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跋之者謂其精於歐、顏，又用敬客甎塔銘也。真按：「敬客《王公砖塔铭》」一名「王居士磚塔銘」. 予因記明之俞允文、近日之王澍皆稱精於歐、顏，真按：歐陽詢、顏真卿 嗟乎，斯蓋其所以不能造微者也。真按：翁方綱對俞允文的批評 真按：翁方綱對王澍的批評 夫唐人之書，說者以魯公為至，真按：顏真卿 然有當區別觀者。蓋顏書上通右軍，下開蘇、米矣。真按：米芾與顏真卿 真按：蘇軾與顏真卿 其於唐人則上通虞、褚，真按：顏真卿與褚遂良 真按：顏真卿與虞世南 旁通徐、真按：徐浩-疑即此人 柳，真按：柳公權-應即此人 而獨不可通於歐。真按：顏真卿與歐陽詢 真按：顏真卿與王羲之 歐書亦上通右軍，下開蘇、米，其於唐人也旁通虞、褚、薛諸家，而獨不可通於顏。且夫右軍之脈一也，其在唐賢，虞所得者正脈也；真按：虞世南與王羲之 歐所得亦正脈也；顏所得亦正脈也。通徹前後言之，則顏得於褚，褚得於虞也。歐則與虞並得於右軍，尚不若褚之為虞所掩也。真按：褚遂良與虞世南 況於顏乎？真按：顏真卿與歐陽詢 然至於褚而其脈猶近，至顏則遠矣。此亦別子為祖，繼別為宗之義也

372

。世之並稱歐與顏、柳者，蓋見夫皇甫誕碑之峻峭，醴泉銘之方整，遂以顏、柳之筋骨合之耳。此所謂以目皮相也。真按：翁方綱對俞允文的批評 真按：翁方綱對王澍的批評 唐人之書直接右軍者二碑：曰廟堂，真按：孔子廟堂碑-「《孔子廟堂碑》，唐代虞世南撰併書，相王李旦書額。唐太宗貞觀七年（633年）立。 碑文楷書，35行，行64字。碑高400cm，寬150cm。碑文記唐高祖李淵於武德九年（626年）立 …」曰化度耳。真按：歐陽詢與王羲之 真按：虞世南與王羲之 廟堂之法則有孔穎達碑嗣之；真按：頴-不復一一出校！ 化度蓋無能嗣者，雖歐自書，亦不能更有化度，則不得已而以醴泉當之。醴泉誠足嗣右軍，真按：歐陽詢與王羲之 顧其前半含蓄淳古殆將與化度同功，至其後半則演迤而下，漸以朗暢出之，此則近日王澍之所驚為極至，而外人所以與多寶塔並論者也。真按：顏真卿與歐陽詢 真按：多寶塔碑-顏真卿書. 其病蓋在不知歐、虞合一之理，真按：歐陽詢與虞世南 是以為虞書者失之疎薄，而為歐書者純取方板。真按：國無.詞：【方板】指公文；文書。 唐 李賀 《感諷》詩之一：“縣官騎馬來，獰色虯紫鬚……懷中一方板，板上數行書。” 一家之神理失而上下之源流全紊，是以褚雖沿虞之法且亦洩歐之巧，而房元齡碑、真按：房玄齡碑-褚遂良書. 鴈塔聖教序記尚不能與醴泉並論，真按：褚遂良書. 真按：褚遂良與歐陽詢 況於敬客之甎塔銘乎

373

？顏則惟一廣平碑側，純乎褚法。此在顏為冣高之境。真按：此據眉批校改添入. 夫其似褚者已為最高，而論者乃謂顏書一洗虞、褚之習，然乎？真按：顏真卿與褚遂良 然而顏本出於篆籀，真按：顏真卿書法的淵源 柳亦源於古隸，真按：柳公權書法的淵源 其發端之始未嘗不同，而及其成家則畦畛迥判。真按：顏真卿與柳公權 若以唐人論，則虞為集大成，而褚、顏、柳皆可以詣其極。真按：虞世南書法的成就 真按：柳公權與虞世南 真按：褚遂良與虞世南 真按：顏真卿與虞世南 歐則特立超出無上，而同異之際，未可輕論。然則右軍之嫡嗣，當別歐與顏為二派，猶之禪家有南北宗也。真按：顏真卿與王羲之 真按：顏真卿與歐陽詢 真按：歐陽詢與王羲之 虞雖統系之，然而虞與歐，兄弟也；虞與顏則祖孫也。褚於歐則兄弟之子猶子也。顏、柳於歐，則親盡而不屬矣。世又有以歐、柳並稱者，故不可以不論。真按：柳公權與歐陽詢

「乎」下「夫」上脫「顏則惟一廣平碑側，純乎褚法。此在顏為冣高之境」二十字。真按：眉批-此續修四庫本無.

374

　　化度勝醴泉論一

近日金壇王氏若林專習歐書，真按：王澍 而其論以前人化度勝醴泉之說為非，何歟？真按：翁方綱對王澍的批評 真按：王澍與歐陽詢 夫化度在醴泉上，昔人之論皆同。然猶曰不必泥古說也。且不聞若林之論篆書乎？曰一要圓，二要瘦，三要參差。又自釋之曰：圓乃勁，瘦乃腴，參差乃整齊。即此三語而化度、醴泉之差數了然矣。或曰彼自論篆，非論楷也，非論歐楷也。真按：王澍與歐陽詢 吾應之曰：劉有定注《衍極》曰「蘭亭，真按：「衍極五卷［元鄭拘撰劉有定釋］攷釋一卷［明沈率祖撰明萬歷四十七年沈率祖籀閣刻本八行十六字白口左右雙邊］ · 衍極五卷［元鄭拘撰劉有定釋清康熙二年周榮起抄本清 …」（中國古籍善本目錄導航系統） 真按：中國古籍善本目錄導航系統有！ 篆法也」，真按：迪志文淵閣四庫全書無. 而化度則純乎蘭亭也，醴泉亦純乎蘭亭也，皆蘭亭矣，則皆篆法也。故二碑者，歐書之極也，唐人書之極也，自古以來正書之極也。或曰皆極矣，子曷為必辨之？曰夷、尹、惠皆聖也，而孔子智巧兼備；五岳皆鎮也，而泰岱為伯

375

；鍾、真按：鍾繇-應即此人 張、真按：張芝-應即此人 羲、真按：王羲之 獻皆書家也，真按：王獻之-應即此人 而右軍古今為法，安得而弗辨之？且夫遒逸之勝朗暢，不辨可知也。故拙者勝巧，歛者勝舒，樸者勝華。西漢之文近質，故勝東漢；馬、史之文用疎，真按：續修四庫本作史字！顯見此有校刊也. 故勝班史。畫家亦曰逸品在神品之上。故太璞不完，勝於彫琢也；太羹不和，勝於淳熬也；真按：國：淳　　部首　水　部首外筆畫　8　總筆畫　11 注音一式　ㄔㄨㄣˊ 1. 濃厚。紅樓夢˙第四十一回：「隔年蠲的雨水，那有這樣輕淳，如何吃得！」 2.篤厚﹑樸實的。如：「民風淳樸」。唐˙白居易˙朱陳村詩：「縣遠官事少，山深人俗淳。」 3. 質樸。淮南子˙齊俗：「衰世之俗，……澆天下之淳，析天下之樸。」漢書˙卷八十九˙循吏傳˙黃霸傳：「澆淳散樸，並行偽貌。」 4. 相配對。左傳˙襄公十一年：「廣車﹑軘車，淳十五乘，甲兵備。」詞：淳1 〔chn ㄔㄨㄣˊ〕〔《廣韻》常倫切，平諄，禪。〕1.深厚；濃厚。《墨子‧親士》：“王者淳澤，不出宮中，則不能流國矣。” 北魏 賈思勰 《齊民要術‧荏蓼》：“荏油性淳，塗帛勝麻油。” 唐 陸羽 《茶經‧器》：“臍長則沸中，沸中則末易揚，末易揚則其味淳也。”《紅樓夢》第四一回：“隔年蠲的雨水，那有這樣清淳？”2.質樸；敦厚。《淮南子‧齊俗訓》：“澆天下之淳，析天下之樸。” 高誘 注：“淳，厚也。” 元 關漢卿 《金線池》第一摺：“你道是性兒淳，我道你意兒村。” 清 龔自珍 《乞糴保陽》詩：“婦女不懶惰，畿輔可一淳。”3.純粹。 南朝 齊 王屮 《頭陀寺碑文》：“法師釋 曇珍 ，業行淳修，理懷淵遠。” 北齊 顏之推 《顏氏家訓‧勉學》：“歷茲以往，百行皆然；縱不能淳，去泰去甚。”4.平和。《素問‧五常政大論》：“化淳則鹹守，氣專則辛化。” 王冰 注：“淳，和也。”《西游記》第六八回：“邦君十八，分野邊塵，後成十二，宇宙安淳？” 清 龔自珍 《丙戌秋日》詩：“醰醰心肝淳，莽莽憂患伏。”5.見“ 淳鹵 ”。6.成對。《左傳‧襄公十一年》：“廣車、軘車，淳十五乘。” 杜預 注：“廣車、軘車，皆兵車名；淳，耦也。” 楊伯峻 注：“淳同純……意謂廣車與軘車相配為一淳，各十五乘，合共三十乘。”7.見“ 淳淳 ”。8.通“ 焞 ”。光明。參見“ 淳燿 ”。淳2 〔zhn ㄓㄨㄣ〕〔《集韻》朱倫切，平諄，章。〕澆灌。《周禮‧考工記‧鍾氏》：“鍾氏染羽，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熾之，淳而漬之。” 鄭玄 注：“淳，沃也。”《儀禮‧士虞禮》：“淳尸盥，宗人授巾。”淳3 〔zhn ㄓㄨㄣˇ〕〔《集韻》主尹切，上準，章。〕古代丈量標准。參見“ 淳3制 ”。【淳3制】古代丈量標准。《周禮‧地官‧質人》：“同其度量，壹其淳制。”參閱 清 惠棟 《九經古義‧周禮上》。 真按：國無.詞：【淳2熬】古代八珍食品之一。《禮記‧內則》：“淳熬，煎醢加於陸稻上，沃之以膏，曰淳熬。” 孔穎達 疏：“淳熬者，是八珍之內，一珍之膳名也。淳，沃也，則沃之以膏是也。熬，謂煎也，則煎醢是也。陸稻者，謂陸地之稻也。謂以陸地稻米，熟之為飯，煎醢使熬，加於飯上，恐其味薄，更沃之以膏，使味相湛漬，曰淳熬。” 明 宋濂 《白牛生傳》：“糟覈與淳熬固殊，飽則均。”參見“ 八珍 ”。淳2 〔zhn ㄓㄨㄣ〕〔《集韻》朱倫切，平諄，章。〕澆灌。《周禮‧考工記‧鍾氏》：“鍾氏染羽，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熾之，淳而漬之。” 鄭玄 注：“淳，沃也。”《儀禮‧士虞禮》：“淳尸盥，宗人授巾。”【八珍】1.古代八種烹飪法。《周禮‧天官‧膳夫》：“珍用八物。” 鄭玄 注：“珍，謂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擣珍、漬、熬、肝膋也。” 宋 呂希哲 《侍講日記》：“八珍者，淳熬也，淳母也，炮也，擣珍也，漬也，熬也，糝也，肝膋也。先儒不數糝而分炮豚羊為二，皆非也。”後以指八種珍貴食品。 明 陶宗儀 《輟耕錄‧續演雅發揮》：“所謂八珍，則醍醐、麆沆、野駝蹄、鹿唇、駝乳糜、天鵝炙、紫玉漿、玄玉漿也。”俗以龍肝、鳳髓、豹胎、鯉尾、鴞炙、猩唇、熊掌、酥酪蟬為八珍。 明 陶宗儀 《輟耕錄‧續演雅發揮》：“所謂八珍，則醍醐、麆沆、野駝蹄、鹿唇、駝乳糜、天鵝炙、紫玉漿、玄玉漿也。”俗以龍肝、鳳髓、豹胎、鯉尾、鴞炙、猩唇、熊掌、酥酪蟬為八珍。2.泛指珍饈美味。《三國志‧魏志‧衛覬傳》：“飲食之肴，必有八珍之味。” 唐 杜甫 《麗人行》：“黃門飛鞚不動塵，御廚絡繹送八珍。” 宋 陸游 《東堂睡起》詩：“若論胸中淡無事，八珍何得望藜羹。” 康有為 《大同書》甲部第五章：“是故甲願八珍而乙不得藜藿焉。” 五弦之琴、清廟之瑟勝於八音之繁會也。真按：國無.詞：【繁會】1.猶交響。謂繁多的音調互相參錯。《楚辭‧九歌‧東皇太一》：“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晉 葛洪 《抱樸子‧博喻》：“若夫聆繁會之響而顧問於庸工，非 延州 之清聽也。” 南朝 梁 何遜 《日夕望江山贈魚司馬》詩：“城中多宴賞，絲竹常繁會。” 清 曾國藩 《求闕齋記》：“由是八音繁會，不足於耳，庶羞珍膳，不足於味。”2.繁盛。《文選‧潘岳＜藉田賦＞》：“中黃曄以發暉兮，方綵紛其繁會。” 張銑 注：“繁會，言盛也。” 前蜀 杜光庭 《眾修本命醮詞》：“年祿增延，福祥繁會，公私貞吉，族屬康寧。”3.指繁華薈萃之處；繁華。 宋 張孝祥 《水調歌頭‧桂林集句》詞：“繁會九衢三市，縹緲層樓傑觀，雪片一冬深。” 清 林則徐《籌議嚴禁鴉片章程摺》：“若海疆商賈馬頭，及通衢繁會之區，吸食者不可勝數。” 天地發生之氣積於春而萬寶成於西；春風沂水之撰在乎目前，而禮樂兵農俟異日。此其本末先後之間，昭昭明矣。書，小技也；真按：翁方綱的書學 真按：翁方綱的治學主張 而精其義可以入神。真按：翁方綱的實用傾向 宋、元、明以來品書者未必皆知道也，而其論皆以化度勝醴泉。今之能書而知問學者若林也，而其論反是；是奚以牖後進之士而衷於一是乎真按：翁方綱對王澍的批評

376

？故因臨是碑而反覆論之如此。真按：翁方綱臨碑的過程 真按：翁方綱學書法的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