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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至卷二十二之「器用」,分「冠裘」、「冠服(附顏色)」、「圭璽」、「簠簋(附戲具)」、「文具」、「寶翫」、「音樂」、「鹵簿」、真按:詞:【鹵簿】古代帝王駕出時扈從的儀仗隊。出行之目的不同,儀式亦各別。自 漢 以後亦用於后妃、太子、王公大臣。 唐 制四品以上皆給鹵簿。 漢 蔡邕 《獨斷》卷下:“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簿。”《晉書‧趙王倫傳》:“ 惠帝 乘雲母車,鹵簿數百人。” 宋 葉夢得 《石林燕語》卷四:“ 唐 人謂鹵,櫓也,甲楯之別名。凡兵衛以甲楯居外為前導,捍蔽其先後,皆著之簿籍,故曰‘鹵簿’。因舉 南朝 御史中丞、 建康 令皆有‘鹵簿’,為君臣通稱,二字別無義,此說為差近。” 魯迅 《漢文學史綱要》第八篇:“ 梁孝王 名 武 , 文帝 竇皇后 少子也。七國之叛, 梁 距 吳 楚 最有功,又最為大國,鹵簿擬天子。”參閱《通典‧禮六七》、 唐 封演 《封氏聞見記‧鹵簿》。 「舟車」等目;卷二十四至卷三十七之「經說」,分「周易」、「尚書」、「毛詩」、「春秋左傳(附公穀)」、「禮記」、「周禮」、「儀禮」、「戴記」、「論語」、「孟子」、「爾雅」等目。
再以明代來斯行所撰《槎菴小乘》(四十一卷)一書為例。真批:大批引據楊慎著作尚未見詳析,而又舉新例?恐非宜也.
斯行,字道之,號槎菴居士,西陵人,萬曆丁未三十五年(一六○七)進士,官至福 建右布政使。斯行為學甚勤,著有《經史典奧》六十七卷,倣司馬光《徽語》之例,取經史諸書字句之可用者,鈔撮成書。此書則為其平日讀書有得,以次記載而 成。〈自序〉釋書名之義,云:「槎菴者地也,小者避大也,乘者志載也。」可知此書之作,旨在考證典籍中不為人所重之隱微者。全書四十一卷分二十二類,其類 目如下:
天文類(卷一至卷三)。地理類(卷四卷五)。國事類(卷六至卷九)。考訂類(卷 十至卷十五)。經史類(卷十六至卷二十一)。兵刑類(卷二十二)。祭葬類(卷二十三)。冠冕類(卷二十四)。姓名類(卷二十五)。音樂類(卷二十六)。書 畫類(卷二十七)。閨壼類(卷二十八)。藝術類(卷二十九)。驗方類(卷三十)。飲食類(卷三十一)。格物類(卷三十二)。仙釋類(卷三十三卷三十四)。 祥異類(卷三十五卷三十六)。鳥獸類(卷三十七卷三十八)。蟲魚類(卷三十九)。草木類(卷四十)。夷狄類(卷四十一)。
以上二書,都屬於雜家類的「雜考之屬」,內容以考證舊文為主。
再以宋代沈括《夢溪筆談》(二十六卷)為例。沈氏之書,依其內容分為十七類,其類目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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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證」、「樂律」、「象數」、「人事」、「官政」、「權智」、「藝文」、「書畫」、「技藝」、「器用」、「神奇」、「異事」、「謬誤」、「譏謔」、「雜誌」、「藥議」。
《四庫全書總目》將沈書置於「雜說之屬」,內容多記當代掌故及目見耳聞之事。
從以上三書的類目來看,大致可見雜著筆記類的著作,內容以考證舊文,記錄掌故及見聞為主,所涉及的,涵蓋天文、地理、人事、草木、鳥獸、器物等。
三、雜著筆記的文獻價值
雜著筆記類的著作,由於採摭繁夥,所涉甚廣,每為學者所引用。若從文獻的角度觀察,其價值可從下列幾點論之:
㈠可資輯佚
雜著筆記類的圖書,不論其為考證舊文或記錄見聞,每多引故事,或以證成其說,或以存異聞。其所引文獻,每有今日已佚而不傳者,成為後人輯佚之寶庫。
以宋代王安石所撰《字說》(二十四卷)一書為例。《宋史‧藝文志‧經部‧小學類》著錄此書二十四卷;晁公武《郡齋讀書志》著錄此書則作二十卷。晁氏曰:
皇朝王安石(介甫)撰。晚年閑居全陵,以天地萬物之理,著於此書,與《易》相表裡。而元祐中,言者指其揉雜釋老,穿鑿破碎,聾瞽學者,特禁絕之。王氏〈自序〉曰:「文者奇耦剛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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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 比以相承,如天地之文,故謂之文。字者始於一,一而生於無窮,如母之字子,故謂之字。其聲之抑揚開塞,合散出入;其形之衡從曲直,邪正上下,內外左右,皆 有義,皆出於自然,非人私智所能為也。與文王八卦,文王六十四,異用而同制,相待而成《易》,先王以為不可忽,而患天下後世失其法,故三歲一同,同者所以 一道德也。秦燒《詩》《書》,殺學士,而於是時始變古而為隸,蓋天之喪斯文也,不然,則秦何力之能為。而許慎《說文》,於書之意,時有所悟,因序錄其說為 二十卷,以與門人所推經義附之。惜乎先王之文缺已久,慎所記不具又多舛,真按:許慎 而以予之淺陋考之,宜有所不合,雖然,庸詎非天之將興斯文也,而以予贊其始,故其教學必自此始,能知此者,則於道德之意已十九矣。」﹝59﹞
按:《字說》一書說解文字的方法,多用會意的角度說解字義,而忽略了聲義間的關係,因此不免有所穿鑿附會。《文獻通考‧經籍考》引石林葉氏(夢得)曰:
凡 字不為無義,但古之制字,不專主義,或聲或形,其類不一,先王略別之,以為六書, 而謂之小學者,自是專門一家之學,其微處遽未易盡通,又更篆隸,損益變易,必多乖失。許慎之《說文》,但據東漢所存,以偏旁類次,其造字之本,初未嘗深究 也。王氏見字多有義,遂一概以義取之,雖六書且不問矣,況所謂小學之專門者乎。是以每至於穿鑿附會,有一字析為三四文者,古書豈如是煩碎哉
﹝59﹞ 此據《文獻通考‧經籍考》所引。清代王先謙以衢本為底本之校刊本及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續編》本影宋淳祐袁州本,並無「王氏〈自序〉曰」以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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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所以鬨然起而交詆,誠不為無罪,然遂謂之皆無足取,則過也。真按:推廣太快-與王安石都是推廣太快的謬誤!故思想方法不導而論之,語言與人生焉能無疵纇云!
王氏之書,由於「穿鑿破碎,聾瞽學者」(晁公武語),「學者所以鬨然起而交詆」(葉夢得語),遂佚而不傳,但是我們可以從當時的雜著筆記,獲得許多《字說》的資料。今舉數書為例:
1宋代黃朝英所撰《靖康緗素雜記》(十卷),《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謂其「大抵多引據詳明,皆有資考證,固非漫無根柢,徒為臆斷之談。」是宋代重要的雜著筆記。今檢此書卷八「鴝鵒」條云:真按:詞:鴝1 〔q ㄑㄩˊ〕〔《廣韻》其俱切,平虞,群。〕〔《廣韻》古侯切,平侯,見。〕鳥類的一屬。體小,尾長,羽毛美麗,嘴短而尖。參見“ 鴝掇 ”、“ 鴝眼 ”。鴝2 〔u ㄍㄡ〕〔《集韻》居侯切,平侯,見。〕見“ 鴝2鶹 ”。鴝3 〔u ㄍㄡˋ〕〔《集韻》居候切,去候,見。〕雉鳴。《逸周書‧時訓》:“又五日,雉始鴝。” 晉 潘岳 《射雉賦》:“麥漸漸以擢芒,雉鷕鷕而朝鴝。”
《字說》鴝從句,鵒从欲,解云:「鴝鵒多欲,真按:詞:【鴝鵒】1.鳥名。俗稱八哥。《春秋‧昭公二十五年》:“有鴝鵒來巢。” 楊伯峻 注:“鴝同鴝,音劬。鴝鵒即今之八哥, 中國 各地多有之。” 宋 吳曾 《能改齋漫錄‧方物》:“秦吉了,出 藤州 。身紺,嘴丹,而眼旁有眉,如臙脂抹,彎環垂下,秀媚可愛,深類鴝鵒。”《古今小說‧臨安里錢婆留發跡》:“這小鳥兒,又非鸚哥,又非鴝鵒,卻會說話。”2.鴝鵒舞的簡稱。 唐 白居易 《和夢游春詩一百韻》:“酩酊歌鷓鴣,顛狂舞鴝鵒。” 清 吳偉業 《鴛湖曲》:“雲鬟子弟按霓裳,雪面參軍舞鴝鵒。”3.指鴝鵒眼。 明 徐渭《林先生迂教瀧水》詩:“石中鴝鵒當泥迸,帳裏桄榔入夏清。” 清 曹寅 《和芷園消夏十首‧滌硯》:“何由一致中泠水,鴝鵒長教潑眼青。” 尾而足句焉。」余少時讀《字說》而不解其義,後因看段成式《酉陽雜俎》云:「鴝鵒交時,真按:鵒1 〔y ㄩˋ〕〔《廣韻》余蜀切,入燭,以。〕鳥名。鴝鵒。即八哥。《太平御覽》卷九二三引《禮稽命徵》:“ 孔子 謂 子夏 曰:‘群鵒至,非中國之禽也。’” 以足相句促鳴,如鼓翼相鬥狀,往往墮地,人或就將掩之,取其句足為魅藥。」今觀鴝鵒群集木上,其間或有雙墮地者,以是驗成式之言果不妄,而舒王于百家小說之書無所不取也。真按:王安石 唐耜注《字說》,但云島名,引〈考工記〉曰「鸜鵒不踰濟」而已,其它無義,蓋唐公亦未見段成式之說。
按:王安石嘗封舒國公,故又稱舒王。真批:似不但為公,且有晉為王也! 此引《字說》以說解「鴝鵒」之義。
又按:唐耜,累官知邛州,著有《字說集解》三十冊,一百二十卷,今已亡佚。
2.宋代朱翌所撰《猗覺寮雜記》(二卷),也是著名的雜著筆記。《四庫全書總目‧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著錄,《提要》說它「引據精鑿者不可殫數,在宋人說部中,不失為《容齋隨筆》之亞。」此編卷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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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 甫《字說》往往出於小說佛書,且如「天一而大」,蓋出《春秋說辭》。「天之為言填也,居高理下,含為太一,分為殊形,故立字一而大。」見《法苑珠林》。如 「星字,物生於下,精成於列。」「精成於列」,《晉天文志》張衡論也。「鸜鵒句其足而欲」,見《酉陽雜俎》。「鸜鵒之交句其足,往往墮地,人掩之以為媚 藥。」「年字,禾一成為年。」《書正義》:「孔炎曰:年取禾穀一熟。」
按:這一則採摘《字說》「天」、「星」、「鸜鵒」、「年」四則的說解。
3宋 代袁文所撰《甕牖閒評》(八卷)一書,《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它「雖徵引既繁,不無小誤」,然「大致賅洽,實考據家之善本。」此書久佚,清乾隆年間,四庫 館臣從《永樂大典》輯得四百餘條,依類詮次,分為八卷:卷一論經;卷二論史;卷三論天文、地理、人事之類;卷四專論小學;卷五論詩詞、書畫之類;卷六論飲 食、衣服、器用、宮室之類;卷七論釋道、技術、物產之類;卷八則為雜論因果怪異及自記之語。今檢此編卷四云:
《字說》于種字韻中入穜字,云:「物生必蒙,故從童。艸木亦或種之,然必穜而生之者禾也,故從禾。」是王介甫亦以穜為種字焉。《藝苑雌黃》云:「穜植之穜,其字從童,之用切。種稑之種,其字從重,直容切。」蓋與此意同矣。
按:這一則採錄《字說》對「穜」字的說解。
4宋代陸游所著《老學庵筆記》(十卷),《四庫全書總目‧雜家類‧雜說之屬》著錄。陳振孫說他「生識前輩,年登耄期,所記見聞,殊可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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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則稱其「軼聞舊典,往往足備考證。」今檢此書卷二云:
《字說》盛行時,有唐博士耜、真按:唐耜 韓博士兼,真按:韓兼 皆作《字說解》數十卷;太學諸生作《字說音訓》十卷;又有劉全美者,作《字說偏旁音釋》一卷、《字說備檢》一卷,又以類相從,為《字會》二十卷。故相吳元中試辟雍,程文盡用《字說》,特免省。門下侍郎薛肇明(昂)真按:薛昂 作詩奏御,亦用《字說》中語。予少時見族伯父彥遠和霄字韻詩云:「雖貧未肯氣如霄」,人莫能曉,或叩之,答曰:「此出《字說》『霄』字,云:『凡氣升此而消焉。』」其奧如此。真批:真是奧步的奧了!orz. 鄉 中前輩胡浚明,前輩胡浚明,尤酷好《字說》,嘗因浴出,大喜曰:「吾適在浴室中有所悟。《字說》『直』字云:『在隱可使十目視者直。』吾力學三十年,今乃 能造此地。」近時此學既廢,予平生惟見玉瞻叔參政,篤好不衰,每相見必談《字說》,至莫不雜他語,雖病亦擁被指畫,誦說不少輟,其次晁子止侍郎亦好之。
按:這一則載錄《字說》有關「霄」、「直」二字的說解。
5宋 代葉大慶所撰《考古質疑》(六卷),也是雜著筆記類的著作。《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云:「其書上自六經諸史,下逮宋世著述名家,各為抉摘其疑義,考證詳明, 類多前人所未發,其有徵引古書及疏通互證之處,則各於本文之下,用夾註以明之,體例尤為詳悉,在南宋說部之中,可無愧淹通之目。」今檢此編卷三云:
﹝60﹞ 說見《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一《老學庵筆記》條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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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人制字,皆有名義,或象形而會意,或假借而諧聲,或轉注而處事,莫不有義存乎其間,是以成周設官,外史達書名于四方,行人諭書名于九歲,凡以是也。故止戈 為武(原註:《左傳》宣十二年),反正為乏(原註:宣十五年),皿蟲為蠱(原註:昭元年),見于《左傳》者不一,雖然,要難一律論也。近世王文公其說經亦 多解字,如曰:「人為之謂偽。」曰:「位者人之所立。」曰:「訟者言之于公。」與夫「五人為伍」、「十人為什」、「歃血自明而為盟」、「二戶相合而為 門」、「以兆鼓則曰鼗」、真按:unicode字元,國無!待查! 「與邑交則曰郊」、「同田為富」、真按:此富當作冨也!乃富之異體. 「分貝為貧」之類,無所穿鑿,至理自明,人亦何議哉。有如「中心為忠」、「如心為恕」,朱晦庵亦或取之。惟是不可解者,亦必從而為之說,遂有勉強之患,所以不免諸人之譏也。
按:此段錄載《字說》中有關「偽」、「位」、「訟」、「伍」、「什」、「盟」、「門」、「鼗」、「郊」、「富」、「貧」、「忠」、「恕」等字的說解。
6.宋代羅璧所撰《識遺》(十卷)一書。《四庫全書總目‧雜家類‧雜考之屬》著錄。《提要》說它「爬梳鉤索,徵據舊文,尚頗可採。」今檢此書卷九〈詩從寺〉條云:
詩, 古人言志之辭。孔穎達推其始於蕢桴土鼓之世,蓋有樂即有節,音節者章句之原,聖 人刪取為經,以人情是非,求合乎眾之所與,故可以興,可以觀,所以有補治道為經也。王臨川謂:「詩製字從寺,九寺,九卿所居,國以致理,乃理法所也。」釋 氏名以主法,如寺人掌禁近嚴密之役(原注:韻書寺音侍,詩注初音皆如字。)皆謂法禁所在,詩從寺,謂理法語也。故雖世衰道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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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 止乎禮義,雖多淫奔之語,曰思無邪。後之詩,直者傷於訐,美者過於諛,甚至增淫導慾,誇華鬥靡,豈詩之旨哉。康節云:「自從刪後,更無詩。」以無維持世道 之詩也。近代推杜子美詩為詩史,知道者猶以不濟事少之,故真西山選詩,取於民彝世教有補者,至孔子刪《詩》而無自作之詩;商、賜可與言《詩》,孟子長於 《詩》,例皆無詩,苟無益鑒戒,徒工言語,無无也。
按:這一則載錄《字說》說解「詩」字的資料。
以上所舉六書,都是雜著筆記,它們所載錄的《字說》資料,都可供輯佚。
㈡多存佚聞
雜著筆記,每載聞見之事,其中頗有佚聞,可補他書之不足。例如宋代朱弁《曲洧舊聞》卷一云:
仁 宗皇帝至誠納諫,自古帝王無可比者。一日朝退至寢殿,不脫御袍,去幞頭,曰:「頭 癢甚矣!」急喚梳頭者來。及內人至,方理髮次,見御懷有文字,問曰:「官家是何文字?」帝曰:「乃臺諫章疏也。」問:「言何事?」曰:「淫霖久,恐陰盛之 罰。嬪御太多,宜少裁減。」掌梳頭者曰:「兩府兩制,宋內各有歌舞,官職稍如意,往往增置不巳。官家根底謄有一二人,則言陰盛須減去,只教渠輩取快活。」 帝不語。久之,又問曰:「所言必行乎?」曰:「臺諫之言,豈敢不行。」又曰:「若果行,請以奴奴為首。」蓋恃帝寵也。帝起,呼老內侍及夫人掌官籍者,攜籍 過後苑,有旨戒閽者,雖皇后不得過此門來。良久降指揮:自某人以下三十盡放出宮。時迫進膳,慈聖亟遣,不敢少稽。既而奏到,帝方就食,慈聖不敢發問。食罷 進茶,慈聖云:「掌梳頭者,是官家所愛,奈何作第一名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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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此人勸我拒諫,豈宜置左右。」慈聖由是密戒嬪侍勿妄言,無預外事,「汝見掌梳頭者乎?官家不汝容也。」真按:疑有誤!-此句與上文不諧.
按:此可補史傳的不足。
又如宋釋文瑩《玉壺清話》卷三〈盧多遜籤兆〉條云:
盧多遜方丱角,真按:詞:丱1 〔un ㄍㄨㄢˋ〕〔《廣韻》古患切,去諫,見。〕1.古時兒童束髮成兩角的樣子。《詩‧齊風‧甫田》:“婉兮孌兮,總角丱兮。” 朱熹 集傳:“丱,兩角貌。” 唐 韓愈 《崔十六少府攝伊陽以詩及書見投》詩:“捧書隨諸兄,累累兩角丱。” 清 昭槤 《嘯亭雜錄‧質王好音律》:“﹝ 質王 ﹞與余交最密,自童丱時,即日相親誼。”2.指幼年時期。《新唐書‧東夷傳‧新羅》:“ 大曆 初, 憲英 死,子 乾運 立,甫丱,遣 金隱居 入朝待命。”《朱子語類》卷一○四:“某自丱讀四書,甚辛苦。”3.指少年人。 明 汪道昆 《何先生墓碑》:“先生翩翩然丱也,業已善詩、善書。”4.猶束,綰。 宋 王令 《韓幹馬》詩:“鐵勒夾口重兩銜,墨絲丱尾合雙紐。”丱2 〔kun ㄎㄨㄤˋ〕“ 礦1 ”的古字。《正字通‧部》:“丱,同礦。” 清 譚嗣同 《仁學》二十:“通有無足矣,而聞丱取金銀胡為者?” 其父攜就雲陽觀小學,與群兒見廢壇上有古簽一筒,競往抽之為戲。多遜尚未識字,抽一簽歸示其父,詞曰:「身出中書堂,須因天水白。登仙五十二,終為蓬島客。」父見之,頗意以為吉兆。迨作相,與秦王事故敗,始因遣堂吏趙白,遂竄南荒,卒于朱崕,年五十二,無一字之差。
按:這一則雖涉神仙之說,亦可供參考。
㈢可資校勘
雜著筆記所載,多徵引他書。其徵引的方式,有的引用其意,有的摘錄部分文字,有的則襲錄全文。引用其意的,文字自是不同,當然不得作為校勘的資料;真批:雖不可作為字校之具,亦可作為理校、意校之據也. 但是摘錄部分文字或襲錄全文的,則可以作為校勘的資料。
以宋江少虞《宋朝事實類苑》卷五十八所載〈种世衡〉佚事十一則中的第六則為例。這一則是摘錄自舊題宋司馬光所撰《涑水記聞》卷九。今將此二書所載作一比勘,以見其異文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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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 曆二年(《類苑》「二」作「三」)春,范文正公巡邊,至為環慶經略使。環州屬羌(《類苑》此句作「知環州以屬羌」),多懷二心,密與元昊通。公以世衡素得 屬羌心(《類苑》此句作「以种世衡素得羌屬心」),而青澗城已完固(《類苑》無「固」字),乃奏徙世衡知環州以鎮撫之(《類苑》「乃」作「因」;《類苑》 無「知環州」三字)。有牛努額者(「努額」,《類苑》作「奴訛」;《類苑》無「者」字),素崛強(「崛」,《類苑》作「倔」),未嘗出見州官,聞世衡以 約,明日當至其帳,慰勞部落。是夕雪深三尺(《類苑》「夕」作「日」),左右曰:「努額凶詐難信(「努額」,《類苑》作「奴訛」)真批:未詳涑水記聞所據何本也.若為乾隆後本,則譯名之不雅者每每篡奪,又何怪乎!劉師於此未詳記聞之版本,又不詳類苑之版本,學生以為實為疏忽.然由此譯名亦可知類苑本應非清後刊者.○末已有注矣!見下文. , 且道險不可行(「不可行」,《類苑》作「不平』)。」世衡曰:「吾方以信結邊人(「邊人」,《類苑》作「諸部』),可失期耶?」遂冒雪而往,既至,努額尚 寢(「努額」,《類苑》作「奴訛」〉,世衡蹴起之,努額大驚(「努額」,《類苑》作「奴訛」),曰:「吾世居此山,漢官無敢至者,公乃不疑吾邪? (「吾」,《類苑》作「我』)」率部落羅拜,皆感激心服。﹝61﹞
兩書所載,頗有異文,可為校勘之資。
㈣方便檢索文獻
雜著筆記為求考證精核,作者每每博採散處各書中的相關資料,纂輯成文,一方面方便學者檢索文獻,一方面類聚相關文獻,使原本孤立的瑣碎資料,組成有用的文獻。例如宋代黃朝英《靖康緗素雜記》卷五〈烏鬼〉條云:
﹝61﹞ 《涑水記聞》及《宋朝事實類苑》,並用清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真批:乃竟都用文淵閣本,然則涑水篡改之跡明矣;而類苑則無,此不唯可校勘,更可見四庫承旨辦理之疎漏矣! 真按:四庫全書辦理之疏失-乃竟都用文淵閣本,然則涑水篡改之跡明矣;而類苑則無,此不唯可校勘,更可見四庫承旨辦理之疎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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