經籍一》:“帝命秘書監 柳顧言 等詮次,除其複重猥雜,得正御本三萬七千餘卷,納於 東都 修文殿 。”○按:然則余氏此言乃抄文獻通考者爾!竟未註明出處,考案亦不稱引,何哉!豈效島田翰之故智者,則又何言島之襲哉! 大業正御書目錄,蓋緣此而作。唐初平王世充,載以入都,多沒于河,獨得其目錄。其後修《五代史》真按:標點不當-此非五代十國之史也,不宜加書名號乃指晉、陳、梁、隋等書也. 因就加增損,以為《隋書‧經籍志》。或謂《隋志》本之《七錄》者,非也。真按:隋書經籍志之取材 但志言其目錄殘缺之餘尚有八萬九千餘卷,則與正御本之數不合。或柳顧言詮次之後,續有增益,別編目錄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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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 書‧經籍志》:煬帝即位,秘閣之書限寫五十副本,分為三品。上品紅瑠璃軸,中品紺瑠璃軸,下品漆軸。于東都觀文殿東西廂構屋以貯之。東屋藏甲乙,西屋藏丙 丁。又聚魏以來古跡名畫于殿後起二臺,東曰妙楷臺,藏古跡,西曰寶臺,藏古畫。又于內道場集道佛經,別撰目錄。大唐武德元年,克平偽鄭,盡收其圖書及古跡 焉。命司農少卿宋遵貴載之以船,泝河西上,將致京師。行經底柱,多被漂沒,其所存者十不一二。其目錄亦為所漸濡,時有殘缺。今考見存,分為四部,合條為一 萬四千四百六十六部,有八萬九千六百六十六卷。其舊錄所取,文義淺俗,無益教理者,并刪去之,其舊錄所遺,辭義可真按:瀚典同. 有所弘益者,咸附入之。又隋大業《正御書目錄》九卷。《法書目錄》六卷。《雜儀注目錄》四卷。

《北史》:隋西京嘉則殿有書三十七萬卷。真批:今檢索瀚典「嘉則殿」亦唯三筆,且隋以前但隋書一筆爾./新校本隋書//卷二 帝紀第二/高祖下/開皇十三年 38/新校本新唐書//卷五十七 志第四十七 藝文一/序言 1422/新校本宋史//卷二百二 志第一百五十五/藝文一/序言 5032 煬帝命秘書監柳顧言等詮次,除其重複猥雜,得正御本三萬七千餘卷,納于東都修文殿。又寫五十副本,簡為三品,分置西京、東都、宮省、官府。其正御書皆裝華綺,真按:玉海作翦.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3371_(合璧本)玉海(二)\_001032.jpg 真批:今檢索瀚典「正御書」唯隋志一筆爾! 寶軸錦標。於觀文殿前為書室十四間,戶褥幔,真按:玉海作異體字.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3371_(合璧本)玉海(二)\_001032.jpg 咸極珍麗。此據《玉海》卷五十二引,不知出《北史》何篇,俟更詳檢之。真按:真按:今查瀚典並無此文,若王應麟此引無誤,則正可見北史之佚文也. 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3371_(合璧本)玉海(二)\_001032.jpg

目錄學源流考下 唐至清

  唐高祖武德初,得隋舊書八萬餘卷,又從令狐德棻之請,購募遺書,由是圖籍略備。太宗即位,魏覆奏請校定群書,真按:此徵字也未簡化! 然不聞編撰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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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經籍志序》:“隋世簡編最為博洽。及大業之季,喪失者多。貞觀中,令狐德棻、魏徵相次為秘書監,上言經籍亡逸,請行購募,并奏引學士校定,群書大備。”

 案據列傳,德棻購書之請,在武德中官秘書丞之時。惟魏徵之奏引學士校書,在貞觀二年耳。志序遂并敘入貞觀中,非也。真按:舊唐書之誤

《唐六典》卷九:“大唐平王世充,收其圖籍,泝河西上,多有漂沒,存者猶八萬餘卷。自是圖籍在秘書。”

又後序:“國家平王充真按:王世充 即王世充,避太宗諱,去世字。收其圖籍,泝河西上,多有沈沒,存者重複八萬卷。”

《新 唐書‧藝文志》序:“初,隋嘉則殿書三十七萬卷,武德初有書八萬卷,重複相糅。 王世充平,得隋舊書八千餘卷。太府卿宋遵貴監運東都,浮舟泝河,西致京師。經砥柱,舟覆,盡亡其書。貞觀中,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繼為秘書監,請購天下 書,選五品以下子孫工書者為書手繕寫,藏于內庫,以宮人掌之。”

  案《隋志》言“平偽鄭收其圖書,行經底柱,多被漂沒,其所存者十不一二。考見存有 八萬九千六百六十六卷”,與舊志後序合。蓋就嘉則殿書三十七萬餘卷之中,只有八萬餘卷,尚有重複,故言十不一二。若如新志言八千餘卷,則只百分之一二矣。 而又言舟覆盡亡其書,則是一卷不存,其謬如此。此事關係書之存亡,《玉海‧藝文書目類》及《通考‧經籍考》,皆只引新志,不知其誤,故為考正之。真按:新唐書之誤

 又案《顏師古傳》言“太宗令師古于秘書省,考定五經,既成,頒之天下,又刊正奇書難字”,蓋即在是時。文繁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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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開元三年,令馬懷素、褚無量整比內庫舊書。真按:一作褚无量! 懷 素因請續王儉《七志》,從之。會懷素卒,書竟不就。又詔秘書官草定四部,逾年不成。七年,乃以元行沖代懷素,遂成《群書四錄》二百卷,九年,奏上之。觀其 卷帙之富,疑其用劉向、王儉之例,每書皆有敘錄。雖成之過促,致為毋煚所不滿。然其書之浩博如此,則在清修《四庫總目》以前所未嘗有也。而宋人皆未見其 書,遂至隻字不存,可不惜哉!

 《舊唐書‧經籍志》序:“開元三年,左散騎常侍褚量、真按:瀚典如此! 馬 懷素侍宴,言及經籍。玄宗曰:‘內庫皆是太宗、高宗先代舊書,常令宮人主掌,所有殘缺,未遑補輯,篇卷錯亂,難于檢閱,卿試為朕整比之。’至七年,詔公卿 士庶之家,所有異書,官借繕寫。及四部書成,上令百官入乾元殿東廊觀之,無不駭其廣。九年十一月,殷踐猷、王愜、韋述、余欽、毋煚、劉彥真、王灣、劉仲等 重修成《群書四部錄》二百卷,右散騎常侍元行沖奏上之。”又“《群書四部錄》二百卷,元行沖撰。”新《唐志》與舊志序同,無行名,劉作王仲丘。

真按:據前文,當作行沖,元行沖也!  真按:據前文,當作劉仲!此處仲、沖二字昏亂矣! 《新 唐書‧儒學‧馬懷素傳》:馬懷素,字惟白,潤州丹徒人。玄宗詔與褚无量同為侍讀。有詔句校秘書。是時文籍盈漫,皆炱朽蟫斷,籤幐紛舛。懷素建白,願下紫微 黃門,召宿學巨儒,就校繆闕。又言自齊以前舊籍,王儉《七志》已詳,請採近書篇目及前志遺者,續儉志以藏秘府。詔可。案 《懷素傳》,《新書》較《舊書》為詳,然此處《舊書〉云:“是時秘書省典籍散落,條疏無敘,懷素上疏曰:南齊已前墳籍舊編,王儉《七志》已後著述,其數盈 多。《隋志》所書,亦未詳悉。或古書近出,前志闕而未編;或近人相傳,浮詞鄙而猶記。若無編錄,難辯淄澠。望括檢近書篇目,并前志所遺者,續王儉《七 志》,藏之秘府。”《新書》以例不錄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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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縮簡其詞,致使懷素修書之意不明。即 拜懷素秘書監,乃詔國子博士尹知章等分部撰次。然懷素不善著述,未能有所緒別。會卒,詔秘書官并號修書學士,草定四部,人人意自出,無所統一,逾年不成。 有司疲于供擬,太僕卿王毛仲奏罷內料。又詔右常侍褚無量、大理卿元行沖考絀不應選者。無量等奏修撰有條,宜得大儒綜治。詔委行沖。八年案當作九年。《四錄》成,上之,學士無賞擢者。

《舊唐書‧韋述傳》:“開元五年,秘書監馬懷素受詔編入圖書,乃奏用左散騎常侍元行沖并述等二十六人,同于秘閣詳錄四部書。懷素尋卒,行沖代掌其事,五年而成。其《總目》二百卷。”

 案毋煚云“首尾三年”,而此云五年者,通修《續七志》之始及《群書四錄》之成計之也。《新書》述傳乃云“馬懷素奏述與諸儒即秘書續《七志》,五年而成”。不知《續七志》本未成書,《舊書》所指,乃元行沖奏上之《四錄》耳。

《舊唐書‧元行沖傳》:“元行沖,《新書》云:‘元澹,字行沖,以字顯。’河南人。開元七年,拜太子賓客、弘文館學士。先是秘書監馬懷素集學者續王儉今書《七志》真按:當作《今書七志》! 散騎常侍褚無量于麗正殿校寫四郎書。事未就而懷素、無量卒,詔行沖總代其職。於是行沖表請通撰古今書目,名為《群書四錄》。歲餘書成,奏上,上嘉之。”

 案以新舊《唐書》參互考之,蓋懷素欲于南齊以前之墳籍,補王儉所無,《七志》以後之著述,改《隋志》之失,故請續修《七志》,《七志》有者即不復著錄。行沖則就見存之書,通貫古今,不問以前著錄之有無,故不必襲用《七志》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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