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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ne 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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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則幾十種,多則百多種或數百種、千多種。其著錄內容多為書名、卷數、著者及其籍貫。對所收之書,大多是據其內容按經、史、子、集四部順序排列,也有的是 僅按其著者所處的時代先後順序編排。但不論是按何種形式編排書名,不少書名下都附有提要。提要內容相當廣泛,或評論書之內容,或介紹書之著者,或交代書之 源流,或述其書之篇卷分合變化等。總之,方志中的書目藝文志已經具備了目錄的本質屬性,應該算作目錄。

   另外,對於《漢書‧藝文志》、《隋書‧經籍志》、《明史‧藝文志》等,誰都承認 它們是目錄。而方志書目藝文志性質和它們基本相同,同屬於史志目錄。所不同的是,一個在史書中,一個在方志中。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方志書目藝文志也是 目錄。再者,對於專志藝文志中的書目,大家也承認它們是目錄。它們的編製方式主要有兩種:一是單獨編製;二是將方志中的藝文志分離出來,刻印成冊。尤其是 後者中的書目和其所在方志中的書目是一回事。以此又可證明方志書目藝文志是目錄。

   那麼,在清儒編修的方志中,有多少種書目藝文志呢?這要先看哪些類型的方志中含 有書目藝文志,再看這些類型的方志共有多少種。經抽樣調查發現,在綜合性地方志中,縣級及其以上的才有書目藝文志,而且地方志級別不同,所含有書目藝文志 的比例大小也就不同。其中府志含有書目藝文志的比例大于州志和縣志,而小于省志。州志和縣志含有書目藝文志的比例都較小,而且二者幾乎相等。縣以下的鎮 志、村志等,因其地區狹小,基本上都沒有書目藝文志。在各類專志中,除極少數藝文志外,餘者皆為其他方面的內容。經抽樣調查和計算,清儒所編各類方志中含 有書目藝文志的比例是:省志百分之百,府志為百分之七十五,州志和縣志分別為百分之三十,縣以下鄉志、鎮志、村志等幾為零。

  清儒編修的含有書目藝文志的各類方志又有多少種呢?據中國科學院北京天文館編製的《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所載,現存各代編修的方志八千三百六十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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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清代編修的省志八十多種,府志三百五十種,州志和縣志三千六百五十九種。①這幾個數字當分別小于實際現存的清代編修的各類方志數字,因為域內有些單 位現存的方志未被該《聯合目錄》收入,流到域外的現存方志也未被該目錄著錄。現存的清編各類方志數量大體上清楚了,那麼,佚失的清編各類方志又有多少種 呢?蔣光田先生認為,“總計明清兩朝佚失的地方志不少于六千種”。②我國方志學界知名學者朱士嘉先生估計,歷代佚失方志總數幾等於現存的。③筆者根據現有 各種資料綜合統計和推算,佚失的清編州志和縣志約近二千種。這樣一來,清儒編修的州志和縣志當不少于五千五百種。再根據前面說的各類方志中所含書目藝文志 的比例計算,清編州志和縣志中有書目藝文志一千六百五十種,八十種省志中有書目藝文志八十種,四百五十種府志中有書目藝文志三百三十七種,合計共有書目藝 文志二千零六十七種。再加上像《江南通志》等極少數縣以上地區合志中的書目藝文志,以及像《中州藝文志》等藝文志專志中的書目,清編方志中的書目藝文志總 數當不少于二千一百種。這就是清編方志中的目錄數量。真按:清人編製的目錄總數 這個數字當小于實際數字,因為流到域外的清編各類綜合性方志雖然不多,佚失的清編府志盡管數量很少,但限於資料,筆者尚未能統計和推算出來。

  除方志書目藝文志外,筆者也統計了清儒編製的其他各種類型目錄。統計的結果是,共四百二十七種。再加上清儒編的方志書目藝文志二千一百種,共計二千五百餘種。

  (原載《大學圖書館學報》1998年第4期)

①朱士嘉。清代地方志的史料價值(上)。文史知識,1983,(3)。

②王復興。方志學基礎。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198726

③地方史志研究組。中國地方志總論。長春:吉林省圖書館,198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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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章學誠對目錄學的貢獻

  章學誠字實齋,號少岩真按:簡化字之礙讀也!-不知是否為少巖之簡,俟考! 原名文教,浙江會稽(今紹興)人,生於1738年,卒於1801年。學誠于青少年時代就勤于讀書,博聞強記,1777年 考中舉人,次年又中進士,但基本上沒有做過官。他傾畢生精力進行講學、著述和替人修書,是清代著名的思想家、史學家和目錄學家。他在對目錄研究方面,不因 循守舊,不畏阻力,敢於大膽地提出自己的觀點。在哲學方面,他提出了“道不離器”之說。他所說的“道”,是指客觀規律,是“理”;“器”是指客觀存在的事 物。“道不離器”是說要想求出客觀規律,就不能離開客觀事物,就像影不離形一樣。在史學方面,他提出了“《六經》皆史”之說。他認為,《六經》不是什麼 “聖經”,而是史,是典章事實。在當時,此說較為大膽,不少人罵他“離經叛道”。但他堅信己說,對所罵不屑一顧。在學風方面,他大力倡導實事求是之風,反 對擬古和形式主義。他的這些觀點對他的學術研究很有幫助。他一生著述頗多,曾主修過《史籍考》、《亳州志》、《和州志》、《荊州府志》、《常德府志》和 《湖北通志》等書。同時,他撰有《文史通義》和《校讎通義》兩種著作。其中以《校讎通義》和《史籍考》兩書影響較大。前者集中反映了他的目錄學思想,是繼 宋鄭樵《校讎略》之後我國古代目錄學史上僅有的第二部目錄學理論專著。《史籍考》則是一部有很高學術價值的歷史專科參考目錄。它又是《校讎通義》中所闡述 的理論和方法的體現。章學誠一生對目錄學從理論上進行研究,肯下功夫,成績顯著,貢獻較大,主要表現在以下七個方面。

一、關於“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目錄學思想

  章學誠第一次明確提出,圖書資料目錄的主要職能是“辯章學術,考鏡源流”。所謂“辨章學術,考鏡源流”,就是分清學術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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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究學術淵源。也就是說,要在學術史上和學科分類上賦予目錄的內容之中,真按:此句不通! 以 便使目錄學更好地為學術研究服務。“辨章學術,考鏡源流”是章學誠目錄學思想的核心,也是我國古典目錄學的精華。他的這一目錄學理論是在分析、總結前人研 究成果的基礎上形成的。他這一論點的提出,標誌著我國古代目錄學理論體系已逐步形成,並日趨完善,從而大大提高了目錄學的地位和作用。中國古代第一部分類 目錄學名著是漢代劉向、劉歆父子二人編著的《七略》。《七略》對群書的分類是結合我國學術的源流派別進行的。對此,章學誠給予很高的評價。他希望這一優良 傳統能繼承和發揚下去。以後的《漢志》、《隋志》、《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的大序、小序,在客觀上都曾起到了為學術研究服務的作用。宋代鄭樵在《校讎略》中 曾提出“類例既分,學術自明”的著名論點。但第一次明確提出目錄的主要職能在於“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還是清代的章學誠。他在《校讎通義》序言中說: “校讎之義,蓋劉向父子。部次條別,將以辨章學術,考鏡源流,非深明于道術精微群言得失之故者,不足與此。真按:此句不通!-或斷句刪節不當!

   章學誠主張“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目的,還在於使目錄學更好地為學術研究服 務。他把圖書資料、目錄和學術研究連成一串不可分割的環形關係,而中心是圍繞著學術研究。他在《報黃大俞先生書》中說:“著述譬之韓信運兵,而比類譬之蕭 何轉餉,二者缺一而不可。”他在《答客問》中又說:“若夫比次之書,則掌故令史之孔目,簿書記注之成格,其原雖本柱下所藏,其用止于備稽檢而供採擇,初無 他奇也。然而,獨斷之學,非是不為取裁;考索之功,非是不為按據;如旨酒之不離乎糟粕,嘉禾之不離乎糞土。”他把圖書資料看作學術研究(著述)的“轉 餉”,學術研究離不開圖書資料,就像運兵打仗離不開糧草一樣;又好像釀酒需糟粕、嘉禾需糞土一樣。有了它們,才能出研究成果。真按:此句不太通! 用章氏話說,才能“化腐朽而出神奇”。但是雜亂無章的圖書資料是無法使用的,只有運用目錄學這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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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它們加以整理編目,才能使其更有效地為學術研究服務。只有這樣,才能使學者通過目錄,深知學術之門徑,清楚學術之源流,區別學科之範圍,達到治學之目的。

   章學誠對目錄學提出“辨章學術,考鏡源流”,以更好地為學術研究服務的要求,有 一定的積極意義。他的這一觀點得到學術界的贊同和重視,影響較為深遠。從此以後,人們在從事目錄學各項工作時,都不忘記“辨章學術,考鏡源流”這一著眼 點,並為此不斷改進目錄學工作,使之不斷發展,不斷前進。他這種有意識地強調目錄學為學術研究服務的觀點,和過去只在客觀上起了為學術服務的作用相比, “確實有了新的突破,我們不能不承認這種突破是清代發揮目錄學作用方面的一項成就”。①

二、關於圖書部次方面

  1.圖 書部次的目的是為便於學者即類求書,因書究學。章學誠在《校讎通義‧互著》裡說:“部次流別,申明大道,敘列九流百氏之學,使之繩貫珠聯,無少缺逸,欲人 即類求書,因書究學。”所謂“部次流別”,是指對圖書進行分類。在這裡,章學誠指出,百家九流之書多如牛毛,通過分類加工,使各類圖書像分別用繩子穿起來 的一串串珠子一樣,條分縷析。進而,他明確提出,對圖書分類的目的在於“欲人即類求書,因書究學”。

   為達此目的,他還提出了較有影響的“以書類人”的主張,同時反對“以人類書”。 所謂“以書類人”,是指通過分類,將同一類圖書集中在一起,圖書下面匯集其許多不同的著者。所謂“以人類書”,指在分類時,將某一著者的所有著作不分門 類,全集中在其名下。這是不符合分類要求的,因為一著者的書不可能都屬同一類。他在《校讎通義》卷三中批評《漢志》的分類時說:“大抵《漢志》之疏,

①來新夏。目錄和目錄學。歷史教學,19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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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於以人類書,不能以書類人也。”在該書另一處,他又說:“劉向所敘六十七篇,部于儒家,則《世說》、《新序》、《說苑》、《列女傳頌圖》四種書也。比劉歆 《七略》所收,全無倫類。”他認為,把“劉向所敘六十七篇”歸入儒家,是“全無倫類”。並指出《漢志》在分類方面產生這些錯誤的根源是由於“以人類書,不 能以書類人”。他的“以書類人”的主張,對我們今天類分圖書來說,仍有很大的參考使用價值。

  2.圖書分類法(表)應根據學術變化和書籍情況而變化。為了使圖書分類便於學者“即類求書,因書究學”,他對我國古代分類學進行了認真的研究和總結,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原則。即圖書分類法要隨著學術的發展而發展、隨著時代的前進而改進。

   在春秋以前,我國尚無分類法,圖書怎樣分類呢?他在《校讎通義‧原則》中總結 道:“私門無著述文字,則官守之分職,即群書之部次,不復別有著錄之法也。”這裡他指出,春秋以前,圖書分別由官保管,因官職不同,圖書也就隨之分了類。 在其當時,書籍極少,此法可行,要是永遠用這種方法部次群書,那就肯定行不通。為什麼呢?因為春秋以後,私人著述興起,就不可能都由官保管。所以到了漢 代,劉向父子編出了我國第一部分類目錄《七略》,這是六分法的分類目錄。對此,他在《和州志‧藝文書‧序例》中說:“《七略》能以部次治書籍。”這說明該 分類法在當時是適用的。但是,隨著歷史的前進、科學的發展,著述大量增多,用《七略》部次群書時,有些類目已經不適應。比如,在兩漢時,歷史方面著作不 多,《七略》中的“春秋”類可將其收完。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歷史著作種多量大,由編年的發展到紀事本末的,由紀傳的通史發展到紀傳的斷代史,再用“春 秋”類實在容納不了。還有,由於私人著述繁多,文集也大量湧現。有很多文集都是內容龐雜,集中文章體裁多樣,你把它歸到何類?由於客觀的需要,西晉武帝時 秘書監荀勖又創立了“甲、乙、丙、丁”四分法分類目錄,使上述兩種類型著作有類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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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明代,叢書大量出現,把它歸到四分法分類目錄中的哪一類都不確切。於是,明目錄學家祁承在四分法中又列了叢書一類,真按:祁承-業字誤也! 用來收叢書。章學誠在《校讎通義‧宗劉篇》中說:“《七略》之流而為四部,如篆隸之流而為行楷,皆勢之所不容己者也真按:當作皆勢之所不容已者也! ”其意思是說,從《七略》到四分,就像篆書流為楷書,皆大勢所趨。這些說法較符合當時實際,也是他之前人從未論及過的。目前,國內外一些分類法著作經常修改再版,也證明了章學誠當時的說法至今仍是正確的。如國際上較有影響的《杜威法》,自1876年出版以來,至1979年已修改出了第十九版。國內比較通用的《中圖法》,自1975年出版以來,已出第四版。平時,《中圖法》編委會還以簡報的形式,經常通知大家關於《中圖法》一些類目的調整和增刪。這一切都證明了圖書分類法應隨學術和圖書的發展而變化。

  3.在 圖書分類方法上的改革。章學誠認為,圖書分類的方法,也應隨著學術的發展和圖書資料的增多而不斷改進。他從不死守前人的分類方法,而是經常創新。他一生著 述頗多。但是在他編著的藝文志中,沒有一種是僅沿用前人分類方法而不加改進的。他在《校讎通義》中提出:“書當求其名實,不以人名部次。”“部次群書,所 以貴有知言之學,否則苟于其名而不考其實。”這裡是說,真按:疑此斷句不當! 部次群書的主要根據是圖書的內容,其次是書名,而不是其作者。此說頗符合實際,今天仍可借鑑。

   對於一些書的分法,他敢於提出“與眾不同的看法”。①比如類書,他認為有兩種。 一種是有源委者如《文獻通考》等,應入史部故事類;二是無源委者,像《藝文類聚》等,應歸入集部總集類,“或擇其近似者,附其說于雜家之後可矣”。②關於 “評點”之書,他認為可分為兩種情況,一般可分入文史評類。但有的則不可,如鍾嶸的《詩品》和劉勰的《文心雕龍》之類,雖是評點性著作,但其內容已遠超出 評點範圍,實屬文學評論之書

①呂紹虞。中國目錄學史稿。四川圖書館學報,1981,(2)。

②(清)章學誠著;王重民通解。校讎通義通解。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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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類著作,就應單設文學評論類目來收它。還有“鈔書”,他認為“當自立書鈔名目,附之史鈔之後”。

  4.敢 於糾正前人分類錯誤。章學誠非常熟悉圖書資料的分類,功底深厚,鑑別分類方面錯誤的能力較強。為了學術研究和不貽誤後學,即使對於名人或名著在分類上的錯 誤,他也敢於指出和糾正。《漢志》是我國目前現存最早的一部綜合性群書目錄,在我國目錄學史上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但《漢志》在分類方面存在著一定的缺陷 和錯誤。不少學者對其進行了糾正,有的學者在糾錯中產生了新的錯誤。對此,章學誠都能夠發現,並予以糾正。鄭樵和焦竑分別是宋、明兩代有名的目錄學家,他 們都曾糾正過《漢志》的分類錯誤。現在讓我們來看一下,章學誠是如何指出和糾正《漢志》的分類錯誤,以及鄭、焦二人在糾其錯誤中出現的錯誤。他首先指出, 《漢志》在分類方面的缺點錯誤主要有十二個方面:①類例不精;②書類不全,勉強依附;③儒雜兩家,類附率多索混真按:詞無.疑有誤字!疑為混之訛.肴索形近. ④ 名家之書,當敘于法家之前;⑤三種之賦不能盡歸一類……⑫有不少書在部次方面有錯誤。對此,他舉出很多例子,現擇其中之一來看。例如,《漢志》把《周政》 六篇和《周法》九篇入了儒家。章學誠指出,入儒家不妥,附之禮經下為宜。理由是這兩種書蓋官禮之遺。接著他又舉例說,《漢志》把《世本》、《戰國策》、 《秦大臣奏事》、《儀著記》四書歸到了春秋類。鄭樵指出,這種入法不妥。章學誠指出,“《漢志》不立史部,以史家之言,皆得春秋之一體,故四書從而附入 也。”“《漢志》書部無多,附著春秋,最為知原本。”這說明原歸類不錯,是鄭樵錯了,原因是“鄭樵未嘗知春秋之家學也”。再如,《漢志》把《周書》入尚書 類。焦竑認為這是錯的,應改入雜史類。章學誠指出,原入不錯,焦竑糾“錯”為錯,原因是焦不通古人類例。章學誠糾正他人在糾《漢志》分類錯誤而出錯誤的例 子很多,限於篇幅,不再舉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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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關於圖書編目方面

  1.在 編目程序和方法方面有獨到的見解。章學誠在圖書編目方面也很有研究。他認為,著錄圖書的目的“不繫存亡而繫於考證”,“存其部目,可以旁證遠搜”。對於編 目範圍的大小,項目的多少,書的有無,排列的秩序,以及卷帙的統計等,除繼承前人優良傳統外,還有不少發展。當時在編目中存在很多共同性的問題沒能得到解 決。比如:編目中經常出現“一書兩入”、“一人誤為兩人”等錯誤,還有一書數名的、一人多字號的、書有名同而實異的、書有訛誤的、更定其文的、兩說可通 的、刪去篇次的,等等。當時很多人在著錄這些圖書時,不是出現這樣的錯誤,就是出現那樣的錯誤。

   章學誠對這些問題進行了認真的探討,大膽地提出了處理辦法。他首先指出,圖書編 目,“眾手之為”,因此很容易出現各種弊病。如何解決“一書兩入”這一問題呢?他在《校讎通義‧辨嫌名》中提出:“欲免一書兩入之弊,但須先作長編,取著 者之人與書之標名,按韻編之,詳注一書源委于其韻下,至分部別類之時,但須按韻稽之,雖百人共事,千卷雷同,可使疑似之書一無犯複矣。至一書兩名誤認二家 之弊,但當深究載籍,詳考史傳,並當歷究著錄之家,求其所以同異兩稱之故而筆之於書。”所謂長篇,相當於我們現在的公務書名目錄和著者目錄,可供編目時查 重用。這裡他指出,編目工作,眾手為之,易出“一書兩入”等差錯,要想避免,先作長編,按韻排好,以備編目時稽查。除此之外,主要的是要弄清圖書的內容; 認真查證史料;再參考前人著錄“一書兩入之弊”便可解決。這個方法和我們今天編目查重法十分接近。

  對於另外一些問題,他也分別提出了具體的解決方法:一書數名的,必當歷注互名于卷帙之下;一人多字號的,當歷注其字號于其姓名之下;書有名同而實異的,應著其同異之故而辨別其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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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有訛誤、更定其名的,必注原文子其下;兩說可通的,亦兩存其說。

   在著錄圖書的篇卷方面,章學誠也有創見。他認為,不光要著錄一書總的篇數,同時 還要著其子目的篇數。這樣才算詳盡,利于查考。他舉例說,《太公》一書共二百三十七篇,其具體子目篇數是:《謀》八十一篇,《言》七十一篇,《兵》八十五 篇,皆要著錄。如此詳盡的著錄,今日仍值借鑑。

  2.積 極主張用互著與別裁法。章學誠大力提倡在圖書編目時使用互著與別裁法。所謂“互著”,又稱“互見”,即附加著錄。所謂“別裁”,又叫“別出”,即分析著 錄。互著與別裁是我國目錄學的優良傳統之一,是我國目錄學遺產寶庫中的一顆“明珠”。從《七略》到以後的很多目錄書著都不同程度地採用過,積累了豐富的經 驗。對互著與別裁從理論上的研究,始於元代的馬端臨。明代的祁承對此也很有研究,真按:祁承-業字誤也!當作(業阝)! 取 得了一定的成果。章學誠在這個方面的研究成果較為顯著。他“在《校讎通義》一書中,對互著與別裁的理論和著錄方法作了詳細的論述,提出了許多精闢的見 解”。①關於互著,他在《校讎通義‧互著》中說:“理有互通、書有兩用者,未嘗不兼收並載,初不以重複為嫌。其于甲乙部次之下,但加互注,以便稽檢而 已。”“如避重複而不載,則一書本有兩用,而僅登一錄,于本書之體既有所不全,一家本有是書而缺而不載,于一家之學也有所不備矣。”“部次群書,標目之 下,亦不可使其類有所缺。故詳略互載,使後人溯家學者可以求之無弗得。”他在本書中又說:“書之易淆者,非重複互注之法,無以免後學之抵牾;書之相資者, 非重複互著之法,無以究古人之源委。”所謂“理有互通、書有兩用”,是指有兩個主題及其以上的書,這些主題之間關係密切,用處又是多方面的。對於這樣的 書,就要不怕重複,進行互著。“如避重複”、“僅登一錄”,其內容不能得到充分反映,作用也不能得到充分發揮

 ①徐召勛。學點目錄學。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83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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