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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格地說，回文詩還是一種文字遊戲。做這種「遊戲」，十分吃力，卻不討好。它雖然靠著我們方塊字的優點，和我國文法詞性多變的特性，使得一首詩，可以順讀，也可以倒讀， 真按：文法與修辭 但是讀起來總難免味同嚼蠟，甚至不可通曉，更別說詩的意境和韻味了。這不是詩人才薄，而是回文詩的束縛實在太多了。詩，本就有格律的束縛，再加上既可順讀，又可倒讀，甚至可從任何一個字讀起，那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啊！在這種情形下，必然會犧牲詩的意境和韻味。蘇伯玉妻的盤中詩可讀，有詩意，因為它只可順讀，不可倒讀，事實上並不是回文詩。竇滔妻的璇璣圖，可作各種讀法，是真正的回文詩。雖然武則天序贊為「其文點畫無闕，才情之妙，超古邁今」，其實大部分只是整齊排列的散字，連文理都難連貫，和真正的詩是有一段距離的。蘇東坡、王安石的回文詩，較有詩味，但在二人的詩集裏，只是沒沒無聞的作品罷了。張月槎的秋夜回文詩，算是難得的作品。納蘭性德的菩薩蠻詞，偶句就是單句的倒序排列，由四組回文句組成一闋詞。因為它是回文句組成的，可讀性比較高；但也因為它全是回文句組成的，就不及普通詞雋永有味了。至於同治茶壺上的回文詩，只要配合第一字和第十一字、第二字和第十二字，直到第十字和第二十字，同韻同調，再安排平仄，就可以從任何一個字讀起，音韻鏗鏘，像一首詩了。而詩的情意是否適切，甚至詞句是否合理而通順，就不能認真討論了。
回文句就不是這樣了。它不像回文詩那樣文字不同，字序可順倒兩用；它上下句所用的詞彙大致相同，僅是詞序相反而已。它只能順讀，不能倒念，讀起來非常順口，聽起來十分明白，有時還有一種叫你不能不信服、不能不感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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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筆者認為它很有修辭的意義。蔡元培說了一句「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學校就把它作為標語；無名氏創造了一句「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合作社就把它作為廣告；而「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的俗諺，更為許多人所應用而流傳不息：就可證明回文句的力量了。
回文句容易創造，容易見功，有發展的潛力，有志寫作者不妨一試；回文詩，在先天上已受了文字的限制，即使竭盡心思去創作，也難於成篇，成篇了也難以卒讀，它真是一種難能而不可貴的文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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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句的末字，和下句的首字相同；或前段的末句，和後段的首句相同；這樣上遞下接，蟬聯而下的修辭法，叫做「頂真」。上下句用相同的字詞遞接，後人稱為「聯珠格」；前後段用相同的字句遞接，後人稱為「連環格」。所以頂真又可細分為二格。
以前的文人，知道有這種文體，但是沒有頂真這個名稱，更不分聯珠格、連環格了。清梁章鉅退庵隨筆學詩六一云：「曹子建贈白馬王彪詩、顏延之秋胡行，皆次章首句蟬聯上章之尾，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蟬聯】 注音一式 ㄔㄢˊ ㄌ｜ㄢˊ 相似詞 連任 解釋 1.連續相承。史記˙卷三十六˙陳杞世家˙司馬貞˙索隱述贊：句踐勃興，田和吞噬。蟬聯血食，豈其苗裔？2.連任職位，或繼續保有某種地位。梁書˙卷三十三˙王筠傳：吾少好百家之言，身為四代之史，自開闢已來，未有爵位蟬聯，文才相繼，如王氏之盛者也。 此本大雅文王、下武、既醉三篇章法也。而蔡中郎飲馬長城窟、晉西洲曲，復施法於一章之中，纏綿委折， 真按：國無！待查！ 而節拍更緊，遂極情文之妙。」曹植的贈白馬王彪詩，是前一章之末、後一章之首，用字相同，所謂連環格；蔡邕的飲馬長城窟，是上一句之末、下一句之首，用字相同，所謂聯珠格。梁章鉅認為曹植效法大雅，而蔡邕又濃縮於一章之中。其實，文王、下武、既醉等篇，雖都以章與章遞接的連環格為主，但句與句遞接的聯珠格也不是沒有，可說兩者都具備了。且看既醉篇：
既醉以酒，既飽以德。君子萬年，介爾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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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醉以酒，爾殽既將。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殽】殳-8-12 注音一式 ｜ㄠˊ 解釋 1.摻雜、摻合。說文解字：殽，相雜錯也。國語˙周語下：如是，而加之以無私，重之以不殽，能避怨矣。韋昭˙注：殽，雜也。眾人過郊，單子獨否，所以不雜也。漢書˙卷二十四˙食貨志下：鑄作錢布皆用銅，殽以連錫，文質周郭放漢五銖錢云。2.菜餚。通肴。如：果殽、殘殽、嘉殽。 3.山名。位於河南省洛寧縣與陝縣之間。通崤。 君子萬年，介爾昭明。
昭明有融，高朗令終。令終有俶，公尸嘉告。
其告維何？籩豆靜嘉。朋友攸攝，攝以威儀。
威儀孔時，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匱，永錫爾類。
其類維何？室家之壼。君子萬年，永錫祚胤。
其胤維何？天被爾祿。君子萬年，景命有僕。
其僕維何？釐爾女士。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 【釐】里-11-18 注音一式 ㄌ｜ˊ 注音二式 ｌ 相似詞相反詞解釋 量詞：（1）計算長度的單位。公制一釐等於千分之一公尺。（2） 計算地積的單位。 一釐等於百分之一畝。（3）計算重量的單位。一釐等於千分之一兩。（4） 計算利率 的單位。年利率一釐是本金的百分之一，月利率一釐是本金的千分之一。 寡婦。通嫠。文選˙張協˙七命：甇釐為之擗摽，孀老為之嗚咽。 姓。如五胡十六國時後秦有釐豔。 治理。書經˙堯典：允釐百工，庶績咸熙。孔安國˙傳：釐，治。工，官。 資治通鑑˙卷一七一˙陳紀五˙宣帝太建六年：群臣表請，累旬乃止。命太子 總釐庶政。 改正、改變。後漢書˙卷三十四˙梁統傳：議者以為隆刑峻法，非明王急務，施 行日久，豈一朝所釐？梁書˙卷三十八˙賀琛傳：今若釐其風而正其失，易於 反掌。 賜予。詩經˙大雅˙既醉：其僕維何？釐爾女士。毛亨˙傳：釐，予也。ㄒ｜ ｓｈ（06796） 教育部國語辭典 【釐】里-11-18 注音一式 ㄒ｜ 注音二式 ｓｈ 相似詞相反詞解釋 福氣、吉祥。通禧。如：春釐、恭賀年釐。史記˙卷十˙孝文本紀：今吾聞祠官祝釐，皆歸福朕躬，不為百姓，朕甚愧之。南朝梁˙蕭統˙陶淵明集序：或懷釐而謁帝，或披褐而負薪。ㄌ｜ˊ ｌ（03408） 釐爾女士，從以孫子。
從第二章起，「昭明」、「告」、「威儀」、「類」、「胤」、「僕」等，是章與章遞接的頂真，連環格。而第三章的「令終」、第四章的「攝」、第五章的「孝子」、第八章的「釐爾女士」等，是句與句遞接的頂真，聯珠格。所以說兩種頂真格都具備了。
一、聯珠頂真
曹植的贈白馬王彪詩，效法文王、下武、既醉等篇，大概沒錯。明朝王世貞在藝苑巵言裹就說它「全法大雅文武之什」；蔡邕的飲馬長城窟行，是濃縮文王等篇的連環格？還是效法它們的聯珠格？就很難說。有些句與句之間的聯珠頂真，因需要而產生，並不一定誰效法誰。詩歌如此，散文也是如此。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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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子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於其所不知，蓋闕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論語子路篇）
這是孔子說話的頂真修辭，他並沒學誰。這一例所說明的因果關係，很像層遞。但層遞除了層次分明外，還有固定的等距離加重或減輕這一條件。而本例看不出有這一條件，應該是頂真。
2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為天下谿，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老子第二十八章）
這是老子著書的頂真修辭，也沒學誰。老子書裏的頂真還有不少，如：
3.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第十六章）
4吾不知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第二十五章）
這也是頂真。本章末句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在字面上是頂真，但在意義上應該是層遞。因為它有很明顯的等距離的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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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其次致曲。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為能化。（中庸第二十三章）
這是用頂真的手法說明天人的因果關係。和前面論語的一例一樣，雖然層次分明，但沒有清楚的等距離，應屬於頂真。
6人有禍則心畏恐，心畏恐則行端直，行端直則思慮熟，思慮熟則得事理。行端直則無禍害，無禍害則盡天年。得事理則必成功。（韓非子解老篇）
這是韓非子解釋老子「禍兮福之所倚」句的一段話。他用頂真法層層推論，說明為什麼有禍能生福的道理，筆力雄健。
7.人有福則富貴至，富貴至則衣食美，衣食美則驕心生，驕心生則行邪僻而動棄理。行邪僻則身夭死，動棄理則無成功。（同右）
這是韓非子解釋老子「福兮禍之所伏」句的一段話，筆法同前例。
8.郤克曰：「……以蕭同姪子之母為質；使耕者皆東其畝。然後與子盟。」國佐曰：「……不可。請壹戰；壹戰不克，請再；再不克，請三；三不克，請四；四不克，請五；五不克，舉國而授。」於是而與之盟。（穀梁傳成公二年）
國佐的答話，疊聯如貫珠，表明齊國的決心，十分有力。郤克讓步，與他談和。這是頂真修辭所發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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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秦王謂軻曰：「取舞陽所持地圖。」軻既取圖奏之，秦王發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 【揕】手-9-12 注音一式 ㄓㄣˋ 注音二式 ｊｎ 相似詞相反詞解釋 擊﹑刺。史記˙卷八十六˙刺客傳˙荊軻傳：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 未至身，秦王驚，自引而起，袖絕；拔劍，劍長，操其室；時惶急，劍堅，故不可立拔。荊軻逐秦王，秦王環柱而走。……是時，侍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荊軻也。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 【提】手-9-12 注音一式 ㄉ｜ 解釋 1.投擲。戰國策˙燕策三：（荊軻）乃引其匕首提秦王。不中，中柱。史記˙卷 八十六˙刺客傳˙荊軻傳：是時侍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荊軻也。 2.見提防、提溜等條。 ㄊ｜ˊ ｔ（02627）ㄕˊ ｓｈ（08722） 教育部國語辭典 【提】手-9-12 注音一式 ㄊ｜ˊ 注音二式 ｔ 相似詞 相反詞解釋 用手懸空拿著。如：提燈、提水桶、提筆寫作。 從下往上移。如：提升、提高。 把預定時間往前移。如：提前、提早。 領取。如：提貨、提款。 舉出、揭示。如：提名、提議、提要、提意見。 振作。如：提振精神、提神醒腦。 說、談。如：提到、提及、舊事重提、這事不提也罷！ 警覺。紅樓夢˙第六十三回：他也不是好意的，少不得也要常提著些兒。 舀酒、油等的長柄器具。如：酒提、油提。 姓。如春秋時晉國有提彌明，清代有提橋。 ㄉ｜ ｄ（02093）ㄕˊｓｈ（08722） 教育部國語辭典 【提】手-9-12 注音一式 ㄕˊ 注音二式 ｓｈ 相似詞 相反詞解釋 見朱提條。 ㄊ｜ˊ ｔ（02613） ㄉ｜ ｄ（02093） 秦王方環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曰：「王負劍！」負劍，遂拔，以擊荊軻，斷其左股。荊軻廢，乃引其匕首以擿秦王，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擿】手-15-18 注音一式 ㄊ｜ˋ 解釋 1.挑取、挑出。如：擿出。漢書˙卷八˙宣帝紀：其令三輔毋得以春擿巢探卵 ，彈射飛鳥。 2.揭發、揭露。如：發姦擿伏。新唐書˙卷二○六˙外戚傳˙楊國忠傳：國忠已得志，則窮擿林甫姦事，碎其家。 ㄓˊ ｊ（07514）教育部國語辭典【擿】手-15-18 注音一式 ㄓˊ 解釋 1.搔。說文解字：擿，搔也。列子˙黃帝：斫撻無傷痛，指擿無痟癢。 2.投。通擲。史記˙卷八十六˙刺客傳˙荊軻傳：乃引其匕首以擿秦王，不中 ，中桐柱。 3.髮簪。即搔頭。續漢書志˙第三十˙輿服志下：簪以瑁為擿。 ㄊ｜ˋ ｔ（02659） 不中，中銅柱。秦王復擊軻，軻被八創。……（史記荊軻傳）
史記荊軻傳，根據戰國策燕策寫。本段描寫，只增減幾個字；其中頂真字，也幾乎全同。這些字使上下句一氣呵成，更顯出緊張的氣氛。
10.自余為僇人，居是州，恆惴慄。其隟也， 真按：國無！待查！ 則施施而行，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 【施施】 注音一式 ㄕ ㄕ 注音二式 ｓｈ ｓｈ 相似詞 相反詞解釋 喜悅自得的樣子。孟子˙離婁下：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唐˙韓愈˙曹成王碑：出則囚服就辯，入則擁笏垂魚，坦坦施施。緩慢前進的樣子。詩經˙王風˙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將其來施施。唐˙柳宗元˙始得西山宴游記：施施而行，漫漫而遊。 教育部國語辭典 【施施】 注音一式 ｜ˊ ｜ˊ 注音二式 ｙ ｙ 相似詞相反詞解釋 舒緩前進的樣子。詩經˙王風˙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將其來施施。毛亨˙傳：施施，難進之意。鄭玄˙箋：施施，舒行伺閒，獨來見己之貌。唐˙柳宗元˙始得西山宴游記：其隙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游。喜悅自得的樣子。孟子˙離婁下：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 漫漫而游。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迴溪；幽泉怪石，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醉則更相枕而臥；臥而夢，意有所極，夢亦同趣；覺而起，起而歸。以為凡是州之山水有異態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這是西山宴遊記的第一段。除末二句外，全是短句。其中「到；到」、「醉；醉」、「臥；臥」、「起；起」，是連接上下句的頂真。黃慶萱先生「始得西山宴遊記析評」有幾句話說：「簡短的句法與登山時短促的呼吸相配合，頂真的句法與登山時緊湊的步伐相配合。」（六十五年二月十一日中央副刊）這話說得很對。記敍文裏用頂真，更能顯出緊湊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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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頂真用在散文方面（老子書有許多韻語，但非詩歌），下面再說頂真用在詩歌方面：
11.青河畔草， 真按：敓一青字！ 綿綿思遠道。遠道不可思，夙昔夢見之。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他鄉各異縣，展轉不相見。……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長相憶。（蔡邕：飲馬長城窟行）
這就是前面提到的蔡中郎飲馬長城窟。因頂真修辭，使得思婦念遠人之情，纏綿委宛，倍見動人。陳琳的飲馬長城窟行，也有頂真辭：
12.男兒寧當格鬥死，何能怫鬱築長城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 【怫鬱】 注音一式 ㄈㄨˊ ㄩˋ 相似詞 憤懣 解釋 1.憂恚的樣子。楚辭˙東方朔˙七諫˙沉江：不顧地以貪名兮，心怫鬱而內傷。文選˙曹操˙苦寒行：我心何怫鬱，思欲一東歸。 2.激怒的樣子。後漢書˙卷二十四˙馬援傳：今壺頭竟不得進，大眾怫鬱行死，誠可痛惜。 ？長城何連連，連連三千里。邊城多健少，內舍多寡婦。
這首詩是寫秦始皇築長城，民怨勞苦。「長城，長城」、「連連，連連」的頂真，表現長城緜延無盡，文辭的形式和內容協合。
13.不知何年少，夾轂問君家；君家誠易知，易知復難忘。黃金為君門，白玉為君堂；堂上置尊酒，作使邯鄲倡。（漢樂府歌辭相逢行）
漢詩頗多頂真，如有所思篇的：「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 【拉雜】 注音一式 ㄌㄚ ㄗㄚˊ 注音二式 ｌ ｔｚ 相似詞相反詞解釋 不論好壞，都同樣處理。樂府詩集˙卷十六˙鼓吹曲辭一˙古辭˙有所思：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形容事物雜亂無章，沒有規律。如：寫論文要條理清晰，切忌拉雜無章。 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已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淮南王篇的：「後園鑿井銀作牀，金瓶素綆汲寒漿。汲寒漿，飲少年；少年窈窕何能賢？「前者表現真情，後者敍述事實。
14.出門採紅蓮，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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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飛鴻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日闌干頭。闌干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沈約：西洲曲）
這就是梁章鉅說的晉西洲曲。不過沈約是南朝梁人。頂真修辭，情致動人。
15.楚山秦山皆白雲，白雲處處長隨君。長隨君，君入楚山裏，雲亦隨君渡湘水。湘水上，女羅衣，白雲堪臥君早歸。（李白：送劉十六歸山）
這首白雲歌，用頂真寫友情的永恆，有綿邈不盡的意致。
16.雲鬢花顏全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君臣相顧盡霑水，東望都門信馬歸。歸來池苑皆依舊，大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白居易：長恨歇）
這首敍事兼抒情的長歌裏，中間挿置一些頂真辭，正像這首七言古體詩裏，偶然夾了幾聯對偶句，特別有味。
17.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李白：憶秦娥）
這闋詞跟李白另一闋菩薩蠻詞，在詞中為最古；詞中用頂真，當亦以此為最先。「秦樓月；秦樓月」，雖分屬上下句，但白香詞譜說明須疊三字，那麼這裡必然是頂真了。「音塵絕；音塵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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