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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元代散文
元代的散文,仍是沿襲唐宋的古文發展,雖然不能有宋代那樣輝煌的成就,但散文作家還是很多。元初的 散文,元好問的弟子郝經、王惲,為文不離其師規矩準繩,在當時頗有聲勢。另外承宋賢之學,以性理為宗而寫古文的,以許衡、劉因、吳澄、金履祥最為有名,而 吳澄的散文較重詞華,可稱散文的正宗。另外戴表元受業於王應麟,力振南宋末季文章的頹風,稱東南文章大家。元代中葉,則以吳澄的弟子虞集、許衡的弟子姚燧 以及馬祖常等最為知名,為文仍襲元初路線。中葉以後,則以柳貫、黃溍、吳萊三人最為重要,他們的散文,一方面承受了元初的文學餘潤,一方面又開啟了其後的 文路。
許衡(一二○九—一二八一)字仲平,河內(今河南沁陽縣)人。元世祖時徵授京兆提學,官至集賢大學士、兼國子祭酒。諡文正,學者稱魯齋先生,有魯齋集。
許衡與吳澄同時,衡在北,澄在南,衡「主篤實以化人」,澄「主詞華以布敎」。衡既為理學大師,又通 經學,為文無意修飾,而自然明白雅正。他的奏議時務五事,一、立國規摹,以為古今立國規摹大要在得天下心,得天下心無他愛與公而已。又論當日之形勢,以為 非用漢法不可。二、中書大要,在用人立法,二者而已。三、為君難,擧踐言、防欺、任賢、去邪、得民心及順天道五項為論。四、農桑學校,以為能是二者,則萬 目皆擧,堯舜之道也。五、慎微,擧定民志、崇退讓、愼喜怒及守信四項為論。許衡這篇奏議是在至元二年召至京師議事中書時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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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奏,帝甚嘉納。這封奏議長幾達四千字,議論典實,文詞雅正。可惜他的很多奏稿都在當時自己毀去,所以流傳的很少。
劉因也是理學大師,言理集程朱之長。他的文章遒健在許衡之上,而雅正也不減於許衡。他的鶴菴記,寫來清順雅正。孝子田君墓表義氣凛然,議論宏偉。
「嗚呼!天地至大,萬物至衆,而人與一物於其間,其為形至微也;自天地未生之初,極天地既壞之 後,前瞻後察,浩乎其無窮,人與百年於其間,其為時無幾也。其形雖微,而有可以參天地者存焉;其時雖無幾,而有可以與天地相終始者存焉。故君子當平居無事 之時,於其一身之微,百年之頃,必愼守而深惜,惟恐其或傷而失之,實非有以貪夫生也,亦將以全夫此而已矣。及其當大變,處大節,其所以參天地者,以之而 立;其所以與天地相終始者,以之而行;而回視夫百年之頃,一身之微,曾何足為輕重於其間哉!然其所以參天地而與之相終始者,皆天理人心之所不容已。而人之 所以生者也,於此而全焉。一死之餘,其生氣流行於天地萬物之間者,凛千載而自若也。使其舍此而為區區歲月筋骸之計,而禽視鳥息於天地間,而其心固已死矣, 而其所不容己者,或時發焉,則自視其身,亦有不若死之為愈者,是欲全其生而實未嘗生,欲免於一死而繼以百千萬死,嗚呼,可勝哀也戰!………………」(孝子 田君墓表)
這段議論,剖析人的生死價值,給予人正確的指示,詞正氣雄,毫無陳腐之感。
吳澄(一二四九—一三三三)字幼清,撫州崇仁(今江西崇仁縣)人,宋末領鄉薦。至元二十三年徵至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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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母老辭歸。後官至翰林學士。諡文正。有草廬集。吳澄也專精理學,稱為大家,和許衡一北一南,領袖群 儒。他的文章典雅華美,成就在許衡之上。作詩主張「以性情之真」,「發乎自然而非造作」(見譚晉明詩序),詩也很典雅自然。他有一篇寫自己的小贊:「身形 瘦削,春林獨鶴。眼睛閃爍,秋霄一鶚。遠絕塵滓,大同寥廓。自鳴自和,自歌自樂。」(臨州野老自贊)可以看出他人和文章的高雅清逸。他在元學士文藁序中, 更提出他對文章的看法。
「儒者以文章為小伎,然而豈易能哉!能之不易,而或視之以為易焉,昌黎韓子之所不取也。且其為不 易何耶?未可以一言盡也;非學非識,不足以厚其本也;非才非氣,不足以利其用也。四者有一之不備,文其能以純備乎!或失則易,或失則艱,或失則淺,或失則 晦,或失則狂,或失則萎,或失則俚,或失則靡,故曰不易能也。……」
他以為寫好文章並不是易事,必須以學識為根基,以才氣馭其用,文章才能純備,而不致有所偏失,基本上他還是反對虛浮無實的。
郝經(一二二三—一二七五)字伯常,澤州陵川(今江西陵川縣)人。憲宗元年,元世祖在潛邸召見,遂留王府。世祖即位,曾派使宋。官至翰林侍讀學士。師事元好問,有陵川集。他的文章,遵守遺山規矩準繩。為文主張實用而明理。他在文弊解中說:
「事虛文而棄實用,弊已久矣。……天下之道,以實為用,有實而無文,未有文而無實者也。易之文,實理也;書之文,實辭也;詩之文,實情也;春秋之文,實政也;禮文實法;而樂文實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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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文要有實的見解,正是反對浮詞誇言言之無物的。他又在續後漢書序中說:「古之為書,大抵聖賢道 否,發憤而作,屈平離騷、馬遷史記皆是也。」由他的話,可以知道,他是主張為文著書,主要是要彰顯聖道的,一切要以六經為典範,以離騷、史記為可取。他因 為主張文要有實,所以不太重視文法,在答友人論文法書中說:
「為文則固自有法。……雖然,理者,法之原;法者,理之具;理致夫道,法工夫技;明理,法之本 也。……故古之為文,法在文成之後,辭由理出,文由辭生,法以文著,相因而成也。非求法而自作之也。……故後之為文,法在文成之前,以理從辭,以辭從文, 以文從法,一資於人而無我。是以愈工而愈不工,愈有法而愈無法。……故今之為文者,不必求人之法以為法,明夫理而已矣。精窮天下之理,而造化在我。以是 理,為是辭,作是文,成是法。……」
理明法成,自然就可以成文,文成也就自然有法。否則,拘於成法,難以明達自己之理。郝經基本上是反對模仿反對師成法的。
郝經深通經術,他的一些奏議,都能引據經義,根於史實,來議論得失,像班師議、立政議,都能據古論今,義精言實,深為朝廷所嘉納稱許。
王惲(一二七七—一三○四)字仲謀,衞州汲縣(今河南汲縣)人。中統元年,由詳議官授中書省詳定官,仕至翰林學士。諡文定。有秋澗集。他也是元好問的弟子,文章步隨遺山矩矱,詩亦稱健。
戴表元(一二四四—一三一○)字帥初,慶元奉化(今浙江奉化縣)人。宋咸淳中登進士乙科,官臨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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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元,為信州教授。有剡源集。他是王應轔的弟子,能古文,稱東南文章大家。元史說他見宋末文章「氣萎而辭骩骳」,於是以振起斯文為己任,並說他的文章「清深雅潔,化陳腐為神奇,蓄而始發,間事摹畫,而隅角不露。」(見元史卷一百九十本傳)
金履祥(一二三二—一三○三)字吉父,婺之蘭谿(今湖北蘄水縣)人。其先本劉氏,後避吳越錢武肅王 嫌名更為金氏。履祥幼時敏睿異常,也很能自己策勵,凡天文、地形、禮樂、田乘、兵謀、陰陽律曆之學,沒有不研究的。壯年,從王柏學,又從登何基之門,於是 成為通儒。德祐初,以廸功郎史館編校起用,辭不就。後避兵患,居金華山中。入元亦不仕,後居仁山之下,學者稱為仁山先生。至正中卒諡文安。履祥學問淵博, 也是一位理學家,所以文章以醇正典雅為主。
袁桷(一二六七—一三二七)字伯長,慶元(今浙江慶元縣)人。大德初,薦為翰林國史院檢閱官,仕至 侍講學士。諡文清。有清容居士集。他是戴表元的弟子,在元代盛際,以學問詞章,名震天下。當時朝廷的制策勳臣碑銘,多有出其手者。他的文章,也很雅潔。我 很看他的邵菴記就是爽麗清新的:
「雍虞伯生,界其居之偏,為菴廬焉。溫清之隙,則怡怡然飽食以歌,宴休於中。其廬溫密樸質,且粹 且深,中而虛之,若璧而環,若鑑而明,樞圓而扉方,闔闢以動止。其溫燥也,裼以舒其清焉;其淒厲也,隩以休其知焉。左顧右矚,神止氣寂,書握其動,夜根其 靜,不丐飾於外,據萬物之會,以極其榮觀者焉。廬不廣尋丈,旁設易圖,圖除其卦五十有六;瞪而視之,首擊而尾應;迎而存之,風至而水涌。審聲遺形,益原其 情。忽然控浮游以上征,則搏制控伏,囿於其內,而不能以自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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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燧(一二三九—一三一四)字端甫,號牧庵,其先柳城(今熱河朝陽縣)人,後徙洛陽,晚年居郢。至元八年,為秦王府文學,歷官江東廉訪使,江西行省參知政事,翰林學士承旨,卒諡文,著有牧庵集。
姚燧十三歲時拜見許衡,十八歲始受學於長安,當時未嘗為文,但見一般士子所作文章,不如古人,不以 為是。二十四歲始讀韓愈文,試習作文,人以為有作者風。後就正於許衡,衡也很欣賞他的文辭。燧文章學問都得之於許衡,成為當時名儒。他以能作古文,名重當 時,元史稱他「為文閎肆該洽,豪而不宕,剛而不厲,舂容盛大,有西漢風。」(見元史卷一百七十四本傳)當時名臣世勳顯行盛德,多求燧為文,以求表揚,所以 他的碑文墓銘序跋等文章很多,不過他都能平實為之,不過溢美。黃宗羲推崇他說:「唐之韓柳,宋之歐曾,金之元好問,元之虞集、姚燧,其文皆非有明一代作者 所能及。」(見明文案序)可見姚燧在文學上的地位,如何重要。除長古文以外,他的詩詞曲也都很有名。
姚燧在送暢純甫序一文中,詳述他習文的經過,和他對文章的看法,開首一段:
「歐陽子為宋一代文宗,一時所交海內豪俊之士,計不千百而止,及謝希深、尹師魯二人者死,序集古 錄,遂有無謝知音之恨。嗚呼!豈文章也,作者難而知之者尤難歟!余嘗思古之人,唯其言之可以行後為恃,以待他日子雲者出,將不病夫擧一世之人不余知也。今 乃若是,亦以有知者為快,而失之為悲歟!余冠首時,未嘗學文,視流輩所作,惟見其不如古文者,雖不敢輕非諸口,而亦未嘗輕是於心也。過而自思,人之能者余 操慮持論且然,余不能之,何以免人無嫉賢之譏乎!年二十四,始取韓文讀之,走筆試為,持以示人,譬如童子之闘草,彼能是余亦能是,彼有是余亦有是,特為士 林禦侮之一技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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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 謂有作者風,私心益不喜,以為彼忠厚者不欲遽相斥笑,始為是諛言以愚之,不然,殆鼓舞之希進其成也。 自是蒙恥益作,既示之人,且就正於先師,先師亦賞其辭,而戒之曰:弓矢為物,以待盜也,使盜得之,亦將待人。文章固發聞士子之利器,然先有能一世之名,將 何以應人之見役者哉!非其人而與之,與非其人而拒之,鈞罪也。非周身斯世之道也。余用是廢作,有亦不以示人。……」
由這段文字,我們知道他對研習古文,功力甚勤,而且律己也很嚴。
虞集也以古文雄於當時,一時朝廷典冊皆出於其手。史稱「集學雖博洽,而究極本原,研精探微,心解神契,其經緯彌綸之妙,一寓諸文,藹然慶曆乾淳風烈。」(見元史卷一百八十一本傳)集的文章法度謹嚴,詞章典實,文筆健利。他在南昌劉應文文藁叙中論文說:
「江西之境,其山奇秀,而水清瀉,委折演注,至於南昌,則山益壯,水益大,故生人禀是氣者,多能 文章,而其為文,又能脫其鄙樸之質,振作其委靡之體。故言文者,未有先於江西。然習俗之弊,其上者,常以怪詭險澀,斷絕起頓,揮霍閃避為能事,以竊取莊子 釋氏緒餘,造語至不可解為絕妙。其次者,汎取耳聞經史子傳,下逮小說,無問類不類,剿剽近似而雜擧之,以多為博,而蔓延草積,如醉夢人,聽之終日,不能了 了。而下者,廼突兀其首尾,輕重其情狀,若俳優諧謔,立此應彼,以文為事。嗚呼,此何為者哉!大抵其人,於學無所聞,於德無所蓄,假以文其寡陋,而從之 者,亦樂其易能,無怪其禍之至此,不可收拾也。嗚呼!為文章者,未暇縱論古今天下也,卽江西論之,歐陽文忠公、王文公、曾南豐,非其人乎,執筆之君子,亦 嘗取其書而讀之,凡己之所為,合於此三君子否也?苟不合,則己之謬可知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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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不出此何也,蓋三君子之文,非徒然也,非止發於天資而已也,其通今博古,養德制行,所從來者遠矣,宜乎樂為寡陋而為能者,不知思也。此三君子之文,猶不足以知之,況三君子之上,有當知者尚遠也,豈復知之乎!如此而欲以文自命,則亦惜乎秀氣之委者矣,悲夫!……」
由這段文章,我們知道虞集是反對詭怪險澀、剿剽龐雜以及俳優諧謔的。同時為文,不僅憑藉天資,更要有學識和德業為根基才行。他在貞一藁序中又說:
「予讀而嘆之曰:『善哉!愼所當言,而不鼓浮夸,以為精神也;言當於是,不為詭異以駭觀聽也;事達其情,不託蹇滯以為奇古也;情歸乎正,不肆流蕩以失本原也。……』」
這裏也是說不可浮夸、詭異和蹇滯。同時要求言當於事。事達其情,情歸乎正,這我們可以看出虞集對文章主張謹嚴和醇正的地方。
馬祖常(一二七九—一三三八)字伯庸,世為永古特部,居靖州之天山。高祖為鳳翔兵馬判官,子孫因號馬氏。延祐初,鄉貢會試皆第一,廷試第二,官至御史中丞。諡文貞。有石田集。祖常文章宏麗,一洗柔曼卑冗之習,在延祐時文名極盛。他在臥雪齋文集序中論文說:
「人之有文,猶世之有樂也。樂之有高下節奏、清濁音聲,及和平舒緩焦殺短促之不同,因以卜其世之 休咎,象其德之小大。人之於文亦然,然不能彊為也,賦天地中和之氣,而又充以聖賢之學,大順至仁,浹洽而化,然後英華之著見外者,無乖戾邪僻忿懥淫哇之 辭,此皆理之自然者也。非惟人之於文也,雖物亦然,華之大嬁者必不實,器之過飾者必不良,必也稱乎。求乎稱也,則舍詩書六藝之文,吾不敢他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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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他論文也反對華豔不實的。
吳萊(一二九七—一三四○)字立夫,浦江(今浙江浦江縣)人。延祐七年,有司以春秋薦,下第後,薦 為書院山長、未行,卒。私諡淵潁先生。有淵潁集。吳萊受業於方鳳,自幼穎慧,為文規模秦漢,雄深卓絕。詩也很有名,大篇歌行氣骨可觀。他和柳貫、黃溍齊 名,他雖較晚出,但成就卻最高。他嘗論文說:「作文如用兵,兵法有正有奇;正是法度,要部伍分明;奇是不為法度所縛,擧眼之頃,千變萬化,坐作進退擊刺, 一時盡起,及其欲止,什伍各還其隊,元不曾亂。」(見元史卷一百八十一黃溍傳後附傳)他這種主張,正和他的文章的雄奇是一致的。林泉隨筆說:「吳立夫諭倭 書,規模倣司馬相如諭蜀文,其末所述諭其王之言,雖古之辯士,莫能過也。其他大游、觀日兩賦,與夫形釋泰誓論、補牛尾歌辭等篇:皆雄深卓絕。」(見元詩紀 事卷十四吳萊條下引)可惜他中年即逝,不然成就會更大的。
黃溍(一二七七—一三五七)字晉卿,婺州義烏(今浙江義烏縣)人,登延祐二年進士第,官至侍講學 士,謚文獻。有日損齋集。黃溍學問淵博,史稱其「博其天下之書,而約之於至精。剖析經子疑難及古今因革制度名物之屬,旁引曲證,多先儒所未發。」又稱讚他 的文章說:「文辭布置謹嚴,援據精切,俯仰雍容,不大聲色,譬之澄湖不波,一碧萬頃,魚鼇蛟龍潛伏不動,而淵然之光自不可犯。」(見元史卷一百八十一本 傳)危樸撰神道碑稱:「世之議者,謂公操行孤潔,類陳履常;文辭嚴簡,類王介甫;筆札俊逸,類薛嗣通。」這可看出他文章的風格。
柳貫(一二七○—一三四二)字傳道,也是浦江人。大德間用察舉為江山教諭,官至翰林待制。自號烏蜀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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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集四十卷。他曾受業於金履祥,主要習性理之學。他和黃溍、虞集、揭溪斯號稱儒林四傑。元史說他「作文沉鬱舂容,涵肆演迤,人多傳誦之。」(見元史卷一百八十一黃晉傳後附傳)他理學很有根基,所以文章縝而不繁,工而不鏤。他的詩也很遒逸宏麗。
蘇天爵(一二九四—一三五二)字伯脩,真定(今河北正定縣)人。由國子學生公試第一釋褐,授從仕 郎、大都路薊州判官。官至江浙行省參知政事。他是虞集的弟子,元史說他「為學博而知要,長於紀載。嘗著國朝名臣事略十五卷,文類七十卷。其為文長於序事, 平易溫厚,成一家言。而詩尤得古法。」(見元史卷一百八十三本傳)他所編元文類共七十卷,對元代文章的保存貢獻不小。
陳旅(一三○○—一三五九)字衆仲,莆田(今福建莆田縣)人,薦除國子助教,官至國子監丞。有安雅 堂集。他的先代,素以儒學著稱。當他做閩海儒學官時,剛好御史中丞馬祖常出使泉南,一見稱奇,勸勉他往游京師。於是他聽從,就到了大都,當時翰林侍講學士 虞集,見到他所做的文章,歎說:「此所謂我老將休,付子斯文者矣。」此後遂同集在一起講習學問。元史稱許他的文章說:「旅於文自先秦以來,至唐宋諸大家, 無所不究。故其文典雅峻潔,必求合於古作者,不徒以拘世好而已。」(見元史卷一百九十本傳)在元末,蘇天爵和陳旅,算是很有成就的散文家。
元代還有劉詵、歐陽玄、元明善等也都有很好的散文,知名於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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