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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ne 1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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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明刊《福壽全書》辨偽真批:讀杜氏之書仿彿一己之囉嗦與不捨也!故附件一大堆,資料一大堆.

  《福壽全書》六卷,題“雲間陳眉公輯”,明刻本,半頁八行,行十八字,白口,四周單邊。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復旦大學、南京圖書館、浙江圖書館等亦有藏本。《中國古籍善本書目》子部徵求意見稿著錄(按:《中國古籍善本書目》子部第713頁同),《四庫全書總目》入“存目”,均作明陳繼儒撰。陳繼儒,字仲醇,號眉公,明華亭(今松江,別稱“雲間”)人,諸生,年甫二十,隱居崑山,杜門著述,工詩文、書畫,喜藏書刻書,當時刊行書籍求陳繼儒作序者很多。陳繼儒生於嘉靖三十七年,卒於崇禎十二年,年八十餘。

  科學院本《福壽全書》,自《惜福》至《冥果》凡二十篇,析為六卷。余讀至再,見其漏洞百出,不可究詰。卷首鹿城友生顧錫疇《福壽全書序》稱“陳子所輯《福壽全書》成,亟示余”,顯以此書為陳繼儒作。但又稱“陳子視事南庾,蘿扒概量真按:詞:【概量】1.概和斗斛等量器。《新唐書‧叛臣傳上‧梁崇義》:“﹝ 梁崇義 ﹞以概量業於市,力能舒鉤。”《宋史‧理宗紀二》:“諸路和糴給時直,平概量,毋科抑,申嚴收租苛取之禁。” 紀昀 《閱微草堂筆記‧灤陽續錄五》:“﹝富人﹞徵集僕隸,陳設概量……今擬以歷年積粟,盡貸鄉鄰。”2.比喻衡量事物的標准。 荀悅 《申鑒‧時事》:“誰毀誰譽,譽其有試者,萬事之概量也。” 黃省曾 注:“言考試品賢能之虛實,猶概量較米粟之多寡也。”【概量】用量器來確定穀物的多少。 葉適 《林伯和墓志銘》:“在 定海 、郡令受租輸, 伯和 縱民自概量。”《宣和遺事》後集:“比來州縣受納租稅,務加概量,以規出剩,可令禁止。” 真按:詞無!待查! 真按:詞:蘿1 lu ㄌㄨㄛˊ〕〔《廣韻》魯何切,平歌,來。〕指松蘿,或云女蘿。蔓生植物。色青灰,緣松柏或其他喬木而生,亦間有寄生石上者,枝體下垂如絲狀。 三國 曹植 《雜詩》:“寄松為女蘿,依水如浮萍。” 孫綽 《游天臺山賦》:“攬樛木之長蘿,援葛藟之飛莖。” 五代 牛希濟 《臨江仙》詞:“ 家仙觀寄雲岑,巖蘿拂地成陰,洞房不閉白雲深。”參見“ 松蘿。○按:此處作萝(蘿)疑有誤. 日 不暇給”,陳繼儒一生未嘗為官,何來“視事南庾”?序又稱“余以甲子之役得陳子,已知其有安治天下之材。今其夙夜秉塞又若此,然則陳子之壯猷伊始”云云。 陳繼儒為諸生,何嘗中舉?“甲子”,一為嘉靖四十三年,繼儒方七歲,一為天啟四年,則已六十七歲。七歲自無中舉之可能,若六十七歲又何談“壯猷伊始”?再 讀“年社弟許豸”《福壽全書序》,此序行書上版,共三頁,其第二頁稱:“同年鄭漢奉氏腹笥行秘,真按:詞:【腹笥】語出《後漢書‧邊韶傳》:“ 為姓, 為字,腹便便,五經笥。”笥,書箱。後因稱腹中所記之書籍和所有的學問為“腹笥”。 楊億 《受詔修書述懷感事三十韻》:“講學情田埆,談經腹笥虛。”《明史‧文苑傳二‧周玄》:“嘗挾書千卷,止 高柄 家,讀十年,辭去,盡棄其書,曰:‘在吾腹笥矣。’” 納蘭性德 《與韓元少書》:“ 錢牧齋 腹笥既富,文筆又長,援古證今,每發一端,便如缾水瀉地,迸注分流。” 柯靈 《香雪海‧給人物以生命》:“作家的腹笥應該是一座貯藏豐富的原料倉庫,而不應像窮極無聊的賭徒的錢袋,只能憑孤注邀致幸勝。” 文 譽夙脛四方。辛未夏初,余兩人寓于燕之莆寺。”既為陳繼儒《福壽全書》作序,何來同年鄭漢奉?“辛未”一為隆慶五年,陳繼儒十三歲,一為崇禎四年,則已七 十三歲,均無可能。許序又稱鄭漢奉“寄余《昨非庵日纂》二十卷,遠函徵序”,全序均言《昨非庵日纂》事,與《福壽全書》及陳繼儒杳不相干。再看正文二十 篇,每篇有小序,序末署“雲間陳繼儒識”。但《頤真》、《坦游》、《方便》三篇一反常規,篇首無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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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各篇小序大都無篇次,但《內省》篇小序末有“內省第十三”字樣,而《內省》事實上是第二篇。《敦本》篇小序末有“纂《敦本》第四”字樣,而《敦本》事實上為第五篇。此類自相矛盾之處均極明顯,無法從《福壽全書》自身得到解釋。

  從《福壽全書》許豸序提供的線索,我們不能不找來《昨非庵日纂》查閱一下。二書對讀,始悟《福壽全書》實為剽竊《昨非庵日纂》初集二十卷加以竄亂、改題並翻刻而成。

  《昨非庵日纂》二十卷《二集》二十卷《三集》二十卷,明鄭瑄撰。鄭瑄,字漢奉真按:鄭瑄 閩 縣人,明崇禎四年進士,官至應天巡撫。此書三集六十卷,明崇禎刻本,半頁八行,行十八字,白口,四周單邊。版式行款及圈點字體均與《福壽全書》同。唯《昨 非庵日纂》版心上有“昨非庵纂”四字,《福壽全書》版心相應位置作空白。《昨非庵日纂》崇禎刻本中國科學院圖書館及北京圖書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京 圖書館等均有之。道光間有重刻本,民國間上海進步書局《筆記小說大觀》石印本流傳更廣。

   今就科學院藏崇禎本對讀,可知《昨非庵日纂》初集二十篇篇名及內容與《福壽全書》全同。卷首許豸序 實為《昨非庵日纂》作,《福壽全書》全襲之,僅將題目改為《福壽全書序》,序中稱“鄭漢奉”、稱“《昨非庵日纂》”等,均照用不改。因此序為行書上版, 《福壽全書》照翻,仍為行書。真批:此殆與其版歸于翻家故連行書板亦全同也!或典質,而債權者不甘無酬故翻以償值耶! 《福 壽全書》卷首顧錫疇序也應是《昨非庵日纂》顧序之改寫。《昨非庵日纂二集》有顧錫疇序云:“鄭漢奉《昨非庵前集》余既序之行世。”可證前集確有顧序,科學 院本無,當是缺佚。《福壽全書》顧序所謂“視事南庾”、“壯猷伊始”等等,均與鄭瑄合。作偽者僅改“鄭子”為“陳子”而已。不知鄭瑄、陳繼儒年輩既殊,出 處迥異,事跡根本不符。

  《福壽全書》的偽造者把《昨非庵日纂》二十篇的次序完全打亂。同時又將二十篇編為六卷,《昨非庵日纂》本來是篇為一卷,共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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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書篇卷次第開列如下:

  《昨非庵日纂》初集:宦澤一、冰操二、種德三、敦本四、詒謀五、坦游六、頤真七、靜觀八、惜福九、汪度十、廣慈十一、口德十二、內省十三、守雌十四、解紛十五、悔過十六、方便十七、徑地十八、韜穎十九、冥果二十。

  《福壽全書》:一卷惜福、內省、宦澤、解紛;二卷敦本、冰操、守雌;三卷靜觀、口德、徑地;四卷廣慈、悔過、汪度;五卷種德、頤真、坦游;六卷韜穎、詒謀、方便、冥果。其中“韜穎”誤作“縚穎”。

   篇次分卷打亂之後,各篇第一行原題“昨非庵日纂宦澤卷之一”之類標題和卷次就相應取消,改為“福壽 全書”四字標題,不再標卷次和篇名,篇名僅在版心顯示。二十篇均有“福壽全書”標題,而且二十篇頁碼完全沿用《昨非庵日纂》之舊,因此六卷之分從正文中並 未顯示出來,只是卷首增編一個總目錄標識一下而已。

   《昨非庵日纂》原二十篇均有小序,序末標明“纂《宦澤》第一”之類篇次,頗仿《太史公自序》。《福 壽全書》既已打亂次序,不得不將表示篇次一句刪去。但刪削不淨,留下馬腳。“《內省》第十三”、“纂《敦本》第四”、“纂《靜觀》第八”三處即屬漏刪。其 中《內省》已改為第二篇,《敦本》已改為第五篇,均與《福壽全書》新改篇次不符。

  《昨非庵日纂》二十篇均有小序,而《福壽全書》之《頤真》、《坦游》、《方便》三篇皆無。細核兩書,可知這三篇均缺第一第二兩頁,作偽者改第三頁為第一頁,並刪去前幾行文字,加上“福壽全書”、“雲間陳眉公輯”、“鹿城顧錫疇定”、“諸子同閱”、“織居梓”等幾行文字。第四頁版心頁碼則改為“二至四”,以與第五頁接。給人以不缺頁的感覺。其餘缺頁同樣用改頁碼的方式加以掩蓋。如《冥果》缺十一、十二兩頁,於是第十頁頁碼改為“十至十二”,事實上內容根本不能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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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非庵日纂》各篇小序末原有落款“昨非庵居士鄭瑄識”。《福壽全書》則改為“雲間陳繼儒識”。卷首《凡例》末原有“古閩鄭瑄漢奉甫謹識”一行,《福壽全書》刪去。題目《日纂凡例》則改為《福壽凡例》。

  從以上種種痕跡看,是《福壽全書》剽襲《昨非庵日纂》初集無疑,作偽完全出於有意,作偽手段拙劣,作偽者當是書坊“織居”。真按:簡化字之礙讀也!-不知是否為簾之簡化,前同! 陳繼儒自是作偽者所假托。《福壽全書》屬於偽書當無疑議。以上兩書同時入《四庫全書總目》子部雜家類存目,前後相隔僅五種書,館臣竟未察覺《福壽全書》與《昨非庵日纂》雷同,蓋提要不出一手,故偶失照應。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作者問題 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缺失

(原載《文獻》199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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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類書與叢書

一、類書

(一)何謂類書

  類書是抄集群書詞、句、段、篇,分類排纂,以供檢查的工具書。

  類書與叢書的不同,在於叢書是整部書整部書地排列在一起,分類也罷,不分類也罷,原書完好,不予分割。類書則要摘取各書的詞句或段落,按類別編排。其相似之處,在於對原文一般不作改動。

  類書與百科全書的相同之處,在於:(1)包羅百科。(2)分門別類。其重大不同,則在於百科全書不是抄集,而是綜合歸納成詞條。類書屬於編輯,百科全書屬於著述。

   類書與辭書的不同,在於辭書的任務要歸納出詞義、義項,這是用力較深之處。辭書要引例句,是為了印 證詞義,因而引文一般限於句子,而且例句一般不多,例句以時代較早者為佳。類書則不要求歸納詞義、義項,即使要釋義,一般也只引古代字書、辭書、韻書如 《說文》、《爾雅》、《廣韻》而已,不作新的歸納工夫。而其抄集文句則追求豐富廣泛。辭書的重心在釋義。類書的重心在摘取文句。另外,在分類上,類書也有 依韻編排的,如《永樂大典》、《佩文韻府》,看似字書,有人就把《佩文韻府》當作字書。其實《佩文韻府》的編輯目的不是釋義,而是匯集古今群書中的詞藻, 重心完全在摘句,仍屬於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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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類書要求分類體系嚴密,資料網羅宏富,摘引詞句篇段應嚴格依原文,各條引文應明確出自何書何卷何篇。

  (二)類書的起源

  宋王應麟《玉海》卷五十四:“類事之書,始於《皇覽》。”類事,是早期對類書的稱呼,《舊唐書‧經籍志》有“類事類”,著錄類書二十二部。《新唐書‧藝文志》改為“類書類”,相沿至今。王應麟認為《皇覽》是第一部類書。

  《四庫提要》卷一百二十三《古今說海》提要:“考割裂古書,分隸門目者,始魏繆襲、王象之《皇覽》。”又卷一百三十五《事類賦》提要:“類書始於《皇覽》。”這一說法沿用至今。

  《三國志‧魏書》卷二《文帝紀》:“帝好文學,以著述為務,自所勒成,垂百篇。又使諸儒撰集經傳,隨類相從,凡千餘篇,號曰《皇覽》。”

  《三國志‧魏書‧楊俊傳》裴注引《魏略》曰:“王象為常侍,受詔撰《皇覽》,使象領祕書監。象從延康元年始撰集,數歲成,藏于秘府,合四十餘部,部有數十篇,通合八百餘萬字。”

  與王象同修者有劉劭(見《魏書‧劉劭傳》)、桓範(見《魏書‧曹爽傳》注引《魏略》)、繆襲(見《史記‧五帝本紀》索隱)、韋誕(見《太平御覽‧文部‧著書篇》引《三國典略》)等。

  《隋書‧經籍志》:“《皇覽》一百二十卷,繆卜[]等撰。”注:“梁六百八十卷。梁又有《皇覽》一百二十三卷,何承天合。《皇覽》五十卷,徐爰合。《皇覽目》四卷。又有《皇覽抄》二十卷,梁特進蕭琛抄。亡。”

  可見《皇覽》因篇幅太大,傳寫不易,在南北朝時已有縮編本、摘抄本數種,而原書則亡佚。兩《唐志》僅著錄何承天、徐爰抄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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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則並抄合本亦無著錄,蓋唐末五代間盡佚。

  梁劉孝標博聞強識,嘗撰《類苑》一百二十卷。《隋志》子部雜家、《舊唐志》類事家、《新唐志》類書類著錄。

   《南史‧劉懷珍傳》附《劉孝標傳》:“初梁武帝招文學之士,有高才者多被引進,擢以不次。峻率性而 動,不能隨眾沉浮。武帝每集文士策經史事,時范雲、沈約之徒皆引短推長,帝乃悅,加其賞賚。會策錦被事,咸言已罄。帝試呼問峻。峻時貧悴冗散,忽請紙筆, 疏十餘事。坐客皆驚,帝不覺失色,自是惡之,不復引見。及峻《類苑》成,凡一百二十卷,帝即命諸學士撰《華林遍略》以高之。竟不見用,乃著《辯命論》以寄 其懷。”

  唐杜寶《大業雜記》:“祕書監柳顧言曰:梁主以隱士劉孝標撰《類苑》一百二十卷,自言天下之事畢盡此書,無一物遺漏。梁武心不伏,即敕華林園學士七百餘人,人撰一卷,其事類數倍多于《類苑》。”

  這個故事充分說明當時編類書的重要目的之一是炫博。朝野均以博聞強識為上,而記憶有限,則不得不以類輯群書以濟其窮,類書早期稱為“類事”,即類輯故事之謂。凡一事一物,古今記載,網羅齊備,以備問對。

  這種風氣與文學創作上的講究用事與辭藻密不可分。

  《三國志‧魏書‧國淵傳》:“《二京賦》博物之書也,世人忽略,少有其師,可求能讀者從受之。”

   袁枚《歷代賦話序》:“古無志書,又無類書,是以《三都》、《兩京》欲敘風物土產之美,山則某某, 水則某某,草木鳥獸則某某,必加窮搜博訪,精心致思之功。是以三年乃成,十年乃成。而一成之後,傳播遐邇,至于紙貴洛陽。蓋不徒震其才藻之華,且藏之中 笥,作志書、類書讀也。”

  范曄《後漢書》:張衡“乃擬班固《兩都》作《二京賦》,因以諷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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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乃成。”

  《文選》注引臧榮緒《晉書》:左思“少博覽史記,欲作《三都賦》,乃詣著作郎訪岷邛之事,遂構思十稔,門庭藩溷,皆紙筆,真按:此謂附著、黏著之著也.亦著落之著也. 遇得一句即疏之。”

  司馬相如說:“賦家之心,苞括宇宙,總覽人物。”(《西京雜記》卷二)

  由於需要博物、辭藻,所以在大賦中,奇山異水、草木鳥獸蟲魚以及各種珍寶都要盡可能羅列,生僻之字充斥其間,所以賦家往往又要精通文字之學,揚雄有《訓纂篇》,又有《方言》,司馬相如有《凡將篇》,班固有《續訓纂篇》。

  六朝的駢文辭賦在用事和辭藻方面更為講究。

  黃侃《文心雕龍札記》:“漢魏以下文士撰述,必本舊言,始則資于訓詁,繼則引錄成言,終則綜輯故事。”

  在這種背景下,類書的產生帶有必然性。

  張滌華《類書流別》:“其或強記不足,誦覽未周者,則乞靈抄撮,效用謏聞真按:詞:【謏聞】1.小有聲名。《禮記‧學記》:“發憲慮,求善良,足以謏聞,不足以動眾。” 鄭玄 注:“謏之言小也。” 孔穎達 疏:“謏之言小;聞,聲聞也。” 劉壎 《隱居通議‧雜錄》:“近年士風盛而古意衰,習競浮華,辭昧體要,真材不足以勝,謏聞雷同,反得以敝帚倖出。” 劉大櫆 《方府君墓志銘》:“雖士之修身潔行,非以謏聞而駭俗。”2.孤陋寡聞。常用作謙詞。《南齊書‧陸澄傳》:“ 謏聞膚見,貽撓後昆,上掩皇明,下籠朝議。” 王禹偁 《右衛上將軍贈侍中宋公神道碑》:“臣掖垣備位,論譔非工,受明命之已行,率謏聞而塞職。” 張起岩 《濟南路大都督張公行狀》:“故詳錄其實,而以謏聞附,庶備宗工鉅儒之采擇云。” 錢謙益 《蘇州府重修學志序》:“則姑述其謏聞以告于鄉之子弟,其亦可乎?” 期以平時搜輯之勤,借祛臨文翻檢之劇。故網羅欲富,組織欲工,類書之體,循流遂作。”

(三)類書的功用

  1.查找史料。類書包羅萬象,而又以摘錄古書原文見長,並以類編排,這就為我們查找各方面史料,諸如歷史、地理、典制、民俗、文藝、人物等,帶來極大方便。

  例如唐歐陽詢等《藝文類聚》卷二十一《人部》五“交友”(摘錄):

  《周易》曰:二人同心,其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又曰:上交不諂,下交不瀆。

  《毛詩》曰:《伐木》,燕朋友故舊也。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須友以成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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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雖有兄弟,不如友生。

又曰: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移于喬木。

又曰: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又曰:朋友攸攝,攝以威儀。

《禮記》曰: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君子淡以成,小人甘以壞。

《孝經》曰:士有爭友,則身不離于令名。

《論語》曰: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又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

  友便僻,友善柔,友便佞,損矣。

  又曰: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

《家語》曰:行循而名不彰,友之罪也。故君子入則篤行,出則友賢。

《列子》曰:管夷吾、鮑叔牙二人相友。管仲曰:吾與鮑叔賈,分財多自與,鮑叔不以我為貪,知吾有親也。吾嘗為鮑叔謀事,大窮困,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時有不利也。吾嘗三仕三見逐,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不遭時也。知我者鮑叔,生我者父母。

[]魏陳王曹植《離友詩》:(略)

  晉郭璞《贈溫嶠詩》:(略)

  齊謝朓《贈友人詩》:(略)

  梁陸倕《贈京邑僚友詩》:(略)

[]梁丘遲《思賢賦》:(略)

[]晉夏侯湛《管仲贊》:真按:此字竟無簡化作象?!下同. (略)又《鮑叔贊》:(略)

[]宋周秖《執友箴》:(略)

《藝文類聚》“交友”這一類,為我們提供了唐朝以前十九部書中三十六條關於交友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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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四首詩、一篇賦、兩篇贊、一篇箴。

 如果我們查更大的類書,如《太平御覽》卷四百十《人事部》五十一“交友”,則會發現關於交友的材料竟達263條 之多。其中既有交友的理論,又有交友的故事,還有詩文。《禮記》曰:“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孝經》曰:“士有爭友,則身不離于令名。”可知古人 十分重視交友,交友之道是很值得研究的。而搜集材料不易,類書應是有很大幫助的工具書。當然這些材料往往是不完整的片斷,有時還有刪節或脫誤,因此,應根 據類書所指的出處盡可能找到原書,逐條分析,再分門別類,歸納總結,寫出自己的《交友論》。真按:交友方法論

  2.查找辭藻

  寫詩要對偶,又要用典,有出處。《初學記》卷三《秋》在“敘事”之後有“事對”,羅列對偶詞語:火流——土王、露下——風高、木落——草衰、露葉——霜條、日凄凄——風冽冽等26對, 而且一一注明出典。例如“木落——草衰”下注:“魏文帝《燕歌行》曰:‘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零落露為霜。’李陵《答蘇武書》曰:‘涼秋九月,塞外草 衰。”如果寫關於秋天的詩,可以利用這些詞藻。當然,我們今天為古詩作注,也應從這裡受到啟發,應注意使用類書,找出古詩的出典。《文選》李善注的最大優 越處即在於注出典。真按:注釋方法論

  再如《佩文韻府》卷二十六上《尤部》“秋”字條,羅列“春秋”、“三秋”、“仲秋”、“孟秋”、“季秋”、“麥秋”、“長秋”等240個以“秋”為詞尾的詞語(包括二字詞組、三字詞組)。在《韻府拾遺》卷二十六《尤》韻又增補38個詞語。合計278個詞語。每個詞語都羅列出典。如“三秋”下注:“《詩》: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梁元帝《纂要》:秋曰三秋。曹植《朔風詩》:別如俯仰,脫若三秋。王融《策秀才文》:幸四境無虞,三秋式稔。梁昭明太子《細言詩》:越咫尺而三秋,度毫而九息。真按:簡化字之礙讀也!-不知是否為釐之簡化字. 虞世南《秋賦》:觀四時之代序,對三秋之爽節。杜審言詩:旅客三秋至,層城四望開。李嶠《云詩》:煙熅萬年樹,掩映三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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