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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臺灣學生書局重印該書,又補入俄國藏《箋注本切韻》、《唐韻》殘頁三件,更為齊全。
(十一)《敦煌古籍敘錄新編》
黃永武編。十八冊。1986年 臺灣新文豐出版公司出版。王重民《敦煌古籍敘錄》僅收入王氏本人及他人所撰敦煌古籍的題跋,屬於一部提要目錄。黃永武把敦煌所出古籍原卷照片或摹本、排印 本附於各敘錄之後影印成十八冊的一部大書,實際上成為一部敦煌古籍叢書,所收既有傳世古書的敦煌寫本,也有亡佚古書的敦煌寫本。傳世古書可供我們校訂訛 奪,辨別真偽。亡佚古書則使古書失而復出,意義重大。這裡的“古籍”指儒家系統的傳統經、史、子、集四部典籍,不包括佛教、道教的經典以及一般世俗文書。 在敦煌文獻中自成系統。黃永武還對王氏“敘錄”進行了增補。
(十二)《敦煌變文集》
王重民、王慶菽、向達、周一良、啟功、曾毅公編,1957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排印本,1984年重印,上下二冊。本書根據187個寫本校定成78種,分為8卷。其中前76種為“變文”,末二種《搜神記》、《孝子傳》是因“包含著變文的原始資料”而收入的。各篇均照錄原文,標點分段。校補之字均另加( )號或[ ]號。編者對原文進行了校勘,撰有校記。本書網羅豐富,實際上包括嚴格意義上的變文、俗講、因緣、押座文、詞文、俗賦等說唱文學底本,範圍並不限於嚴格意義上的“變文”。
1989年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周紹良、白化文、李鼎霞合編《敦煌變文集補編》,是對本書的補訂,其收錄範圍一遵《敦煌變文集》舊軌,共收錄15篇,其中9篇為新增,6篇係補充校錄。均有詳細校記,並附原卷全部照片176幅,可與錄文對照,體例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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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中華書局排印黃征、張涌泉《敦煌變文校注》一大冊,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剔除了原《敦煌變文集》中《下女夫詞》、《秋吟》、《搜神記》、《孝子傳》四種非變文。另外,P.2121《維摩詰經講經文》實為《維摩經押座文》的一部分,予以合併。S.2440《解座文》一種,《變文集》錄于《三身押座文》之末,實屬解座文,獨立。新增12種。合計86種。其收錄範圍與《變文集》仍基本相同,只是篇數增加了。
1998年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周紹良、張涌泉、黃征《敦煌變文講經文因緣輯校》二冊,書名上把變文與講經文、因緣並列,範圍相當於原《變文集》的“變文”,但變文、講經文、因緣實不相同,並列更科學。
關於變文、講經文、因緣、押座文、解座文、詞文、詩話、話本、俗賦這些俗文學體裁的定義,可參閱周紹良《唐代變文及其他》一文(載周紹良主編《敦煌文學作品選》卷首,1987年北京中華書局排印本)。
(十三)《補全唐詩》、《補全唐詩拾遺》
王重民輯。編者用二十多年心血從敦煌遺書中輯集唐人詩歌,補《全唐詩》之遺,其中有作者部分在生前輯為《補全唐詩》,發表於《中華文史論叢》1963年第3輯,補詩97首,又殘詩3首,附錄4首,共104首。《拾遺》係王重民夫人劉修業根據王氏遺稿整理而成,計李翔詩28首、馬雲奇詩13首、佚名詩62首、敦煌人詩24首,共127首。前後兩輯合計231首。目前通行本為陳尚君輯校《全唐詩補編》本。王氏所補不包括王梵志詩。
(十四)《王梵志詩校注》
項楚撰。199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敦煌所出唐《王梵志詩集》寫本多種,分散英、法、俄、日各國。搜集整理本主要有法國戴密微《王梵志詩附太公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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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錫厚《王梵志詩校輯》、朱鳳玉《王梵志詩研究》(校注篇)等。項楚此書最後出,較為完備。計得敦煌寫本三十件,加上傳世文獻中鉤稽所得,共390首,加以校注。附有《王梵志詩論著目錄》、《王梵志詩語辭索引》等。
(十五)《敦煌歌辭總編》
任半塘編著。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三冊。卷一《雲謠集雜曲子》。卷二至六為雜曲,又依次細分為支曲、普通聯章、重句聯章、定格聯章、長篇定格聯章。卷七為大曲。本書從敦煌遺書約240件中,校錄歌辭1241首,附見辭35首。 各首後有校語,實際包括寫本考核、格調考核、文字校訂、諸家評議、方音說明、體用指歸、本事、調名本義、時代等考證,是任氏研究的豐富成果。所以本書不但 網羅宏富,而且研究精深,是一部力作。項楚有《敦煌歌辭總編匡補》連載於中華書局《文史》,又有臺灣新文豐出版公司單行本,是對本書的補正。
(十六)《敦煌文獻分類錄校叢刊》
周紹良主編,1996年至1998年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這是一部叢書,分別約請專家按類錄校敦煌文獻,力求“完備、翔實、可靠”,每篇文獻大約包括定性定名定年、錄文、題解、校記幾個部分。成稿均請善書人以硬筆工楷謄清,然後影印。所見有:
(1)《敦煌天文曆法文獻輯校》一冊,鄧文寬輯校,1996年5月出版。
(2)《敦煌賦彙》一冊,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張錫厚輯校,1996年5月出版。
(3)《敦煌表狀箋啟書儀輯校》一冊,趙和平輯校,1997年8月出版。
(4)《敦煌佛教經錄輯校》二冊,方廣錩輯校,1997年8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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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敦煌社邑文書輯校》一冊,寧可、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郝春文輯校,1997年8月出版。
(6)《敦煌醫藥文獻輯校》一冊,馬繼興、王淑民、陶廣正、樊正倫輯校,1998年10月出版。
(7)《敦煌〈論語集解〉校證》一冊,李方校證,1998年10月出版。
(8)《敦煌契約文書輯校》一冊,沙知輯校,1998年10月出版。
(9)《敦煌變文講經文因緣輯校》二冊,周紹良、張涌泉、黃征輯校,1998年12月出版。
(10)《敦煌博本禪籍錄校》一冊,真按:中研院線上目作《敦博本禪籍錄校》,疑敓一煌字,已去函詢問!(回覆曰「您好: 本館已調出您所提及的書籍經查書名確為"敦博本禪籍錄校"無誤謝謝您! 中研院文哲所圖書館02-27895726」;然則杜氏此處衍一煌字矣!) 鄧文寬、榮新江輯校,1998年12月出版。
以上十種顯非這部《叢刊》的全部,即此可見,這是敦煌文獻的系統整理工程,較之影印,學術價值和利用價值均更高。
(十七)《國立圖書館所藏藏文文書選刊》(Choin de Documents Tibétaines Conservés à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法國麥克唐納夫人與今枝由郎合編。本書副標題“並以印度事務部圖書館與英國博物館所藏若干寫本補全”。1978年至1979年法國國立圖書館出版。第一輯影印58件藏文寫本,主要是從P.t.1—996中選取與佛教有關的文獻,包括《羅摩衍那》、《于闐國教法史》等重要文獻。第二輯影印111件寫本,是從P.t.997-2220中選出的世俗文書,包括《吐蕃王朝編年史》、《大事記》等重要文獻。第三輯由今枝由郎與武內紹人合輯,為藏文詞匯合集,係將前兩輯文獻中詞句按字母順序排列,1990年出版。
(十八)《敦煌石室寫經題記與敦煌雜錄》
許國霖編。1937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上下冊。係從北平圖書館藏敦煌寫本9871件中錄出佛典題記四百餘條,以及變文、偈贊、韻書、契約、傳記、目錄、疏狀等各種文獻。是早期敦煌學的重要資料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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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中國古代寫本識語集錄》
日本池田溫編。1990年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出版。本書將敦煌、吐魯番等地出來的寫本文獻及傳世文獻中的跋文題記匯輯成編,按年代先後排列,共2623條,敦煌寫本題記基本網羅在內,是集大成之作。對研究古代寫本的製作、流傳及斷代等有重要資料價值。
(二十)《敦煌莫高窟供養人題記》
敦煌研究院編。1986年文物出版社出版。輯錄莫高窟492個洞窟中供養人題記約七千條,每條均附說明。是研究敦煌歷史、考定洞窟年代及開窟人等問題的重要資料。
(二十一)《中國石窟‧敦煌莫高窟》
敦煌文物研究所編。北京文物出版社與東京平凡社合作出版,五卷。1980年至1982年出版日文版。1982年至1987年出版中文版。各卷按時代順序刊布各時期具代表性的石窟壁畫、彩塑的彩色圖版,並刊登有關論文。第一卷收北涼至北周26個窟圖版197幅。第二卷收隋代49個窟192幅圖版。第三卷收初唐至盛唐38個窟179幅圖版。第四卷收盛唐和中晚唐39個窟194幅圖版。第五卷收五代、宋、西夏、元50個窟176幅圖版。總計202個洞窟938幅圖版。幾乎包括了敦煌畫塑藝術珍品。加上各時期莫高窟藝術的文字概述及卷五末附《敦煌莫高窟內容總錄》,使該書有較高的研究資料價值。另有《中國石窟‧安西榆林窟》,1990年上述出版社出版,收畫、塑圖版240幅,並有相關文章及《內容總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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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敦煌壁畫、彩塑的圖集還有《敦煌石窟藝術》35冊、《敦煌石窟全集》28卷、《中國美術全集》(內有敦煌壁畫、彩塑共三冊)、《中國壁畫全集‧石窟壁畫》等大型圖冊可供參考,不再一一介紹。
五、敦煌文獻的內容及價值
敦煌文獻的內容及價值,從上面的介紹中實際上已經能夠了解其梗概了。下面再從宗教文獻、儒家經籍、語言資料、史籍地志、子部圖書、考古和藝術、文學作品、科技史料等方面進一步予以舉例說明。
(一)宗教文獻
敦煌遺書中的宗教文獻有佛教文獻、道教文獻以及景教、摩尼教等文獻。其中佛教文獻約占全部敦煌文獻的90%,是敦煌文獻的主體,原因是敦煌石窟是佛教活動場所。
敦煌所出佛教文獻主要是佛經,其中一些流行的佛經如《大般若波羅蜜多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妙法蓮花經》、《金光明最勝王經》、《維摩詰所說經》、《大乘無量壽經》等,寫本甚多,據統計《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有1800餘件寫本,《妙法蓮花經》也有數百個寫本。這些常見佛經已收入歷代編印的《大藏經》,不像失傳的佛經那麼重要,但在文字上與《藏》本或有出入,可供校勘。
敦煌佛經中有不少世間已失傳的文獻,早在1911年敦煌劫餘文獻入藏京師圖書館時,李翊灼就在編目過程中選出後世失傳的佛經160餘種,編成《敦煌石室經卷中未入藏經論著述目錄》,1912年排印入《古學彙刊》行世。1932年日本東京出版《大正新修大藏經》第八十五卷古逸部、疑似部中收有敦煌所出佛經192種221卷,就是受李翊灼啟發,從英、法等國藏敦煌遺書中查出收入的,成為《大正藏》的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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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所收逸經主要是矢吹慶輝從英國拍攝的寫本照片,矢吹慶輝從他在英、法所獲敦煌文獻照片中發現有關三階教的文獻19部30餘件,並以此為基礎寫成《三階教之研究》。三階教是北周末年釋信行創立的佛教派別,隋唐時期曾遭取諦,開元十三年政府曾下令禁燬三階教經籍,北宋初三階教書籍失傳。敦煌所出三階教典籍有《三階佛法》卷二(P.2684)、《三階佛法秘記》卷上(P.2412)、《無盡藏法略說》(S.190)、《對根起行法》(S.2446)等。使我們重新獲得了認識和研究三階教的文獻資料。
佛教禪宗南宗興盛,早期北宗文獻較少,敦煌所出佛教文獻中發現不少關於北宗的文獻,如《大乘北宗論》(S.2581,神秀撰)、《楞伽師資記》(S.2054、4272、P.3294)、《觀心論》(S.646、2595、5532、P.2460、2657、4646)等。《楞伽師資記》記載了北宗世系:神秀——玄賾——慧安——普寂等。對認識和研究禪宗北宗有十分重要的文獻價值。
敦煌所出道教文獻約500件,紙質優良,多經染潢,墨色字體均較佳,是盛唐時期提倡道教的結果。其中有《老子》及其注本多種,例如《老子》河上公注、想爾注、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李榮注、成玄英疏、唐玄宗注等。又有《太平經》、《洞淵神咒經》、《太玄真一本際經》、《大道通玄要》、《無上秘要》等,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其中《太玄真一本際經》寫本有一百餘件之多。
較引人注目的是《老子化胡經》,這部書原是西晉王浮所撰,後屢遭禁燬,又屢見偽作,元代以後失傳。 敦煌所出據專家研究是唐開元天寶時期偽作。這部書是為抬高道教,詆毀佛教而作。書中說老子“令尹喜,乘彼月精,降天竺國,入乎白淨夫人口中,托蔭而生,號 為悉達,捨太子位,入山修道,成無上道,號為佛陀”。尹喜是老子出關時負責守關的關令,據《史記‧老子韓非列傳》記載,老子要出關,尹喜請老子著書,老子 為著上下篇五千餘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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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到哪裡去了?司馬遷老老實實地說:“莫知其所終。”但有一本據傳為西漢劉向著的《列仙傳》則說尹 喜“與老子俱之流沙之西”。那麼尹喜也就成了老子的追隨者。流沙,古代指新疆境內白龍堆沙漠一帶,是中西交通要道。《高僧傳》記晉時高僧法顯到印度,說他 “發自長安,西渡流沙”。看來,老子和尹喜西渡流沙到了天竺,這個說法還有一定來源。但老子命尹喜投胎降生為悉達太子(即釋迦牟尼),則是捏造,目的是說 明釋迦牟尼是老子的學生。非但如此,《老子化胡經》還說老子在襄王之時“還中國,教化天下,乃授孔丘仁義等法”。孔子曾經向老聃請教關於禮的問題,在《莊 子‧天運》、《史記‧孔子世家》、《史記‧老子韓非列傳》、《禮記‧曾子問》、《孔子家語》等古書中均有記載。《化胡經》正是據此編造了老子“授孔丘仁義 等法”的故事,借以說明儒家的始祖孔子也是老子的徒弟。這還不夠,《化胡經》還說摩尼教的創始人波斯人摩尼也是老子的化身:“從真寂境飛入西那玉界蘇鄰國 中,降誕王室,出為太子,捨家人道,號曰摩尼。”所以儒、釋、摩尼三教都應尊老子為宗祖,《化胡經》說“三教混齊,同歸于我”即是此義。《老子化胡經》反 映的是儒、釋、道、摩尼各教的鬥爭,雖然內容荒誕,對研究宗教史仍具相當的價值。
摩尼教唐代傳入我國,公元9世紀曾在洛陽、太原敕建摩尼寺。後被禁,仍祕密流傳,後逐漸失傳。敦煌文獻中有漢文摩尼教文獻《摩尼光佛教法儀略》(S.2659、P.3884)、《摩尼教殘經》(北圖藏)、《摩尼教下部贊》(S.2659)。日本《大正藏》已將上述三種文獻收入。從以上文獻可考知教主摩尼的出身、著作,教會的組織、寺院制度、摩尼教的教義等。有關考證可參看林悟殊《摩尼教及其東漸》(1987年中華書局出版),該書收論文18篇,附有三種摩尼教文獻的圖版和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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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教是公元5世 紀敘利亞人聶思脫里創立的,屬於基督教一個支派。唐貞觀中傳入我國,據明代天啟間在長安發現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記載,當時唐太宗“特令傳授”,在我 國獲准流傳。但唐武宗滅佛時與佛教、摩尼教、祆教同被禁止,後逐漸失傳。敦煌遺書中曾發現若干關於景教的文獻《大秦景教三威蒙度贊》、《尊經》等,從這些 文獻可認識景教的教義、景教經典在我國的傳譯等。日本佐伯好郎著《景教之研究》(1935年東京東方文化學院東京研究所出版)即是主要利用敦煌所出景教文獻寫成的專著。
(二)儒家經籍
儒家經籍是我國封建社會中最重要的一組書籍,所以在古籍整理方面(包括校勘、釋義、注音、輯佚等)成果最為豐富。
敦煌所出傳世儒家經籍有《周易》王弼注、《周易》陸德明釋文、古文《尚書》、今字《尚書》、《尚書》陸德明釋文、《毛詩故訓傳》(毛傳、鄭箋)、《毛詩正義》、《禮記》、《春秋經傳集解》、《春秋穀梁傳集解》、真按:此字又無簡化作谷! 《論 語集解》、《論語疏》(皇侃疏)、《爾雅》及《爾雅注》(郭璞注)等。這些殘卷多是唐寫本,與傳世的本子異文甚多,有的是唐寫本訛誤,有的難判孰是孰非, 也有的是傳本訛脫,可借唐寫本糾正。王重民《敦煌古籍敘錄》經部收有各書羅振玉、劉師培、王重民等人的題跋,列舉了許多異文,這裡擇其能糾正傳本之誤的略 作分析說明:
(1)《尚書‧禹貢》:“篠簜既敷,厥草惟夭。”偽孔安國傳:“篠,竹箭。簜,大竹。”敦煌寫本“竹箭”作“小竹箭”。按孔穎達疏云:“是篠為小竹,簜為大竹。”可見“小”字不可缺少,傳本脫去“小”字,可據敦煌寫本補足。
(2)《詩經‧民勞》:“無縱詭隨,以謹惛怓。”毛亨傳:“惛怓,大亂也。”鄭玄箋:“惛怓,猶讙嘩也,謂好爭者也。”孔穎達疏:“惛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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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人好鄙爭,惛惛怓怓然,故箋以為猶讙嘩。謂好爭訟者,是其言語無大聒亂人,故云大亂。”以上毛傳、鄭 箋較為明白,唯孔疏“其言語無大聒亂人”一句不易懂。阮元刻《十三經注疏》附校勘記云:“毛本‘無’作‘為’。案:為字是也。”於是阮元刻本改為“其言語 為大聒亂人”。其實,敦煌寫本作“其言語無節,大聒亂人”,“無節”指沒有節制,所以聲音太大,讓人聒得慌,感到很亂。“無”字不誤,只是下脫一“節” 字。繁體字“無”、“為”二字形近,真按:此二字無復用簡字矣,顯見便于校讀也!然則簡化何必耶!固徒滋紛擾爾爾! 毛晉汲古閣刻本作“為”,當是形近之誤。
(3)《春秋穀梁傳集解》“閔公第四”題下,真按:原文又無作簡化字谷! 敦煌寫本有注:“閔公名開,莊公之子,子般庶弟也,惠王十六年即位。”這二十字今本均佚。
(4) 《論語》南朝梁皇侃疏,我國已亡佚,日本有傳本,《四庫全書》收入,清鮑廷博刻入《知不足齋叢書》,流傳遂廣。敦煌遺書中有《論語》皇侃單疏本(單疏即僅 有疏文,正文不全)殘卷,取校鮑本,頗有出入。《八佾》中有句名言:“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鮑刻本皇疏云:“此蓋為下僭上者發也。諸夏,中國 也。亡,無也。言中國所以尊于夷狄者,以其名分定而上下不亂也。周室既衰,諸侯放恣,禮樂征伐之權不復出自天子,反不如夷狄之國尚有尊長統屬,不至如中國 之無君也。”敦煌寫本皇疏則作:“此明孔子重中國,賤蠻夷。言夷狄之有君,生而不如中國之君,故云不如諸夏之亡。故孫綽云:‘諸夏有時無君,道不都喪;夷 狄強者為師,理同禽獸。’釋慧琳云:‘有君無禮,不如有禮無君,言季氏有君無禮。’”這兩種皇侃疏可以說用意相反。知不足齋刻本顯係遭到篡改的本子,究竟 何時何人所改,尚須查核。如果沒有敦煌寫本,這句話的皇侃疏文就完全被歪曲篡改的文字掩蓋了。
敦煌遺書中還發現了一些已佚的經注和音義。有《毛詩音》殘卷二種,其中P.3383號保存音注近千條,被推測為晉人徐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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