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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四庫全書》組織管理工作述要真按：四庫全書的編纂過程

　　辦理《四庫全書》是一次規模空前的文獻整理活動，研究辦理《四庫全書》的組織管理經驗，對我們目前從事的大規模古籍整理工作，以及全面理解和評價《四庫全書》，均有參考價值。現將清高宗辦理《四庫全書》組織管理工作的幾個主要方面略述如下：

一、指導思想

　　高宗辦理《四庫全書》的指導思想十分明確，并貫穿于辦理《四庫全書》的全過程，如乾隆38年5月17日詔曰：“方今文治光昭，典籍大備，恐名山石室儲藏尚多，用是廣為搜羅，俾無遺佚，冀以闡微補闕。所有進到遺書并交總裁等，同《永樂大典》內現有各種詳加校勘，分別刊抄，擇其中罕見之書有益于世道人心者，壽之梨棗，以廣流傳，餘則選派繕錄，真按：辦理四庫全書檔案、纂修四庫全書檔案作謄. 彙繕成編，陳之冊府，其有俚淺訛謬者，止存書名，彙入總目，真按：纂修四庫全書檔案作彙為總目！ 以彰右文之盛，此採輯《四庫全書》之本旨也。”①同時，高宗也要借此機會禁燬一切對清政府不滿、不利的圖書。如乾隆39年8月5日詔曰：“各省進到書籍不下萬餘種，並不見奏及稍有忌諱之書。豈有裒集如許遺書竟無一字違礙字跡之理。況明季末造，野史甚多，其間毀譽任意，傳聞異詞，必有詆觸本朝之語

①　見《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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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及此一番查辦，盡行銷燬，杜遏邪言，以正人心而厚風俗，斷不宜置之不辦。”①顯然，詔令搜訪遺書 以彰千古同文之盛，與詔令銷燬抵觸清政府的書籍，似相反而實相成，其共同目的都是為了鞏固清政權。所以高宗把辦理《四庫全書》當著與政府密切相關的頭等大 事來抓，而且一抓就是20多年。

二、組織機構

　　高宗是辦理《四庫全書》的總策劃。為了做好這項工作，他還專門建立了辦理《四庫全書》處，或稱《四庫全書》館。乾隆47年7月19日奉旨開列的辦理《四庫全書》在事諸臣職名有：正總裁16名、副總裁10名、總閱官15名、總纂官3名、總校官1名、翰林院提調官22名、武英殿提調官9名、總目協勘官7名、校勘永樂大典纂修兼分校官39名、校辦各省送到遺書纂修官6名、黃簽考證纂修官2名、天文算學纂修兼分校官3名、繕書處分校官179名、篆隸分校官2名、繪圖分校官1名、督催官3名、翰林院收掌官20名、繕書處收掌官3名、武英殿收掌官14名、監造官3名，總計359名。②不難看出，辦理《四庫全書》處機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細緻。

　　高宗的指導思想主要是通過總裁、副總裁來實現的，因此總裁、副總裁一般都揀選皇子、大臣擔任。如乾隆38年5月1日詔曰：“大內所儲、朝紳所獻，計不下萬餘種，自昔圖書之富，于斯為盛，特詔詞臣，詳為勘核，釐其應刊、應抄、應存者，系以提要，輯成總目，依經史子集部分類眾，命為《四庫全書》，簡皇子大臣為總裁以董之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31頁。

②見《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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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總裁、副總裁負責行政管理，主要有以下幾項工作：一是制訂章程。《四庫全書》館的各項章程，基本上都是總裁們根據高宗的指示討論制訂的。如乾隆38年2月1日 詔曰：“昨據軍機大臣議覆朱筠條奏校核《永樂大典》一折，已降旨派軍機大臣為總裁，揀選翰林等官詳定規條，酌量辦理。”②總裁劉統勳不久在奏摺中說：“臣 等恪遵諭旨，將應行條例公同悉心逐一酌議，謹擬定十三條另繕清單進呈，恭請訓示。俟發下，臣等即行遵照作速辦理。如其間尚有應行斟酌查辦之處，臣等再行隨 時妥核定議，奏聞請旨。”③二是選拔人才，如乾隆38年3月 左右，總裁們在奏摺中說：“臣等公同酌議，查現在纂修翰林紀昀、提調司員陸錫熊堪膺總辦之任。此外并查有郎中姚鼐，主事程晉芳、任大椿，學政汪如藻，原任 學士降調候補之翁方綱，亦皆留心典籍，見聞頗廣，應請添派為纂修官，令其在館一同校閱，悉心考核，方足敷用。又查有進士余集、邵晉涵、周永年，舉人戴震、 楊昌霖，于古書原委亦能多識，應請旨行文，調取來京，在分校上行走，更足資集思廣益之用。”④這些被選拔的人，後來在辦理《四庫全書》的過程中，起了巨大 作用。三是考核催辦。如乾隆44年3月6日詔曰：“四庫館所辦之書，向無查核，全書卷帙浩繁，不可不設法稽考，該館總裁福隆安、英廉、金簡俱無閱書之事，即著專司考核督催，以期迅速蕆事。”⑤又乾隆47年4月7日詔曰：“八阿哥著同金簡、曹文埴，催辦《四庫全書》事務。”⑥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62頁。

②見《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③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7頁。

④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11頁。

⑤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65頁。

⑥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8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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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總裁、副總裁在徵書、校書、抄書、印書的管理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例如總裁英廉就領銜編過《銷燬抽燬書目》，副總裁金簡在用木活字印書方面也作出了貢獻，其所撰《欽定武英殿聚珍版程式》對這項工作作了深入探討。

　　總閱官主要擔任圖書審查工作，因此選派一些親信充任，如乾隆44年1月， 于敏中奏曰：“謹查阿哥書房行走之翰林等，前歲經臣于敏中等遵旨選派周煌、汪廷璵、朱珪、倪承寬閱看全書，續經吉夢熊面奏俯准一體閱看。今臣復遵旨于現在 行走人員內選得謝墉、達椿、錢載、吳高望、李汪度五員均堪閱看全書，謹擬寫諭旨進呈。”①上述近臣經高宗批准，皆列名總閱官。

　　總纂官、總校官為辦理《四庫全書》的業務主管。前者側重于負責編纂與提要撰寫工作，後者側重于負責校勘、繕錄以及圖書保管工作。兩者往往又分工不分家。如乾隆38年8月18日詔曰：“辦理《四庫全書》處將《永樂大典》內檢出各書陸續進呈，朕親加披閱，間予題評，見其考訂分排具有條理，而撰述提要粲然可觀則成於紀均、陸錫熊之手，二人學問本優，校書亦極勤勉，甚屬可嘉。”按：紀均、陸錫熊二人為總纂官，又乾隆39年11月13日詔曰：“陸費墀承辦《四庫全書》並《薈要》處繕錄之事。一切綜核稽查，頗能實心勤勉。”②按：陸費墀為總校官。

　　翰林院提調官以下，職責明確，本文就不再加考述了。高宗在擇人方面有一點特別值得注意，即充分利用專門家的一技之長，這本是漢代已有古老傳統高宗繼承而發揮之。真批：這本是該為的不是麼？有什麼好值得注意的？？ 乾隆52年5月19日詔曰：“天文推算等書交欽天監堂司各官專看，樂律等書交樂部專看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62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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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藥等書交太醫院官員專看。”①甚至對犯過錯誤的人，也能夠利用他們的專長，如乾隆38年9月25日詔曰：“辦理《四庫全書》處，現有分纂之翁方綱，因前在學政任內緣事降三級調用。其處分本所應得，第念其學問尚優，且曾仕學士，真按：纂修四庫全書檔案、辦理四庫全書檔案均作且曾任學士！ 著加恩授為翰林院編修。”②再如乾隆45年5月19日詔曰：“孫士毅前在雲南巡撫任內，不能參劾李侍堯，革職發往伊犁，固屬咎所應得，但與本身獲譴者究屬有間，且其學問亦優，著加恩免其發往伊犁，令在《四庫全書》處，自備資斧，效力贖罪，與紀昀、陸錫熊同辦總纂事務，以贖前愆。”③

三、工作步驟

　　《四庫全書》的編纂工作是有計劃、按步驟進行的。從乾隆37年1月4日下詔徵書，到乾隆46年12月6日《四庫全書》第一份辦理完竣，僅用10年時間，應當說效率是很高的。此事大致分策劃、徵書、審查、搜繳禁書、編定目錄（包括撰寫提要）、校勘、謄抄等程序，當然程序間往往又是相互交叉的。為了行文方便，今分別述之如下。

　　1.策劃。乾隆37年1月4日 下詔徵書云：“今內府藏書，插架不為不富，然古今來著作之手無慮數千百家，或逸在名山，未登柱史，正宜及時採集，彙送京師，以彰千古同文之盛。其令直省督 撫會同學政等通飭所屬加意購訪。”④不久，安徽學政朱筠上請開館校書折子，提出四條建議：舊本、抄本尤當急搜也；中秘書籍當標舉現有者以補其餘也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下冊3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18頁

　③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68頁。

　④　見《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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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錄、校讎當並重也；金石之刻、圖譜之學，在所必錄也。其中特別說明《永樂大典》雖“編次少倫，或分 割諸書以從其類。然古書之全而世不恒觀者，輒具在焉。臣請敕擇取其中古書完者若干部，分別繕寫，各自為書，以備著錄。書亡復存，藝林幸甚”。①朱筠還對如 何整理圖書的問題，提了一些頗有見地而又切實可行的建議。高宗於乾隆37年12月11日詔令軍機大臣們討論朱筠的奏摺。劉統勳等先後兩次將討論結果分別整理成四條意見與十三條意見向高宗作了匯報，高宗也於乾隆38年2月6日、2月11日兩次降旨表示同意。正因為辦理《四庫全書》經過充分醞釀，有周密的計劃，因此得以順利進行。

　　2.徵書。高宗於乾隆37年1月4日下詔徵書，不僅有布置，而且有檢查。當他發現9個月過去了，未見一人將書名奏錄，就再次於乾隆37年10月17日 降旨，要求“各督撫等，其即恪遵前旨，飭催所屬速行設法訪求，無論刊本、鈔本，一一匯送備採，俟卷帙所積稍充，即開具目錄，附折奏明，聽候甄擇移取”。② 高宗還採取了一些獎勵措施：一是賞賜圖書。如賞給進書最多的鮑士恭、范懋柱、汪啟淑、馬裕四家《古今圖書集成》各一部，賞給進書一百種以上的其他藏書家 《佩文韻府》各一部。二是發還原本，對進書最多者，還令館臣擇其中善本十餘種呈閱，由高宗題以詩句，弁諸卷端，再將題詩之書抓緊趕辦，先行發回。三是在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注明書籍來源，如進呈人名或政府機構、地方官吏等。這些措施對徵書無疑起到了促進作用。

　　3.審查。乾隆41年11月17日詔曰：“前因彙輯《四庫全書》，諭各省督撫遍為採訪，嗣據陸續送到各種遺書，令總裁等悉心校勘

①　見《笥河文集》卷1。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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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別應刊、應鈔及存目三項以廣流傳，第其中有明季諸人書集，詞意抵觸本朝者，自當在銷燬之列。”①顯 然，審查的目的是將所徵遺書區別情況，分別對待，重點則是禁燬違礙書籍。為便於審查圖書，《四庫全書》館臣還制了一個《查辦違礙書籍條款》，其序云：“查 各屬解送違礙書籍，除字句狂謬，詞語刺譏，必應銷燬，及明季國初人詩文集內有觸悖者，其全書即不應存留外，其餘有應行分別辦理之處，謹擬立條款開列於 後。”共九條，僅錄一條為例：“凡宋人之于遼、金、元，明人之于元，其書內紀載事跡有用敵國之詞，語句乖戾者，俱應酌量改正，如有議論偏謬尤甚者，仍行簽 出擬銷。”②某些禁書目錄還附有審查意見，如《四庫全書》館臣於乾隆57年編的《全燬書目清單》，于明陳建撰《明紀編年》四本下注云：“神宗以後多有指斥違礙，且附有隆武年號事跡，應全燬。”③

　　4.搜繳禁書。高宗在各省進到書籍不下萬餘種未見稍有忌諱之書後，開始嚴令搜繳禁書。乾隆39年8月5日詔曰：“若此次傳諭之後，復有隱諱存留，則是有心藏匿偽妄之書，日後別經發覺，其罪轉不能逭，承辦之督撫等亦難辭咎。”④此後搜繳禁書的活動越演越烈，在某些地區實際上變成了查抄，如江寧書局的官員在奏摺中說：“臣仍飭屬實力購訪，併廣行出示曉諭：即殘篇斷簡稍涉違礙字句，俱令及時呈繳，務使犬吠狼嗥，根株淨絕，藉以正人心而厚風俗。”⑤真批：所引例看不出「查抄」之證也！

　　高宗還不斷抓一些典型事件來推動搜繳禁書的活動。如江西督撫海成因賣力搜繳禁書曾受到過表揚，乾隆41年12月13日詔曰

　①　見《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下冊62頁。

　③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下冊42頁。

　④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31頁。

　⑤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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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查辦遺書一事，惟海成最為認真。”①但不到一年，又因海成未發現王錫侯《字貫》觸聖祖、世宗、高宗名諱，高宗於乾隆42年11月18日降旨，將海成革取交刑部治罪。真按：應係革职（革職）之訛！ ②

　 　此外還要求編禁書目錄，按目搜繳。所繳禁書“酌派軍機滿漢司員，眼同監看，在武英殿字爐盡數銷 燬”。③為了防止重新刷印禁書，連書版也上繳焚燬，據《辦理四庫全書檔案》記載：“乾隆三十八年十二月起至四十五年十月，共收到應燬版片五萬二千四百八十 塊，俱係雙面刊刻，僅厚四五分不等，難以利用。節經奏明交造辦處玻璃廠作為硬木柴燒，共三萬六千五百三十斤，每千斤價銀二兩七錢，計共節省銀九十八兩六錢 零。又四十五年十一月起至四十六年九月共收到板片一萬五千七百五十九塊，現在逐加揀選，如有堪用者留用。餘俟年底彙總仍交玻璃廠作為柴燒。真按：纂修四庫全書檔案作餘統俟年底彙總！ ”④

　　5.編寫目錄。高宗對書目非常重視，從乾隆37年年初下詔徵書開始，就不斷提出編目的要求，如乾隆38年5月1日明確指出：“自昔圖書之富，于斯為盛，特詔詞臣詳為勘覈，釐其應刊、應抄、應存者，系以提要，輯成總目，依經史子集部分類眾，命為《四庫全書》。”⑤《四庫全書總目》初稿完成於乾隆39年，定稿完成於乾隆46年。真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之成書時間 是年2月16日詔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現已辦竣呈覽，頗為詳核。所有總纂官紀昀、陸錫熊著交部從優議敘。其協勘查校各員，俱著照例議敘。”⑥

　　為便於使用，高宗還指示另編簡明書目，乾隆39年7月25日詔曰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44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53頁。

　③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56頁。

　④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70頁。

　⑤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15頁。

　⑥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7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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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 辦《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多至萬餘種，卷帙甚繁，將來鈔刻成書，翻閱已頗為不易，自應于提要之外， 另刊簡明書目一編，只載某書若干卷，注某朝某人撰，則篇目不繁而檢查較易，俾學者由書目而尋提要，由提要而得全書，嘉與海內之士考鏡源流，用昭我朝文治之 盛，著《四庫全書》處總裁等遵照悉心妥辦，並著通諭知之。”①乾隆48年2月，《四庫全書》館臣奏曰：“《簡明目錄》二十卷于四十七年六月進呈，蒙皇上欽定發下繕寫四份，于四閣陳設，現已繕出第一份，于本年正月送武英殿裝潢，其餘三份繕寫將竣，真按：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作分！ 現在校對。”②至於《四庫全書總目》續有增改的情況，真按：四庫全書簡明目錄之成書時間 這裡就不詳述了。

　　6.校勘。清高宗也及時抓了校勘問題，而且一抓到底。乾隆38年10月9日 詔曰：“現在纂辦《四庫全書》以廣石渠金匱之藏，自應悉心校繕，俾免魯魚亥豕之訛。今進呈已經繕成之《薈要》各卷內信手翻閱，即有錯字二處，則其餘書寫舛 誤者諒復不少，若不定以考成，難期善本。其如何妥立章程，俾各盡心校錄無訛之處。著總裁大臣詳議具奏。”③總裁們經過討論建議添派覆校官，並制定了《功過 處分條例》，計三條，今錄首條部分內容為例：“嚴核功過以示勸懲也。查謄錄各員繕寫之書，陸續交分校官核對，如校出錯字，即飭隨時補改，並查所錯之字，如 係照原本訛誤者，免其記過，若原本無訛，謄錄粗率誤寫者，每錯一次，記過一次。倘有能將原本訛字看出，簽請酌改得當者，每一處記功一次。至分校各員除校改 謄錄錯誤，分所應為，毋庸記過外，若能將原本訛錯應改之處校正簽出精確得當者，每一處記功一次。校畢後交覆校官校勘，如謄錄有錯，分校官未得看出，經覆校 之員查改者，將原辦之分校，謄錄各記過一次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29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93頁。

③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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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覆校人員能于原本錯誤處簽改切當者，將覆校官記功一次。”①此《功過處分條例》得到了嚴格執行。高宗還不斷地挑出毛病以促使謄錄校勘者認真工作，我們就不再舉例了。

　　7.謄錄。《四庫全書》共抄正本七部，副本一部，真按：以黃愛平氏說之，則非有錄一副本也！ 《四庫薈要》共抄兩部。《四庫全書》每部約10億字，可謂工程浩大。抄寫者是從參加科舉考試的落榜生中挑選出來的，條件是字畫勻淨，乾隆42年前後有六百餘名，後來增加到一千名。《四庫全書》館規定：“在館諸生每日限寫一千字，五年共限寫一百八十萬字。”②後來又要求每人每天寫兩千字。為便於考核，還要求謄錄在所抄書的尾頁上寫明姓名。

　　《四庫全書》第一份辦成於乾隆46年，第二、三、四份辦成於乾隆49年，第五、六、七份辦成於乾隆52年，《四庫全書薈要》第一份辦成於乾隆43年，第二份辦成於乾隆44年。此外還抄了一份《四庫全書》副本藏于翰林院。真按：四庫全書的部數 真按：四庫全書之成書時間

四、管理措施

　　辦理《四庫全書》處機構龐大，人員眾多，任務繁重，若無嚴格的管理措施跟上是難以奏效的。以下幾點值得注意。

　　一是對每項工作都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做到胸中有數。就以抄寫江浙三份《四庫全書》來說，有多少人參加抄，每人每天抄寫多少字，有多少人參加校對，每人每天校對多少字，何時完成，都預先訂個計劃，結果提前完成了任務。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20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9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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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分工明確，使每個人都有具體的工作內容，如總裁王際華奏稱：“臣遵旨同大學士于敏中辦理《四庫全書薈要》，所有謄錄應繳每日功課，先經酌定，責令各該分校官催收，校畢送覆校官覆閱，由覆校官彙交提調驗明，裝訂成書，登記檔冊，俟臣稽核進呈。”①

　　三是認真檢查落實。如《四庫全書》館臣奏稱：“臣等遵旨將各館現在纂辦未竣各書于何時可以全竣之處交查各館，並著查明未進卷數，酌定各書完竣日期，及巳、真按：當作已字！ 未進卷數呈送前來，謹分晰開單，恭呈御覽。”②並附有《各館現辦各書約定完竣日期清單》，如《大清一統志》書名下附注云：“已進過二百九十七卷，未進約六十卷，計期約四十八年十二月完竣。”對辦理《四庫全書》過程中出現的問題，也都嚴加追究。如乾隆39年，纂修黃壽齡將《永樂大典》六冊攜出遺失，後來雖然在御河橋河沿上檢得，黃壽齡與其他有關人員仍均受到了處罰。

　 　四是獎懲兌現。對辦理《四庫全書》有功人員給以獎勵。首先是正常的提升，凡在《四庫全書》館工作滿 五年，通過考核，予以列名在前升用。其次是當某項工作完成之後給予適當獎勵。此外，更重要的是，《四庫全書》還製了《功過處分條例》，並且嚴格執行，每三 個月檢查一次。皇子有錯，也要被議處。受到議處者，還得扣除工資。乾隆42年7月23日 詔曰：“總裁應議者，仍令罰俸半年，其總校、覆校、分校各員應議者，止須罰俸三月。”③除扣工資外，有的人還需攤賠。紀昀就因為文津閣所貯《尚書古文疏 證》內引用錢謙益、李清之說未刪，而受到過自行賠寫的處分。有的還被罰往外地校勘書籍。如總裁阿桂奏稱：“查文淵、文源兩閣書籍，前經詳校官看出錯誤，其 原辦各員在京供職者，罰令赴熱河看書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32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上冊83頁。

③　見《辦理四庫全書記過檔案》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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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任各員按照錯誤次數議罰養廉，在籍各員于補官日議罰廉俸。其現出學差人員，遵旨俟差竣後同陸錫熊前赴盛京看書。”①嚴重的還要受到革任降職處分。如乾隆52年8月20日詔曰：“吏部議處陸費墀等於經手書籍，底本交代不清，致有遺失，又王燕緒等校對之書，訛脫錯謬，請將陸費墀革任，王燕緒降三級調用，其餘各員分別降調罰俸。二本俱已照簽發下矣。”②

　　正因為辦理《四庫全書》有明確的指導思想，有完備的組織機構，有一定的工作程序，有嚴格的管理措施，從而保證了該項工作得以卓有成效地進行。真批：醬竟也能成一篇論文，讀來仿彿當初讀何廣棪氏者.然則愚之短篇也真該早早發矣.然若論文均可如此交代，則愚實不屑倚之以餘生矣.

　①　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下冊19頁。

　②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下冊1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