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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如飛電。”（引自《張譜》“康熙十二年”條）又：歸莊又有“歸痴”之目。鈕琇《觚剩續編》卷二《人 觚‧歸痴》云：“崑山歸莊字玄恭，依隱作達，結廬于墟墓之間，蕭然數椽，與孺人相酬對。嘗自題其草堂曰‘兩口寄安樂之窩，妻太聰明夫太怪；四鄰接幽冥之 宅，人何寥落鬼何多。’吳俗每逢改歲，必更易紅箋，以吉語書門。忽一元旦見其門有‘北平都督僉事；南台御史大夫’一聯，賀歲之客，訝而未解其意。玄恭曰： ‘我亦欲集福壽，求平安耳。’玄恭于行草法甚工，乞書者，每作極不羈之語應之，以是寶其墨妙，多藏庋于家，不敢輕以示人。一時遂有‘歸痴’之目，然玄恭實 不痴也。”歸莊與先生又有“歸痴顧怪”之目。葉慮澄《崑山人物志》；“（歸莊）生平最善顧亭林，以博雅獨行相推許，而不諧于俗，遂有歸痴顧怪之目矣。” （《歸莊集‧補輯），第602頁）

　 　可見，先生與歸莊之所以能成為至交，主要是彼此性格相近，意氣相投。他們都是屬于個性較強的人，在 生活中，為人耿直，勇于堅持自己的觀點和主張，不人云亦云，更不趨炎附勢。他們好自行其是，走自己的路，而不太計較個人的名利得失。他們這種個性的人，往 往具有強烈的創新意識和自我表現意識，因而易于同現存社會造成不合，在生活中則易于得罪人。但他們二人在個性方面也還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例如，比較而言， 歸則偏于浪漫，而近老、莊；顧則重于現實，而近孔、孟。後來，他們一個成為著名的文人，一個則成為偉大的學者，這同他們個性方面所存在的差異是有一定關係 的。

公元1634年　甲戌　明崇禎七年　後金天聰八年　二十二歲

【時事】正月，明以陳奇瑜總督河南、山、陝、川、湖軍務，專職鎮壓農民軍。十一月，陳奇瑜剿撫失敗，被逮下獄，洪承疇代為五省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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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l【綱】是年，蘇松巡按祁彪佳表王氏之門。

　　【目】此事載于《亭林餘集‧先妣王碩人行狀》。時王氏年四十有九。十九年前（即萬曆四十三年），她曾受到當時崑山知縣陳祖苞登門拜訪之禮遇，至是又受到巡按御史的表彰，是皆因其未嫁守節，斷指療姑，而為遵守封建禮教之楷模也。

　　祁彪佳（1602～1645）， 字虎子，又字幼文、弘吉，號世培，浙江山陰（今紹興）人。年十七舉于鄉，天啟二年中進士，授興化府推官。崇禎四年，考選福建道御史，尋巡撫蘇松。八年，請 告歸，隨劉宗周講授程朱之學。十五年，清兵深入逼淮，道路阻絕。復起為御史掌河南道，微服冒險間行達京師。明年，改南京畿道。十七年，復巡撫蘇松。乙酉 夏，清兵入浙，遂以閏六月六日丙戌夜分，潛出寓園外放生碣下，自投池中，卒年四十有四。後謚忠敏。（據計六奇《明季南略》卷五《祁彪佳赴池水》、黃宗羲 《思舊錄》“祁彪佳”條、《浙江人物簡志》“祁彪佳”條）另據佚名《研堂見聞雜錄》載：祁彪佳“風神冠玉，嬌好如婦人。執法如山，精絕吏事，幾于降魔照 膽。其按吳中也，元凶巨奸，搜訪畢盡，杖頭立斃。在蘇于承恩寺中公鞫，觀者萬人，元惡一人杖死，百姓歡聲如雷。在婁，則訪巨蠹董云卿于州前，笞一百，不 死，以繩牽其吭，立斃，陳尸三日，當時望之如雷霆青天”。（上海書店1982年版《烈皇小識》，第276頁）

22.2【綱】先生外甥徐元文生。

　　【目】元文，字公肅，號立齋。開法第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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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35年　乙亥　明崇禎八年　後金天聰九年　二十三歲

　 　【時事】正月，洪承疇奉詔出潼關討伐聚集在河南地區之農民軍．農民軍十三家七十二營乃大會于滎陽， 商討對敵作戰方案。會議採納李自成之建議，決定分兵四路攻明軍。會後，高迎祥、張獻忠東進安徽，很快攻下鳳陽。不久，高西回入陝；張則轉戰江北，後取道麻 城入陝，復與高會合。六月，農民軍在陝西迎戰明軍，明將艾萬年、曹文詔相繼敗死。七月，除高迎祥、李自成留陝外，其餘分十三營東進河南。八月，明又以盧象 昇總理江北、河南、山東、湖廣、四川軍務，配合洪承疇鎮壓農民軍；後又加盧總督山、陝。九月，高迎祥、李自成在渭南為洪承疇所敗，東走河南，與張獻忠會 合。

23.1【綱】先生讀宋人性理書。

　 　【目】先生《三朝紀事闕文序》云：“當先帝頒《孝經）、《小學》釐正文字之日，臣乃獨好五經及宋人 性理書，而臣祖乃更誨之，以為士當求實學，凡天文、地理、兵農、水土，及一代典章之故不可不熟究。”（《亭林餘集》）《錢譜》以為先生讀宋人性理書在崇禎 元年，實誤。先生序中明言其讀宋人性理書是“當先帝（即崇禎）頒《孝經》、《小學》釐正文字之日”。王世德《崇禎遺錄》于“八年乙亥”條下有云：“表彰 《孝經》、《小學》，考較命題。詔山西布衣辛詮至京，授國子監學正。”（《明史資料叢刊》第五輯，第12頁，江蘇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祁彪佳在乙亥仲夏所作的《孝經小學旁訓序》也說：“今天子縈情文治，崇重實學，拔五經淹貫之士以式天下。復頒布《孝經》、《小學》，廣勵學宮，俾四方人文，翕然蒸動。”（清刻本《祁忠惠公遺集》卷二）足見先生之讀宋人性理書實在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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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崇禎元年。

23.2【綱】六月歲試，先生考二等。

　　【目】是年歲試主考為倪元珙。《歸玄恭年譜》引明太倉《諸生譜》：“倪元珙，號三蘭，浙江上虞人，壬戌進士。”

公元l636年　丙子　明崇禎九年　清崇德元年　二十四歲

【時 事】正月，高迎祥、李自成在漳州為盧象昇所敗；三月復入陝。四月，皇太極建國號曰清，改元為崇德元 年。七月，高迎祥在盩為陝西巡撫孫傳庭所俘，不久就義于北京，李自成代統所部，繼續稱“闖王”。同月，清兵入塞，連陷畿內州縣，至八月始退歸。十月，工部 侍郎劉宗周被削籍。

24.1【綱】六月科試，先生考二等。

　　【目】是年科試，仍由倪元珙主之。

　 　先生自為諸生以來，凡經歷科試（即鄉試前的預試）三次，其前二次成績：崇禎庚午考一等二十名；癸酉 考三等。庚午以成績頗佳，准送鄉試；癸酉成績欠佳，是否准送鄉試，不得而知。是年科試考二等，則當可參加鄉試。商衍鎏《清代科舉考試述錄》有云：“清代科 考在一等二等及三等大省前十名、中小省前五名之廩、增、附生，准送鄉試。”清代科舉制度基本上沿襲明制。以此推斷，是年先生當應鄉試。

24.2【綱】八月，王氏受朝廷旌表。

　　【目】《亭林文集》卷三《與史館諸君書》曰：“列女之傳，舊史不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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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念先妣王氏未嫁守節，斷指療姑，立後訓子，及家世名諱并載張元長先生傳中。崇禎九年巡按御史王公一 鄂具題，奉旨旌表。”《歸莊集》卷七《天長阮貞孝傳》云：“五十年之前，崑山有王氏女，字于顧，將嫁而夫死，王持服至顧門守節，侍姑疾，斷指入藥以奉。吾 友顧炎武之嗣母也。崇禎間，旌之以崇台綽楔，額曰‘貞孝’……”《亭林餘集‧先妣王碩人行狀》詳述其事曰：“母年五十有一，而巡按御史王君一鄂奏旌其門曰 貞孝。下禮部，禮部尚書姜公逢元奏如章。八月辛巳，上，其甲申，制曰可。于是三吳之人，其耆舊隱德及能文奇偉之士，上與先王父交，下與炎武游者，莫不牽羊 持酒，踵門稱賀，謂史策所紀，罕有此事。蓋其時炎武已齒文會（引者案：指參加復社），知名且十年矣。而先王父年七十有四，祖孫母子怡怡一門之內，徼天子之 恩以為榮也。”

24.3【綱】時先生常與從叔蘭服及好友歸莊等賦詩飲酒，游山玩水，不知愛惜時光。

　 　【目】先生《從叔父穆庵府君行狀》云：“自崇禎之中年（引者案：崇禎首尾凡十七年，其‘中年’當為 崇禎九年），先王考壽七十餘無恙。而叔父既免喪，天下嗷嗷方用兵，而江東晏然無事。以是余與叔父洎同縣歸生（引者案：即歸莊），入則讀書作文，出則登山臨 水，間以觴詠，彌日竟夕。”（《亭林餘集》，《顧詩文集》本，下同）又《三朝紀事闕文序》亦有類似記述，謂“臣祖年七十餘矣，足不出戶，然猶日夜念廟堂不 置。閱邸報，輒手錄成帙。……臣祖老尚康強，而臣少年好游，往往從諸文士賦詩飲酒，不知古人愛日之義。而又果以為書生無與國家之故……”（同上）

　　《亭林佚文輯補》（《顧詩文集》本，下同）中有《與歸莊手札》一通，則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先生這一時期的生活情況：“別兄歸至西齋，飲酒一壺，讀《離騷》一首，《九歌》六首，《九辯》四首，士衡《擬古》十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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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美《同谷》七首，《洗兵馬》一首。壺中竭，又飲一壺。夜已二更，一醉遂不能起，日高三四丈猶睡也。 月之二日將往千墩，面兄之期當在初七八。屆期更以酒三爵榼一架奉訪于西郊（案：歸莊係崑山積善鄉李巷人，積善鄉在縣城西北），與兄考五經譜四聲可哉？”先 生其時生活之庸碌，于此可見一斑。不過，從這裡倒也可以看出，他此時已對音韻問題產生了興趣，故欲“與兄考五經譜四聲”也。

　　《輯補》另有《與歸莊手札》一通，大約亦是在這一時期寫成的，由中更可看出先生此時已經開始研究音韻：“緝、合、葉、洽不知可通叶否？兄試為考之。《九歌》：‘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輯洽為韻。《九辯》：‘願銜枚而無言兮，嘗被君之渥洽。太公九十乃顯庸兮，誠未遇其匹合。’合洽為韻。子美《八哀》詩叶洽為韻。《左司郡中對雨》詩緝叶為韻。據弟所見如此。”

　　由此看來，先生之研究古音蓋在此時即已開其端矣。不過，此時的研究尚帶有一定的偶然性、自發性，還不能說是一種自覺、系統的研究。

公元1637年　丁丑　明崇禎十年　清崇德二年　二十五歲

　　【時事】正月，張獻忠、羅汝才攻安慶。三月，兵部尚書楊嗣昌向明思宗獻“四正六隅”之策，以對付農民軍，并建議增兵十二萬，增餉二百八十萬。四月，明以熊文▲火山▼總理南畿、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軍務。十月，李自成入川。是年，宋應星所著《天工開物》刊行。

公元1638年　戊寅　明崇禎十一年　清崇德三年　二十六歲

　　【時事】四月，張獻忠偽降，熊文▲火山▼受之。九月，清兵入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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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陷畿輔四十八州縣；同月，洪承疇大破李自成于潼關，十二月，明督師侍郎盧象昇戰清兵于巨鹿，敗死。

26.1【綱】二月歲試，先生考三等。

　 　【目】是年歲試由亓煒主之。煒，或作瑋。趙經達《歸玄恭年譜》引明太倉《諸生譜》：“亓瑋，號還 甫，山東濰縣人。乙丑進士。”亓煒，陸世儀《復社紀略》卷四作“方瑋”：“元珙既外轉，繼任督學者為山東方瑋。……瑋丁艱歸，濟人張鳳翮代之。”竊疑 “方”乃“亓”字之訛也。

26.2【綱】十二月科試，先生仍考三等。

　　【目】是年科試仍由亓煒主之。先生因成績不佳而未准送鄉試。次年經錄科取錄有名，始准其鄉試。

公元1639年　己卯　明崇禎十二年　清崇德四年　二十七歲

　 　【時事】正月，清兵自魏州渡河，連陷山東十六州縣；三月，出青山口而去。五月，張獻忠在谷城再起， 毀谷城，進陷房縣，并于羅睺山伏擊明總兵官左良玉，大敗之，明軍喪士卒萬人。六月，明政府于剿餉外，又加增練餉。七月，明思宗聞谷城之變，大驚，遂削熊文 ▲火山▼官，命楊嗣昌督師討伐農民軍。後又逮熊氏下獄，并于次年十月殺之。

27.1【綱】七月錄科，先生取錄有名，列二等。

　　【目】明清科舉考試，凡科考成績不佳而未准送鄉試以及因故未考之生員，并在籍之監生、蔭生、官生、貢生名不列于學官而不考科試者，皆須于鄉試年七月下旬，由提學考試，名為“錄科”。經錄科取錄有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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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准其鄉試。（參見商衍鎏《清代科舉考試述錄》第一章第二節）先生是年應試錄科，乃屬上述第一種情 況，即其上年科考成績不佳而未准送鄉試，故至是不得不再試錄科，以謀得參加是年鄉試的資格。此次錄科，由張鳳翮主持。《歸玄恭年譜》引明太倉《諸生譜》： “張鳳翮，字慰堂，陝西城固人，乙丑進士。”

27.2【綱】秋闈，先生再次落第，遂“退而讀書”，開始《肇域志》和《天下郡國利病書》的撰寫。

　 　【目】楊彝、萬壽祺等《為顧寧人徵天下書籍啟》云：“寧人年十四為諸生，屢試不遇。”先生自云： “崇禎己卯，秋闈被擯，退而讀書。（引者案：‘退’也者，退出科場之謂也。自此以後，先生乃不復參加科試矣。）感四國之多虞，恥經生之寡術，于是歷覽二十 一史以及天下郡縣志書，一代名公文集及章奏文冊之類，有得即錄；共成四十餘帙。一為輿地之記，一為利病之書。……而其書本不曾先定義例。”（《亭林文集》 卷六《天下郡國利病書序》）徐元文《歷代宅京記序》（《歷代宅京記》本，中華書局1984年版）云：“舅氏亭林先生，天賦高才，繼古人絕學，當明之末，欲有所樹立，迄不得試，乃退著書以自是。有曰《肇域志》，囊括《一統志》、二十一史及天下府、州、縣之志書而成者也。繼又摘其有關政事者，為《天下郡國利病書》。”

　 　上述表明，《肇域志》和《利病書》原本是渾然一體的，後來才一分為二。當其未分之時，統擬名曰《肇 域志》，其中既有輿地內容，又有利病內容；後乃取其有關利病者曰《天下郡國利病書》。先生《肇域志序》有云：“此書自崇禎己卯起，先取《一統志》，後取各 省府州縣志，後取二十一史參互書之。凡閱志書一千餘部，本行不盡，則注之旁：旁又不盡，則別為一集曰《備錄》。”（《亭林文集》卷六）據《利病書》原稿收 藏者和校訂者黃丕烈稱：其書“每本有‘備錄’字”。（趙儷生《寄隴居論文集》第137頁，齊魯書社1981年7月第1版）這就進一步證明了《利病書》確是從《肇域志》中分離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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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楊彝、萬壽祺等《為顧寧人徵天下書籍啟》稱：“寧人……盡棄所習帖括，讀書山中八九年，取天下府州縣志書及一代奏疏文集，遍閱之。凡一萬二千餘卷；復取二十一史并《實錄》，一一考證，擇其宜于今者，手錄數十帙，名曰《天下郡國利病書》。”此啟作于清順治九年（1652），是《利病書》初稿之完成，宜在清順治四年至九年（1647～1652）之間。此亦即《利病書》從《肇域志》中分離出來的時間。至于《肇域志》則約初成于康熙元年（1662）。（參見《亭林佚文輯補‧書楊彝，萬壽祺等為顧寧人徵天下書籍啟後》）

公元1640年 庚辰 明崇禎十三年 清崇德五年 二十八歲

　　【時事]二月，張獻忠在太平縣（今四川萬源縣）為左良玉所敗。五月，羅汝才在夔州為秦良玉所敗。七月，張獻忠與羅汝才會合，陷四川諸州縣。九月，李自成自魚腹城（在四川奉節縣東）突出明軍重圍，走入河南。時河南大旱，飢民從自成者數萬，自成由是勢大熾。

28.1【綱】四月，先生與同學歸莊、葉奕荃參與縣中修茸孔廟事。

　 　【目】據先生自述，先是，“崇禎初，先師廟東西兩廡壞。予時為博士弟子，一日過之，見神位在瓦礫 中，與同學二三生拾取，命工修完，奉之東齋，告于邑之長官。越二年，始復其故。因考《史記》、《家語》及今代闕里之書，多有不同，以《大明會典》為定。而 友人歸莊作《兩廡位次考》一通。”（《亭林文集》卷五《書孔廟兩廡位次考後》）另據《崑新合志》載：“（崇禎）十三年，明倫堂摧壞，邑人顧錫疇與知縣葉培 恕集資修治，并修茸殿廡齋祠，諸生葉奕荃、顧絳、歸莊新兩廡木主而正之。”（《歸玄恭年譜》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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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卷十七：“顧錫疇，字九疇，崑山人。萬歷己未進士，改庶吉士，授檢討，天啟 中，削籍。崇禎初，以原官起用。歷贊善，諭德，掌司經局，遷國子祭酒，假歸，補少詹事，起禮部左侍郎，升尚書。有《握日草》。……顧公致仕歸，晚入閩，道 出溫州，為悍帥所殺。詩罕流傳。”

　 　《歸玄恭年譜》注引《崑新合志》：“奕荃，字元暉，一字水修，以諸生入太學。性剛直好義，工詩古文 詞。師事劉宗周、徐石麒、陳龍正，講求性命之學，尤究心邑政利弊。乙酉夏，以父榷杭州關，遇國變，戴星往省，還至嘉善，為亂民所戕。後覓其尸不得，以衣冠 葬之。”案：吳山嘉《復社姓氏傳略》（中國書店1990年版）卷四“南直蘇州府崑山”條有“葉奕佺字元暉”者，其與葉奕荃當屬同一人。是葉與先生實非特為同學關係，亦復社之同仁也。

28.2【綱】十二月歲試，先生考二等。

　　【目】是年歲試仍由張鳳翮主持。

　　先生雖以上年秋闈失意而摒棄科舉，然尚未棄諸生，故仍須應歲試。這亦是其最後一次參加歲試。嗣後則以居嗣祖之喪，而在三年（實二十七個月）之內不得應試；而逮其免喪，則又遇甲申之變，是終絕跡于科場矣。

公元1641年　辛巳　明崇禎十四年　清崇德六年　二十九歲

【時 事】正月，張獻忠大破明軍于開縣之黃陵城，已而席捲出川，；同月，李自成陷洛陽，殺福王朱常洵。二 月，張獻忠陷襄陽，殺襄王朱翊銘。三月，楊嗣昌聞襄、洛皆陷，畏罪自殺，同月，清兵圍錦州。七月，洪承疇調馬科、吳三桂等凡八大將，兵十三萬，援錦州，次 松山。八月，張獻忠攻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