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其有不到及倩人代作諸弊，仍著照部議嚴查。

4任意曠職

乾隆三十九年（一七七四）八月□日四庫全書正總裁戶部尚書王際華曾奏云：（註四十二）

茲據提調陸費墀回稱，各謄錄名下應邀功課，逐一分晰核計，內有謄錄姚歧謨一名，曠欠至數月之多，隨詢之該分校邱庭漋，真按：原訛作邱庭隆，徑改！ 據稱上年九月間，分校鄭爔丁憂出京，庭漋蒙總裁奏派接辦，真按：原訛作庭隆，徑改！ 當時並未據有鄭爔交出名單，後見發書檔內本股下，尚有姚岐謨一名，真按：上文作姚歧謨！竟錯亂如此！ 從未謨面，亦未領書繕寫，隨經徧訪，迄今尚未得其住址等語，合行據實回明查辦等情，請旨將編修鄭爔、庶吉士邱庭漋交部議處。真按：原訛作邱庭隆，徑改！ 至提調陸費墀，雖係自行查出，但不及早詳查，並臣失於覺察之處，真按：臣，王際華自指也！ 理應一併請旨，交部察議。

5冒名頂替

乾隆四十四年（一七七九）六月初五日上諭曰：（註四十三）

據順天府尹胡季堂等奏，查審李英賄買頂冒四庫館謄錄蔣翰一案，其蔣姓頂賣謄錄監生，實係鍾姓說起。據任浩等供稱鍾姓名叫鍾三，係浙江山陰縣人，蔣姓僅止一面

92

，並未說明係何處人氏，聽其口音，似湖州人，已經回南，現在飛咨查拏等語，已交刑部審擬矣。此案李英等賄買頂名，且有假冒執照等弊，難以輕縱。蔣翰係屬本生鍾姓，亦係說合之人，自應迅速嚴拏到案審訊。著傳諭王亶望即將鍾姓及蔣翰拏獲，真按：原誤作「著傳諭王亶，望即將鍾姓及蔣翰拏獲」，徑改！王亶望為人名也，焉能割斷！ 派委員迅速解交刑部訊究，沿途小心管解，毋致疏虞。

以上種種弊端，常見於修全書過程中。清高宗及四庫館臣為使館務有效進行，並使各項弊端減至最底程度，於是著手於工作量的徹底執行，另又訂定獎掖及懲罰的辦法：

　1工作量的審查

　　為貫徹開館時所頒定的工作量，館臣對各謄錄人員之功課，採每三月定期檢查一次，然後申報督催處，視實際成績予以考成。乾隆四十四年（一七七九）七月二十五日福隆安、英廉、金簡等人即曾奏云：（註四十四）

　　臣等奉旨督催四庫全書，並奏明將薈要一併督催，以期迅速蕆事，每三月彙奏一次，如有欠課較多者，分別核辦，業蒙俞允。臣等隨派督催司員，傳知各總校、分校，將每次所交書若干總數、冊數，隨時報明督催處，並由該提調處，每月造送功課清冊查照。

謄錄人員在這樣嚴密工作限量下，大抵都能黽勉勤奮。但抄成書冊增加，校對及其他相關修書事宜也需隨之增加

93

。乾隆三十九年（一七七四）八月十日正總裁王際華乃上奏云：（註四十五）

　　竊臣遵旨同大學士于敏中辦理四庫薈要，所謄錄應繳每日功課，先經酌定，責令該分校官收校畢，送覆校官覆閱。由覆校官彙交提調驗明，裝訂成書，登記檔冊，俟臣稽核進呈。

可知謄錄之後，所有書葉繳到分校、覆校處，其校勘之事不得稽延。校畢之後，並應即彙繳，經登記檔冊，裝訂成書後，即行進呈，候清高宗抽閱、考成。

　2.獎勵辦法的頒定

　　只有考成，而不加獎勵，則不足以激勵士氣。獎勵是考成後的一種手段，其目的在誘導工作人員積極進取，全力以赴。當時常見的獎勵辦法，不外：

　（1）物質的獎賞：清高宗為使館臣能黽勉勤奮，時時予館臣以精神慰藉，而其表現的方法之一，則用若干物質的獎賞，以示皇恩浩蕩，隨時體恤修書的辛勞。物質的獎賞其實例至夥，茲舉一二實例為證：

乾隆四十三年（一七七八）二月二十九日公布賞四庫全書館總纂等員緞疋等件清單：（註四十五）

94

賞總纂三員各一分

　大卷緞三疋　小卷緞二疋　大荷包二對　小荷包二對　絹箋八張真按：原誤作大苛包！

賞提調三員各一分

　大卷緞一疋　小卷緞三疋　大荷包一對　小荷包一對　絹箋六張

賞纂修十員、分校一員各一分

　大卷緞一疋　小卷緞一疋　大荷包一對　小荷包一對　絹箋四張

以上十七員每員各賞筆十枝、硯一方、墨一匣

乾隆四十七年（一七八二）七月二十二日上諭曰：（註四十七）

　編撰四庫全書表之大理寺卿陸錫熊、編修吳省蘭，著各賞緞二疋、扇一匣、筆一匣、墨一匣，其考定表文之侍郎紀昀，著賞緞一疋、扇一匣、筆一匣、墨一匣

（2）功名的誘導：學而優則仕的觀念，往往是傳統知識分子，將所學貢獻出來的原動力。清高宗深悉此中道理，乃以升官進爵的辦法，來誘使參與修纂人員全力從公。在開館之初，即頒訂五年期滿，准咨部議敘的辦法，對於績優人員，得優先派赴各地實額員之缺，或給予功名，以資激勵。

乾隆四十年（一七七五）五月廿四日上諭曰：（註四十八）

95

　楊昌霖因在四庫全書館纂校書籍，是以欽賜進士，准其一體殿試

乾隆四十四年（一七七九）十月初四日總裁官于敏中奏請曰：（註四十九）

　 查乾隆四十年五月內，經臣等奏明，挑取新進士十二員，赴武英殿繕寫古今圖書集成並四庫全書及薈要面 簽，續又奏明凡天祿琳琅內所有應入四庫之書，外間並無別本者，並交該進士等先繕副本。……該員等四年以來承辦各書，並極奮勉，現在皇清職貢圖業已刊校全 竣，其薈要兩分面簽、匣簽，亦將次全完。天錄琳琅內各書底本繕校過一百八十餘冊，均無貽誤。此內邱桂山業經於天津接駕，考取中書，陳鳳■告假回籍，羅錦森 現在丁憂，吳紹澯、胡榮奏充總校外，現在日逐赴武英殿辦理前項各書者只有七人，真按：疑為逐日二字之倒！ 並係歸班，應以知縣選用之員，臣等留心察看，量其材，置所宜。請旨分別加恩以示鼓勵，可否將費振勳、丁履謙二員，照進士姚天成等之例，以內閣中書即用。錢至純、王元照、靖本誼、石養源、徐秉文五員照進士楊懋珩等之例，以知縣即用。出自皇上天恩，真按：句號當在此句下. 至所有現辦之薈要簽等項，真按：本句疑有訛敓！ 仍交費振動、丁履謙承辦，為此謹奏請旨。

此奏上呈後，高宗批示「依議」，可見用功名誘導或實員缺的辦法，經常被使用。

（3）撫恤

96

　　對少數積勞之館臣，不幸於修書中途辭世者，採優厚之撫恤辦法。乾隆四十一年（一七七六）三月二十日上諭曰：（註五十）：真按：標點有誤!

　戶部尚書王際華，才品端謹，學問優良，久直內廷，簡任部務，懋著勤勞，邇年承辦四庫全書及薈要，尤為殫心經理，且年甫六旬，正資倚畀，今聞其痰湧暴厥，醫治無及，遽爾溘逝，深為悼惜。著加恩晉贈太子太保，祀賢良祠，並派散秩大臣一員，侍衛十員，前往奠醊。

四庫館採「五年期滿，准咨議敘」的辦法來考成工作人員，清高宗並隨時親赴館中視察，對奮勉努力之館臣，時時獎賞，激勵不少士氣，終於在乾隆四十九年（一七八四）時完成四分全書及兩分薈要之修纂。清高宗欣喜之餘，曾下令將全部與修人員咨部從優議敘，處處看出高宗善於收攬人心的高明手法。真按：有色字眼!! 真批：這種用詞都擺明了有所立場，失之庸平也！昔藍施於清，無怪乎今綠施之于藍矣！則伊于胡底？亭林所謂黨禍深者，寧不信耶！

乾隆四十九年（一七八四）十一月二十六日上諭曰：（註五十一）

　　現在四庫館全書四分告竣，該館書籍每分三萬六千冊，卷帙浩繁。自第一分書成後，迄今甫屆三年，其二、三、四分俱以次呈進全完，辦理尚為迅速。所有總裁、總閱、總纂等，俱著交部從優議敘，其提調、總校、分校、收掌、謄錄人等，並著該總裁查明分別具奏，咨部議敘。

97

　3懲處辦法的利用

　　獎勵的另一面是懲罰。獎勵在誘掖工作人員進取之心，懲罰則可杜防敷衍塞責的行為。為使賞罰公允，修纂全書之初，即有功過簿的設置。乾隆三十八年（一七七三）十月二十三日四庫全書正總裁永瑢建議：（註五十二）

　 　添設功過簿以專責成也。查辦理繕寫四庫全書，向祇設有稽核字數考勤簿，今既定以功過，應將覆校、分 校、繕錄人員，各設功過簿二本。每交書一次，臣等查核填註，一貼武英殿備查，一交本員收執，俾各觸目警心，咸知儆勉。至五年期滿後，將功過簿詳加校對，其 應行議敘之繕錄人員，除按字數多寡工拙酌定等次外，仍將功多過少者列為上等，功過相抵者次之，過多功少者又次之，由臣等公同核定移咨吏部，分別班次詮用。

懲罰的對象，以輕心草率致造成錯誤，及疏懶延誤工作進度者為主。永瑢於同一奏摺中又建議辦法云：

　　查繕錄各員繕寫之書，陸續交分校官校對，如校出錯字，即飭隨時補改，並查所錯之字，如係照原本訛誤者，免其記過。若原本無訛，該繕錄粗率誤寫者，每錯一次，記過一次。……至校畢送武英殿後，經臣等隨意抽查，如見有繕錄錯字未經各員校改者

98

，將承辦疏忽之覆校、分校、繕錄人員，各記過一次。若進呈後經皇上指出錯誤，即將覆校、分校、繕錄人員加倍記過，並將臣等總裁交部察議。其各書款式卷篇次敘，如有舛誤責在總校，若總校官未能看出，經臣等抽查發改，及蒙皇上指出查改者，總校之員，過亦如之。

乾隆四十年（一七七五）四月二十六日，永瑢又奏請：（注五十三）真按：本書多作註字！

　 　在館諸生，每日限寫一千字，五年共限寫一百八十萬字。……凡謄錄諸生，能有踴躍急公，隨時交足一百 八十萬字者，實敷五年功課，而又無潦草塞責之敝者，總裁官按月彙校奏明，即與議敘。其字數不及一百八十萬，雖已效力五年，仍不得濫邀議敘錄用。……又有限 滿，字數雖符，而核其平日字蹟訛脫，記過多者，酌量再留一二年，真按：原誤作配量，徑改！ 方准議敘，以示懲儆。

懲罰辦法相當完備，而為貫澈實施，以提高館臣警戒之心，清高宗乃指示隨時抽閱進呈之書。乾隆三十九年（一七七四）二月二十一日上諭云：（註五十四）

　　……但能每本抽閱數處，則校對及繕錄等，皆知有所儆畏經心。

同時清高宗又下令每三月查核一次。乾隆四十二年（一七七二）三月二十四日上諭曰：（註五十五）

99

今 日據劉墉奏昨進四庫全書內少陽集謄寫錯字，伊未經看出，請交部議處摺。四庫全書謄寫屢有錯誤，經朕指 出更正者不少，若不定以處分，將來魯魚亥豕，累牘連篇，成何事體？但若將奏請處分之人交部，其未經奏請者，轉得置身局外，何以得情理之平？著自今年正月 起，有進過書籍訛錯之處，交軍機大臣通行查核，經朕看出錯訛者，其分校、覆校名下錯至兩次，總裁名下所校錯至三次者，均著查明奏請交部議處。此議處處分原 輕，不過示以知愧，既已分閱，可不悉心乎？此後著交軍機大臣，照此每三月一次查辦奏聞。

每三個月將處分記過全面統計，其總裁錯至三次，分校、覆校錯至兩次者，即交部察議。清高宗為喚起館臣的重視，曾將皇子三人派赴四庫館參與纂修工作，並頒令皇子校書如有錯誤，亦一體處分，絕不寬宥。乾隆四十三年（一七七八）三月二十七日上諭云：（註五十六）

　　前派八阿哥、十一阿哥校勘四庫全書，向來總裁校書，經朕指出錯誤者，例有處分。阿哥等所校之書，如有錯誤，亦應一體查核處分，以昭公當，其應罰之俸，著照尚書例議罰，即于應得分例內坐扣。

王子犯法，與館臣同罪，可考見對工作人員課督之嚴。至於曾經記過處分人員，則多採罰俸的處分

100

。罰俸之例極多，茲舉乾隆三十八年（一七七三）八月□日一則罰俸實例為證：（註五十七）

茲據提調官陸費墀回稱，謄錄名下應交功課，逐一分晰核計，內有姚岐謨一名，曠欠至數月之多，隨詢之該分校邱庭漋，真按：原誤作邱庭隆，徑改！ 據稱上年九月間分校鄭爔丁憂出京，庭漋蒙總裁奏派接辦，真按：原誤作庭隆，徑改！ 當時並未據有鄭爔交出名單。後見發出檔內本股下尚有姚岐謨一名，從未謀面，亦未領書繕寫，隨經徧訪，迄今尚未得其住址等語。……分校官翰林院編修鄭爔照不清白交送，罰俸一年例，罰俸一年。庶吉士邱庭漋接管時並未查出，真按：原誤作邱庭隆，徑改！ ……罰俸六個月，及尋訪姚岐謨不獲，又不即時舉報，應照應申不申例，罰俸六個月。……應將翰林院編修陸費墀亦照不行詳查罰俸六個月例，罰俸六個月。……四庫全書正總裁戶部尚書王際華照疏忽罰俸三個月例，罰俸三個月。

在罰俸處分之外，又採連坐處罰方式，督課可謂相當嚴密。在這種情形下館臣不敢掉以輕心，四庫全書得以迅速蕆事，或與修纂期間所採獎懲辦法有密切之關係。

　　清高宗對四庫全書修纂工作一向重視，一方面網羅優秀人才，給與健全組織；一方面透過組織的運用，建立良好的管理辦法，於是能充分發輝整體力量，真按：當作發揮！ 使參與工作的人員都能知所儆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