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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rch 3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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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炎文錄初編》,卷1,頁124上-129下。有關顧炎武在順治十四年(1657)過江北上,自全祖望以來都被學者形容為在北方積極從事抗清秘密活動,也就是章炳麟所謂的“規畫”,其實顧炎武北上,祇為了避禍,此後也并無從事抗清活動,詳參王春瑜:<顧炎武北上抗清說考辨>,《中國史研究》,19794期(197912月),真按:參考書目-碩士論文 真按:顧炎武的反清復明事業? 3550

115<答潘次耕>,《蔣山傭殘稿》,卷3,附於《亭林文集》,卷4<答次耕書>後,頁8182

116<與次耕書>,《亭林文集》,卷4,頁82

117《讀通鑑論》,卷15<(宋)明帝>,中冊,頁523

118黃俊苑:《止齋遺書》(光緒元年〔1875〕刻于福州本),卷4,頁11

119《思辨錄輯要》,卷20<治平類‧學校>,頁10下-11上。

120〈答江上徐爾瀚書〉,《桴亭先生文集》(光緒五年〔1879〕刊本),卷2,頁15上。

121同119,卷9<修齊類>,頁3-4上。

122同上,頁4上。

123<出處同異議>,《陳確集‧文集》,卷6,頁173

124<與吳裒仲書>,同上,卷2,頁104

125同123,頁173174

126同59。

127同123。

128謝國楨:《顧寧人先生學譜》(上海:商務印書館,1930年),頁159。按:此書據《廣平府志》,說路澤溥守徵吾,一字安卿,真按:路澤溥 但安卿本為澤溥弟澤濃之字。真按:路澤濃 謝氏在《顧寧人先生學譜》的改寫本《顧亭林學譜》中,已作更正。他說:“澤溥字蘇生,真按:路澤溥 ……弟澤濃字安卿。……亭林<送書小帖真蹟>云:‘路安卿名澤濃,……,是澤濃字安卿。”並注謂:“各書記載頗不一,為辨證之。”(頁186187)又按:《顧亭林學譜》並不錄“人生無論出處”語。

129本文所以選錢謙益和吳偉業二人加以討論,因為藍德彰亦探討過他們的有關思想(Langlois"Chinese Culturalism and the Yü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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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ogySeventeenth-Century Perspectives" PP.368-374)本文論錢謙益部分,多採藍德彰的意見,至於吳偉業方面,則並不相同。

130錢謙益:<復李叔則書>,見《牧齋有學集》(《四部叢刊》本),卷39,頁4下-5下。

131同上,頁6上。

132黃宗羲<錢宗伯牧齋>:“四海宗盟五十年,心期末後與誰傳。憑裀引燭燒殘話。囑筆完文抵債錢。(原註:問疾時事,宗伯臨歿,以三文潤筆抵喪葬之費,皆余代草)。紅豆俄飄迷月路,美人欲絕指箏絃。(原註略)。平生知己誰人是。(原註略)。能不為公一泫然。(原註略)。”(《南雷詩曆》,卷2,頁49真按:真按:道不同,不相為謀 黃宗羲與錢謙益

133吳偉業<將至京師寄當事諸老>之四:“平生蹤跡儘由天,世事浮名總棄捐,不召豈能逃聖代,無官敢即傲高眼。匹夫志在何難奪,君相恩深自見憐。記送鐵崖詩句好,白衣宣至白衣還。”(《梅村詩集箋注》,嘉慶十九年〔1814〕滄浪吟榭刊本,卷12,頁31上)按:鐵崖為楊維楨的別號,他被朱元璋(明太祖,1328139813681398在位)宣召入朝,留一百一十日,仍給安車還山,宋濂(13101381)有詩贈送給他,真按:宋濂之生卒 說“不受君王五色詔,白衣宣至白衣還”。詳見張廷玉(16721755)等:真按:張廷玉之生卒 《明史》:(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卷285<列傳>173<文苑>l<楊維楨>,頁73087309

134參看孫克寬:<吳梅村北行前後詩>,《中央圖書館館刊》,7l期(19743月),頁111

135見宋濂:《宋文憲公全集》(《四部備要》本),卷首1<原序>,頁10下-11上。按:吳偉業這篇序文,不見於他的《梅村家藏藁》(《四部叢刊》本)。

136錢穆:<讀明初開國諸臣詩文集>,頁261

137Langlois"Chinese Culturalism and the Yüan Analogy Seventeenth-Century Perspectives" PP.371-372.

138同135,頁1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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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讀通鑑論》,卷15<(宋)文帝>,中冊,頁504505。 崔浩雖然出仕外族,但王夫之卻認為他的貢獻不可淹沒,在同一節史論中,王夫之說:“於崔浩以史被殺,而重有感焉。浩以不周身之智,為索虜用,乃欲伸直筆於 狼子野心之廷,以速其死,其愚固矣。然浩死而後世之史益薉,則浩存直筆於天壤,亦未可沒也。直道之行於斯民者,五帝、三王之法也,聖人之教也,禮樂刑政之 興廢,荒隅盜賊之緣起,皆於史乎徵之,即有不典,而固可徵也。若浩者,仕於魏而為魏史,然能存拓拔氏之所由來,詳著其不可為君師之實,與其乘間以入中國之 禍始,俾後之王者鑒而知懼,以制之於早,後世之士民知媿而不屑戴之為君,則浩之為功於人極者亦偉矣。”(同上)從王夫之這位“種族主義者”的說法,漢族知 識分子能否透過出仕異族政權而對漢族文化有貢獻的問題,不是已經得出答案了嗎?

140同137,頁373

141侯外廬:《中國早期啟蒙思想史》(《中國思想通史》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年),頁236

142侯外廬討論的十七世紀的人物包括王夫之、黃宗羲、顧炎武、傅山、李顒、唐甄和顏元(16351704)(同上,頁37-390)。

143申叔(劉師培)<非六子論>,原載於《天義》,8910卷合冊(19071030日發行);現據楊天石(編)<“社會主義講習會”資料>,《中國哲學》,l期(19798月),頁444

144同上,頁444-445

145《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評《日知錄》語(卷119,《子部29‧雜家類3‧雜考下>,冊3,頁2502)。對於四庫館臣這樣的批評,錢穆在《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有下面的說法:“當時館臣所以深貶《日知錄》之經濟無當,其為媚清取容,更無俟深論。故於原書論政諸端,全不一及,而獨拈<〈音學五書序〉一語輕致譏彈,顯見其為遁辭。”(上冊,頁143)但他又說:“至欲一切反今以復之古,其於音韻,至謂天之未喪斯文,必有聖人復起,舉今日之音而還之淳古者,此何以免迂而難行之誚。真按:錢穆 真按:錢穆 真按:必返上古 ”(同冊,頁141)而且更批評顧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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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激於世變,然懷古之情既深,而不悟世運之不可反,則終為書生之見也”(同冊,真按:錢穆 149)。

146見黃宗羲:<山居雜詠>6首之4中註,《南雷詩曆》,卷1,頁3l

147<陳執齋先生墓表>,《思復堂文集》,卷10,頁7下。

148《思辨錄輯要》,卷20<治平類‧學校>,頁11上下。陸世儀恐怕“成大事者不顧小節”的論說被濫用,所以又指出:“大抵能成大事者不顧小節。朱子所謂志有在而不暇及也。若其志果在一國,吾不責備其一家;若其志果在天下,吾不責備其一國。苟一無所成,漫言欺人,不過一無賴子弟而已。”(同書,卷10<修齊類>,頁16下)又說:“成大事者不顧小節,此亦為英雄言之。真按:氣節 真按:英雄 真按:陸世儀 若聖賢則步步踏實地做去,盈科而後進。《大學》所謂‘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也’。”(同上,頁16下-17上)呂留良極反對“成大事者不顧小節”的“權變”說,真按:權變 真按:呂留良 參看錢穆:《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上冊,頁85-86;容肇祖:前引文,頁35;及Fisher"Lü Liu-liang(162983)and the Tseng Ching Case(172833)" PP.161162.

149這是顧炎武自稱《日知錄》的話,見<與楊雪臣>,《亭林文集》,卷6,頁146

150同上。

151附載於《南雷詩曆》,卷2<次葉訒菴太史韻>後,真按:葉方藹 68

152<次葉訒菴太史韻>,同上,頁67

153<與吳裒仲書>,《陳確集‧文集》,卷2,頁104

154同上,卷1,頁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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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陳確(16041677)〈使子弟出試議〉說

   “甲申之後,吾友之出試者絕少,而子弟則稍稍出試矣。”1

戴名世(16531713)〈朱銘德傳〉也說

   “自明之亡,東南舊臣,多義不仕宦,而其家子弟,仍習舉業,取料第,多不以為非。”2

可是,黃宗羲(16101695)晚年為兒子謀求職位,不但受到當世的非議,而且近人章炳麟(18691936)更以此事而評定黃宗羲的地位在顧炎武(1613-1682)和王夫之(16191692)之下。章氏在〈衡三老〉一文中說:

   “季明之遺老,惟王而農(夫之)為最清。真按:王夫之 寧人(顧炎武)居華陽,以關中為天府,其險可守,雖著書,不忘兵革之事。其志不就,則推迹百王之制,以待後聖,其材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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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辟雖不行,群盜為之動容,使虜得假借其名以誑耀天下。欲為至高,孰與船山榛莽之地,與群胡隔絕者。要有規畫,則不得不處都市。王之與顧,未有以相軒輖也。黃太沖(宗羲)以‘明夷待訪’為名,陳義雖高,將俟虜之下問。昔文天祥(12361283)言以黃冠備顧問,真按:文天祥之生卒 世多疑其語為誣,端居而思,此不亦遠乎?以死拒征,而令其子百家(原名百學,字主一,1643-?)從事于徐(元文16341691)、葉(方藹,真按:徐元文之生卒 真按:葉方藹 徐元文 真按:真按:葉方藹之生卒 黃百家之生卒 真按:黃百家之字 真按:黃百家 ?-1682)間。若曰明臣不可以貳,子未仕明,則無害於為虜者,以《黃書》種族之義正之,則嗒焉自喪矣!”3

《明夷待訪錄》並不是向滿清上條陳4,而顧炎武北上亦無抗清規畫5,近人論說頗詳,恕不贅述。真按:顧炎武的反清復明事業? 真按:參考書目-碩士論文 至於黃宗羲薦子,固為事實而據近日發現的新資料,他不但薦子,而且薦孫(詳下節)。然而,顧炎武和王夫之在這一方面也不是無可置喙,祇是章炳鱗沒有留意罷了,錢穆《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自序》說:

   “抑余治諸家書,猶多遺憾,亭林最堅卓,顧其辭薦也,則曰‘人人可出,而炎武必不可出’。二甥(徐乾學,16311694真按:徐乾學之生卒 徐元文)既為清顯宦,弟子潘次耕(耒,16461708)親兄(潘檉章,真按:潘耒之生卒 真按:真按:潘檉章之生卒 潘耒 16261663)亦俯首為清臣,黎州晚節多可議。真按:黃宗羲 晚村(呂留良,16391683)獨持夷夏之辨不變,然余讀其遺訓手迹,縷縷數百言,皆棺衾附身事耳,獨曰‘子孫雖貴顯,不許於家中演戲’,則無怪後人之入翰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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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山於諸家中最晦,其子則以時文名。……徐狷石(介,16271698)所謂‘遺民不世襲’,真按:徐介 而諸老治學之風乃不得不變。”6

現以錢論為出發點,並以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呂留良為例,討論明遺民子弟的出試問題。

     (二)

  黃宗羲雖在康熙十九年(1680)拒參明史館,但是為子心切,卻遣百家從事史館,他在寫給監修徐元文的信中說:

   “昔聞首陽山二老托孤於尚父,遂得三年食薇,顏色不壞,今吾遣子從公,可以置我矣。”7

當時,黃宗羲的同鄉遺民管詣琴(字襄指)對此事頗為不滿,於是作詩譏諷宗羲,並把詩示呂留良。留良和作一首,題為〈管襄指示近作有《夢伯夷求太公薦子仕周詩》,戲和之〉,極盡醜化之能事8。同年,呂留良在〈與魏方公書〉中“太沖嘗遣其子名百家字正誼(16401693)者”一句下,真按:黃百家 附注黃宗羲為二子求官的一則笑話,引錄如下:

   “後托貴人為二子百家、百學援閩例,真按:黃百家 貴人偶誤記,納百家、正誼為二,今改百學名百家以應之,真按:黃百學 非昔之百家矣。”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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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留良這則記載,大概是事實10。其實,黃宗羲不但薦子,而且曾向徐乾學薦孫。這件事情是因為近日發現一封黃宗羲寫給徐氏的信而得知的,徵引如下:真按:黃宗羲與徐乾學

   “小孫黃蜀,餘姚縣童生,稍有文筆,王顓庵(掞,16451728)公祖歲總科考,真按:王掞 求閣下預留一札致之,希名案末。顓老相待甚厚,真按:王掞 舐犢之情,實為可愧。”11

黃宗羲除向清廷顯貴推薦子孫外,又歌頌清廷的統治,以及引用清代的年號(詳第五節)。因此,如果從種族思想和君臣大義等角度來衡量,前人爭議的黃宗羲晚節問題,無疑已有定論。可是,誅鋤黃宗羲的呂留良,也不見得完全清白!

   呂留良曾為清朝生員,儘管後來放棄此銜,但嚴格來說,已不可稱為遺民12。雖然有人說他是為了避仇 才迫不得已託名應試13,到底已經破壞了他所強調的“夷夏大防”,況且他的兒子呂葆中曾中進士,“仕列清華,其餘子孫多遊庠序”14。章炳麟在〈小過〉一 文中曾為呂留良辯護說:

   “(呂留良)卒後二十四年,其子葆中始成康熙丙戌(四十五年,1706)一甲進士,人乃以……聽子仕至侍從為識,皆未詳其耑未也。”15

按:呂留良卒於康熙二十二年(1683)。康熙二十六年(1687),呂葆中捐監去科場考試16,並且在康熙三十五年(1696)中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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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五年中一甲二名進士17。但是,即使呂葆中在父親死後才參加科舉,呂留良似仍難辭其咎。

  呂留良本來最重視“夷夏大防”,而且見解十分拘執,不容有絲毫流轉的餘地。其次,他的朱學立場,亦以“出處”、“去就”為第一義18,真按:小學 真按:呂留良語--吾之所標榜者只在此中技巧,不在此中多大防也!防亦有道,非只因夷夏而防也! 學術反是次要。如下引〈復高彙旃書〉中對元明儒的一節批評,便清楚題示了他的態度:

   “若姚江(王守仁,14721528)良知之言,真按:王守仁之生卒 竊佛氏機鋒作用之緒餘,乘吾道無人,真批:怪就怪在吾道如何無人也?!此呂留良之敗筆! 任其惑亂。……而所謂朱子(熹,11301200)之徒,真按:朱子之生卒 如平仲(許衡,真按:陸九淵之生卒 12091281)、幼清(吳澄,1249-1333),辱身枉己,而猶哆然以道自任,天下不以為非。此義不明,使德祐至洪武(按:宋亡於德祐二年〔1276〕,明興於洪武元年〔1368〕)其間,諸儒失足不少。思其登堂行禮,瞻其冠裳,察其賓主儔伍,知其未曾開口時,此理已失,贏得滿堂不是耳,又安問其所講云何也?故姚江之罪烈於金谿(陸九淵,真按:王守仁 11391192)、而紫陽(朱熹)之學自吳、許以下已失其傳,真按:許衡 真按:吳澄 不足為法。今日闢邪,當先正姚江之非;而欲正姚江之非,當真得紫陽之是。《論語‧富與貴》章,先儒謂必取舍而後存養密。今示學者,似當從出處、去就、辭受、交接處,畫定界限,真按:呂留良語,代表作 真按:呂良留語,代表作 札定腳根,而後講致知主敬工夫,乃足破良知之黠術,窮陸派之狐禪。真按:心學 真按:陸九淵 蓋緣德祐以後,天地一變,亙古所未經,先儒不曾講究到此。時中之義,別須嚴辨,方好下手入德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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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他抱著上述態度,所以當他在康熙十一(1672),十二年(1673)間在嘉興府城遇到陸隴其,雖然二人論學非常契合,但一談到出處問題時,便好像冰炭之不能相容,據陸其隴在『祭呂晚村先生文』中追憶說:

   “壬子(康熙十一年)、癸丑(康熙十二年)始遇先生,從容指示,我志(按:指尊朱闢王的決心)始堅,真按:朱子 真按:王守仁 真按:理學 真按:王學 不可復變。所不能盡合於先生者,程明道(顥,10321085)有云:‘一命之士,苟存心於利物,於人必有所濟。’斯言耿耿,橫於胸中,遂與先生出處殊途。”20

陸隴其在康熙九年(1670)中進土,所以遇到呂留良時,無疑是出處二途。雖然陸隴其沒有被呂留良說服,但不無歉意,所以在十多年後為呂留良寫祭文時,仍不忘此事,還說出下面自解的話

   ”方思一旦解釋世網,從先生於泉石之間,切磋琢磨,以開其茅塞,變化其氣質,而先生竟至於斯,豈不痛哉?”21

由此可見,呂留良平日對仕清者的態度絕不含糊,而且不會因為彼此在學術上的取向相同而有所改變。

  呂留良批評朋友變節仕清的言論不少,如在康熙十三年(1674)寫的〈孫子度墓志銘〉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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