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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ugust 3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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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明長洲劉風撰。凡七篇。元覽言天而灾祥時令畢見焉。真按:應係玄覽之諱. 地員言地而郡縣沿革歷代疆界割據俱詳焉。兵謀言兵,而屯政、馬政、奇門、韜略悉著焉。藻覽言方外而奇情怪事附之原化皆醫理問水如水經詞令則雜採典籍佳話云。

意見一冊寫本

 右明大學士南充陳于陛撰。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雜論學術心性并論古人事業及二氏之教。

纍瓦三編十二卷刋本

 右明吳郡吳安國撰。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分讀經一、讀史二、述訓三、談藝四、匡時五、紀厖真按:真按:國:厖  部首 厂 部首外筆畫 7 總筆畫 9 注音一式  ㄆㄤˊ1. 大。文選˙司馬相如˙封禪文:「湛恩厖鴻,易豐也。」李善˙注:「厖、鴻,皆大也。」唐˙韓愈˙元和聖德詩:「天錫皇帝,厖臣碩輔。」 2.雜亂。如:「厖雜」。書經˙周官:「推賢讓賢,庶官乃和,不和政厖。」唐˙皮日休˙憶洞庭歡步十韻:「仙犬聲音古,遺民意緒厖。」ㄇㄤˊ mng(01274)厖  部首 厂 部首外筆畫 7 總筆畫 9 注音一式  ㄇㄤˊ 1. 豐厚。如:「敦厖自勸」、「隆厖之封」。 2.昏昧。如:「厖蒙」。ㄆㄤˊ png(00748)詞:厖1 mn ㄇㄤˊ〕〔《廣韻》莫江切,平江,明。〕“ 1 ”的被通假字。1.大。《左傳‧成公十六年》:“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厖,和同以聽。” 杜預 注:“敦,厚也;厖,大也。” 王安石 《估玉》詩:“發視紺碧光屬聯,詔問與價當幾千,眾工讓口無敢先,嗟我豈識厖與全。”2.厚。與“薄”相對。《詩‧商頌‧長髮》:“受小共大共,為下國駿厖。” 鄭玄 箋:“厖,厚也。”3.指厚道。參見“ 厖然 ”。4.紛亂。《書‧周官》:“推賢讓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厖。” 傳:“厖,亂。”5.通“ ”。多毛狗。亦泛指犬。 林希逸 《題江貫道山水四言》:“有吠者厖,有樵者翁。” 鄭澤 《山齋即景》詩:“為愛青山拓小窗,半簾松影靜無厖。”6.通“ ”。雜色。 韓愈 《病中贈張十八》詩:“夜闌縱捭闔,哆口疏眉厖。”參見“ 厖眉 ”。7.通“ ”。參見“ 厖昧 ”。厖2 pn ㄆㄤˊ〕見“ 2 ”。 國無詞無.謂雜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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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几宂談一冊寫本

 右明青浦彭汝謙撰。亦援据經史而自抒已見者。

容膝居雜錄六卷刋本

 右明崑山葛芝撰。凡七百四十五則,如經史釋老皆隨手及之,故名雜錄。

掃餘之餘四冊刋本

 右明按察使長洲劉錫元撰。第一冊庚夏七發,第二冊序文尺牘雜著,第三冊一歸堂緣起等,第四冊歸涂閑記。大抵宗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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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邨隨筆六卷刋本真按:中研院線上目作「南邨隨筆」.○覈之下自國學數典瑚璉兄原藏之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116_10487970.pdf,是也.

 右國朝嘉定陸廷燦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真按:此前有筆點斷句. 良常王澍序。真按:見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116_10487970.pdf239頁(244))署曰「峕雍正乙卯孟夏之月既望良常王澍撰」.

匡林二卷刋本

 右國朝錢塘毛先舒著。條辨宋蘇軾志林因名匡林,間亦有他條附入。

義府六卷寫本

 右國朝江寧黃生著。搜覽典籍,間亦自抒心得。

螺江日記八卷刋本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右國朝蕭山張文檒者。取經籍中疑義,分條辨析。係文檒設教螺江時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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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江日記續編四卷刋本

 右前人撰。亦摘錄經史中疑義,間有辨證。

別釋常談三卷寫本

 右不著撰人姓名。以方言俚語各有所本,因抄撮經史傳中語以釋之。

  說家類

野客叢書三十卷刋本

 右宋長洲王楙撰。隨筆記載,多所考據。

續夷堅志四冊知不足齋寫本

 右金員外郎元好問撰。以續洪邁之志者。按金史文藝傳,自中州集、壬辰雜編、杜詩學、東坡詩雅、錦機詩文、自警而外,別無續夷堅志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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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起善名東,至正時人。其識語謂抄北地棗本則當時原已板行。吳道輔景文謂北方書籍罕至江南,起善抄之成帙,景文,起善友也,又有華亭映雪齋抄本,乃同時孫道明所抄。其識語居于後。今本疑即映雪稿云。

王氏禁扁五卷寫本

 右元通事舍人東平王士點輯。歐陽元、虞集皆有序。分甲乙丙丁戊為五卷。宮苑坊營殿房樓臺省府闌山池門并釋名為十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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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篇之下又以類相從,凡一百一十有六目。所紀自黃帝合宮、少昊母璇宮為始,至元代建置各名而止。

五侯鯖十二卷刋本真按:中研院線上目一作鐫五侯鯖.

 右明彭儼撰。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自天文時令至衣服飲食分門凡十有三。

灼艾集二卷續集二卷別集二卷餘集二卷刋本

 右明都督鄞縣萬表輯。亦摘錄前人說部之書。

談資四卷刋本

 右明尚書臨海秦鳴雷撰。皆劄記古人芳躅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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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可資為談也故名。

談薈三十六卷刋本真按:中研院線上目作玉芝堂談薈.

 右明布政使信安徐應秋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真按:此前後有筆點斷句. 序略云:真按:原文有描改!燮←→爕. 大都符瑞之先徵、圖籙之永固,與夫遭逢之特達、門祚之延緜,又若豐嗇之互岐,榮枯之迭轉,或術業之偏至、情事之倒提,以至氣數之偶鍾,力命之爭道,幻化之微渺、幽明之關通,下及瑣俗纖塵、裔夷之訛俗真按:國無.詞:【訛俗】1.荒謬的習俗。 高彥休 《唐闕史‧滎陽公清儉》:“僕常病澆態訛俗,驕侈自奉,思得以還淳返樸,敦厚風俗。”2.指文字的訛體與俗體。 徐鉉《重建宓子賤碑陰記》:“而又字體訛俗,文詞舛誤,今以 賈氏 集校而正之。” 鄧顯鶴 《例修職郎歲貢生鄒君墓志銘》:“卷中無訛俗字,通政大奇之。” 凡盛事、異事、碎事,有彼此均茵、前後軌者,真按:原文作上水下臼.應係異體.異體字字典臼部. 水部6亦無. 水部4沓有此異體.寫法亦異也.○異體字字典勘誤寄件者: 孫守真 *****l.com 寄件日期: 200882 上午 073536 收件者: mandr@mail.moe.gov.tw 敬啟者:  感謝一直以來提供的參考幫助,獲益豈淺!日後若有發現,即以此郵箱作聯繫否?  今見沓字所附大徐本說文圖片有損壞,敬請補正。敬祝萬禧   讀者孫守真敬啟 肇自元始,迄于今茲。按部連彙,各歸其班。其先哲傳述與事互見者,並存楮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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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滑稽三十六卷刋本

 右明常熟陳禹謨輯。取自兩漢以下史傳至宋元人說家語類滑稽者集之以廣史記滑稽傳之意。

解頤新語八卷刋本

 右明按察僉事長洲皇甫汸輯。俱詳論詩法曰敘論曰述事曰考證曰詮藻曰矜賞曰遺誤曰譏評、曰雜記凡八門。

嫏嬛史唾十六卷刋本

 右明東海徐象梅撰。自序云:世說單詞隻語微者可思,雋者可味。此劉氏之善因也。我明華亭何氏靳于其載不廣,真按:何良俊 拓之為語林,而綴次不無繁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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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則知因而不知變之過也。是編舉二氏之所遺總事言于一貫,采之正史者十之六,搜之稗官者十之四,敘事之體一仍二氏而品目之臚列視舊則有加焉。諡之曰琅環史唾真按:與前書目不同. 蓋嫏嬛非府也。真按:原文有描改!秘←→祕? 若曰是論世者野獲之不過拾史氏之唾餘而已矣。

十可篇十卷刋本

 右明平湖馬嘉松輯。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乃采取史傳新異之事分可景、可味、可快、可鄙、可真按:原文似有描改!冺←→泯? 可坦、可遠、可諧、可嘉、可刪十則。真按: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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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友錄二十二卷刋本

 右明閩中廖用賢輯。考列古人姓氏,依韻編次。每人各詳其事實。其例以韻為經,而姓緯之。以世為經,而人緯之。以人為經,而事緯之。以姓為經,而名緯之。

梅花草堂二談六卷飛鴻堂寫本

 右明吳郡張大復著。雜錄雋語逸事可資談柄者。

漢世說十四卷寫本

 右國朝錢塘章撫功輯。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凡例云:臨川世說一書諸名士所共撰述,真按:劉義慶 始自竹林以迄江左,風流簡遠少許勝多最為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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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書目》云,此書分內外篇,雜論冠、婚、喪、祭諸禮,皆與門人問答之語。今觀此上、下卷,不著內、外篇之目,上卷則冠禮至祭禮,下卷則喪禮,而附以呂氏家祭諸儀。既無內、外之目,未可遽以《經義考》所載“內外篇”之名實之,應以《涇野禮問》二卷存目。真按:經義考之失 真按:翁方綱的文獻學 真按:翁方綱之四庫學 真按:翁方綱與經義考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禮類存目三”著錄。

四禮輯宜(10/876

  謹按:《四禮輯宜》一卷,明嵩陽馬從聘編。從聘字起莘。此書無序文及撰輯年月,分冠、婚,喪、祭四者之禮,多述文公《家禮》,意在酌其隨宜可行者,蓋《家禮》之略節耳。但存其目可也。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禮類存目三”著錄《四禮輯》一卷。真按:翁方綱纂四庫提要稿與今日四庫全書總目不同的地方-書名不同例!

明四禮集說(11/953

  謹按:《明四禮集說》八卷,明東魯韓承祚輯。前有萬歷四十年承祚自序,大約宗朱子《文公家禮》,而參以《明會典》,冠、婚、喪、祭以次,分條雜述前人之議,而圖說、儀注、祝文等因類附焉。有明一代所用禮制可因以備考。應存其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禮類存目三”著錄。

春秋類

春秋世族譜(12/1045

  謹按:《春秋世族譜》一卷,國朝泰州陳厚耀著。自昔杜預有《春秋世譜》之作,其書七卷,而隋、唐書目《春秋大夫世族譜》十三卷,顧啟期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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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志》作十一卷,或又以為即杜預撰,蓋杜書之佚久矣。近時顧棟高作《春秋大事表》,始著列國爵姓、列國姓氏、卿大夫世系諸篇,詳哉其言之矣。厚耀是編, 先周而後列國,每國先列世次圖,次以世系之可考者,再次以世系之未詳者,附諸小國於後,大意與棟高所編相似,而間有棟高所未及者,要之與《大事表》可以參 互考證,治經者所必資也。前有厚耀自序。書成於康熙五十六年。應鈔錄。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四”著錄。真按:擬著錄而著錄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春秋長集證(9/715真按:此應乃編校者回改者.然前亦有作歷而不回改者,豈其例耶!

  謹按:《春秋長曆集證》四冊,國朝陳厚耀著。厚耀字泗源,泰州人。康熙丙戌進士,由蘇州府教授改中書舍人,授翰林院編修,陞左諭德,以病乞歸。厚耀自為諸生,經史外諳悉九章算法、西學算數,大學士李光地薦試,得監修算法,因於書局博覽一行、姜、郭諸家而成是書。真按:疑有誤!-何謂一行? 自 杜預《春秋經傳長曆》其書久佚,惟序僅存。其後宋曾元忠有《春秋曆法》,其書亦不傳。惟元趙汸《春秋屬辭》第一百三十一條內,載杜氏《長曆》及唐《大衍 曆》日月異同,與合朔、日食經傳不同之處,是書皆逐年錄入,以備參攷。厚耀之言曰:“杜氏《長曆》久失傳,而《唐書》大衍曆亦未載春秋曆考,不知趙氏何所 本,豈別有所據耶。”據此言則厚耀亦不能悉杜曆與《大衍曆》出入之由,真按:一語定江山 真按:翁方綱撰寫提要之方法 而 惟據諸書所載以互證之耳。大局分三部,曰“曆證”、曰“曆編”、曰“曆存”,蔀章橫圖,以次列焉。蓋杜預《長曆》當唐孔穎達之時猶存於世。近日無錫顧棟高 《春秋大事表》云:“杜元凱《長曆》散見注疏內共百餘條,及閱趙東山《春秋屬辭》,列《大衍曆》與《長曆》錯互,內有《長曆》云云,與疏中所載不同,知另 有《長曆》一書,東山時猶得見此本而今無之。今欲訂定二千年以前之曆日,先之以元凱,申之以東山,兩先生俱終身殫力於《春秋》,決當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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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棟高此言,則厚耀是編之錄入趙汸諸條,意正相合,至其前後兩著引趙氏語則是偶然複出。而趙汸在元明之交,此目為宋人者,誤矣。若杜預原序既載入“曆編” 之後,則亦宜如棟高《長曆拾遺》,以疏中諸條總附於此較為分明耳。然棟高《朔閏表序》云:“余懷此志六七年,苦無端緒,聞泰興曙峰陳先生有書六卷,屢郵書 求其令嗣而不獲。”是棟高固未見厚耀此編,而其用意精審相等,雖中間小有參差,而正堪參證,皆近日經學家最密實之書。真按:翁方綱的經學 棟高書尚有刊本,而此僅鈔本,又失其原編卷次。據厚耀自序《春秋世族譜》,謂於史館成《長曆》六卷,則應以六卷著於錄。而古曆法與蔀章橫圖,殊覺多少不均,蓋是書未經作者手付刊本故耳。應刊刻以裨經學。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四”著錄《春秋長歷》十卷。真按:擬著錄而著錄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真按:擬刊刻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春秋道統(12/1046

   謹按:《春秋道統》鈔本八冊,分上、下二卷。前有宋乾道八年晉江傅伯成序,稱是 元祐間春秋博士劉絢質夫著。考絢之書,《文獻通考》作十二卷,《玉海》作五卷,但《書錄解題》止作劉絢《春秋傳》而無“道統”二字之名,陳振孫稱其“所解 明正簡切”者也,乃此鈔本則並無解經之語,止鈔撮《左氏傳》,間及《公》、《穀》、《國語》,及略採諸家一二條而已,且不特《左氏傳》文有刪節,即經之正 文亦止節載其一二字,如近來坊本標題之式,此豈復成宋人之經說哉。且前序中舉後儒之有功於《春秋》者,以杜預、林堯叟並稱,又以“何休學”三字為人名,不 知“學”字乃箋傳之書名也。真按:淺陋如此! 林堯叟是南宋末人,傅伯成此序在南宋初年,尚未見其書,何由稱之?而且“杜林合註”是明末坊間所合刻,傅伯成又何由而以“杜林”並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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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成,泉州人,慶元初為太府丞,寶慶初加龍圖閣學士。此序既曰“乾道八年壬辰”,則是時伯成方舉進士,何得有此官職?此本訛謬種種,非僅卷數不合而已。不應存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一”著錄不著撰人名氏《春秋道統》二卷。真按:不擬存目而存目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春秋左傳典略(13/1150

  謹按:《春秋左傳典略》十二卷,明陳許廷著。許廷字靈茂,海鹽儒學生。以薦授兵部司務,移疾歸。博物洽聞,有《蘇庵集》。其撰《漢書雋》自敍云:“山谷詢人曰:《左傳》、《前漢》讀得徹否?又曰:須讀《左傳》、《前漢》精熟,其佳句善字皆當經心。真按:黃庭堅的創作方法論 真按:黃庭堅的讀書方法 廷 曩箋《左典》,有靦詅符。”“詅符”者,見《顏氏家訓》,江南所謂“詅癡符”者是也。朱彝尊稱許廷枕藉《漢書》,熟精《文選》,而其實許廷讀《漢書》之 方,乃尤在上通《左氏》,此書其職志矣。每一公之傳摘若干條,殫思抽祕,間或旁証它書,蓋奄有三《禮》之博奧,荀、揚之詭異,顧起元之《說略》、楊慎之 《丹鉛》未之能或先也。其補《九夏》之詞,則猶可與元結、皮日休之倫頡頏其間。此《左傳》之支裔,不復可以說經之正式繩之矣。應存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一”著錄。

春秋惜陰錄(12/1004

  謹按:《春秋惜陰錄》八卷,國朝江陰徐世沐著。此則又題其前曰“竊訂”。“竊”之一字見於《孟子》“王者熄”章,真按:後若跡迹不復出校. 後人何敢復用此字以解經哉。然此人之文理,蓋不止此一處而已。自襄公二十二年以後,每年皆附載孔子事。或存其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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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二”著錄。

春秋義疏(11/965

  謹按:《春秋義疏》一冊,不分卷數,不著編撰年月,題曰“丹陽蔣家駒千里氏彙輯”。其書採輯諸家之說而以己意貫之,亦不盡宗胡《傳》,而上下旁側又多添注,是家塾鈔本草稿也。或存其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二”著錄。

或庵評公穀(11/937

   謹按:《或庵評公穀》二冊,不分卷數,國朝王源著,源字崑繩,號或庵,大興人, 流寓江淮,舉康熙癸酉順天鄉試。所評《文章練要》,以《左氏傳》為六宗之首,以《公》、《穀》為百家之首,又曰:《公》、《穀》,《左氏》之支流也。諸家 自《孟》、《莊》而後皆未及評,評者祇《公》、《穀》而已。《公羊》、《穀梁》二傳本以詁經,學者惟當審其於聖經筆削同異合離之所以然,不當僅以文字目 之,況此又選而加評,其去坊本雜選者無幾。真按:翁方綱的春秋學 真按:翁方綱的經學 或僅存其目可矣。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二”著錄《或庵評春秋三傳》不分卷。

春秋剩義(2/71

  謹按:《春秋剩義》上下二卷,國朝宜黃應麟著。亦摘經文標題而爲之說。皆就所見一端言之,故以“剩義”名。前有自序。存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二”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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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經傳類求(9/714

  謹按:《春秋經傳類求》十二卷,國朝常熟孫從添、長洲過臨汾同輯。凡百二十類,每類前列書法,後載事類,前綱後目,前經後傳。其自述謂本於蘇軾云“《春秋》當以類求”一語,故其卷前列《春秋諸國圖說》一篇亦取之蘇軾《指掌圖》,而不知《指掌圖》乃後人贗作,非軾書也。真按:翁方綱的辨偽學 應存其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類存目二”著錄。

左氏始末(12/1047

   謹按:《左氏始末》十二卷,明唐順之編。順之著述自《荊川集》外,如《文》、 《武》、《稗編》等書皆留心實用之學,此所編《左氏始末》亦見其融會古事。前無序,有目,蓋其門人輩重為編校者也。事以人系,人以類分,白王后以至名臣, 各有條貫矣。惟第十二卷之“禮樂”、“方技”二門,則左氏所記之事本皆按年分敍,於諸典禮初無始末之可言,而“方技”特其一端,亦不須以始末系之。若宋程 公說《春秋分紀》、元吳澄《春秋纂言》,及近日顧棟高《春秋大事表》所列條目,庶為該悉,然又皆不專左氏之傳也。今既專以左氏之文自分頭緒,自不能求其諸 類咸具,而如順之是書,亦足為讀《左》者貫穿之一助耳。應存其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未著錄。真按:擬存目而未存目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左逸短長合刻(12/1048

  〔謹按〕:《左逸短長合刻》一冊,偽撰《左傳》逸文三則、《戰國策》逸文三則,前題云“延陵蔣謹手次,子世枋重訂”。真按:蔣世枋 前有世枋序,題云“壬申己月叔方子題”。其文則一手所偽造者,無足深論。不存其目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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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按:《四庫全書總目》未著錄。真按:不擬存目而未存目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五經總義類

四如講稿(6/483

   謹按:《四如講稿》六卷,宋黃仲元著。仲元字善甫,莆田人。咸淳七年進士,官國 子監簿。宋亡,更名曰淵。《福建通志》暨《莆田縣志》載是書皆作《四書講稿》,實則所講兼及諸經,不止四書也。此本出其裔孫家藏,至嘉靖二十五年始鏤於 板,而已殘闕不全矣。然其中實有發先儒所未發者。朱彝尊《經義考》亦未載其目。真按:經義考漏收之書 今雖印本僅存,而中間已有字句漫漶處,其邊縫“某經字”則刻板者所為,參差錯出,非刻書之體,而目錄摘出“某經”自不可少。真按:翁方綱的文獻學 應刊刻以備宋人經說。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著錄。真按:擬刊刻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六經奧論(13/1149

  謹按:《六經奧論》六卷,前題曰“鄭樵漁仲著”。昔秀水朱彝尊跋是書云:“世傳《六經奧論》六卷,成化中盱江危邦輔藏本,黎溫序而行之,云是鄭漁仲所著,荊川唐氏輯《稗編》從之。今觀其書,議論與《通志略》不合。真按:朱彝尊的辨偽學 漁 仲嘗上書曰:‘十年為經旨之學,以其所得者作《書考》,作《書辨譌》,作《詩傳》,作《詩辨妄》,作《春秋考》,作《諸經序》,作《刊謬正俗跋》;五六年 為天文地理蟲魚草木之學,所得者作《春秋列國圖》,作《爾雅注》,作《詩名物志》。’而《奧論》曾未之及,則非漁仲所著審矣。真按:朱彝尊的辨偽學 ”彝尊之跋,第據其所上書無此書名,斷爲非樵作,此猶不足以定之。真按:翁方綱的辨偽學 真按:朱彝尊的辨偽學 今觀其論《詩》卷內引晦庵說《詩》一條,考《宋史》樵本傳,卒於高宗幸建康之歲,又有“請修金正隆官制,并料舍人必自敗”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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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幸建康在紹興三十二年,采石之役正在三十一年,則樵之卒在三十二年壬午,真按:鄭樵之生卒 旁批:年五十九,樵之生在崇寧三年甲申。其時朱子已三十三歲矣,然朱子《詩傳》之成在淳熙四年,真按:詩集傳成書時間 而晦庵之號則始於淳熙二年,真按:朱熹號晦庵之始 樵不得預稱之。至於論《書》卷內則有“朱文公語錄”云云,竟稱朱子之謚,則其為後人贗作無疑。真按:翁方綱的辨偽學 嘉興曹氏輯《學海類編》,曾摘此內《論禮》一卷,目曰《禮經奧旨》,應歸併入此六卷內。以《六經奧論》不知作者,存其目可耳。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著錄。真按:擬存目而著錄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九經辨字瀆蒙(6/439

   謹按:《九經辨字瀆蒙》十二卷,歸安沈炳震輯。無序例年月。通校九經中重文、衍 字、傳訛等條而分類記之,以便童蒙習覽者。其中當分別觀之。如第一卷“重文”、第二卷“無重文”,此則讀經者自知之;第三卷“傳譌”,亦皆傳注所已具;第 六卷“通借”、第十二卷“注解傳述人”,又皆人所習見習知,無庸摘出者。惟第四卷、第五卷之“傳異”,以石經及諸本同異之字與《注疏》本相校,彙於一處, 可資考核;第七至第九卷之“異讀”,亦可與此相參証。此五卷者,尚為經學有用之書。或因此而全鈔之。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著錄。真按:擬著錄而著錄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古微書(6/444

  謹按:《古微書》六冊,明孫瑴輯。瑴字子雙,華容人,自號賁居子。按其書前有序例,自稱家世藏書,稍有異本,輒從羲、頡以降,訖於陳、隋,釐為四部:一曰“刪微”,周末圖緯諸書也;二曰“焚微”,秦前諸書也;三曰“綫微”,漢晉間箋疏諸書也;四曰“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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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書也。大約多從《十三經註疏》及廿一史志內摘取為之者,每卷附以己說。前無總目,不著全書卷數。此六冊則止“刪微”三十六卷,自《尚書緯》至《河洛緯》各種,乃其四部中之一部,而《浙江進書總目》直云“《古微書》三十六卷”,誤也。真按:翁方綱撰寫提要之方法-蓋于各省進呈書目先有寓目也. 卷次既不全,自不能遽存其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著錄。真按:擬不存目而著錄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山草堂談經(9/718

  謹按:《山草堂談經》九卷,明郝敬著。敬字仲輿,京山人。萬歷己丑進士,歷官行人司副。真批:前未詳仕里,此反詳. 此書一名《經解緒言》。敬所著《九經解》凡一百六十五卷,一百六十七萬言,此則撮其大要,先為《緒言》九卷刊行者也。前有敬之師李維楨序,敬又自作題辭。每經為若干條,朱彝尊謂其難經伉伉真按:詞:伉1 kn ㄎㄤˋ〕〔《廣韻》苦浪切,去宕,溪。〕1.匹敵;相當。《戰國策‧趙策三》:“今君不能與 文信侯 相伉以權,而責 文信侯 少禮,臣竊為君不取也。”《穀梁傳‧桓公九年》:“使世子伉諸侯之禮而來朝, 曹伯 失正矣。”2.擔當,承當。《呂氏春秋‧士節》:“吾聞之曰:‘養及親者,身伉其難。’今 晏子 見疑,吾將以身死白之。” 高誘 注:“伉,當也。”3.高貌。《詩‧大雅‧綿》:“迺立皋門,皋門有伉。” 傳:“伉,高貌。”4.指高。 沈括 《池州新作鼓角門記》:“凡郡邑之府門必為崇堙伉石。”5.強大;強壯。《韓非子‧亡徵》:“君不肖而側室賢,太子輕而庶子伉,官吏弱而人民桀,如此則國躁。”參見“ 伉健 ”。6.驕縱;驕佚。《穀梁傳‧桓公十八年》:“ 之會,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之伉,弗稱數也。” 范寧 注:“ 之會,夫人驕伉,不可言及,故舍而弗數。” 荀悅 《申鑒‧政體》:“以侈為博,以伉為高,以濫為通;遵禮謂之劬,守法謂之固,此荒國之風也。”7.謂致於極點。《荀子‧富國》:“仁人之用國,將脩志意,正身行,伉隆高,致忠信,期文理。” 王念孫 《讀書雜志‧荀子三》:“伉者極也……伉、致、期皆極也。伉隆高,猶言致隆高。《仲尼篇》曰:‘非致隆高也,非綦文理也。’《王制篇》曰:‘致隆高,綦文理。’皆其證矣。”8.高尚。參見“ 伉行 ”。9.通“ ”。抵擋;抵抗。《戰國策‧秦策一》:“﹝ 蘇秦 ﹞廷說諸侯之王,杜左右之口,天下莫之能伉。” 吳師道 補正:“伉、抗古字通。”《後漢書‧仲長統傳》:“角知者皆窮,角力者皆負,形不堪復伉,埶不足復校,乃始羈首係頸,就我之銜紲耳。”10.姓。 伉喜 。見《姓解》卷一引《風俗通》。伉2 〔n ㄍㄤ〕〔《集韻》居郎切,平唐,見。〕質直;剛直。 揚雄 《法言‧吾子》:“或問:‘君子尚辭乎?’曰:‘君子事之為尚。事勝辭則伉,辭勝事則賦。’”《隸釋‧漢司隸校尉楊孟文石門頌》:“ 楗為 武陽 楊君 ,厥字 孟文 ,深執忠伉,數上奏請。有司議駮,君遂執爭。”《宋史‧唐介傳》:“ 為人簡伉,以敢言見憚…… 神宗 謂其先朝遺直,故大用之。” 真按:詞:【伉2伉】剛直貌。《藝文類聚》卷四九引 華嶠 《後漢書》:“ 劉愷 為太常,論議常引正大義,諸儒為之語曰:‘難經伉伉 劉太常 。’”伉2 〔n ㄍㄤ〕 蓋所議未盡平允,而此可見其概云。應存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存目”著錄《談經》九卷。

拙存堂經質(4/289

   謹按:《拙存堂經質》二冊,不分卷數,明冒起宗著,起宗字宗起,如臯人。崇禎戊 辰進士,官山東按察僉事,遷湖廣布政參議。有《拙存堂集》。此與所著《史拈》皆題云“拙存堂逸稿”,蓋皆其集外之文也。《經質》凡九十六篇,諸經分條以質 師析疑,故名“經質”。中所論晰頗有關於經義,而朱彝尊《經義考》不載,真按:經義考漏收之書 蓋其書流傳甚少。應鈔錄之。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存目”著錄《拙存堂經質》二卷。真按:擬著錄而存目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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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經字辨(9/717

   謹按:《十三經字辨》八卷,國朝南通州陳鶴齡著。先是,鶴齡著有《五經四書字 辨》,此其自為補訂成書者。前列“校畫”一卷,既不按今《字彙》諸書之部分,亦不依《說文》、《玉篇》之部分,其所收字亦有應收不收者。且既以“十三經” 為書名,自應於每一字下就諸經之文分別詳說,今則仍是《字彙》諸書之式,無取乎“十三經”之目矣。真按:翁方綱的文獻學 其所列經目亦少《孝經》一種,豈以《孝經》中竟無可辨之字乎。或存其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經部五經總義類存目”著錄《十三經字辨》不分卷。真按:擬存目而存目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經書言學指要(14/1266

  謹按:《經書言學指要》一卷,國朝江陰楊名時著。前後止二條六頁,而有注、有評。前有自序,謂“於學術原本標揭數言,以見大意”,非著為一書也。或酌存目。

  格按:《四庫全書總目》未著錄。真按:擬存目而未存目者-四庫全書選書的標準

四書類

論語筆解(8/658

   謹按:《論語筆解》上、下二卷,唐韓愈著。韓子《論語注》十卷今已不傳,此《筆 解》則《通志》作“二卷”,許勃序作“十卷”,《中興書目》作“二十卷”。宋慶元中建安魏仲舉刻《昌黎集五百家注》本附以是書,亦作“十卷”,今所傳《五 百家注》本或併此遺之矣。陳振孫《書錄解題》云,今本乃王存序。王存,宋人,曾刻此書於會稽郡齋,即所謂“錢塘江氏家藏本”也。然此刻本前無王存序,有祕 書丞許勃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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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經致用」的再出發   周浩治

     壹:引言

  處今日社會,談所謂「通經致用」問題,自然不會再是什麼「以禹貢治河、以洪範察變、以春秋決獄、以三百五篇當諫書。」也不會是「以半部論語治天下」,更不會是「經術苟明,其取青紫如俛拾地芥」了。

  話雖如此,但我們對於中國經學史上最大特色的「通經致用」問題,是有必要作一番「歷史」的回顧,真按:本文寫作的目的與宗旨 寫伊里亞特的荷馬曾經說過:「一個獃子在事後也是聰明的。」獃子所以能在事後聰明,乃是由於人類有檢討錯誤和修正錯誤的能力。真按:事後諸葛 真按:馬後砲 今日之無分中外,所以要把「歷史」列為各級告類學校的共同必修課程,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去參考祖先失敗的教訓和成功的經驗,用以做為後代子孫充當時代舵手時寶貴的指針和借鏡。真按:引古籌今 何況「通經致用」,不僅曾經有過一段輝煌的歲月,而在「滔滔者天下皆是也」的今天,真按:顧炎武的口頭禪 真按:顧炎武的名言 我們如果能在去蕪存菁和矯正方向這兩方面下一番功夫的話,那麼「通經致用」是必然有它再出發的價值在。真按:引古籌今

  貳:最早的「通經致用」

  最早的「通經致用」,見於

   左傳閔公元年 齊桓公欲取魯。仲孫湫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將亡,本必先顛,而後枝葉從之。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

  則古者以治經與否,觀國之興廢也。又

   左氏昭公十八年傳 周原伯魯不悅學。閱子馬曰:「周其亂乎?夫必多有是說而後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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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無學,無學不害。不害而不學,則苟而可。於是乎下陵上替,能無亂乎?夫學猶殖也。不學將落。原氏其亡乎?」

  則以學經與否,觀家之存亡也。經之於人,其重也如此。

  從上舉二例,可知治經與否,不僅關係到「家之存亡」,也影響到「國之興廢」。其所以如此,我想蔣巖的一段話可以作最好的說明:

   「道之大原出於天,天有是道而不能言,故託諸聖人言之。易、書、詩、禮、樂、春秋,此聖人之言而天地之道也。非易無以立天地之心,非書無以紀帝王之迹,詩以導風俗之美,春秋以嚴王霸之辨,禮以節民,樂以和人,用是訓天下萬世,一日不可廢。」

  方孝孺有更進一步的闡發:

    「聖人嘗言,誦詩三百,不達於政,雖多,亦奚以為。是學詩可以為政也。豈惟詩為然,傳稱書以道政 事,漢儒春秋斷大政,則書與春秋,亦政事所自出也。易以冒天下之道,舉而措之民謂之事業,則可為政者莫大乎易。記禮者謂班朝治軍,蒞官行法,教訓正俗,分 爭辨訟,非禮皆不可,則禮又政之本也。」

  因此,到了漢朝,乃有明經取士之舉:

   史記儒林列傳

   「叔孫通作漢禮儀,因為太常;諸生弟子共定者,咸為選首。」

    「武安侯田蚡為丞相,絀黃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學儒者數百人,而公孫弘以春秋白衣為天子三公,封 以平津侯。天下之學士靡然鄉風矣。公孫弘為學官,悼道之鬱滯,乃請……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郡國縣道邑有好文學,敬長上,肅政教,順鄉里,出入不悖所 聞者……詣太常,得受業如弟子。一歲皆輒試,能通一藝以上,補文學掌故缺;其高弟可以為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異等,輒以名聞。」

  這不僅是漢代明經取士的盛典,也開了後世明經取士的先河。由於有了這一創舉,使登進人材,以通經為第,仕乃出於一途,著之功令,頒為教條,「自此以來,則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學之士矣。」就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直到今天,人們口中猶津津樂道所謂「學而優則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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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儘管這一舉措,後世曾有非議,但在「書缺簡脫、禮壞樂崩」,經學亟待大力提倡的時候,無論如何是值得讚揚的。何況那個時候講究的是「通經致用」:

     真按:凡無關大指之國數字大寫三,皆改作參,不另注!【見原文】 「通經致用」乃西漢今文之學,簡明有用;以禹貢治河,以洪範察變,以春秋決獄,以三百五篇當諫書,治一經得

一經之益也。

   皮錫瑞說:「通經致用」乃西漢今文之學,簡明有用;以禹貢治河,以洪範察變,以春秋決獄,以三百五篇當諫書,治一經得一經之益也。」

   日本漢學家本田成之也說:「前漢諸儒的偉大處所就是通經致用,經學不是書在紙上的空理,乃是應用於實際政治上而做著可驚的活動的。這點無論前後皆不見其例。」

  這種「無論前後皆不見其例」,「應用於實際政治上而做著可驚的活動」的「通經致用」,其犖犖大者,便是

一、以禹貢治河

   漢書平當傳

   「當以經明禹貢,使行河,為騎都尉,銀河隄。」

   又漢書溝洫志

   「哀帝初,平當使領河隄,奏言:九河今皆寘滅,按經義治水,有決河深川,而無隄防壅塞之文。河從魏郡以東,北多溢決,水迹難以分明。四海之眾不可誣,宜博求能浚川疏河者。」

   禹平洪水,功施乎三代。古人有言:「微禹之功,吾其魚乎。」尚書禹貢篇就是記他治水的經過的。雖然 這篇未必真是禹所作,卻也不失為中國地理學史裏第一篇大文字。在經書中,講地理最有系統和最有真實性的,也推著它了。(註一)平當因為「經明禹貢」,故 「使行河」,這是「通經致用」的顯例。

二、以洪範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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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書夏侯勝傳

    「勝少孤,好學,從始昌受尚書及洪範五行傳,說災異。又從歐陽氏問。為學精熟,所問非一師也。會 昭帝崩,昌邑王嗣立,數出。勝當乘輿前諫曰:天久陰而不雨,臣下有謀上者,陛下出欲何之?王怒,謂勝為妖言,縛以屬吏。吏白大將軍霍光,光不舉法。是時, 光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謀欲廢昌邑王。光讓安世以為泄語,安世實不言。乃召問勝,勝對言:在洪範傳曰『皇之不極,厥罰常陰,時則下人有伐上者』,惡察察言,故 云臣下有謀。光、安世大驚,以此益重經術士。後十餘日,光卒與安世白太后,廢昌邑王,尊立宣帝。光以為羣臣奏事東宮,太后省政,宜知經術,白令勝用尚書授 太后。」

   尚書裏的洪範,把人事的「貌、言、視、聽、思」和天氣的「雨、暘、燠、寒、風」合在一起。它說,國 君的貌正了,雨就照著時候,不多不少地降下來了;倘若不正,這雨也就降個不歇,成了淫雨。其他言和暘,視和燠,……也都有這樣的關係。作者的宗旨和月令一 樣,要使應該下雨的時候下雨,應該刮風的時候刮風,得其時亦得其正,本來是一個極平常的意思,但他以為天氣都和君王的一舉一動有關,這卻是神秘的排列式 了。到了漢代,更把這篇文字放大為洪範五行傳,說貌如不正,不但有淫雨之災,還要有服妖,有龜孽,有鷄禍,有青眚青祥,有下體生在上身的病;其他四種也有 這類的怪現象(註二)。洪範五行傳今雖不傳,無以窺其梗概。惟是天人本不相遠,至誠可以前知:夏侯勝以治尚書及洪範五行傳,為學精熟,見重朝廷,使朝廷益 重經術之士——羣臣奏事,太后省政,宜知經術,且令勝「用尚書授太后」,有定策安宗廟之功。「年九十卒官,太后為素服五日,以報師傅之恩,儒者以為榮。」 誠所謂「治一經得一經之益」了。

三、以春秋決獄

   漢書董仲舒傳

   「仲舒在家,朝廷如有大議,使使者及廷尉張湯就其家而問之,其對皆有明法。」

   後漠書應劭傳

   「故膠西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議,數遣廷尉張湯親至陋巷,問其得失。於是作春秋決獄二百三十二事,動以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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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書藝文志有公羊董仲舒治獄十六篇。

   又漢書張湯傳

   「是時,上方鄉文學,湯決大獄,欲傅古義,乃請博士弟子治尚書、春秋,補廷尉史,平亭疑法。」

   史記平準書

   「自公孫弘以春秋之義繩臣下取漢相,張湯用峻文決理為廷尉,於是見知之法生,而廢格沮誹窮治之獄用矣。」

   又漢書雋不疑傳

   「雋不疑字曼倩,勃海人也。治春秋,為郡文學,進退必以禮,名聞州郡。不疑為吏,嚴而不殘。

    始元五年,有一男子乘黃犢車,建黃旐,衣黃襜褕,著黃冒,詣北闕,自謂衛太子。公車以聞,詔使公 卿將軍中二千石雜識視。長安中吏民聚觀者數萬人。右將軍勒兵闕下,以備非常。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至者並莫敢發言。京兆尹不疑後到,叱從吏收縛。或曰:是非未 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諸君何患於衛太子,昔蒯聵違命出奔,輒距而不納,春秋是之。衛太子得罪先帝,亡即不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

   天子與大將軍霍光聞而嘉之,曰:公卿大臣當用經術明於大誼。繇是名聲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

   司馬遷史記自序引董仲舒的話說:「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 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王道之大者也。」所謂「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肯」,便是褒貶之意。孔子之時,上無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秋,垂空文以斷禮義, 當一王之法:故曰:「春秋者,天子之事,知我罪我,其惟春秋。」褒有榮於華袞,貶有嚴於斧鉞,以文字筆誅繩當世,因此,司馬遷說:「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 秋,前有讒而弗見,後有賊而不知。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為人君父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 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陷篡弒之誅,死罪之名。其實皆以為善,為之不知其義,被之空言而不敢辭。夫不通禮義之旨,至於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君 不君則犯,臣不臣則誅,父不父則無道,子不子則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大過也。以天下之大過予之,則受而弗敢辭。故春秋者,禮義之大宗也。夫禮禁未然之 前,法施已然之後;法之所為用者易見,而禮之所為禁者難知。真按:禮vs 」皮錫瑞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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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述所聞於董生者,微言大義,兼而有之,以禮說春秋,尤為人所未發。學者但知春秋近於法家,不知春秋通於禮家;知春秋之法可以治已然之亂臣賊子,不知春秋之禮足以禁未然之亂臣賊子。」漢儒宗聖徵經,以春秋決獄,實有取於「春秋辯是非,故長於治人」之理。真按:春秋經世

四、以三百五篇當諫書

   漢書儒林傳王式條云

   「王式,字翁思,東平新桃人也。真按:王式 事 免中徐公及許生,為昌邑王師。昭帝崩,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亂廢,式繫獄,當死,治事使者責問曰:「師何以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 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復誦之也;至於危亡失道之君,未嘗不流涕為王深陳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諫,是以無諫書。」使者以聞,真按:幾種經世義界之商榷-經世的有效性問題 真按:經世的危機-經世的有效性問題 真按:經世的有效性問題 亦得減死論,歸家,不教授。諸博士皆素聞共賢,共薦式,詔除下為博士。」

   又漢書匡衡傳

    「成帝即位,衡上疏戒妃匹,勸經學威儀之則,曰:妃匹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婚姻之禮正,然 後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論詩以關雎為始,言太上者民之父母,后夫人之行不侔乎天地,則無以奉神靈之統而理萬物之宜。故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言能 致其貞淑,不貳其操,情欲之感無介乎容儀,宴私之意不形乎動靜,夫然後可以配至尊而為宗廟主。此綱紀之首,王教之端也,自上世已來,三代興廢,未有不由此 者也。」

  孟子說:「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王應麟於是有「詩、春秋相表裏,詩之所刺,春秋之所貶也」的說法,孔子作的春秋是「約其文辭而指博」,給人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真按:春秋經世 詩則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真按:詩經經世 真按:說話的技巧-諫諍的藝術 真按:應對的技巧 真按:諫諍的藝術 」因此,詩大序說:「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真按:移風易俗方法論 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真按:移風易俗方法論 」以前子擊好晨風黍離而慈父感悟,真按:移風易俗方法論 真按:夫婦 周磐誦汝墳卒章,而為親從仕;王裒誦蓼莪,而三復流涕;裴安祖講鹿鳴,而兄弟同食。這些人真可以說是深得詩之三昧了。真按:詩經經世的範例-詩經致用學 真按:詩經致用學-詩經經世的範例 據近人的統計,「美刺詩占風雅詩全數的百分之五十九,真按:統計-詩經的內容結構 真按:詩經學-詩經的內容結構 真按:詩經的內容結構-統計 『美』詩才二十八篇,而『刺』詩便有一百二十九篇。」漢儒所以「以三百五篇當諫書」,想來便是著眼於詩「主文而譎諫」的特質上,關於這一點,清儒焦循的見解最是鞭辟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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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詩補疏序說:「夫詩溫柔敦厚者也,不質直言之,而比興言之;不言理而言情,不務勝人,而務感人。自理道之說起,人各挾其是非,以逞其血氣,激濁揚清,本非謬戾,而言不本於性情,則聽者厭倦,至於傾軋之不已,而忿毒之相尋。真按:經世原理 以同為黨,即以比為爭。真按:反門戶之見 真按:小人同而不和-小人長戚戚 真按:君子和而不同 真按:君子不黨 真按:黨爭 真按:小人長戚戚 甚而假宮闈廟祀儲貳之名,動輒千百人哭於朝門,自鳴忠孝,以激其君之怒,害及其身,禍於其國,全戾乎所以事父事君之道。余讀明史,每歎詩教之亡,莫此為甚。真按:人情 真按:焦循的名言 真按:經世原理 真按:經世方法論 真按:焦循之經世學-焦循的經世方法論 真按:焦循的經世方法論 真按:焦循之詩經學 夫聖人以一言蔽三百曰思無邪。聖人以詩設教,其去邪歸正奚待言。真按:經世方法論 真按:焦循對異端的態度-異端 真按:異端-焦循對異端的態度 所教在思,思者睿也。思則情得,情得則兩相感而不疑,故示之於民,則民從;施之於僚友,則僚友協;誦之於君父,則君父怡然釋。不以理勝,不以氣矜,而上下相安於正。無邪以思,致思則以嗟歎永歌、手舞足蹈而致。真按:焦循的經世方法論 真按:動之以情-人之常情 真按:人之常情-動之以情 真按:移風易俗方法論-行為改變技術 真按:行為改變技術-移風易俗方法論 真按:諫諍的藝術-行為改變技術 管子曰:止怒莫如詩。真按:管子的名言 劉向曰:夫詩思然後積,積然後流,流然後發,詩發於思,思以勝怒,以思相感,則情深而氣平矣。真按:禮之用-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真按:動之以情-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真按: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禮之用 此詩之所以為教歟。」焦循又說:「學詩三百,於序既知其為刺某某之詩矣,而諷味其詩文,則婉曲而不直言,寄託而多隱語,故其言足以感人,而不以自禍。真按:待人處世 真按:焦循之經世學-焦循的經世方法論 真按:待人接物 真按:焦循的經世方法論 真按:應對的技巧 真按:說話的技巧 真按:處世方法論 真按:經世原理-明哲保身 真按:諫諍的藝術 真按:明哲保身-《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既明且哲,足保其身 真按:亂世處世術 真按:待小人之方法論 即如節南山雨無正小弁等作,亦惻怛纏綿,不傷於直,所以為千古事父事君之法也。真按:待小人之方法論 真按:經世方法論 真按:處世方法論 真按:焦循的經世方法論

五、以經義斷事

   漢書蕭望之傳

    「神爵三年,代丙吉為御史大夫。五鳳中匈奴大亂,議者多曰匈奴為害日久,可因其壞亂舉兵滅之。詔 遣中朝大司馬車騎將軍韓增,諸吏富平侯張延壽,光祿勳楊惲、太僕戴長樂問望之計策,望之對曰:春秋晉士匄帥師侵齊,聞齊侯卒,引師而還,君子大其不伐喪, 以為恩足以服孝子,誼足以動諸侯。真按:經世原理 前單于慕化鄉善稱弟,遣使請求和親,海內欣然,夷狄莫不聞。未終奉約,不幸為賊臣所殺,今而伐之,是乘亂而幸災也,真按:幸災樂禍 彼必奔走遠遁。不以義動兵,恐勞而無功。宜遣使者弔問,輔其微弱,救其災患,四夷聞之,咸貴中國之仁義。如遂蒙恩得復其位,必稱臣服從,此德之盛也。真按:夷夏之防的批判-此較亭林之春秋經世之夷夏之防,遠矣! 真按:春秋經世-此較亭林之春秋經世之夷夏之防,遠矣! 真按:春秋大義-此較亭林之春秋經世之夷夏之防,遠矣! 」上從其議,後竟遣兵護輔呼韓邪單于定其國。

   又漢書賈捐之傳

   「賈捐之字君房,賈誼之曾孫也。元帝初即位,上疏言得失,召待詔金馬門。

   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立儋耳、珠厓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廣袤可千里,合十六縣,戶二萬三千餘。其民暴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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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以阻絕,數犯吏禁,吏亦酷之,率數年一反,殺吏,漢輒發兵擊定之。自初為郡至昭帝始元元年,二十餘年 問,凡六反叛。至共五年,罷儋耳郡並屬珠厓。元帝初元元年,珠厓又反,發兵擊之。諸縣更叛,連年不定。上與有司議大發軍,捐之建議,以為不當擊。上使侍中 駙馬都尉樂昌侯王商詰問捐之曰:「珠厓內屬為郡久矣,今背畔逆節,而云不當擊,長蠻夷之亂,虧先帝功德,經義何以處之?真按:通經致用 真按:經世原理 」捐之對曰:

   「臣聞堯舜,聖之盛也,禹入聖域而不優,以三聖之德,地方不過數千里,西被流沙,東漸于海,朔南暨聲教,迄于四海,欲與聲教則治之,不欲與者不彊治也。以至乎秦,興兵遠攻,貪外虛內,務欲廣地,不慮其害。然地南不過閩越,北不過太原,而天下潰畔,禍卒在於二世之末。

   詩云:蠢爾蠻荊,大邦為讎。言聖人起則後服,中國衰則先畔,動為國家難,自古而患之久矣,何況乃復其南方萬里之蠻乎!駱越之人父子同川而浴,真按:詩經經世 真按:夷夏之防 真按:通經致用 相習以鼻飲,與禽獸無異,本不足郡縣置也。顓顓獨居一海之中,霧露氣濕,多毒草蟲蛇水土之害,棄之不足惜,不擊不損威。臣愚以為非冠帶之國,禹貢所及,春秋所治,皆可且無以為。願遂棄珠厓。真按:有捨才有得-經世原理 真按:捨-有捨才有得

   珠厓由是罷。

   又漢書毋將隆傳

   毋將隆字君房,東海蘭陵人也。哀帝即位,以高第入為京兆尹,遷執金吾。

   時侍中董賢方貴,上使中黃門發武庫兵,前後十輩,送董賢及上乳母王阿舍。隆奏言:武庫兵器,天下公用,國家武備,繕治造作,皆度大司農錢。大司農錢自乘輿不以給共養,共養勞賜,壹出少府。蓋不以本臧給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費,別公私,示正路也。真按:分層負責 真按:假公濟私 真按:公私論 古者諸侯方伯得顓征伐,乃賜斧鉞。漢家邊吏,職在距寇,亦賜武庫兵,皆任其事然後蒙之。春秋之誼,家不臧甲,所以抑臣威,損私力也。今賢等便僻弄臣,私恩微妾,而以天下公用給其私門,契國威器共其家備。民力分於弄臣,武兵設於微妾,建立非宜,以廣驕僭,非所以示四方也。真按:權力使人腐化 孔子曰:「奚取於三家之堂」!臣請收還武庫。

   又漢書張敞傳

   「張敞為京兆尹,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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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經義斷事」固不僅上舉數端,其他如皮錫瑞說:「皇帝詔書,羣臣奏議,莫不援引經義,以為據依。國有大疑,輒引春秋為斷。一時循吏,多能推明經意,移易風化,號為以經術飾吏事。漢治近古,實由於此。真按:尊經之源 真按:尊經之源 蓋其時公卿大夫士吏未有不通一藝者也。真按:尊經之源 真按:探源 」 良由漢初法制未備,而「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詩云:不愆不忘,率由舊章。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漢書藝文志便說:「唐虞之隆,殷周之 盛,仲尼之業,已試之效者也。」六經就是先王之政典——書者著德之理於竹帛而陳之,令人觀焉,以著所從事;詩者志德之理而明其指,令人緣之以自成;易者察 人之精德之理與弗循,而占其吉凶;春秋者守往事之合德之理與不合,而紀其成敗,以為來事師法;禮者體德理而為之節文,成人事;樂者書、詩、易、春秋、禮五 者之道備,則合於德矣,合則讙然大樂矣。(註三)所謂「誦詩讀書,與古人居;讀詩誦書,與古人謀」(註四)「三代而後,聖王不作,於是孔子出,以六經治天 下,決是非,定好惡,使天下曉然知如是為經常之道。越志者欲有所肆焉,民得執常道以格之,故亂臣賊子,不旋踵而誅。是六經者、天下之法律也。真按:六經與法律 天下之所以治而亂,亂而復治者,以六經在也。」(五)真按:原誤作詩 西漢經生,「求天地之道于易,求帝王之道於書,求諸侯之道于春秋,求大夫士之道于禮,求民物之道于詩。」(註六)因此,「以之為己,則順而祥;以之為人,則愛而公;以之為心,則和而平;以之為天下國家,無所處而不當。」(註七)

   從以上的論述,可知「漢崇經術,實能見之施行」的話(註八),是一點也不錯的。凡學有用則盛,因 此,自「武帝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復其身。」到「昭帝時舉賢良文學,增博士弟子員滿百人。宣帝末,增倍之。元帝好儒,能通一經者,皆復。數年,以用度不 足,更為設員千人,郡國置五經百石卒史。成帝末;或言孔子布衣養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學弟子少,於是增弟子員三千人。歲除,復如故。平帝時,王莽秉政,增元 士之子得受業如弟子,勿以為員,歲課甲科四十人為郎中,乙科二十人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補文學掌故。」(註九)經生即使不得大用,而亦得有出身。於是遂 有所謂「青紫拾芥」之語

   漢書夏侯勝傳

   「始,勝每講授,常謂諸生曰:士病不明經術;經術苟明,其取青紫如俛拾地芥耳。學經不明,不如歸耕。」

  有「黃金滿籯,不如教子一經」之說

   漢書韋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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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四子,長子方山為高寢令,次子弘,至東海太守;次子舜,留魯守墳墓;少子玄成,復以明經歷位至丞相。故鄒魯諺曰:「遺子黃金滿籯,不如教子一經。」

     肆:儒之途通而其道亡

  經之官學,成了梯榮致顯之捷徑。雖說「在上者欲持一術以聳動天下,未有不導以祿利而翕然從之者。」(註十)但「誘以利祿,儒之途通而其道亡。」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方苞說:

   「古未有以文學為官者;以德進,以事舉,以言揚;詩、書六藝,特用以通在物之理,而養其六德、成其六行焉耳。……其以文學為官,始於叔孫通弟子,以定禮為選首;成於公孫弘,請試士於太常;而儒術之污隆自是中判矣。」

   「弘之興儒術也,則誘以利祿,……由是儒之道污,禮義亡,而所號為文學者,亦與古異矣。」

   「由弘以前,儒之道雖鬱滯而未嘗亡;由弘以後,儒之途通而其道亡矣。」

   本田成之也說:

   「從漢武帝、宣帝以來,只管以經術作為取青紫之具,就很有人表示不滿,而述其反抗的氣概者就是禮記儒行篇。」

  誠然,「功名之際,人臣之所難處。」王侯將相,公卿大夫,此人爵之最通顯者;堂高數仞,題數尺;真按:疑當作榱 食前方丈,侍妾數百人;般樂飲酒,驅騁田獵,後車千乘;此享受之最令人羨慕者,能不動心者幾希?當此之時,持祿保位之已恐不及,因之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者,往往而有:

  張禹為丞相,外戚王氏專政,禹不敢有所匡救。真按:張禹-此張禹之所以亡漢 真按:此張禹之所以亡漢

  孔光為丞相,時王莽權威日盛,光憂懼幾不知所出。送上書乞骸骨。

真按:孔光   馬宮為丞相,王莽篡位,竟以宮為太子師。

  他如劉歆靦首為莽國師,揚雄亦以莽大夫見譏史家,皆朱雲所謂佞臣者流。真按:此亦亭林所以謂西漢經學大義未明者也(「漢自孝武表章六經之後,師儒雖盛而大義未明,故新莽居攝,頌德獻符者徧於天下。」)——見〈兩漢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