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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December 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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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集部詩文評一類,《四庫全書總目》著錄六十四種,存目八十五種,《薈要總目》僅收一種。又如史部地 理一類,《四庫全書總目》析為宮殿疏、總志、都會郡縣、河渠、邊防、山川、古跡、雜記、游記、外紀十子目,著錄一百四十九種,存目四百三十二種,《薈要總 目》僅收五種,不再分析子目。其他如子部摒棄釋家一類,某些包羅範圍較大的類目如雜家、小說家不再細分子目,也都反映了《薈要總目》在書籍著錄分類方面的 這一特點。

   第二,類目設置因襲前人較多。《四庫全書薈要總目》雖然看到了前代史志以及各家目錄著作在書籍分類 方面的異同之處,注意“擇其區別精當者從之,未敢泥於一家之說”①,但由於其成書較早,時間倉促,許多問題來不及琢磨推敲,因此,類目設置大多因襲前人, 以至產生不少問題。如經部書籍中,《薈要總目》雖然不能不顧及宋明以後四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通行天下的現實,設立四書一類,並 在禮類中析出專論大學一項子目,但卻因拘於前代十三經的成例,《論語》、《孟子》仍分別立類,結果造成四書與《論語》、《孟子》、《大學》諸類目之間疊床 架屋的繁複現象。又如史部書籍中,自南宋袁樞撰《通鑑紀事本末》之後,紀事本末體史書便脫穎而出,迅速發展,成為與編年、紀傳鼎足而立的史書體裁。《薈要 總目》雖也承認紀事本末類史書自為一體,但卻未能將其單立一類,僅作為子目列入別史類中。再如奏議一類著作,《薈要總目》也承襲《文獻通考》的做法,將其 列入集部。這樣的類目設置,顯然是不盡合理的。

  第三,某些子目析別瑣碎無當。在《薈要總目》所收各部書籍中,以經部所占比例最大

 ①《四庫全書薈要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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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目析別也最細碎。《薈要總目》將經史子集四部各類書籍分為三十三項子目,其中經部即占二十八項,諸 如春秋一類析為專論《左傳》、專論《公羊傳》、專論《穀梁傳》、統論經傳、專論世紀和專論春王正月六子目,小學一類析為爾雅、名物、字學、論國書、韻學和 論譯音六子目,就連《詩經》一類也析為統論全經、專論地理、專論名物三子目。這些劃分,都不免流於蕪雜真批:如何蕪雜,語焉不詳,搪塞帶過.

   此外,在書籍排列編次方面,《薈要總目》也有其特點。《四庫全書》開館初期,乾隆曾經下令:“惟集 部書應以本朝御製詩文集冠首。至經、史、子三部仍照例編次,不必全以本朝官書為首”①。《薈要總目》即遵照這一諭令,在集部所收別集、總集、奏議、歌詞各 類中,都把清代皇帝“御製”、“御纂”的作品置於各朝代著述之前,而經、史、子三部所收各類書籍,則仍按時代先後排列。

   需要指出的是,宋代以後,隨著學術的發展和雕版印刷術的推廣使用,書籍數量有了較快的增長,種類也 日趨繁多,這給目錄學的分類,帶來了新的課題。《四庫全書薈要總目》盡管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畢竟在這方面作了一些嘗試,為今後目錄學的發展,提供了借 鑑和經驗。其後成書的《四庫全書總目》,就是在此基礎上,經過反覆斟酌綜核,多方改進完善,才達到傳統目錄學的高峰的。真批:均係無根之談,想當然爾之辭.無憑無據,何能但以類推爾.或者別處有所徵見,亦當略註其詳,以便稽核.

第三節 《四庫全書薈要》的歷史變遷

  兩分《四庫全書薈要》先後告成以後,分別貯藏宮中摛藻堂和圓明園味腴書室。

①《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乾隆四十六年二月十三日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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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摛藻堂位於故宮御花園內堆秀山東側,環境幽雅,“向為藏弆秘籍之所,以經史子集四部分置”①。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 五月,第一分《薈要》繕校告竣之後,即庋藏於此,“經部列架凡六,史部列架凡十,並在左;子部列架凡六,集部列架凡十,並在右”②,《薈要總目》一函則置 於經部之首。每書首載提要,末附考證,並列有總校、校對及謄錄銜名。為便於識別,各冊首頁鈐蓋“摛藻堂”橢圓朱文印,末頁鈐蓋“乾隆御覽之寶”橢圓朱文印 和“摛藻堂全書薈要寶”朱文大方印。

  味腴書室,又稱味腴書屋,在圓明園長春園中,既是藏書之處,也是乾隆憩息看書的場所。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底,第二分《薈要》告竣之後,即貯藏於此,所有列架庋置事宜,都仿照摛藻堂成例辦理,各書冊首頁鈐蓋“味腴書室”印,末頁則鈐蓋“乾隆御覽之寶”印。

  鴉片戰爭以後,中國社會進入了多災多難的近代歷史時期。兩分《四庫全書薈要》與七閣《四庫全書》同樣,也經歷了坎坷曲折的滄桑變遷。

  咸豐十年(1860年),英法聯軍攻入北京,圓明園被焚,味腴書室《四庫全書薈要》與文源閣《四庫全書》,都在熊熊的大火中化為灰燼。

  摛藻堂地處深宮內苑,除掌管該處亭臺雜務的少數宮監外,他人足跡罕至,更難以看到《薈要》秘籍。近代中國世事多故,皇帝無暇優游觀書,《薈要》長年蛛網塵封真批:加油添醋的文學語言! 以至於湮沒無聞,不知下落。辛亥革命以後

 ①《日下舊聞考》卷十四。

 ②《四庫全書薈要凡例》,轉引自《四庫全書薈要纂修考》附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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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遜帝溥儀於1924年被逐出故宮,民國政府成立清室善後委員會,對故宮文物進行全面清點,發現《四庫全書薈要》尚塵封於摛藻堂內,完好無損。1925年,故宮博物院成立,摛藻堂《薈要》與文淵閣《四庫全書》一併劃歸其屬下的圖書館保管。1930年,有關方面組織專人對《薈要》進行仔細清點,根據《薈要總目》及《排架圖》,一一查對登錄,重新插架。根據當時的檢查結果,《薈要》收錄書籍473種(包括《薈要總目》一種在內),計19931卷,11151冊,分裝2001函①,全部書籍完整無缺。

  “九‧一八”事變以後,日本帝國主義占領東三省,華北局勢也日趨緊張,摛藻堂《薈要》與文淵閣《四庫全書》一道裝箱南運,在此後的十餘年間,這批書籍輾轉播遷,不遑寧處。全國解放前夕,又被運往臺灣省,後歸臺灣故宮博物院收藏。1985年,臺灣世界書局決定影印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預計分五期出版,至1988年出齊。摛藻堂《薈要》為僅存孤本,傳播不廣,十分珍貴,若能全部影印出版,必將受到海內外學者的歡迎。真批:愚曾下自國學數典上百餘冊,蓋扉頁鈐有淨空法師惠贈予浙江大學者,蓋cadal所掃存焉者.djvu檔案.國學數典有心人之合作整理之心血也.

  ① 參見《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目錄》。按:1975年臺灣故宮博物院清點圖書,統計《薈要》收書463種(《薈要總目》和《分架圖》不計在內),20828卷,11178冊。數字與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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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四庫全書總目》(上)

第一節 《四庫全書總目》的編纂

  《四庫全書總目》是在《四庫全書》纂修過程中產生的一部目錄著作,它由數十名學有專長的纂修官分頭撰寫,再經著名學者紀昀、陸錫熊等人考核增刪,反覆修改潤飾而成,前後歷時二十餘年。這部凝結著眾多學者的心血和反映當時學術水平的著作,是我國古代最重要的目錄專著。

  一、編纂起因

  早在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 正月四日發布的徵書諭令中,乾隆就曾要求各省督撫“將各書敘列目錄,注係某朝某人所著,書中要旨何在,簡明開載,具摺奏聞”。徵書活動大規模展開以後,各 省督撫遵照乾隆諭令,將當地搜集之書,分別“繹其要旨,摘敘節略,注明著書人姓名、年代及卷帙若干”①,開列書目清單,專摺呈送朝廷。從現存檔案材料中, 我們可以看到當年進呈書單的大致情形。

  書單一、乾隆四十年正月二十八日護湖南巡撫敦福奏摺

  所附“遺書清單”

  《春秋四傳質》二卷,一函二本,衡陽王介之著。辨四傳是非,間以史事參論

 ①《宮中檔乾隆朝奏摺》,乾隆三十九年九月九日江蘇巡撫薩載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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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家語注》八卷,一函二本,郴州何孟春著。《家語》闕略處,旁採他書以補綴之,詳加箋注。

  《餘冬敍錄》六十五卷,二函十三本,郴州何孟春著。自君道至詩學,分二十七類,雜記經史子書。

  《雅俗稽言》四十卷,一函十本,華容張存紳輯。自天文地理至草木蟲魚,分十八類,博採群言,衷以確見。

  《明世說逸編》十卷,一函二本,衡陽鄒統魯輯。仿《世說新語》原類,紀明代逸事。

  《虛籟集》十四卷,一函四本,臨武劉堯誨著。首卷《治河三議》,可備參考。

  以上六種係明人著。

  《易箋》六卷,一函六本,安平陳法著。首列《圖說論略》,了如指掌;次解經傳,視舊說互有發明。

  《易經辨疑》四卷,一函二本,湘鄉鄭國器著。首辨圖書之疑,次辨羲易、文易之疑,再次辨分宮卦序之疑。

  《周易剩義》四卷,湘鄉黃燐著。即先儒說《易》而擴充辨論之。

  《易深》八卷,一函八本,巴陵許伯政著。照古《易》編次,分解上下經及十翼傳義,首冠統解河洛理數。

  《易經告蒙圖注》七卷,一函八本。湘潭趙世迥著。前三卷注易圖,後四卷注《易經》,訓詁句讀。

  《易解拾遺》十一卷,一函九本,衡山周世金著。就像數解理,貫串程朱二傳精義。

  《尚書剩義》四卷,一函二本,湘鄉黃燐著。即先儒說《書》而擴充辨論,解《禹貢》水道獨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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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深》一十八卷,一函八本,巴陵許伯政著。補大、小序於朱傳之前,首冠《詩綱辨義》及《古詩序解》。

  《全史日至源流》三十二卷,二函十三本,巴陵許伯政著。考證經史,推算日至歲閏,自上古甲子迄明癸未年止。

  《明辨錄》一卷,一函一本,安平陳法著。辨朱、陸學術異同,兼明王陽明論良知之非。

以上十種係國朝人著①。

  書單二、乾隆四十年九月二十二日閩浙總督鐘音奏摺所附“清單”

  國朝儒林著述:

《周易錄疑》

《四書錄遺》,以上二種陳綽著。

《湯子遺書》,湯斌著。

《易學說海》,郭宗磐著。

《葉忠節稿》,葉映榴著。

  明代流傳舊書:

《玉茗堂集》,湯顯祖著。

《苑洛文集》,韓邦奇著。

《不二齋文集》,張元汴著。

《譚襄敏奏議》,譚綸著。

 ①《纂修四庫全書檔案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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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北海集》,馮琦著①。

  這兩份“遺書清單”,是比較有代表性的。它們一般都注明書名、卷數、冊數、作者及內容大旨,有利於朝廷了解各種書籍的概況。也有一些書單只列書名、作者,比較簡略。

  乾隆于徵書伊始要求各省督撫進呈各書“敘列目錄”,不過是為了使廷臣盡快檢核、鑒別地方所呈書籍,以便選擇“有堪備閱者,再開單行知取進”。而當乾隆採納朱筠的建議,決定設立四庫全書館,纂修《四庫全書》時,目錄的編纂問題,便提到了議程上。

   朱筠在著名的開館校書的奏摺中,具體提出了編纂目錄的設想,認為:“著錄校讎當並重也。前代校書之 官,如漢之白虎觀、天祿閣,集諸儒校論異同及殺青;唐宋集賢校理,官選其人,是以劉向、劉知幾、曾鞏等并著專門之業。歷代若《七略》、《集賢書目》、《崇 文總目》,其書具有師法。臣請皇上詔下儒臣,分任校書之選,或依《七略》,或准四部,每一書上,必校其得失,撮舉大旨,敘于本書首卷,并以進呈,恭候乙夜 之披覽”②。朱筠強調師法漢唐目錄學“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傳統,注重“校其得失,撮舉大旨”,這反映了清代漢學興起之後,學術界要求對歷代典籍進行清 理,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總結的願望。然而,編纂這樣的目錄,必須對乾隆以前的古籍一一加以校閱并作出評介,工作十分艱巨浩大,難免令人生畏。朝廷大臣就認 為:“若如該學政所奏,每一書上,必撮舉大旨,敘于卷首,恐群書浩如淵海,難以一一概加題識。”因而他們提出,將各書“依經史子集四部名目,分類彙列,另 編目錄一書,具載部分、卷數、撰人姓名

  ①《纂修四庫全書檔案史料》。

  ②《笥河文集‧謹陳管見開館校書折子》,卷一。收入《辦理四庫全書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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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乾隆也覺得“若欲悉仿劉向校書序錄成規,未免過於繁冗”,認為只需按照康熙年間舊藏書籍大多“摘敘簡明略節,附夾本書之內”的成例,由“承辦各員將書中要旨檃括總敘崖略,粘開卷副頁右方,用便觀覽”②即可。

   但是,編纂一部總結性的目錄著作,事實上又是十分迫切,勢在必行的。這首先是出於纂修《四庫全書》 工作本身的需要。在輯校《永樂大典》的過程中,纂修官必須按照一定的標準,選擇應輯之書,“先行摘開目錄奏聞”,俟乾隆“裁定”後才能進行工作。這種決定 各書去取的目錄,大都要“條其篇目,撮其指意”,對作者情況和書籍內容作簡要介紹,以供皇帝了解。而校辦各省進呈書籍,除是正文字、別白得失外,也要“辨 章學術,考鏡源流”,對書籍的內容、價值乃至真偽作出判斷。特別是館內集中的數以萬計的各類書籍,必須運用目錄學的工作,才能把它們系統地組織排纂起來, 以供查找和閱讀。可以說,纂修工作的需要,是《四庫全書總目》問世的最重要的原因。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研究

   其次,乾隆時期的學風特徵,也對目錄的編纂有著重要影響。《四庫全書》開館時,正值清代漢學方興未 艾之機,在館內擔任纂修和輯佚等工作的眾多學者,如戴震、周永年、王念孫、任大椿、朱筠、邵晉涵、金榜等人,都是名著一時的漢學家。負責總纂工作的紀昀, 也是精通諸子百家,“尤深漢《易》”⑧的學者。作為與宋明理學對立的學派,漢學注重證據,主張從實際材料出發,通過文字、音韻、訓詁、校勘、考證等手段, 探本溯源,取真求實。這種學風,在漢學家占絕對優勢的四庫館,有著相當的力量真按:四庫全書與清代漢學

 ①《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乾隆三十八年二月六日大學士劉統勳奏摺。

 ②《四庫全書總目》卷首,乾隆三十八年二月六日諭。

 ③江藩《漢學師承記》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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