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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詳舉所知,各開應攷證之書目,是午攜至琉璃廠書肆訪查之。凡有足資攷訂者,價不甚昂,即留買之;力不能留者,或急寫其需查數條,或暫借留數日,或又雇人鈔 寫。以是日有所得。”又於四十一年丙申云:“是冬辭武英殿分校覆校事,仍在四庫全書館專辦金石、篆隸、音韻諸書。”又於四十三年戊戌云:“《四庫全書》五 年期滿,分等議敘,方綱列上等,奉旨加一級。”所記修書經過甚詳,此即是時底稿。題“校辦各省送到遺書纂修官翁方綱纂”,蓋所修皆浙江所進之書,真按:翁方綱在四庫全書館的工作-代表作 悉 依乾隆三十九年七月二十五日諭旨,所謂“分晰應刻、應鈔及應存書目三項,各條下撰有提要”之例。全書計九百八十九種,隨得隨編,未加詮次。惟核之刻本提 要,既多詳略異同,即視閣書原本所冠亦復出入不少,則此係初稿,宜其後來屢經潤飾,益臻詳盡。所貴者“存目”提要佔三之二,今刻本既經紀曉嵐修改,真按:紀昀 其 本來面目賴此得存。而《四庫》並存目未收之書,其數實繁,雖有當時剔除者,然漏奪亦復不免,則大有功於治目錄學者之參攷矣。其於各書,或節錄其序目及內 容,為撰提要之資,亦摘存其有關其他攷證者,似讀書筆記。有違礙處,則粘附簽記於書名上,或注“燬”字及“酌”字,則遵修書定規。真按:翁方綱校辦禁燬書的成績 而隨筆所及,有記事、有評論,均雋永有味,取之不盡。卷七《授經圖》、《雅樂發微》兩提要,有朱筆“總裁李閱”及批,案為臨川李友棠,字苕伯,號西華,穆堂之孫,真按:李紱 乾 隆十年進士,官工部左侍郎,乾隆三十八年閏三月十一日派為四庫館副總裁。王錫侯《字貫》獄起,以友棠有題詩,革職。故今刻本提要卷首在事諸臣職名,正副總 裁無其名。其記所閱《永樂大典》云:“每遇‘棣’字,用黃綾粘貼。”又云:“每部內之字,多據《龍龕手鑑》、《五音類聚》等書摭入,實為怪誕。”又云: “《永樂大典》所注書名亦多搘拄,如《崇文總目》本以《兩京道里記》入地理,《兩京新記》入傳記,而《大典》則以韋述《兩京新記》複收於傳記、地理二 門。”明鄒迪光《調象庵集》,摘錄其《與趙凡夫》云:“有邵古華者,能作宋人書板字,幸一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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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英殿聚珍板叢書》各種均注售價。均為書林掌故。昔邵二雲、姚姬傳各以所撰提要別編書錄行世,得攷紀氏改削痕跡。余亦嘗擬將此重編為“《四庫》著錄”、 “存目著錄”及“《四庫》與存目皆未著錄”,為三類刊行之,庶與邵、姚二氏媲美云。此鈔出於故友海門施君韻秋手。君名維藩,真按:施維藩 典掌嘉業藏書樓逾廿年,曾佐張詠霓壽鏞校刊《四明叢書》,真按:張壽鏞 余刊《黃顧遺書》亦資君之力,真按:疑即黃宗羲與顧炎武.中研院線上目無. 用附識之。有“劉承幹字貞一號翰怡”白文方印、“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書印”朱文方印。(王欣夫《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辛壬稿二”)
惜抱軒書錄序真按:此可參張昇編影抄本1頁.
學術之衰久矣,自學者不務知類通達,而惟攷辨於古書傳記以矯宋儒之失,職業益以不修,而材識亦日蒙錮。夫宋儒患學者不知德性之尊,放達矜肆,訖以頹亡,其賢者又多溺於文辭章句,於是深求性道誠敬之理,以治其躬而救其弊,其意亦未嘗廢學也。竊其說者,多疏陋迂執、譎誑嵬瑣之輩,真按:國:嵬瑣 注音一式 ㄨㄟˊ ㄙㄨㄛˇ奸詐邪惡。荀子˙非十二子:「假今之世,飾邪說,文姦言,以梟亂天下,矞宇嵬瑣,使天下混然不知是非治亂之所存者。」王先謙˙集解:「嵬謂為狂險之行者也,瑣者謂為姦細之行者也。」 託以自尊,陰以濟其忮刻而文其不學之鄙,學術於以大壞。百餘年來,鉅材碩學盡發其矯誣妄作之病,由是古昔書傳微文奧旨以及數度名物,雖極隱伏,堙塞幾絕,多錯綜異同,條其義類,他攷覈亦率精確可觀。蓋自元明至今,未有若斯盛焉。然其流失,至於穿鑿膠合,真按:國無!待查!詞亦無! 破碎繳繞,真按:國:繳繞 注音一式 ㄐ|ㄠˇ ㄖㄠˋ迂迴纏繞。史記˙卷一三○˙太史公自序:「名家苛察繳繞,使人不得反其意,專決於名而失人情。」唐˙元稹˙韋氏館與周隱客杜歸和泛舟詩:「輕舟閒繳繞,不遠池上樓。」 豪髮膚末之事,往往辨論至數千百言。曩之善者,其於德業通變、政理得失都不增損,何況攻訐參商,言行激詭,遷隨視一時之喜怒毀譽以為趨向哉。真按:國無!待查!詞亦無! 真按:斷句疑有誤!-疑當作「言行激詭遷隨,視一時之喜怒毀譽以為趨向哉?」 由是言之,不可以攷古之失追咎漢世諸儒,而可以襲宋儒之說而悖者并以責昔之君子也。真按:姚鼐與漢宋學 真按:標點有誤!-疑當作「由是言之,不可以攷古之失追咎漢世諸儒,而可以襲宋儒之說而悖者并以責昔之君子也?」乃反問句也。若標成句號,句意全別!又當讀作「由是言之,不可以攷古之失追咎漢世諸儒,而可以襲宋儒之說而悖者.并以責昔之君子也?」謂不可以考古之失遽追咎漢儒,乃可以因襲宋儒之說而悖者,即昔之君子亦併責乎? 雖然,君子之學有本焉、有末焉,未有本盛而末不修者矣,亦未有末之修而轉摧其本者矣。誠通曉乎理道,博聞強識,凡所論著,達其是非利病正偽之自,文或奧頤舛錯,真按:疑為奧賾舛錯之訛! 闕疑詳說,而俱有明通之識、體用之意,庶幾求免於不知而作者,此或孔子一貫之道歟真按:斷句疑有誤!-愚標點曰「誠通曉乎理道,博聞強識,凡所論著,達其是非利病正偽之自,文或奧頤舛錯、闕疑詳說,而俱有明通之識,體用之意,庶幾求免於不知而作者,此或孔子一貫之道歟」略小異也.蓋在頓號之易識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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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蓋古人養之於小學之時,以成其瑰偉瓌異之材,其道固如斯也。真按:分段不當!-此句當仍前斷,以其補曰博聞強識也.以下才好是另一段. 桐城姚先生惜抱,篤行懋學,軌以程、朱,為海內大賢。文章議論浩博堅整,而畢出深醇。先生嘗云:“學問之事,有義理、攷證、詞章三者,世必有豪傑之士兼收其美。”若先生者,可謂具得其要領者也。然先生性尤謙約,平生誨人輒以爭名為戒。真按:姚鼐之為人 原 先生之意,爭名習勝,則始尚許、鄭而薄程、朱,後且有舍許、鄭而更求其勝者。智足以伸其辨,學足以充其識,雖非荒言曲說,盡棄傳注,而新奇怪僻之義興,使 人益惶惑失守,至為心術之害,此不可不慎者也。當乾隆間,攷證之學尤盛,凡自天文、輿地、書數、訓詁之學皆備,先生邃識綜貫,諸儒多服,而終不與附和駁 難,惟從容以道自守而已。真按:姚鼐與漢學 時紀文達為《四庫全書》館總纂官,真按:紀昀 先生與分纂。文達天資高,記誦博,尤不喜宋儒。始,大興朱學士筠以翰林院貯有《永樂大典》,真按:朱筠 內 多古書,皆世闕佚,表請官校理,且言所以搜輯者。及是遺書畢出,纂修者益事繁雜,詆訕宋元來諸儒,講述極庳隘謬盭可盡廢,先生頗與辨白,世雖異同,亦終無 以屈先生。文達特時損益其所上序論,令與他篇體製類焉。先生以既見采用,置弗編次,然其書實無害為私家著錄也。嗚呼,先生深造於道德文學,浩博深醇,其可 師表後世者,固不獨此也。而觀所序論,即非經史制度大者,言深而不隱,理當而不苛,去煩重,著體要,粹然有劉子政、曾子固之風,豈非示天下後世以醇儒之 學,所遇無鉅細而發見無不然乎。先生之從孫金壇令石甫,器識閎傑,文尤雄駿奇變,在所明肅,慈惠不苟。然則先生所示為醇儒之學者,石甫必益恢大其傳緒焉 矣。《書錄》凡四卷,文八十八首,往與武進李申耆先生校正誤脫,真按:李兆洛 真按:李兆洛與姚鼐 石甫今為刻附先生集後。嶽生嘗學於先生,石甫又不棄顓固。《詩》不云乎,“自古在昔,先民有作”,矧親承言議哉,輒僭述所聞著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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