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第二十六章　回文

　　回文，大致可分為回文句和回文詩兩類。回文句是上下的句子，詞彙大都相同，而詞序的排列相反，成為回環往復的形式。回文詩是整首詩可以順讀，也可以倒讀，也是回環往復的形式，不過字數句數加多了。

一、回文句

回文句的產生是很自然的。它的運用，在求句意的周到綿密，無懈可擊。所以大都用在說理方面而分條列述的語錄式文體中尤其常見。例如：

　　1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

　　寒往則暑來，暑往則寒來。（易經繫辭下）

　這說明時序的周而復始，循環不息。

　　2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論語為政篇）

386

這說明為學當學思並重，不可偏廢。

　3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論語子路篇）

這說明父子天倫，應互相迴護。

4所惡於上，毋以使下；所惡於下，毋以事上。所惡於前，毋以先後；所惡於後，毋以從前。所惡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惡於左，毋以交於右：此之謂挈矩之道。（大學）

這說明推己及人的道理，是並列式的回文。

　5是故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同右）

　6.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同右）

這說明財與民不可得兼，是對照式的回文。

　7.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援】手-9-12 注音一式 ㄩㄢˊ 解釋 1.拉、牽引。詩經˙大雅˙皇矣：以爾鉤援，與爾臨衝，以伐崇墉。周書˙卷十　九˙達奚武傳：攀藤援枝，然後得上。　　 　2.引進。禮記˙儒行：苟利國家不求富貴，其舉賢援能有如此者。宋˙蘇軾˙答　曾舍人啟：某官異材秀出，博學名家，……今乃援而進之，論者惜其晚矣。　　 3.　引用。如：援驗。晉˙郭璞˙爾雅序：事有隱滯，援據徵之。唐˙劉洎˙　諫詰難臣寮上言書：飾辭以析其理，援古以排其議。　　　　　 4.　持﹑拿。左傳˙成公二年：左并轡，右援枹而鼓。韓非子˙內儲說下：援礪　砥刀，利猶干將也。切肉肉斷，而髮不斷。5.　救助。如：援救、支援。孟子˙離婁上：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　之以手。　　 按：此援即爰，乃爰、爭同源之證！　　　　　　　　　 詞：援1〔yun ㄩㄢˊ〕〔《廣韻》雨元切，平元，云。〕〔《廣韻》王眷切，去線，云。〕亦作“ 愋1 ”。　　 1.牽拉，牽引。《左傳‧襄公二十三年》：“右撫劍，左援帶，命驅之出。”《後漢書‧王符傳》：“ 規 （ 皇甫規 ）素聞 符 名，乃驚遽而起，衣不及帶，屣履出迎，援 符 手而還。” 清 和邦額 《夜譚隨錄‧碧碧》：“女吃吃笑，解足纏拋與一端，援之而上。”2.攀緣。 漢 張衡 《西京賦》：“熊虎升而拏攫，猿狖超而高援。” 北魏 酈道元 《水經注‧涑水》：“路出北巘，勢多懸絕，來去者咸援蘿騰崟，尋葛降深。” 明 徐弘祖《徐霞客游記‧滇游日記八》：“其北皆崖石巉削，無路可援。”3.謂依附權勢往上爬。《禮記‧中庸》：“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 清 唐甄 《潛書‧卿牧》：“凡爾百職，有功不伐，有能不矜，居上不驕，居下不援。”4.攀折。《呂氏春秋‧下賢》：“桃李之垂於行者，莫之援也。” 宋 司馬光 《邴吉論》：“ 子產 為政，桃李垂於街者莫援。”5.薦舉；提拔。《禮記‧儒行》：“其舉賢援能有如此者。” 宋 蘇軾 《答曾舍人啟》：“某官異材秀出，博學名家……今乃援而進之，論者惜其晚矣。”《續資治通鑒‧元明宗天曆二年》：“及 英宗 朝， 特們德爾 再相，復援為左丞。”6.引用；引證。《禮記‧緇衣》：“臣儀行不重辭，不援其所不及。” 鄭玄 注：“援，猶引也。”《後漢書‧馮衍傳下》：“援前聖以制中兮，矯二主之驕奢。” 明 馮夢龍 《智囊補‧語智‧蘇子由》：“今乃是陛下開端，後世子孫，必援陛下以為例。” 陳白塵 《大風歌》第三幕：“至於如何封賞，實在無例可援。”7.幫助；救助。《國語‧魯語上》：“為四鄰之援，結諸侯之信。” 三國 魏 李康 《運命論》：“天下卒至于溺，而不可援。” 宋 岳珂 《桯史‧楚齊僭冊》：“命爾為皇帝，以援斯民。” 望帝 《四川討滿洲檄文》：“徒以矢盡援絕，孤立重圍而至亡。”8.執；持。《荀子‧正論》：“今人或入其央瀆竊其豬彘，則援劍戟而逐之，不避死傷。” 晉 潘岳 《笙賦》：“援鳴笙而將吹，先嗢噦以理氣。” 唐 杜甫 《客居》詩：“篋中有舊筆，情至時復援。” 明 馮夢龍 《智囊補‧語智‧馬圉》：“ 景公 有馬，其圉人殺之；公怒，援戈將自擊之。”9.《墨子》中的邏輯術語。謂引彼以例此。猶今言類比推理。《墨子‧小取》：“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獨不可以然也。’” 孫詒讓 間詁：“《說文‧手部》云：‘援，引也。’謂引彼以例此。”參見“ 援推術 ”。10.以樹木組成的園林衛護物；籬笆。《晉書‧孝友傳‧桑虞》：“ 虞 以園援多棘刺，恐偷見人驚走而致傷損，乃使奴為之開道。” 南朝 宋 鮑照 《在江陵嘆年傷老》詩：“池瀆亂蘋萍，園援美花草。” 唐 李商隱 《杏花》詩：“援少風多力，牆高月有痕。” 宋 趙與時 《賓退錄》卷三：“既又挽草為援，以御烜日。”11.戈的橫刃。《周禮‧考工記‧冶氏》：“戈廣二寸，內倍之，胡三之，援四之。” 鄭玄 注引 鄭司農 曰：“援，直刃也。” 孫詒讓 正義：“然古戈平頭，實無直刃，援乃其橫刃。” 清 阮元 《小滄浪筆談》卷三：“ 宋戴公 戈……援長四寸三分，胡博七分， 顏氏 呼為小戈。”12.通“ 爰 ”。怨恨。《大戴禮記‧曾子立事》：“君子……己雖不能，亦不以援人。” 俞樾 《群經平議‧大戴禮記一》：“《方言》曰：‘爰，恚也。’援與爰通。不以援人者，不以恚人也。小人恥己之不能因而忌人之能，君子不然，故己雖不能亦不以援人也。”13.通“ 爰 ”。緩。參見“ 援拔 ”。　　　 援2〔hun ㄏㄨㄢˋ〕　　　 〔《集韻》胡玩切，去換，曉。〕見“ 畔援 ”。 （中庸第十四章）

這說明上下相處之道。

8.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中庸第二十一章）

這是子思為闡明天道、人道而說的話，互為因果的回文。

9.不仁哉，梁惠王也。仁者，以其所愛及其所不愛；不仁者，以其所不愛及其所愛。（孟子盡心篇）

387

這說明仁君、暴君的分別，也是對照式的回文。

老子書裏回文特別多。他大概是為了說明他所發現的宇宙、人生等循環不已、相反相成的特殊哲理，因而運用「正言若反」的回文技巧，以表達他的理念。如：

　10.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第五十二章）

老子認為天地本源的道是母，天地萬物是子。如此觀察，互相印證，就可明曉。

　11.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第五十六章）

聰明的人不多言，多言的人不聰明。對照式的回文。

　12.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第五十八章）

這是互為因果的回文。淮南子根據這句話寫出塞翁失馬的故事。

　13.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第六十一章）

無論大國小國，謙下者有福。

　14.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真按：此如蘇格拉底之名言也，而董氏乃以為專貴精，亦是一解！ （第八十一章）

這段話也就是忠言逆耳、木訥近仁、學貴專精的意思。但他以回文的方式表出，便有對照的作用，聽起來更加理充辭足。

388

15.唐且謂信陵君曰：「臣聞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信陵君曰：「何謂也？」對曰：「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於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於人也，不可不忘也。……」（戰國策魏策）

這說明人與人之間的恩怨關係，也是對照式的回文。

　16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李密：陳情表）

這說明親子之間撫育和反哺的意義，也是互為因果的回文。

　17顧人之常情，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司馬光：訓儉示康）

這是司馬光引用張文節的話，也是對照式的回文。

　18.吾聞之申包胥曰：「人定者勝天，天定亦能勝人。」（蘇軾：三槐堂銘）

這說明天人的關係。史記伍子胥傳作：「人眾者勝天，天定亦能破人。」

　19.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張若虛：春江花月夜）

這兩句回文以設問的口氣表現，說明時間的亙遠。

　20.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卻曾照古人。（李白：把酒問月）

這兩句回文慨歎人生有限，宇宙無窮。

　21誰人共，一帶青山送。乘風列子，列子乘風。 真按：好句 （盧摯：殿前歡）

389

　22霓裳弄，酒後黃鶴送。山翁醉我，我醉山翁。（貫雲石：殿前歡）

元曲殿前歡，末二句有不少是回文。貫雲石還有「酸齋笑我，我笑酸齋」的句子；張可久也有這樣的句子。

　23文章是案頭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張潮：幽夢影）

文章曲折如山水，山水明秀如文章，這兩句回文引人遐思。

　24.文章是有字句之錦繡，錦繡是無字句之文章。（同右）

上一句是很好的隱喻，足以表現文章的華美；下一句也是隱喻，只是把錦繡看作文章，似乎俗了一點。但回文的形式還是整齊的。

　25.時代考驗青年，青年創造時代。（蔣公嘉言）

這兩句回文閎肆莊嚴，比「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更有意義。

　26.有村舍處有佳蔭，有佳蔭處有村舍。（徐志摩：我所知道的康橋）

這兩句回文說明村舍和佳蔭相間，康橋風景極美。

　27.…………

　　重新下水，

　　再團再鍊再調和，

390

　　再捏一個你，

　　再塑一個我。

　　那其間，那其間：

　　我身子裏也有了你，

　　你身子裏也有了我。（劉大白：管夫人我儂詞）

劉大白說這首我儂詞是元代管夫人寫的。她的丈夫趙子昂要娶妾，管夫人做了這首詞，說明夫婦的感情，趙子昂讀了，就打消了娶妾的念頭。這是一首詞的後半首，末兩句回文充分說明夫婦的親情。

　28.同書（孺子歌圖）另一首歌：

　　玲瓏塔，塔玲瓏，

　　玲瓏寶塔十三層。

　　這首歌主要是「玲瓏」一個詞。前兩行是顛倒的重疊，後一行還是重疊前兩行。……（朱自清：歌謠裏的重疊）

朱自清所說的「顛倒」，其實就是回文。「玲瓏塔」三個字（末句加「寶」字），作三重回文，念起來天趣盎然。

　29.記得有一回路過師大，見該校「兒童教育研究社」也有過同樣的心聲，呼籲同學們：

391

　　犧牲你的享受，

　　享受你的犧牲。 真按：名言

　　謹以「享受犧牲」的抱負，與全國大專同學共勉。（中央日報副刊，茶陵：校園海報）

　　這兩句回文命意甚高，文字極好。尤其「享受你的犧牲」一句，比「既以與人己愈多」更明白， 真按：名言 比「施比受更有福」更耐人尋味。現在已有很多人在使用它了。

　　以上所舉的回文，只有少數是抒情文，大部分是說理文字。上下回環往復，或並列，或對照，或互為因果，十分周至圓融。而且大都出於自然，無矯揉造作態；雖少數有人工雕琢痕，也能接近自然。所以看起來不費力，讀起來有滋味。

　　二、回文詩

　　回文的極度運用，就發展成回文詩。回文詩是一首詩，可以順讀，可以倒讀，甚至可以從任何一個字開始讀起。回環往復，首尾無端。因此是一首詩，兩首詩，甚至許多首詩。這就全靠人工造作了。修辭書大都舉蘇伯玉妻的「盤中詩」和竇滔妻的「璇璣圖」為例。宋桑世昌編「回文類聚」，清朱存孝作序說：

　　詩體不一，而回文尤異。自蘇伯玉妻盤中詩為肇端，竇滔妻璇璣圖而大備。

　　相傳蘇伯玉為漢代人，出使西蜀，久久不歸，他的妻子住在長安，思念丈夫，因此作了一首盤中詩

392

。盤中詩作圓形排列，它的讀法是：從中心點讀起，接第二圈時向右轉；第二圈讀完，接第三圈時向左轉；這樣右轉左轉，到讀完為止。詩文及圖形如下：

1.山樹高，鳥鳴悲。泉水深，鯉魚肥。空倉雀，常若飢。吏人婦，會夫稀。出門望，見白衣，謂當是，而更非。還入門，中心悲。北上堂，西入階，急機絞，杼聲催。長嘆息，當語誰？君有行，妾念之：出有日，還無期。結巾帶，長相思。君忘妾，未知之；妾忘君，罪當治。妾有行，宜知之。黃者金，白者玉；高者山，下者谷。姓者蘇，字伯玉。人才多，智謀足。家居長安身在蜀，何惜馬蹄歸不數。羊肉千斤酒百斛，令君馬肥麥與粟。今時人，知四足。與其書，不能讀，當從中央周四角。

嚴格地說，這不能算是回文詩。因為它只能順讀，不能倒讀，更不能隨便從任何一個字讀起。它只是一首普通詩，作圓形的排列，以表示別情宛轉，愁腸九廻而已。

393

竇滔妻的璇璣圖，據晉書列女傳，說是竇滔遠徙流沙，他的妻子蘇氏思念他，織錦為迴文旋圖詩寄給他，循環誦讀，十分悽惋。但武則天的璇璣圖序，卻說竇滔是前秦苻堅時扶風人，妻蘇氏名蕙，字若蘭。 真按：蘇蕙 夫妻不陸。竇滔鎮守襄陽，和蘇氏斷絕音訊。蘇氏悔恨自傷，因織錦為回文詩，五彩相宣，縱橫反復，皆成文章，稱為璇璣圖。請人送到襄陽。竇滔看了之後，非常感動，就把她接到襄陽團聚。這兩種說法，一般人都相信後者。璇璣圖成正方形排列，縱橫各二十九行，也就是每行各為二十九字，共八百四十一字。當時沒人知道它的讀法，唐代才女史幽探、哀萃芳，區分整理，才明曉讀法。回環反復地讀來，可得詩三千七百五十二首，真可說洋洋大觀了。（見鏡花緣第四十一回。世界書局本，附有五彩璇璣圖。）現在以該圖右上角的方塊，四句詩的順讀、倒讀，舉例如下：

　2.仁智懷德聖虞唐，貞志篤終誓穹蒼，欽所感想妄淫荒，心憂增慕懷慘傷。

倒讀就成為：

　　傷慘懷慕增憂心，荒淫妄想感所欽，蒼穹誓終篤志貞，唐虞聖德懷智仁。

不過這樣的詩句，很難看出它的命意所在；甚至連文法都齟齬不順。

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八十七，「回文類聚」提要，說「藝文類聚」載有曹植「鏡銘」八字，回環讀之，無不成文。「雜體詩序」說晉傅咸有回文詩二首，可反復誦讀，可見回文詩由來已久。蘇東坡、 真按：蘇軾 王安石各有回文詩，也其來有自了。蘇東坡的回文詩，名「題織錦圖上回文三首」，是因竇滔妻的璇璣圖而作的

394

。其中之一是：

　3.紅手素絲千字錦，故人新曲九回腸：

　　風吹絮雪愁縈骨，淚灑縑書恨見郎。

倒讀就成為：

　　郎見恨書縑灑淚，骨縈愁雪絮吹風；

　　腸回九曲新人故，錦字千絲素手紅。

王安石有五首回文詩，其中之一是：

　4濃露菊裳沾，勁風荷蓋動：

　　鐘疎雜苦吟，漏永隨長夢。

倒讀就成為：

　　夢長隨永漏，吟苦雜疎鐘；

　　動蓋荷風勁，沾裳菊露濃。

袁枚隨園詩話，錄了一首張月槎的秋夜回文詩：

　5烟深臥閣草凝愁，冷夢驚回幾樹秋。懸壁四山雲上下，隔簾一水月沈浮。翩翩影落飛鴻雁，皎皎光寒靜斗牛，前路客歸螢點點，邊城夜火似星流。

倒讀就成為：

395

　　流星似火夜城邊，點點螢歸客路前。牛斗靜寒光皎皎，雁鴻飛落影翩翩。浮沈月水一簾隔，下上雲山四壁懸。秋樹幾回驚夢冷，愁凝草閣臥深烟。 真按：不錯的詩

納蘭性德有兩闋回文詞，詞牌都是菩薩蠻，其中一闋是：

　6.客中愁損催寒夕，夕寒催損愁中客。門掩月黃昏，昏黃月掩門。　翠衾孤擁醉，醉擁孤衾翠。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

上下句已經回文了，整闋詞當然可以倒讀，只是不合菩薩蠻的格律罷了。徐芹庭先生修辭學發微迴文法，錄有清同治年間，御窰製茶壺上所書循環之圓形詩一首：

　7.落雪飛芳樹，幽紅雨淡霞；薄日迷香霧，流風舞豔花。

倒讀就成為：

　　花豔舞風流，霧香迷日薄；霞淡雨紅幽，樹芳飛雪落。

這二十個字的五言絕句，可以順著從第一字、第二字、第三字……讀起，得詩二十首；也可以倒著從第二十字、第十九字、第十八字……讀起，又得詩二十首：共得詩四十首。也可以說是回文詩的大觀了。

三、回文句和回文詩的比較

平心而論，回文詩看來非常困難而奇異，卻沒有真正的文學價值；而回文句雖然平易近人，卻很有修辭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