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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ne 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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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幾可謝彼虛談,敦茲實學。①

  紀昀對今文經學的批評集中在兩個方面,這就是今文經學家熱衷的微言大義與陰陽災異。

   紀昀對春秋三傳的評說映現出鮮明的反穿鑿的致思趨向。春秋三傳,互有短長,但紀昀以為:左氏說經 “據事而言”,雖然往往有不甚得經義之處,“然其失也,不過膚淺而已”。公羊、穀梁二家說經,則“憑心而斷”,“鉤棘月日以為例,辨別名字以為褒貶”,在 字句之間反復推尋微言大義,“乃或至穿鑿而難通”。“不甚得經義”與“憑心而斷”雖然都屬失誤,但“徵實跡者其失小,騁虛論者其失大”②。紀昀實際上斷 論:《左氏春秋傳》要優勝於公羊、穀梁二傳,東漢古文學要高出西漢今文學。

   講求陰陽災異,與讖緯之學混成相生是今文經學的另一學術特徵。紀昀對此也抨擊甚嚴。他宣稱:“余於 漢儒之學,最不信《春秋》陰陽、《洪範五行傳》。”③《總目‧〈御纂周易述義〉提要》也指出:“漢易之不可訓者,在於雜以讖緯,推衍禨祥。……以《春秋》 災異之變,推陰陽以錯行”的董仲舒雖然素有“漢代孔子”之稱,但在紀昀那裡卻地位低下:“伏生、董仲舒、劉向、劉歆之所推,特術家附會之說”④,“穿鑿支 離”⑤,算不得真正學問。董仲舒曾淋漓盡致發揮天人感應、陰陽五行之旨的《春秋繁露》也被紀昀以“無關經義者多“為理由

①《總目》,卷首,《凡例》。

②《總目》,卷三十,經部,《春秋類存目一案》。

③《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一,《槐西雜志(一)》。

④《總目》,卷十二,經部,《日講書經解義》條。

⑤《總目》,卷十二,經部,《尚書大傳》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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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庫全書》的編纂中,將它從“向來列之經解”的地位降而“置之於附錄”①。

   今文經學的穿鑿附會、好談緯讖災異,今古文共有的“恪守所聞”、“拘泥而鮮通”的性格,使兩漢經學 在極盛之際便潛藏著衰落的危機。雖有“淹貫六藝”的鄭玄出,“參互鉤稽”,融合今古文之爭,但今古文經學的弊端仍然無法消彌。思想學術一旦成為封建統治維 護世俗利益的工具,其本身注定停滯、僵硬、退化,要想重獲活力,向前發展,必須首先脫離御用束縛,另覓發展途徑,漢晉間經學的變革即指向於此。

  2、宋學總批判

  西漢今文學專明大義微言,東漢古文學多詳章句訓詁,唐代義疏則是東漢古文學的支流。到了宋代,理學崛起,儒者一反漢唐訓詁義疏傳統,拋開傳注,直接從經文中尋找義理。一個新的經學潮——宋學開始汨動、張大。真按:疑當作汩動!

  紀昀視野廣闊地掃視宋學,其中既包括宋學的前導形態——魏晉經學與中晚唐“新經學”,也包括宋學的末流——元明經學。

  (1)宋學前導形態——魏晉經學與中晚唐“新經學”批判

  3對於魏晉——宋代的經學,真按:3應係衍文! 學者往往分幾個階段加以討論:魏晉為一篇、唐代為一篇,宋代為一篇。然而,紀昀卻將魏晉經學與中晚唐啖助、趙匡等人發起的“新經學運動”視為宋學的醞釀期,從總體上予以觀看:

王弼、王肅稍持異議,流風所扇,或信或疑。越孔、賈、啖、趙以及北宋孫復,劉敞等,各自論說,不相統攝

①《總目》,卷三十,經部,《春秋繁露》案真按:案疑當作提要!或條(後文多作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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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弊也雜。洛閩繼起,道學大昌,擺落漢唐,獨研義理。①

  在經學史家看來,紀昀的如此論說含糊而又有欠嚴密,在文化史家看來,紀昀的如此見解,卻是富有洞察力的隻眼獨識,因為,無論是從歷史的還是從邏輯的進程上看,兩宋洛閩經學都與魏晉經學以及中晚唐“新經學”思潮,有著無比密切的關聯,其間搏動著同一節拍的生命律動。

  紀昀檢視宋學,首先將目光投往宋學的濫觴——魏晉之際王弼的易說:

  (王)弼《易》祖尚元(玄)虛,真按:王弼 以闡發義理,漢學至是而始變。宋儒掃除古法,實從是萌芽。②

   王弼解易,乃玄學家解易。玄學“祖述老莊立論,以為天地萬物皆以無為本”③。其致思趨向乃是超越形 而下之物象,探究追求形而上之自在本體(其名為“無”、“道”、或“自然”)。王弼的易學也因此忘象求義,更將“自然無為”、“動息則靜”等玄學觀念與清 淡幽深的思辨風格輸入易學之中。在魏晉新注取代兩漢舊注的學術更新運動中,易學史上的義理學派脫穎而出。

①《總目》,卷一,經部,《經部總序》。

②《總目》,卷三,經部,《童溪易傳》條。

⑧《晉書》,卷四十三,《王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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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學既盛,漢易遂亡。”紀昀對魏晉間學術思潮演遷的必然性有深入觀察:“《易》本卜筮之術,故末 派寖流於讖緯。王弼乘其極敝而攻之,遂能排擊漢儒,自標新學。”①紀昀進而肯定王弼以義理解《易》的功績:“平心而論,闡明義理,使《易》不雜於術數者, 弼……深為有功。”②這一評論與清初黃宗羲的思路頗相一致,黃氏也曾贊揚王弼的易學“簡當而無浮義”,對漢易象數之學具有“不可泯”的“廓清之功”③。

   紀昀肯定王弼以清新的義理去廓清漢代經學的繁冗與神秘術數,但對他“祖述老莊”卻加斥拒。紀昀認 為,“以老莊談易者病於虛無”④。“使易竟入於老莊者,弼……亦不能無過”⑤。所謂“虛無”,在正統儒家的批評中含義頗為複雜,它既包括老莊式的純粹思 辨,又包涵玄學末流的“玄虛”陋習。紀昀對王弼引老莊入易的批評,正植根於中國文化的實用理性傳統。這一傳統使中國不像古代和中世紀的許多國度和民族以宗 教作為維繫社會秩序的精神支柱,避免了全社會的宗教化,卻也使我們的民族付出了犧牲哲理思維的重大代價。

  假如說,宋學前導形態的遠端是王弼易學,那麼,它的近端便是中晚唐助、趙匡和陸淳所發起的“新經學運動”,這一運動的特徵可以用四個字概括,這就是“捨傳求經”。

  啖助、趙匡、陸淳三人皆為春秋學家,他們解釋《春秋經》,不僅不為三傳舊說所束縛,而且務在考究三傳之失,甚至一字一句攻詰之

①《總目》,卷一,經部,《周易正義》條。

②《總目》,卷一,經部,《周易注》條。

③黃宗羲:《象數論序》。

④《總目》,卷七,經部,《大易法象通贊》條。

⑤《總目》,卷一,經部,《周易注》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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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致盧仝》詩云:“春秋三傳束高閣,獨抱遺經究終始。”真切地描述了那一時期摒棄傳注舊說、追尋經典新義的學術動態。

   紀昀對於春秋三傳亦有保留意見,認為“其間經師衍說,漸失本意者,固亦有之”①,但他決不同意“捨 傳求經”的治學方式。紀昀強調指出,三傳固然各有缺陷,但畢竟“去古未遠,學有所受”②,對經典有較貼近“聖人之意”的理解,對當時的地理、典制及歷史亦 有較為準確的記載。若“一舉而刊除三傳”,“則春秋所書之人,無以核其事,所書之事,無以核其人”③。例如,“《春秋》元年春王正月不書即位,其失在夫婦 嫡庶之間。苟無傳文,雖有窮理格物之儒,殫畢生之力,據經文而沈思之,不能知聲子、仲子事也。鄭伯克段于鄢,不言段為何人,其失在母子兄弟之際。苟無傳 文,雖有窮理格物之儒,殫畢生之力,據經文而沈思之,亦不能知為武姜子、莊公弟也”④。從歷史詮釋學的角度來看,紀昀的意見頗有合理之處。

   然而,啖助們鼓吹“捨傳求經”,並不以真確詮釋《春秋》諸經為旨趣,而是意圖突破經傳的桎梏,掙脫 章句注疏的束縛,在反身“求經”的大旗下“惟所欲言”⑤地、自由地闡發自己的見解。如此致思趨向,自然為嚴守儒學正宗學問傳統的紀昀所反對,在紀昀看來, “捨傳求經”一方面背離了實徵之學的軌道,陷入玄虛空疏。另一方面則因一味追求新意,易於產生對經典的種種歪曲性詮釋

①《總目》,卷二十七;經部,《春秋經筌》條。

②《總目》,卷二十七,經部,《春秋經筌》條。

③《總目》,卷二十七,經部,《春秋經筌》條。

④《總目》,卷二十七,經部,《春秋經筌》條。

⑤《總目》,卷二十七,經部,《春秋分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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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擾亂人們的思想。故紀昀將啖助、趙匡、陸淳之學稱為“生臆斷之弊”①,“開異說之萌”②。

  “捨傳求經,實導宋人之先路。”③北宋初年的孫復、劉敞,“沿啖、趙之餘波”,真按:趙匡 真按:啖助 “全 棄舊文”,“多出新意”,“更捨傳以求經”④。王安石、歐陽修等人亦與孫、劉“以臆見說《春秋》”相與呼應。王安石譏《春秋》為“斷爛朝報”,“廢之不列 於學官”⑤,又作《三經新義》,以自己的政治觀點去解釋《尚書》、《詩經》和《周禮》。歐陽修一方面作《童子問》,指認《易經》中的“繫辭”、“文言”等 “十翼”為偽,另一方面又對“雖老師宿儒”亦莫敢非議的《詩序》發起懷疑論挑戰。

  在“新義日增、舊說幾廢”⑥,“各自論說,不相統攝”⑦的活潑氛圍中,中國經學史轉入由“洛閩之學”開啟的理學時代。

  (2)宋學主體形態——洛閩經學批判

  “洛閩繼起,道學大昌。”⑧以中晚唐日益壯大的儒學文化復興為前導,周敦頤、程顥、程頤、張載、朱熹等兩宋諸子以濂、洛、關、閩學相互激蕩,終於創建起中國後期封建社會最為精緻、最為完備的理論體系——理學。

  理學,又稱為道學、新儒學。所以稱為理學,是因為兩宋諸子所創建的思想體系以“理”為宇宙最高本體

①《總目》,卷二十六,經部,《春秋集傳纂例》條。

②《總目》,卷二十七,經部,《春秋經筌》條。

③《總目》,卷二十六,經部,《春秋集傳纂例》條。

④《總目》,卷二十六,經部,《春秋集解》條。

⑤《總目》,卷二十六,經部,《春秋集解》條。

⑧《總目》,卷十五,經部,《毛詩本義》條。

⑦《總目》,卷一,《經部總敘》。

⑧《總目》,卷一,《經部總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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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理”為哲學思辨結構的最高範疇;所以稱為道學,是因為宋代理學諸子自認承繼堯、舜、禹、湯、文、 武、周、孔的道統,並宣稱他們的學問路徑以“明道”為目標。所以稱為新儒學,是因為理學雖以儒家禮法、倫理思想為核心,但其張揚的孔孟傳統已在融合佛、道 思想中被加以改造,具有一種煥然一新的面貌。理學雖有眾多名稱,但究其實質,乃是一種以儒學為主體,吸收、改造釋道哲理,在涵容三教思想精粹之上建立起來 的倫理主體性的本體論。

  在理學的孕育下,洛閩時代的經學以異軍突起的姿態崛起於中國學術史。

  對於洛閩經學或曰宋學,紀昀有如下三方面批評:

  ——長於義理,流於空疏。

   注重義理、排拒文字訓詁考證,是宋學的基本特徵。云谷胡氏為熊伯龍所作《書說序》明晰點出:漢學是 “章解句釋”,宋學則是“探聖賢之心”,尋“堯、舜、禹、湯、文、武傳受之奧旨”。程頤也有言:對於儒家經典,“學者當識其義而已。苟信於辭,則或有害於 義,曾不若無書之為愈也”。他又發表意見說:“思索經義不能於簡策之外,脫然有獨見,……非特誤己,亦且誤人也。”①所謂“當識其義”,實際上就是深入儒 學經典的堂奧,探尋其中包蘊的哲理,這種解經學風正與理學家全力發展哲學思辨的意向一致。宋學講究義理的優長,為紀昀所反復肯定:“考證之學,宋儒不及漢 儒。義理之學,漢儒亦不及宋儒

①《二程全書‧粹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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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宋儒若胡瑗、程子,其言理精粹,自非晉唐諸儒所可及。”②“洛閩諸儒亦非全無心得,未可概視為弇陋。”③如此種種論說,皆指明了宋學在哲理上遠較章句訓詁、尋辭釋義的漢學高明。

  “宋儒義理雖精”,但“性命之說,易入虛無”④。這種“虛無”特徵,在宋中表現得特別鮮明。真按:此當加書名號作《易》,乃易經(周易)也,下同.本書於此有加有不加,甚混亂也! 宋 人講易,分象數派和義理派。義理派中又有理學派(以程朱理學解《易》)、心學派(以陸九淵心學解《易》)之分。對於宋易諸派,紀昀悉心加以考察。在《總目 ‧〈童溪易傳〉提要》中,他指出,源出王弼的宋易義理派在汲取王弼解易學風的同時,也分別承繼了王弼易學中的義理之長與虛玄之短:

  胡(瑗)真按:胡瑗 程(頤)祖其義理,真按:程頤 而歸諸人事,故似淺近而醇實。(王)宗傳(楊)簡祖其元(玄)虛,真按:王宗傳 楊簡 而索諸性天,故似高深而幻窅。⑤

  易學注重人事,真按:胡瑗 程頤 屢屢引史證經,用歷史人物的事跡來解釋卦爻辭,把歷史活動看成是吉凶消長之理的體現,這一學風正是儒家提倡的“通經致用”。紀昀因此肯定“理學派”似淺近而醇實”,符合儒學原旨。王宗傳及楊簡是宋易心學派的代表人物,他們以心學解易,“惟以人心為主,而象數事物,皆在所略

①《總目》,卷三十五,經部,《四書集注》條。

②《總目》,卷三,經部,《周易窺餘》條。

③《總目》,卷一一八,子部,《困學紀聞》條。

④ 章學誠:《文吏通義》,卷三,《朱陸》。

⑤《總目》,卷三,經部,《童溪易傳》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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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經他們詮釋,成為一部“存心明理”之書:“易之道即人之心”。紀昀頗不贊同王、楊對《周易》的理解:真按:王宗傳 楊簡 “夫《易》之為書,廣大悉備,……心性之理未層不蘊《易》中。特簡等專明此義,真按:楊簡 遂 流於恍惚虛無。”①在包容廣泛的經學論中,紀昀曾一再表述他對宋易心學派的意見,如《題汪銳齋蕉窗讀易圖》一詩云:“沿及宋淳熙,恍惚彌難問。楊簡王宗 傳,妙悟求方寸。公然啟禪關,密爾談心印。”②《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六)》則徑直稱楊、王易學乃“禪家之《易》”。

   對於以邵雍為代表的象數派,紀昀的抨擊更為激烈。紀昀認為,“《易》之為書,推天道以明人事”③。 邵雍以“太極生兩儀(動靜)、兩儀生四象(陰陽柔剛)、四演為八、八演為十六、十六演為三十二,三十二演為六十四”的象數理論去虛構宇宙生成圖式,乃是 “言天不言人”,違背了儒學本旨。因此,象數派一如“言心而不言事”的心學派,“其言愈精愈妙,而於聖人立教牖民之旨愈南轅北轍”④。

   宋易心學派和象數派雖然“不近人事”,但卻包蘊著較為深刻的哲理思辨的睿智,一旦它們從“言心不言 事”、“言天不言人”的形而上追索中跌回切於日用的言事、言人的形而下大地,原有的智慧光芒將頓時黯然。然而,為務實心態所制約的紀昀,對於哲理思辨的意 義及其在中國的命運不可能有理性的思考與自覺的關注,而這樣一種民族性的思維方式必然導致認知的僵化與思維的枯萎

①《總目》,卷三,經部,《楊氏易傳》條。

②《紀文達公遺集》,卷十二,《題汪銳齋蕉窗讀易圖》。

⑧《總目》,卷一,經部,《易類小序》。

④《總目》,卷二,經部,《讀易詳說》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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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藐視先儒,穿鑿臆斷。

 宋學在中國經學史上的一大特色,乃是懷疑論大為興盛,這就是紀昀所說的“擺脫漢唐,獨研義理,凡經師舊說,俱排斥以為不足信”。宋儒對標新立異與“脫然有獨見”的執著追求,既富有力爭儒學正統,建立體現“道統”的新經學體系的意味,又映現出那一時期特有的思辨風氣。

   宋學的懷疑論是一柄犀利的劍刃,它挑開儒家經典與官定經義的煌煌外衣,揭示出為歷史迷霧所掩蓋的種 種虛妄與訛誤:歐陽修和蘇轍開疑《詩序》之風,鄭樵、朱熹、王質進而力主廢序,認為《詩序》實不足信。朱熹疑辨偽古文尚書,又撰《孝經刊誤》。王應麟《困 學紀聞》曰:“自慶歷後,諸儒發明經旨,非前人所及。然排《繫辭》,毀《周禮》,疑《孟子》,譏《書》之《胤征》、《顧命》,黜《詩》之《序》,不難於議 經,況傳、注乎?!”形象地描繪出這一時期風起雲湧的疑經風貌。

  宋儒疑經,一本於“理”,“理有可據,則六經亦可改”①。改經、刪經之風於是乘間而起。大程、小程和朱熹前後三次改易《大學》原文章節,以至《大學》真面目模糊不清。真批:愚觀之重點到不在後來人怎麼改,而是何故一人倡起,而能眾佞向風,則此為人類,或僅為人種乎爾.然則無其一人,竟無其末流乎?則末流人種眾佞之存,又何其為生生之可貴矣?亦幽魂之延續爾.今眾影迷、球迷、政治迷等如是者,又何可勝道哉?然則何固只于學術,不學者自亦存此術矣.欲為人類者,可不慎哉!朱熹的三傳弟子王柏作《書疑》九卷,對《尚書》全經加以移易補綴,又作《詩疑》二卷,“攻駁毛鄭不已,并本經而攻駁之。攻駁本經不已,又并本經而刪削之”②。《周南》、《召南》因此“俱遭刪竄”③。

  對於恪守經學傳統的正宗經學家來說,任意疑經、改經是不可恕的冒犯

①《總目》,卷三十二,經部,《孝經問》條。

②《總目》,卷十七,經部,《詩疑》條。

⑧《總目》,卷十五,經部,《毛詩本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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