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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維新派對目錄學的貢獻
所謂“維新派”,是指以康有為和梁啟超為首的資產階級改良派。他們所進行的戊戌變法是一次愛國運動,也是一次思想解放運動。他們不僅是主張變法的積極分子,其中有些人對目錄學也很有研究,作出了一定的貢獻,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在運用目錄學為政治鬥爭服務方面較過去有所發展
在利用目錄學為政治鬥爭服務方面,清代比以前較為明顯。官修《四庫全書總目》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借此消除漢人反抗清朝統治的民族思想;真按:四庫全書編纂之動機 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編纂之動機 太平天國編製的《旨准頒行詔書總目》更具有鮮明的政治性和鬥爭性;維新派則更為廣泛地運用目錄學來為戊戌變法服務。
1.用目錄學手段著書立說,為戊戌變法提供理論根據。
要變法,就要有理論根據,以便用其指導變法。康有為分別于1891年和1898年春撰寫的《新學偽經考》和《孔子改制考》二書,被認為是維新派進行變法的主要理論根據。這兩部書都是他用“考論”這一目錄學方法寫成的。“他利用目錄學大作文章……為維新運動奠定思想基礎”。①
在《新學偽經考》一書中,作者懷著對“祖宗之法,莫敢言變”的強熱不滿,對兩千 年來的古文經典進行了考證。他提出,自東漢以來,被歷代統治者奉為經典的《古文尚書》、《逸禮》、《左氏春秋》等都是劉歆偽造的,根本不是什麼真經。在學 術上,此說欠妥。正如梁啟超所說,這是“借經術以文飾政論”。真按:梁啟超與康有為 他的主要目的是利用人們尊孔和“恪守經典”這一傳統思想觀念,採用釜底抽薪之法,說明變法是理所當然的
①來新夏。清代目錄學成就淺述。歷史研究,19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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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既然這些“聖經”都是假的,也就無需“恪守”,就可以改變。
在《孔子改制考》一書中,作者從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政治要求出發,用公羊學派的 “據亂、升平、太平”三世學說來解釋歷史發展趨勢。他指出,社會都一定沿著“據亂”(君主專制)、“升平”(君主立憲)、“太平”(民主共和)三個階段向 前發展。作者把社會劃分為這樣三個階段不一定科學,但其目的是說社會一定要不斷改革,才能一步步向前發展,進而說明變法是順應歷史潮流的,為維新變法尋找 理論根據。
這兩部書的問世,在當時思想界震動很大。梁啟超曾把《新學偽經考》比作“思想界 之一大颶風”,把《孔子改制考》比作“火山噴發”,二者結合起來,猶如“大地震也”。這兩部書在當時被人們看作思想領域裡的一聲驚雷,開闊了人們的視野, 解放了人們的思想,衝擊了封建頑固勢力,奠定了變法的理論基礎。
2.把目錄學作為宣傳工具,用以宣傳他們的變法主張。
有了變法的理論,還要宣傳它,以便使人們了解它,接受它,進而支持變法,參加變 法。維新派認為,“要救國,只有維新,只有學外國”①。要學習人家的文化科學技術,更要學習人家的社會政治和變法經驗。梁啟超說:“變法之本,在育人才; 人才之興,在開學校;學校之立,在變科舉。而一切要其大成,在變官制。”②不難看出,他們變法的根本宗旨是學習外國,變當時中國之官制。他們認為,只要官 制變了,其他皆可隨之改變,科學文化等也會發達起來。為了讓人們知道這個變法“要其大成”,維新派利用報刊、通過學會、集會演講、著書立說、上書皇帝等多 種方式進行宣傳。在宣傳中,他們也充分利用了目錄學這一宣傳工具。
①見:《毛澤東選集》(合訂本)1369頁。
②中國史學會。戊戌變法叢刊(三)。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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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年,積極主張變法的王韜編製了《泰西著述考》一書,為編製譯書目錄和用其宣傳變法開了先河。
1896年,梁啟超編撰了《西書提要》一書。該書目宣傳了新學,介紹了西方的科學文化和社會學說,是專為變法維新服務而編撰的一部譯書解題書目,在當時社會上引起了較大的反響,密切配合了變法運動。同年10月, 梁啟超在《西書提要》的基礎上又撰成了《西學書目表》一書。該書目從收書到分類,皆以學習外國和進行變法為出發點,體現了維新派的變法思想。作者在該書序 言中說道:“國家欲富強,以多譯西書為本;學子欲自立,以多讀西書為功。”該書目共著錄譯進西書二百九十八種,其中政書多于學書三十八種。這是因為,作者 認為,在學習外國、進行變法時,政書比學書作用大。應該說,他這種看法是合乎實際的。作者還將所收的書分為“學”、“政”、“雜”三大類,這就為讀者檢閱 政書和學書提供了方便。
1897年5月,康有為編製了《日本書目志》一書。該書目主要收錄日本明治維新以來的新文化書刊。在書的總序和類序中,他闡述了自己政治、經濟、文教方面的思想和變法要求。其目的是讓人們了解他的這些變法思想和學習日本變法的經驗,以推動中國的維新變法。1898年6月, 康有為又充分利用目錄學手段撰成了《日本變政考》一書,著重介紹日本明治維新的經驗,同時宣傳維新派這次變法的綱要。作者在該書後面的跋語中說:“大誓群 臣,以定國是;立制度局,以議憲法;超擢早茅,以備顧問;紆尊降貴,以通下情;多派游學,以通新學;改朔易服,以易人心。”這六條既是對日本明治維新經驗 的總結,也是為戊戌變法制定的總綱。
3.把目錄學作為鬥爭工具,用以反擊頑固派在理論上的進攻。
維新派提倡學習外國、進行變法,引起了封建頑固勢力的震驚和仇恨,尤其是維新派 提出“變官制”的主張,直接觸及他們的政治利益和經濟利益。於是他們不顧一切地進行阻撓和反對。他們攻擊維新派的維新思想和變法理論是“首倡邪說,背叛聖 教,敗滅倫常,惑世誣民”(《翼教叢編》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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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反對學習外國和進行變法,說什麼“中國文物制度迥異外洋,自有政治保邦之法,不必立學外洋,行之西洋而治者,未必行之中國而治也”(《堅正堂折稿》頁 九一)。頑固派中的洋務派也站出來大叫道:“(西洋)富強之道不過開礦、通商、練兵、製械,其他大經大法,自有祖宗遺制,豈容輕改?”①維新派提出改變官 制,他們攻擊說,“中國一切非為制度不良,而但為人心之敗壞而已”(《翼教叢編》卷四)。維新派積極主張借助皇帝的力量在中國進行變法,他們拼命阻撓,公 開叫嚷,“祖宗之法不可變”(《覺迷要錄》卷四)。他們的這些言論在當時的確能迷惑一些人,對維新變法極為不利。為此,維新派想盡一切辦法來反擊頑固派在 理論上的進攻。在反擊中,他們也運用了目錄學這一鬥爭工具。
在這方面做得比較突出的要數康有為。他于1898年6月 編撰的《日本變政考》一書共十二卷,更有“撮要”一卷,相當於《七略》中的“輯略”,是全書的提要。書前有序,書後有跋,書中有提要性的按語一百五十多 條。這些按語長短不等,短者十幾字、幾十字,長者一千多字。這些按語和序、跋傾注了康有為的維新思想,被人們認為是“康氏的變法思想大全”。他也正是用這 些按語和序、跋來反擊頑固派在理論方面的進攻的。他首先在該書序言中說道:“近者,萬國交通,爭雄競長,不能變則弱,不能大則小,不能存則亡,無中立之 理。”這就明確指出,若不變法,就有亡國滅種的危險,使人們感到變法圖強的迫切性。他在介紹日本明治十六年十二月伊藤博文定《淘汰官員綱領》後加按語說: “凡舊國積弊,必官吏糾紛,文書積壓,冗員多而專任少。日本舊俗既然,我中國尤甚。一部而有數堂,一人而兼數差,一事而經數署。……堂官到署,輪流畫諾, 案中之事,分毫不省
①中國史學會。戊戌變法叢刊(一)。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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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每一事待諸堂官畫押畢,已不知幾何日矣。……凡此之弊,非分專司、汰冗員、去隔層不可。伊藤所為,亦切吾弊,深可鑑也。”這條按語明確指出,當時中國制 度和日本明治維新前的社會差不多,並非“迥異外洋”;同時,中國當時社會弊病很多,甚于明治維新前的日本,當然是“制度不良”;日本通過變法,社會弊病已 除,國家開始富強,其經驗“深可鑑也”,怎能說“不必立學外洋”呢?他在書後跋語中又說道:“我朝變法,但採鑑於日本,一切已足。”“其守舊之俗與吾同。 故更新之法,不能捨日本而有異道。……我坐而用之,其事至逸,其途不誤,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未有易于此者矣。”在這裡,他再次說明中國當時和日本變法前 的“守舊之俗”相同,以及為什麼要學習日本變法經驗的理由。康有為擔心當時的光緒帝聽信頑固派的言論而阻礙變法,就竭力說服光緒參與變法。康有為在該書序 言中鼓勵光緒皇帝時說:“是在我皇上一反掌之間,而措天下泰山之安矣。”他認為,皇上若能帶頭變法,成效便會顯著。這同時也反駁了頑固派關於皇上“無權更 改祖宗大法”的謬論。光緒帝閱完該書後,受到一定的啟發和鼓舞,加上其他因素,終於同意在中國進行變法。
戊戌變法雖然在1898年9月間失敗了,但是目錄學在變法中的作用還是應該看到的。
二、在發揮目錄學指導讀者閱讀方面有所創新
目錄學的功能很多,其中主要一點是可以指導讀者閱讀。維新派在研究目錄學指導讀 者閱讀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在利用目錄學指導讀者閱讀方面有不少創新。如前所述,為了幫助大家閱讀東西方書籍,維新派先後編製了《泰西著述考》、《西書提 要》、《西學書目表》、《日本書目志》、《東籍月旦》等書目,專門介紹東西方圖書。這就首先告訴讀者當時有哪些東西方書籍可讀。但當時譯書有數百種之多, 對於初學者來說,仍“苦於無門徑”。為此,維新派便想方設法利用目錄學來指導讀者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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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啟超在《東籍月旦》序言中說:“今我國士大夫東學文能讀書者既漸多矣,顧恨不 得其途徑,如某科當先,某科當後,欲學某科必不可不先治某科。……能有識抉擇者盡寡矣。”因此,維新派在編著書目時都比較注意其指導讀者閱讀這一功能。關 於這點,在他們的不少目錄書著中都能體現出來,而梁啟超的又更為明顯。
梁啟超的目錄書著較多,但基本上都交代了讀書方法。如他的《西學書目表》、《東 籍月旦》、《讀書分月課程》、《要籍解題及其讀法》、《國學入門書要目及其讀法》等都是這樣。《西學書目表》附有一卷“讀西學書法”,實際是數十則札記, 用來介紹西書翻譯的原委,“略言各書之長短,及某書宜先讀,某書宜緩讀,雖非詳盡,初學觀之,亦可略識門徑”。“讀西學書法”實際是《西學書目表》的敘 錄,它為讀者勾畫了西學的簡要輪廓,有著重要的推薦和指導作用。《東籍月旦》中有精要題解,並有不少讀書要法,主要告訴讀者書的優劣,內容深淺情況,寫作 特點,欲治某科應先讀什麼、後讀什麼等問題。這對讀者來說,無疑能起到指示讀東學書的門徑作用。《讀書分月課程》在指導讀者閱讀方面所採用的方法和上面兩 種書目又大不相同。該書目把讀者應讀的書,根據內容分類按月列表排好。讀者根據這個表就知道,欲治該科,需讀哪些書,每月應讀什麼,一月之中每天應讀什 麼,一天之中早、中、晚應各讀什麼,依次由淺人深,循序漸進。這種表格既直觀又簡單,一看就懂,容易掌握,對讀者,尤其是初涉學海者,能起到較好的指導作 用。《要籍解題及其讀法》和《國學入門書要目及其讀法》從其書名本身就能看出也把讀法作為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不再敘述。
為了充分發揮書目指導讀者閱讀的作用,梁啟超在對收書著錄方面也與眾不同。如在 《西學書目表》中,關於著者,對所收譯書,只著其譯者,不著其撰者,“所重在譯也”;關於版本,譯書雖“極少別本,仍詳列之”,如“萬國公報本”、“時務 報本”,等等;關於卷帙,“概標本數,不標卷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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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書價,不論是銀元或制錢,皆詳著之。其目的,正如梁啟超在該書序例中三次都談到的那樣,為了讀者“取便購讀”。在著錄方面,主要與眾不同之處還是在書 名條目上採用了一些特殊的標記,這些標記在一般書目中極少看到。仍以《西學書目表》為例來看。在該書目中,有的書名右上角著上小圈(“○”),而且有的不 只一個,以圈的多少表示書的重要程度,發揮了書目的推薦作用。在有的書名上著有三角號,三角號又分白、黑(“△、▲”)兩種,用以表示書的完缺及版本情 況。在有的書名下面的識語下加有著重號(“.”),以提醒讀者閱讀時注意。如在《麗正殿四庫書目錄》下加“案:四庫之名始此”。上述這些標記可謂是土辦 法,但確能起到指導讀者閱讀之作用。同時也說明了,為使書目充分發揮指導讀者閱讀的作用,編者可謂想盡了一切辦法。
康有為則是利用大量的敘、跋和提要這些傳統目錄學手段來指導讀者閱讀。關於這點,在前面介紹其《新學偽經考》、《日本書目志》、《日本變政考》等著作時已經論及,不再多說。
維新人物徐樹蘭創辦的“古越藏書樓”在利用目錄學指導讀者閱讀方面,做法與梁、康等人的又有所不同。他們的《古越藏書樓書目》專門揭示和報導其藏書,為讀者檢閱該樓藏書提供了途徑,帶來了方便。
三、在對圖書進行分類方面較過去有所突破
維新派中有些人對圖書分類也很有研究,取得了較為理想的成果,其中以梁啟超較為突出。敘述從略(參見本書《西學書目表》對分類的突破及其影響一文)。真批:終於有參見例了.本書最缺者此也,亦可見編纂時並未盡心!
(原載《四川圖書館學報》1988年第6期,收入本書時有所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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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虞稷及其著《千頃堂書目》
黃虞稷字俞邰,一字楮園,明清之際金陵人,原籍泉州晉江(今屬福建省),生於明崇禎二年(1629),卒於清康熙三十年(1691),係明末清初諸生。其父黃居中,字明立,號海鶴,明萬曆十三年舉人,官上海教諭,後為南京國子監丞。明立耽嗜藏典,是明末有名的藏書家和學者,聚書六萬餘卷,儲于千頃堂。海鶴先生喜好讀書,勤于治學,著述有《千頃堂集》、《文廟禮樂志》、《文徵》、《論世錄》等書多種。
虞稷自幼受父輩濡染,“七歲能詩,號神童,十六歲入縣學”,“年未二十,博洽群 書”,“學問淵博,文章雅健”,”康熙十七年舉博學鴻儒,因母喪不與試。虞稷深解先父聚典之辛,故能遵其志、守其業,對其藏書精心管理,“夏必暴,蠹必 簡”。在封建社會,戰亂時有,不夠安寧,很多私藏,或燬于戰事,或失于盜賊,或蕩為烈焰。然“黃氏之書,儼然無恙”。有《傳》云乎:“君其備禦三鄰,慎守 寶矣。”(《牧齋有學集》卷二六)千頃堂藏書,積之固難,守之亦難,管之不散,皆因其“慎守”也。真批:本文行文風格明顯與他篇不同.
俞邰不光守業,還能創業。子同其父,亦中于書癖。真批:有如此說法乎?然則為中酒之中耶? 他 繼承父志,“裒聚而附益之,又不下數千卷”。俞邰收書,甚究質量。他通于版本,曉于校讎,注重收藏宋槧元刊,還常借他藏善本,稽其己藏異同,以糾正其訛 誤。學者贊他:“曉夜孜孜,不廢讎勘。”除購書外,他還抄書。遇有善本藏于他處而又不可得者,便借來抄之。黃氏抄書,甚為認真,所抄之品,質量較高。後人 認為,“紹興祁氏淡生堂鈔本,和福建謝肇淛小草齋、黃虞稷千頃堂鈔本的書,這都是有名的鈔本
①張明華。上海古籍出版社將出版千頃堂書目。古籍整理出版情況簡報,1983:10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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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虞稷連購加抄,日積月累,使千頃堂藏書增至八萬餘卷,且中多善本,可謂既富又精。清學者錢謙益,學識湛深,家藏數萬卷,博覽群籍,然向楮園借書,“得盡閱 本朝詩文未見者”(《牧齋有學集》卷二六)。由於勤奮讀書,刻苦治學,俞邰學問淵博,尤精目錄,著有《千頃堂書目》、《明史‧藝文志》(係稿本,早亡 佚)、《楮園雜志》、《我貴軒》、《朝爽閣》、《蟬巢》諸集等書。在這幾種書中,尤以《千頃堂書目》使用價值較大,很受讀者歡迎,得到學者重視,影響頗為 深遠。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千頃堂書目》是研究宋、遼、金、元和明五代文史的重要工具書
謝國禎先生生前一再呼籲出版界趕快刊印《千頃堂書目》。謝國禎先生為何如此重視 《千頃堂書目》,又竭力主張將其刊印呢?“因為它是研究元明史必須採用的工具書”,②“是研究明史的一把鑰匙”。③《四庫全書總目》卷八五“史部”《千頃 堂書目》條下云:“考明一代著作者,終以是書為可據。”謝國禎先生還說:真按:一般是作謝國楨!上下同. “《千頃堂書目》是紀元、明兩代以來名家著述書目的總匯,為研究元、明兩代歷史文學不可缺少的書籍。”
我國清前各代多有藝文志。所謂藝文志,是紀一代藏書或紀一代著述的書目彙編。藝 文志對於治學至關重要,尤其治文史更離不開它。對此,古今學者多有論及,范文瀾先生在其所著《中國通史簡編》中評價書目《七略》時說:“它不只是目錄學、 校勘學的開端,更重要的還在於它是一部極可珍貴的古代文化史。”清著名學者金榜尤推崇藝文志的作用。真按:下文註腳為王鳴盛,何故此乃作金榜? 他說:“不通藝文志,不可以讀天下書
①謝國禎。明清時代版本目錄學概述。曲阜師範學院學報,1981,(3/4)。
②③張明華。上海古籍出版社將出版千頃堂書目。古籍整理出版情況簡報,1983:10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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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志者,學問之眉目,著述之門戶也。”①
筆者認為,黃氏《千頃堂書目》能起到宋末(咸淳以後,下同)、遼、金、元、明五代藝文志的作用。
《千頃堂書目》共三十二卷,所收之書,除千頃堂藏書外,還有其搜羅他藏之書目 錄,②又特收制舉之書。在其當時,較其他私藏目錄,著錄頗為豐富。千頃堂藏書,雖有各代著述,但為避免和各代藝文志收書重複,俞邰在《千頃堂書目》中, “所錄皆明一代之書,頗為賅備,惟每類之末,各附宋、金、元人著述”。③黃氏這樣做,考慮頗為深遠。當時《宋史‧藝文志》有遺漏,其收書僅至咸淳,宋末以 及遼、金、元三代又根本沒有藝文志。為便於學者,俞邰便在明人每類著述之後,以“附錄”的形式,補著宋末、遼、金、元四代的同類圖書。這樣一來,《千頃堂 書目》就可以“補宋、遼、金、元四史之缺”,④起到了上述五代的藝文志作用。
《千頃堂書目》所錄之書按經、史、子、集四部排列,集部又按科第序次排列。經部 分十二門,史部分十八門,子部分十三門,集部分八門。每條目後皆有小注,述著者爵里、字號、科第等略歷。⑤這些小注中的不少內容,為《明史》及其他傳記所 無,對研究上述五代文史,大有裨益。《千頃堂書目》原來僅有鈔本,極為珍貴。1913年,張鈞衡將其刻入《適園叢書》第二集,從此方有刊本行世。
二、《千頃堂書目》是《明史‧藝文志》的底本
1594年,明王朝開始撰修《國史》,其藝文志部分由焦竑分擔。真批:作者實在很愛用其字! 焦氏沒有根據明代的現實藏書,而是抄自各家書目。他以鄭樵《通志‧藝文略》作基礎
①(清)王鳴盛。十七史商榷(卷二二)。王氏校刊本,光緒六年(1880):10。
②呂紹虞。中國目錄學史稿。四川圖書館學報,1981,(1)。
③④邵懿辰。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353。
⑤張明華。上海古籍出版社將出版千頃堂書目。古籍整理出版情況簡報,1983:10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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