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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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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的開頭部分,捲起來時在外面,容易磨損,所以接出一段絲織品(或空白紙),捲起來之後,這段絲織品包在外頭,可作保護,這段絲織品叫“褾”(biăo)。《通鑑‧煬帝大業十一年》:“其正書皆裝剪華淨,寶軸錦褾。”胡三省注:“褾,卷端。”褾上還可繫一根帶子,捲起來之後用來捆扎。一個卷子包括:軸、卷、褾、帶四個部分。

  卷子擺在架上,不易尋檢,因此一頭懸掛標簽,標簽是牙質的,所以叫牙簽。真批:牙質者作籤(簽)?豈刨削成片耶?此語言未詳,避重就輕. 而 且經、史、子、集可用紅、綠、碧、白不同顏色區別。唐韓愈《送諸葛覺往隋州讀書詩》:“鄴侯家多書,插架三萬軸。一一懸牙籤,新若手未觸。”描述的就是卷 軸時代藏書的場景。鄴侯,唐李泌,這裡是指其子李繁。過去學者之間借還書,稱對方書架為“鄴架”,即從此來。如明王世貞《與余德甫書》:“薄有書刻之類, 以佐鄴架,幸賜麾納。”另外,形容圖書保存完好,用“觸手如新”,亦來自此詩。

  卷子不便攜帶,還有裝書的袋子,叫“帙”。帙就是書衣,“書衣”一詞一直沿用到近代,不過已變成書冊 外封皮的稱呼了。卷子每十卷為一帙,是通行做法。《西京雜記序》:“始甲終癸為帙,帙十卷,合為百卷。”《經典釋文序》:“合為三帙三十卷,號曰《經典釋 文》。”魏徵《群書治要序》:“凡為五帙,合五十卷。”唐代許敬宗編《文館詞林》,中土已佚,日本藤原佐世《見在書目》著錄為一千卷,日本源順《倭名類聚 鈔序》云:“《文館詞林》一百帙。”這類例子很多,可證明一般是十卷為一帙。當然不滿十卷亦可自為一帙。帙一般為絲織品,敦煌所出書帙亦有竹帘做成的,細 竹為經,絲線為緯。“卷”和“帙”是兩相配合之物,所以後來成為一個詞“卷帙”,稱書多為“卷帙浩繁”。

  當時的紙張要“染潢”,用黃檗汁。《齊民要術‧雜說》對“染潢”之法有記述。染潢一般是防蟲的目的,色微黃,所以卷子又稱“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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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朴子‧疾謬》:“吟詠而向枯簡,匍匐以守黃卷。”又用“黃卷青燈”描繪夜讀情景。陸游《劍南詩 稿》卷九《客愁》:“蒼顏白髮入衰境,黃卷青燈空苦心。”在陸游的年代書已不再是卷軸裝,而已改為書冊,這裡屬於用事。既然紙是染潢的,所以寫錯了塗改也 用黃色蓋住原字,再行重寫,這種塗改顏料為雌黃,所以形容不顧事實,隨便議論叫“信口雌黃”。《文選》劉孝標《廣絕交論》李善注引《晉陽秋》:“王衍,字 夷甫,能言,于意有不安者,輒更易之,時號口中雌黃。”真批:王衍乃西晉人,前文云紙至東晉方極盛而取代簡帛,則何故雌黃已先成典故矣?(若典故者,豈不極普遍?否則遽以用之,人誰解耶?

  2.經折裝

   大約在唐代後期,出現了經折裝。經折裝就是把卷子改成折疊式,紙仍是連接起來的長幅,但不是捲起 來,而是按一定寬度一反一正折疊成一個長方形的冊子。軸和褾都不用了,換成兩塊硬紙版,也有用薄木板的,大小與折子一樣,把折子夾起來,成為外表看來像梵 夾一樣的形式,所不同的是梵夾是用貝葉寫的單葉,而折子是用紙寫的,全冊連成一長幅。王鞏《聞見近錄》:“國初嚴重未有如玉牒者,祖宗以來用金花白羅紙、 金花紅羅褾、黃金軸。神宗時詔為黃金梵夾,以軸大難披閱也。”在北宋初宋太祖開寶四年(971)至宋太宗太平興國八年(983)成都奉敕雕刻的《大藏經》(世稱《開寶藏》),以及遼代雕刻的《大藏經》(世稱《契丹藏》或《遼藏》,刻成於遼道宗清寧九年以前。清寧九年相當於宋仁宗嘉祐八年,公元1063年),都還使用卷軸裝。而北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至徽宗崇寧二年(1103)福州東禪等覺院刻的《大藏經》(世稱《崇寧萬壽藏》或《福州藏》)則改用經折裝,以後南宋、元、明、清所刻《大藏經》基本上都是經折裝。卷軸改經折裝的年代與王鞏《聞見近錄》記載基本一致。由此推測,在北宋中葉,即公元11世紀,經折裝才代替卷子。其後卷子還在使用,已不是主要的裝潢方式。經折裝與印度貝葉經的梵夾式應有一定關係。所以也有不少人沿用梵夾裝之稱來稱經折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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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鞏說的“黃金梵夾”應即經折裝形式。經折裝主要用於佛經裝潢,尤其在南宋以後,圖書裝訂形式已變為蝴蝶裝、包背裝、線裝時,佛經仍用折裝,更顯特殊,所以稱“經折裝”,經指佛經。

 3。蝴蝶裝

 蝴蝶裝是由經折裝變來的。元吾衍《閑居錄》:“古書皆卷軸,以卷舒之難,因而為折。久而折斷,復為薄帙。”“薄帙”就是蝴蝶裝的一本一本書。其重大進步就是變成了單葉裝訂成冊的形態,這種形態與現代意義的圖書冊頁制度就十分接近了。

   蝴蝶裝起于何時,還說不準,敦煌所出《王陵變》為蝴蝶裝。大約在北宋,蝴蝶裝逐步取代經折裝,成為 儒家經典及一般書籍的裝訂方式。現在留下來的成冊書籍,宋刻本大都經過後人整治重裝,原裝已不多見,在可以見到的原裝宋版書中,又基本上是南宋時刻本,即 使有少數刻本刻于北宋,但其印刷也在南宋,因此裝訂仍是南宋的。北宋的原裝書,儒家系統的,已極少見。所以早期的蝴蝶裝實物極少。南宋的蝴蝶裝還可以看 到。如北圖的宋刻《歐陽文忠公全集》、《冊府元龜》、《文苑英華》、《焦氏易林》都是宋代的蝴蝶原裝。

   所謂蝴蝶裝,是以版心中線為準,版面向裡對折,然後再一葉一葉重疊在一起,在折線處對齊,用漿糊粘 在一起,另外三邊切齊,再用硬紙連背裹住作封面。看上去很像現在的精裝書。不同的是沒有鎖線,每頁紙只有一面有字。打開書,可以看到一整頁,以版心為中 軸,兩邊各半頁,頗似展翅蝴蝶,故稱蝴蝶裝。這種裝潢在宋代普及,到元代還在使用,明洪武刻《元史》、永樂刻《四史外戚傳》也是蝴蝶裝。周紹良先生藏明永 樂刻《新刊武當足本類編全相啟聖實錄》前、後、續、別四集四冊,蝴蝶裝,每版上圖、下文,下欄半頁20行,行20字,黑口,四周雙邊,皮紙薄而柔韌。先生嘗出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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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罕秘。清順治內府刻《資政要覽》,蝴蝶裝,流傳較多。可見這種裝潢在宮廷沿用到清代。不過作為通行裝潢主要在宋元兩朝。《明史‧藝文志》:“秘閣書籍皆宋元所遺,無不精美,裝用倒折,四周向外,蟲鼠不能損。”即指明代宮廷藏宋元版書蝴蝶裝。

  蝴蝶裝書是立著放的,書背朝上,口朝下真批:然則口在下站立得起來而不癱?豈眾書互倚勢然,或封面乃木板或直硬紙板矣. 因為現存宋代蝶裝書書根有題寫書名,是從書背向書口豎寫的。這樣放,書口不怕磨,書背又不進灰。真批:此句應係「書背不怕磨,書口又不進灰。」之亂!蓋書背朝上故不怕磨,朝下則與架槅磨擦矣;書口下向則開縫向下,塵灰亦不易入.(一刷版文與此同)

  4.包背裝

   蝶裝也是包背,就這一點講是一致的。區別是:每頁版面向外對折,裝訂不在版心一邊,而在版心折線對 面的餘紙上。打眼,穿紙捻子,訂好後再上包背封皮。這樣,蝶裝時靠近書背的版心部分,現在朝外,成為書口。而原來的書口部分成為書背。古書一面印刷,另一 面沒字。蝶裝書翻開有時是有字的,有時是無字的。包背裝則不然,無字的一面折疊裝訂後就包在裡面了,翻不出來,確有其方便之處。

  包背裝一般認為起于元代,到明中期以前多用此法。包背裝書口有字,不便再書口向下直立存放,就改為平放,看上去像今天的平裝書。明代《永樂大典》,清代《四庫全書》,都是包背裝。近人趙萬里1934年登天一閣,有《重整范氏天一閣藏書記略》一文云:“紙墨精湛,觸手如新,多作包背裝,令人愛不忍釋。”

  5.線裝

   包背裝書背易破,書易散,於是出現線裝。不同是:護葉由一張裹背改為前後兩張,不包書背。裝訂時先 訂紙捻,再上封皮,再切齊,然後包角,再打眼上線。一般打四個裝訂眼,或者在書背上下兩角加打兩眼,成為六眼裝。線裝大約明中葉興起,沿用至清末民國間, 被洋裝書取代。但至今古書還用線裝。

  線裝之後為今天流行的平裝、精裝,這是清代中後期從西方傳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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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文獻的載體除了紙張以外,還有膠片、軟盤、光盤,這些載體作用越來越大,但就目前看,還不可能代替傳統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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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文獻的形成與流布

一、文獻的形成

文獻的形成方式大體可歸納為:著、述、編、譯四種。

(一)著

   著,也叫“作”、“造”、“著作”。王充《論衡‧對作篇》說:“造端更為,前始未有,若倉頡作書, 奚仲作車,是也。《易》言伏羲作八卦,前是未有八卦,伏羲造之,故曰作也。”倉頡造字,奚仲造車,伏羲作八卦,都是前所未有的開創性工作,所以叫“作”。 王充強調的是“前所未有”。今天科學上把這類工作叫“發明創造”。

   司馬遷《報任安書》說:“仲尼厄而作《春秋》。”又說:“《詩》三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 這個“作”都是指著作,一種創造性的工作。司馬遷撰《史記》,是自認為繼承《春秋》精神的,所以《史記‧太史公自序》稱“作《五帝本紀》第一”,“詳著 《秦楚之際月表》第四”,又稱“作三十世家”、“作七十列傳”。其《報任安書》亦云“僕誠已著此書,藏之名山,傳之其人”。因為司馬遷認為自己的《史記》 是“欲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所以自稱“作”、稱“著”。但是,當別人把《史記》比之于《春秋》時,司馬遷又謙虛地認為不能與《春秋》 平起平坐,於是在《太史公自序》裡記述答壺遂說:“余所謂述故事,整齊其世傳,非所謂作也。而君比之于《春秋》,謬矣。”在《自序》末亦云:“太史公曰: 余述歷黃帝以來至太初而訖,百三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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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述”,曰“整齊”,強調了對舊有史料的繼承與整理融貫工作,而淡化了“成一家之言”的創造工作,這是自謙之辭。

   清代學者焦循對“作”下過明確定義:“人未知而己先知,人未覺而己先覺,因以所先知先覺者教人。俾 人皆知之覺之,而天下之知覺自我始,是為作。”(《雕菰集》卷七《述難篇》)焦氏強調的也是原創性。當然這裡的先知先覺,不是指生而知之,而是韓愈《師 說》所說的“其聞道也先乎吾”,就是首先知道,首先覺悟到。所以張舜徽先生進一步概括說:“將一切從感性認識所取得的經驗教訓,提高到理性認識以後,抽出 最基本最精要的結論,而成為一種富於創造性的理論,這才是著作。”(《中國文獻學》)所以在講創造、講原創性時,不可以絕對化,而應當客觀地、辯證地來認 識所謂創造。一種嶄新的認識,嶄新的理論,要有客觀的或歷史的依據來支撐,也就是說來自實際或實踐。因此,著作,關鍵是結論是不是新的,是不是前已有之, 是不是僅就舊說稍加變通或稍加損益,而且所謂全新的結論,是不是科學的,是不是證據確鑿而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一朝一夕炮製的冊子,炫人耳目的標新立異,盡管是新,都不是合格的著作。真批:此但見益,不見損也.如作怪一詞,又何而來?既能創新,即別有一格,不必拘成限也!合不合格自有其準據,但不可以甲之準據以繩乙者,亦不可以乙之準繩徑以為甲焉.

  古人對著作是要求很高的。《禮記‧樂記》說:“知禮樂之情者,能作。識禮樂之文者,能述。作者之謂 聖,述者之謂明。”鄭玄注:“述,謂訓其義也。”孔穎達疏:“凡制作者,量事制宜,既能窮本知變,又能著誠去偽,所以能制作也。”“述謂訓說義理,既知文 章升降,辨定是非,故能訓說禮樂義理。不能制作禮樂也。”“聖者通達物理,故作者之謂聖,則堯、舜、禹、湯是也。”“明者辨說是非,故修述者之謂明(按: 修字疑衍)真按:禮記正義校勘記 ,則子游、子夏之屬是也。”這裡強調了者作者應“通達物理”、“窮本知變”、“著誠去偽”,這種人叫聖。而有能力對著作進行訓釋講述的人,只能謂之明。

 孔子也只謙虛地說自己:“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論語‧述而》)可見古人對於“作”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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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固繼司馬遷《史記》作《漢書》,就只稱“述”,不稱“作”。《太史公自序》說“作《五帝本紀》第 一”、“作《高祖本紀》第八”。而《漢書‧敘傳》則只稱“述《高紀》第一”、“述《惠紀》第二”。自敘作《漢書》亦僅云“故探纂前記,綴輯所聞,以述《漢 書》”。唐顏師古注云:“史遷則云為某事作某本紀、某列傳。班固謙,不言作而改言述,蓋避‘作者之謂聖’,而取‘述者之謂明’也。”班固不僅自己不把《漢 書》稱為作,而且也不把司馬遷《史記》稱為作,而是稱為“述”。《漢書‧司馬遷傳》凡引述司馬遷之語,則沿用司馬遷之舊稱“作”,至班固敘述之語,則稱 “述”。如謂司馬遷:“卒述陶唐以來,至于麟止,自黃帝始。”(麟止,指漢武帝獲麟,《史記》敘事至此而止。非春秋止于獲麟也。)不僅班固自己這樣認為, 王充也這樣認為,《論衡‧對作》:“《五經》之興,可謂作矣。《太史公書》、劉子政序、班叔皮傳、可謂述矣。”古人之所以不輕言著作,是因為著作標準極 高,絕非常人所能為。

  王充把自己的《論衡》看作“論”,比“述”還低一等。《論衡‧對作篇》自稱:“非作也,亦非述也,論也。論者,述之次也。”“桓君山《新論》、鄒伯奇《檢論》,可謂論矣。”“今《論衡》就世俗之書,訂其真偽,辯其實虛。非造始更為、無本于前也。”

  在今天看來,《春秋》、《史記》、《漢書》、《論衡》都是著作,而且是優秀著作。對於“著作”的衡量標準,已遠較古人寬泛了。真批:此豈非世風日下每況愈下之側寫耶?

(二)述

  著作,強調的是“無本于前”、“前始未有”,那麼“述”也就是“古已有之”,有所承因。

  孔子自己說“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中庸》也說“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堯、舜、文、武皆古聖賢,孔子學習、講述、闡發他們的道德典章,作為當代人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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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述,循也。”即遵循之義。前面有人開創,後面有人遵循,開創者為作,遵循者為述。

  清代學者焦循也為“述”下了定義:“已有知之覺之者,自我而損益之。或其義久而不明,有明之者,用以教人,而作者之義復明,是之謂述。”(《雕菰集‧述難篇》)

   可見這種因循還不能止于簡單的繼承,對於前人的創造,要有個消化過程、理解領會過程,在領會過程 中,可能還會有所增益,使之更完整。或有所刪訂,使之更正確。對那些漸趨隱晦的道理,還要作一番探微索隱工作,古人所作的大量注釋,實際上就屬於索隱工 作。凡此,皆謂之述。有時述的難度,甚至不亞于作。“作者之謂聖,述者之謂明”,難就難在“明”上,這個“明”是要求準確領會其本義,而不能主觀臆斷。 《尚書》有序,《毛詩》亦有序。討論各篇宗旨的叫“小序”,全書之序叫“大序”。以各篇意旨而言:“《關雎》,后妃之德也。”“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 化之基,是以《關雎》樂得淑女以配君子,愛在進賢,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賢才,而無傷善之心焉。是《關雎》之意也。”《關雎》這首詩究竟是為何而作,當其 創作之初,必有所觸發,這是不可否認的,但其創作原因沒有文字資料為之說明,於是後代傳授《詩經‧關雎》的學者就根據自己的研究作了補充說明,這位經師力 圖說出《關雎》作者的本意,而所依傍的首先是《關雎》這首詩,另外可能還有先儒舊說,再加上經師對周初社會風俗禮儀道德的理解。這種對已經隱晦的道理進行 的發掘工作,應當叫述。而這一“述”的結果,尚不完全被後人認可,於是又出現了不少類似於詩小序的所謂“解題”,其目的完全是一致的,即說明那本來存在而 後來隱晦的作詩的宗旨。可見“述”實在是不容易的。漢魏以來大量著作,說起來實際上大都是“述”,其中篇幅較大的是那些傳、注、義疏。還有一些理論性的 “經說”。另外,一些語錄,如《朱子語類》,其中也有相當多的經解經說,都是述。儒家系統汗牛充棟的書籍,幾乎都是祖述六經的,基本上應歸于“述”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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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些詩詞創作,確是“著作”。另外,《文心雕龍》、《史通》,雖然也是對文學、史學的理論總結,有不少是從前人繼承來的,但總的看來,這種理論總結是具開創性的,應屬於著作一類。

   《詩》之毛傳、鄭箋、孔疏,《三禮》之鄭玄注,《春秋左傳》之杜注,《水經》之酈注,以及《漢書》 顏師古注,《史記》之三家注,《後漢書》李賢注,《三國志》之裴注,其價值均極高。可見,著、述雖不同,而其產品之高下,卻不可依據是著是述而論,述的作 品也不乏傳世力作,其難度亦未必在著作之下,這是我們應當弄明的。

(三)編

   編又叫纂、輯。是根據一定體例綴輯舊文,其重要特點是原始條文都是其他文獻的原文,不加改竄。一般 要求注明出處,當然也有不注出處的。最常見的編纂成果有總集(如《詩經》、《楚辭》、《昭明文選》、《玉臺新詠》、《樂府詩集》)、類書(如《初學記》、 《藝文類聚》、《北堂書鈔》、《太平御覽》、《冊府元龜》、《永樂大典》)、叢書(如《漢魏叢書》、《四庫全書》、《四部叢刊》)、檔案類編(如《曲阜孔 府檔案選輯》、《四庫全書檔案》、《清代文字獄檔案》)、資料摘抄(如《清稗類鈔》)。其中《太平御覽》等類書有出處,而《冊府元龜》及《清稗類鈔》等就 不注出處。我國封建社會的幾部大書,都是靠編纂而成的。目前有些文學作品選,各種參考資料,諸如《先秦文學史參考資料》、《兩漢文學史參考資料》、《魏晉 南北朝文學史參考資料》,以及《古典文學研究資料匯編》系列的《三曹資料匯編》、《杜甫卷》、《韓愈資料匯編》、《紅樓夢卷》等,都是編纂而成。編纂是一 門大學問,比如《詩經》、《楚辭》、《昭明文選》保存了大量古代文學作品,《太平御覽》及《太平廣記》保存了大批已亡佚的古籍文獻。一些精加搜輯的資料類 編,如《先秦文學史參考資料》及《杜甫卷》、《紅樓夢卷》等,都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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