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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ne 1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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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清末學者中校書最多者;其所校質量受到學者好評,如其校疏的《周禮正義》,被譽為“清代新疏之冠”。所以本書也對其進行了單獨介紹。清末校書成果突出者還有章太炎等人,不再分述。

   最後值得提出的是,如何對段玉裁關於校書的一段話進行斷句。段氏在《經韻樓集》 卷八中說:“古書之壞于不校者固多,壞于校者尤多;壞于不校者,以校治之;壞于校者,久且不可治。”我們認為對此話應該像上面這樣理解和斷句。但有人將其 這樣斷句:“古書之壞于不校者固多壞于校者,尤多壞于不校者以校治之壞于校者,久且不可治。真批:古文鮮少有如此長為一句讀者!茲所斷者多以現代白話或理思複雜句(歐化句)讀中國古書故也!所謂以繁馭簡,近是. ”我們認為這樣斷句誤解了段氏的觀點。其道理是什麼,本書對此進行了專門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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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清儒校書

  在我國,勘書之事自古有之,源遠流長,並逐漸形成了校勘之學。進入清代,校勘學備受重視,發展迅速,“乾隆中極盛矣,上自巨卿名儒,下逮博士學究,無不通知此義”。①有清二百多年,是我國古典校勘學發展的昌盛時期。認真總結清儒校勘工作,對發展今天的校勘學大有裨益。

一、校勘目的明確

   清儒校書,有的“為藏而校”,大多數人是“為讀而校”,目的十分明確。清葉德輝 《藏書十約》云:校勘古書,“有功古人,津逮後學”,“書不校勘,不如不讀”。清儒提出的校勘任務,也能體現這一目的。讀書為明道,道在文中,由字詞表 達。由於很多古書脫衍誤倒現象嚴重,造成內容失真,義理不易尋。更有甚者,有的因脫誤使典章事實與原來大乖。如《漢書‧藝文志》中只因脫一個“家”字,竟 使孔安國死後還能上書;《後漢書》中只因衍一個“不”字,使鄭玄受誣千古。讀者若據這些資料得出研究成果,當然會是錯誤的。因此,清儒們提出要“以賈還 賈”、“以孔還孔”,“恢復古書之原貌”,並以此作為校勘古書的主要任務。清王鳴盛提出,校勘古書,主要是“改訛文、補脫文、去衍文,又舉其典制事實,詮 解蒙滯,審核舛駁”。②這樣做不僅是為了恢復古書原貌,還做了一些對內容的詮解工作。這對諸生理解古書很有幫助。

  為方便學者,清儒將每書校畢,多撰“校勘記”附於書後。這些校勘記為諸生讀書治學起到了指示門徑的作用。張之洞在《輶軒語‧勸學篇》中說

①(清)李兆洛。養一齋文集(卷一一-)。陽湖李氏重刻本,光緒四年(1878

②(清)王鳴盛。十七史商榷序。太原王氏校刊本,光緒六年(1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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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學購書,但看序跋,是本朝校刊,卷末附有校勘記,而密行細字,寫刻極工者,即佳。”張氏已把清儒精校細刻之本作為善本對待。因為有不少校勘記能告訴諸生, 一書有幾種版本;何版為優,優在哪裡;何版為劣,劣在何處;某版誰校誰刻,何時何地刻。這樣不僅不會使讀者為錯本所誤,還能指導他們讀書,使他們知道,為 治某科,應先讀什麼,後讀什麼,各如何讀。因此,這些校勘記能夠嘉惠後學,激勵來者。清儒“為讀而校”之目的,今日仍值得提倡。

  二、校勘任務繁重

  與歷代相比,清儒校勘任務繁重的表現主要有兩點:一是古書數量多,二是書中誤情嚴重。清代處於我國封建社會末期。隨著科學文化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印刷條件的改善,以單位時間相比,一般是後代著述多于前代,故以清代最多。據1980年《中國出版年鑒》等資料統計,從漢至清,共出版古書十八萬一千七百五十五部。其中清代出書十二萬六千六百四十九部,占總數的六成強,平均年出書約四百七十四部。真按:中國出版物之總數 清代出書總量和年平均量皆超越以前各代。據有關資料表明,我國現存古籍有十二萬餘種。以此可知,清代古書多於此數。

   古代書籍流傳,主要靠手抄或刊印。抄刻次數越多,產生的錯誤也就越多。《抱朴子 ‧遐覽篇》云:“書三寫,魚成魯,虛成虎。”這些錯誤,雖係人為,然多屬無意所致。另外,還有不少是由於人為有意妄改所致。“自書有刊本,輕加雌黃,倘經 三刻而古人之真盡失矣”。①在這方面,明代最甚。有明二百七十餘年,官私刻書盛行。仍據上述《年鑒》統計,明出書一萬四千零二十四部,年均出書約五十四 部,為其以前各代所不及。然明人刻書有一種惡習,不僅不重校讎

 ①(清)李兆洛。養一齋文集(卷一一)。陽湖李氏重刻本,光緒四年(1s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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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憑臆妄改者屢見不鮮。這種現象至萬曆間及其以後更為嚴重。顧炎武《日知錄‧改書條》寫道:“萬曆間人,多好改竄古書……謬種流傳,至今未已。”臆改最甚 者多為坊主。他們為射利計,將古書隨意增刪分合,把其糟蹋得不成樣子。有的被弄得面目全非。憑臆妄改古書,宋代亦有。《東坡志林》云:“近世人輕以意改 書,鄙淺之人好惡多同。”宋、元、明有大量誤書流至清代,致使清儒校書任務繁重。

三、校勘條件優越

  (一)校勘名家多且素質好

   據張舜徽《中國文獻學》所載,歷代文獻學家,數千年來只不過數十人,但“清代校 勘家,較過去任何時期都要多”。自清初顧炎武提倡校勘,戴震、段玉裁繼起。於是校勘之風漸開,至乾嘉已達鼎盛。王念孫父子專于校經,錢大昕兄弟長于校史, 盧文弨和顧廣圻博涉多通,校書不主一家。王鳴盛、俞樾、阮元、陳鱣等人校書專精。孫詒讓、章太炎作為他們的後殿,遂結清校勘學術之終。以上諸儒,學有根 底,識見卓越。現擇其簡述,以窺其素質之一斑。

   王念孫對古書博聞強記,精於文字、音韻、訓詁。其子引之因家學相傳,也精通小 學。孫詒讓說:“乾嘉諸大師惟王氏父子至為精博。”王念孫校書,用心之細,識見之精,功力之深,在當時實不多見,被認為是“乾嘉學派的代表人物”。顧廣圻 亦係乾嘉校勘名家。他閱書甚廣,多為舊本,小學根基尤厚,明篆隸之流變,通音韻之沿革,識文字之繁衍,故能抉剔玄奧之機,考辨古今之訛。世人認為,在校勘 學史上,他凌越前賢,直續劉向。真按:顧廣圻的學術成就 他 能見書即校,不主一家,被譽為博涉家之校勘。孫詒讓是晚清頗負盛名的一位校勘家。他學識精湛博洽,校書既多且精。在晚清學術舞臺上,他薈萃前賢,雄視當 代,集乾嘉諸師之長,吸取永嘉學術優點,使他居於清代學術之巔。他精通訓詁,通達假借,對金石學很有研究。後人說他能“左右吳、劉,接引羅、王”,被譽為 三百年絕等雙的學術巨人真按:真按:疑為絕等無雙之訛! 孫詒讓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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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可借鑑的校勘經驗和可利用的校勘成果較多

  由於我國校勘工作歷史悠久,歷代學者通過校勘,是正了古書中的大量訛誤,取得了豐碩的校勘成果,同時積累了一定的校勘經驗。這些對於清儒校書有較大幫助。因歷代學者校勘經驗和成果甚多,現只能擇其突出者申述一二。

  歷代學者積累的校書經驗涉及校書很多方面。有的強調校書者應具備較好的知識素養。南北朝學者顏之推說:“校定書籍,亦何容易……觀天下書未遍,不得妄下雌黃。”①有的指出校書時應持的態度。孔子提出,校書要做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真按:孔子與校勘學 有 的闡述了校勘學理論。宋鄭樵之《校讎略》是我國校勘學史上第一部校勘理論專著。該書對宋以前古典校勘學理論進行了總結,在不少方面有所發展。他提出,校書 不僅在於是正文字,還要考其內容得失。這就擴大了校勘學的含義。有的介紹校書方法。其中有關於如何選底本、如何識誤、如何表達校勘意見等諸多方面。隋末唐 初的顏師古認為,校書應取古本為校本。其著述《匡謬正俗》就是據古本勘俗本之誤的大成。漢末鄭玄強調,遇有誤字,不可在書上改易,應在注中說明“某當為 某”。宋岳珂校書甚多。他在《相臺塾刊正九經三傳沿革例》“注文”條中指出:真按:疑為相臺家塾刊正九經三傳沿革例之訛! 可以以疏文校注文,以注文校正文,以正文校注文。這在校法方面又拓寬了範圍。

   歷代學者還為清儒留下了很多精校精注本。這些成果有的可供他們校書時作依據,有 的則可直接利用。其突出者有:漢鄭玄校理的《三禮》,唐初顏師古校注的《漢書》,唐陸德明校的《經典釋文》,元胡三省校的《資治通鑑》,元吳師道校的《國 策》等。宋代突出的校勘成果略多:岳珂校的《九經三傳》,彭叔夏校的《文苑英華》

 ①(北齊)顏之推撰;王利器集解。顏氏家訓集解。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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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彪校的《戰國策》,歐陽修校的諸史,劉敞兄弟父子三人校的《漢書》等。

  清代校勘學更盛於以前各代,其理論更為完善,方法更為科學,經驗更為豐富,成果更為顯著。這就有利於清儒相互交流經驗,隨時改進校法,互相利用成果等,進而有利於他們多出成果。

  (三)校書所需要的資料豐富

   校書離不開參考資料。清儒在這方面條件較好。上面談到的歷代學者留下的關於校書 經驗和方法方面的材料,以及校勘成果和理論專著,都是校書極好的參考資料。另外,還有宋元及其以前的一些類書和舊注流傳至清。這些也是校書所需的資料。當 時主要類書有:魏徵的《群書治要》、馬總的《意林》、徐堅的《初學記》、歐陽洵的《藝文類聚》、李昉等人的《太平御覽》、吳淑的《事類賦注》、王欽若的 《冊府元龜》等。主要舊注有:裴松之的《三國志注》、裴駰的《史記集解》、劉孝標的《世說新語注》、酈道元的《水經注》、張守節的《史記正義》、司馬貞的 《史記索隱》、李賢的《後漢書注》等。此外,還有清後期在敦煌石窟中發現的類書、舊注。另外,還有眾多宋元善本傳至清代。這些為清儒校書提供了質量可靠的 本子。清代校書很盛,也產生了不少精校清注本。校書不僅僅需要這些方面的文獻和本子,經、史、子、集四部之書,無所不需。如前所述,清季有古書十二萬多 種,足見清儒校書所用資料之豐,亦是歷代無法比擬的。

  (四)目錄、考據等學科的發展同時促進了校勘學的發展

   清代目錄學、版本學、考據學、分類學的繁盛,為清代校勘學的發展提供了有利條 件。清代目錄學十分興盛,乾嘉年間是其發展的黃金時代。清代目錄學家輩出,目錄書著宏富。據孫殿起《販書偶記》統計,僅清一代就有各類目錄書著一百一十八 種,占歷代目錄書著的三分之二強。羅孟禎在《中國古代目錄學簡編》中說:“版本之學始于宋,而大盛于清。”清時版本書著層出不窮。考據之學在清季已成專門 之學,並被目為“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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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考據名家蜂起,考據名著叢生,考據之風大盛。在清代,分類學也有長足長進。永制的四分法已被打破,各種新分類法紛紛湧現,分類學著述不斷問世。這幾種 學科的發展,帶動了校勘學的發展。它們和校勘學的關係至為密切。它們之間互相滲透,互為條件,互相依賴,互相促進。在相互影響下,校勘學也必將和其他學科 一道大步前進。編製目錄、識別版本、類分圖書,離不開考據和校勘。校勘圖書既要借助各類目錄、版本、分類書著按圖索驥,較快地尋到校書所需的材料,又能借 助它們識別版本和內容,為校書帶來方便。

  (五)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有了較大的發展

   識文字、通訓詁、明聲假為校書者必備的條件。劉向、揚雄、班固、鄭玄都是小學名 家。陸德明、顏師古皆長於說字。他們校書成績突出與其深厚的小學根基分不開。清代學者非常重視識文字、通訓詁、明聲假在校書中的作用。他們在這三方面的研 究,成果累累。阮元主編的《經籍纂詁》,薈萃了經典古訓,檢一字而曉諸家之說,眾義皆備。段玉裁的《說文解字》糾正二徐以下諸本古字形聲等積誤甚多。他研 究古音韻多有創見。如“支、脂、之”三韻歷來歸為一部,他提出應各自為部的新觀點。他和王念孫衝破了一千七百年來重形不重音的觀點,把訓詁學推進到一個嶄 新的發展階段,使其在乾嘉時期發生了重大變化。王念孫的《廣雅疏證》主要闡發文字的實義,王引之的《經傳釋詞》主要解說字的虛義,錢大昕的《潛研堂文集》 等也較突出。這些為清儒提高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方面的素質以及從這三方面入手校書,提供了豐富的學習參考工具書。

四、校勘方法科學

清儒校書,方法多有不同,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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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慎重選擇底本和校本

   一書有時只有一種本子,大多有幾種或十幾種本子。校書時應首先將這些本子盡量搜 集齊全,經過研究比較,從中擇出一本為主,參考他本異同,將校勘結果記錄在該本上,同時別為校勘記。為主版本即底本,他本即校本。校本還包括他書他本。凡 本書引用他書者、他書引用本書者以及記載的史料與本書相關者,皆可作為校本。校書選擇底本和校本很重要,清儒對此甚為慎重。他們認為,這兩種本子選得好, 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校勘效果。顧廣圻為張敦仁校刊《儀禮注疏》僅數月便問世,汲古閣毛晉父子校刻《十三經》凡十數年才完成。其主要原因之一是,顧刻是以宋本 易之,毛刻是用萬曆監刻本為底本。足見底本的好壞直接關係到校書質量和速度。清儒主要從以下幾方面選底本和校本。

  1.重 古不泥古,惟善而採。清儒中有人認為,本子越古越好,“彌古為彌善”,惟古是從。乾嘉吳派學者惠棟在《九經古義‧述首》中明確提出:“古字古言,非經師不 能辨。”“漢經師之說,立于學官,與經平行。”其同派學者顧廣圻、王鳴盛、錢大昕也持這一觀點。校書多依靠古書,這無疑是正確的,因為相對來說,古本抄刻 次數少,訛誤顯露而且不多,真批:前有作顯露二字者,而義不顯,至此明矣!謂訛誤明白,很容易看出,不易幪人是也. 故 可信程度較高。但古本亦並非“無一訛也”。清閻若璩經過周密考校,列出一百二十多條證據對古本《古文尚書》提出質疑。這說明有的古本從義理到字詞皆有訛 誤。因此,校書若一味泥古,則必有失。王引之《與焦理堂書》明確指出,惠氏“見異于今者則從之,大都不論是非”。此論未免有些偏激,但泥古之法實不可取。 試想,既然古本亦有訛,若一概從之,有時便會以訛改是,變不誤為誤;或承襲前誤,以訛傳訛。其結果不僅使學術囿于舊說,還將貽誤後學。如何對待古本,戴震 和盧文弨的觀點值得提倡。盧文弨《抱經堂文集》卷二說:“違古而失,泥古亦失。”戴震指出:“信古而愚,愈于不知而作,但宜推求,勿為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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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他反對迷信古本,主張對其通過認真探討,提出新的見解。此論頗符合實際,故為多數清儒所接受。

  2.貴 宋不佞宋,惟是而從。清儒校書除重古本外,亦多好取宋本作底本和校本。因為兩宋時期校刻圖書認真,留下了很多善本,是校書的好材料。但佞宋的態度亦不可 取。顧廣圻《思適齋書跋》卷三說:“宋槧必是,改者必非。”“宋本雖無字處亦好。”其好宋簡直達到了迷信程度。一味佞宋和泥古殊途同歸,對校書不利,因為 宋本亦並非無誤。真按:顧廣圻佞宋 清王士禎《居易錄‧三》指出:“今人但貴宋槧本,顧宋版亦多訛舛,但從善本可耳。”多數清儒利用宋本校書尚能一分為二,信其是處從之,信其非處改之。他們這種貴宋不佞宋、擇是而從的態度較為客觀。

  3.重 古不非今,擇精善時本用之。清儒雖貴宋本、重古本,但並不棄時本。因為時本中亦有善本,它同樣可以作底本或校本。陸貽典《管子校宋本後跋》云:“古今書 籍,宋版不必盡是,時版不必盡非。”很多清代精校精刊本實不遜于古本和宋本。清儒校書,對於時本多擇其精善者用之。比如清末孫詒讓校《韓非子》時,所據的 本子就是經顧廣圻精校的吳刻本。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鼒】鼎-3-16 注音一式 解釋:收口小的鼎。爾雅˙釋器:鼎絕大謂之鼐,圜弇上謂之鼒。郭璞˙注:鼎斂上而小口。詩經˙周頌˙綠衣: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按:由鼒之聲,可見存在為雙聲矣!且存在同从才得聲也(才字變形爾). 清儒之間多好相互採用校勘成果也能說明這一問題。

  4.類 書可據,但未可盡據。清儒校書多好從類書中取證,因為類書易於檢索和使用。近人劉文典《三餘札記》卷一云:“清代諸師校勘古籍,多好取證類書。”他們常用 的類書有《北堂書鈔》、《玉海》、《初學記》、《藝文類聚》、《太平御覽》等。清儒引據類書,態度頗為慎重,因為類書亦有訛誤。如《太平御覽》中《四民月令》一書書名誤為《四人月令》真批:此應係唐本避李世民諱,而宋人引時沿用爾,何可謂之誤也? 內容方面的錯誤更不待舉。所以,他們認為,類書雖可據,但未可盡據。

①(清)戴震撰;湯聲鈞點校。戴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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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儒校書,主要是從這幾方面慎重選擇底本和校本。但遠不限於這些,其內容包括經、史、子、集,百家九流,十分廣泛。

  (二)靈活運用四種校法辨誤糾謬

  校書主要是辨誤糾謬。要達此目的,需要採用一定的方法。清代校書者多,其方法也各有千秋。就某一個人而言,校不同的書,採用不同的方法;就某一書而言,因校者不同,採用的方法也不同。

  1.對 校法。即以同書不同本相校。此法較簡單易用,有人稱其為“死校”法。清儒校書,使用此法較多。如《後漢書‧郭泰傳》末載:“初,泰始至南州……泰以是名聞 天下。”錢大昕用該書南宋本和明嘉靖己酉福建本對校,發現這七十四字係衍文。盧文弨和顧廣圻用對校法較多,二人亦以此被稱為清代對校派代表。

  2.本 校法。有人稱之為本證法或內證法。此法是根據其書本身的用詞特點、行文習慣、文勢相接等方面校書。如《韓非子‧孤憤篇》載:“其可以功伐借者,以官爵貴 之;其可借以美名者,以外權重之。”顧廣圻據其用詞特點和上下文勢,認為“其可借以美名者”中“可”字前脫一“不”字,理由是文中還有類似句子。如“其可 以罪過誣者,以公法而誅之;其不可被以罪過者,以私劍而窮之”。諸儒多認為他言之有據,“不”字加得有理。

  3.他校法。真按:重出,重複,-此數所言者,前已多有涉及,何必再重? 有 人稱之為外證法或旁證法。清儒校書,用此法較多。孫詒讓曾據《太平御覽》卷七五○所引校正時本《孫子算經》。《太平御覽》所引《孫子算經》有幾句是:“古 者積錢,上至于天,天不能蓋;下至于地,地不能載。天不能蓋,地不能載,故名曰載。”孫在《札迻》卷一一說:“檢今本《孫子算經》無此語,疑傳錄失之。” 後人發現,敦煌唐寫本《孫子算經》正有這幾句,和孫校結論相合。

  4.理校法。有人又稱之為理證法。此法與本校法、他校法同被稱為活校法。此法一般是在無本可據或數本互異而要定其是時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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