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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May 1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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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出了經過精緻包裝、文情並茂的情色小說,著力表現和書寫女子的情欲。與傳統的色情小說相比,情色小 說的創作主體和讀者群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作者為清一色的女作家,讀者則多元化,從社會名流到市井百姓都爭相閱讀;且一改過去粗鄙低級的形象。尤其值得注意 的是,情色小說突出地反映了女性的覺醒意識和性解放的觀念。著名的有平路的《行道天涯》、李昂的《北港香爐人人插》等。朱天文描寫男同性戀的長篇小說《荒 人手記》以深細的心理刻畫、風格奇異的感覺派描寫手法與語言,獲得1995年 中國時報文學獎。具特色的女性作家還有蘇偉貞、李元貞等。所謂後設小說是以小說探討小說的小說,即作家直接在作品中對小說創作中的一些問題加以討論。又稱 「反小說」、「自我衍生小說」、「寓言式小說」。後設小說與後結構主義、後現代主義在臺灣的流行有密切關係,它重新反省小說的虛構性及讀者的反應,對小說 的語言和結構等方面進行顛覆,揭示了敘述的不確定性和語言的局限。黃凡的《如何測量水溝的寬度》、《系統的多重關係》,張大春的《晨間新聞》、《寫作百無 聊賴的方法》,平路的《五印封緘》,蔡源煌的《錯誤》等都是後設小說的代表作品。

  90年代臺灣文學的消費性格日趨明顯。嚴肅文學與通俗文學的界限逐漸消彌,文學書籍注重包裝,作者明星化,內容偏於軟、淺、甜,成為一種趨勢。精緻文學通俗化,通俗文學精緻化,這一深具大眾消費社會文化特點的文學走向,將以旺盛的勢頭進入21世紀。

  [注釋]

① 參見鍾肇政、葉石濤主編:《光復前臺灣文學全集‧總序》,臺灣遠景出版社197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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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鍾肇政、葉石濤主編:《光復前臺灣文學全集‧總序》,臺灣遠景出版社1979年版。

③ 龍瑛宗:《血與淚的歷史》,臺灣《中華日報》1946829日。

④ 詹宏志:《六十九年短篇小說選‧編序》,爾雅出版社1982年版。

⑤ 廖咸浩:《復眼觀花,復音歌唱——八十四年短篇小說選的後現代風貌》,載《八十四年短篇小說選》,爾雅出版社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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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臺灣小說㈠

第一節 白先勇

  白先勇(1937—),廣西桂林人。幼年隨家輾轉於重慶、上海、南京、香港等地。1957年考入臺灣大學外文系,次年在《文學雜誌》上發表第一篇小說《金大奶奶》。1960年與陳若曦、歐陽子、王文興等創辦《現代文學》。1963年赴美留學。1965年獲愛荷華大學碩士學位。此後長期在美國加州大學聖塔‧巴巴拉分校任教。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說集《謫仙記》、《臺北人》、《寂寞的十七歲》、長篇小說《孽子》,散文集《驀然回首》、《明星咖啡屋》,劇本《遊園驚夢》、《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等。

   白先勇自幼對小說有著極為濃厚的興趣。中小學時期,一到寒暑假,便去租書鋪抱回一堆堆小說。還珠樓 主的《蜀山劍俠傳》,張恨水的《啼笑姻緣》、《斯人記》,徐訏的《風蕭蕭》,巴金的《家》、《春》、《秋》,以及《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等 古典名著,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開啟了其敏感豐富的文學心靈。尤其是《紅樓夢》,對白先勇後來的小說創作產生了巨大影響。在他邁向文壇的過程中,有三 個人發揮了重要作用:廚師老央,中學語文老師李雅韻,大學老師夏濟安。老央見聞廣博,能說會道,善於把普普通通的故事說得活靈活現,白先勇童年時最大的樂 趣就是聽老央講故事,尤其喜歡聽《說唐》之類的舊小說。李雅韻善於朗誦詩詞,她為白先勇啟開了中國古典文學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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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積極鼓勵他寫作,替他投稿,極力勸說他報考外文系。夏濟安則幫助白先勇最終實現了作家夢,他慧眼識人,熱情提携,在《文學雜誌》刊出了其小說處女作《金大奶奶》。

   白先勇的小說創作可分為三個時期。從《金大奶奶》發表到赴美前夕,是他的創作前期。這一時期的作品 主要回憶少年生活,主觀色彩較濃,較多地受到西方現代文學的影響。作為一個涉世未深、對現實不滿的文學新人,其作品不免帶有自傷自憐的色彩。《寂寞的十七 歲》中的楊雲峰是個高一男生,不愛讀書,性格孤僻,為人拘謹,與家人缺乏溝通,和同學也少有來往,在自我封閉的環境裡做著許多常人難以理解的事:自己給自 己打電話,自己給自己寄信,逃學,變賣父親的相機揮霍……。父母訓斥他,弟弟嘲笑他,男同學攻擊他,女同學玩弄他。作品細膩地表現了這個十七歲少年的病態 心理和灰色人生。《月夢》、《青春》等初露白先勇同性戀題材創作的端倪。《月夢》寫吳姓醫生對同性少年的愛憐和對異性的冷漠,《青春》敘寫一個老畫家對裸 體少年青春形體的追求,這些作品多採用超現實的表現手法,主觀色彩濃重,具有明顯的現代派特點。《玉卿嫂》是其早期代表作。小說寫了一個叫玉卿嫂的年輕寡 婦殺死情人後自戕的悲劇,表現了人物的變態心理。作品以一個四年級男孩的視角展開敘述。在容哥兒(「我」)的眼裡,30歲 出頭的玉卿嫂「好爽淨,好標致,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長褲,腳底一雙帶絆的黑布鞋,一頭烏油油的頭髮學那廣東婆媽鬆鬆的挽了一個髻兒,一雙杏仁大的白耳墜子卻 剛剛露在髮腳子外面,淨扮的鴨蛋臉,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我們桂林人喊作『天辣椒』如意珠那個戲子還俏幾分」。然而,正是這樣一個「一舉一動總是那麼文 文靜靜」、原本是體面人家少奶奶的弱女子,心中竟蘊藏著無比炙熱的愛情烈火,這團烈火使她愛得死去活來並最終與心上人慶生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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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以纏綿悱惻的筆調傳達出低回抑鬱的感傷情調,具有強烈的浪漫色彩。

   到美國留學,是白先勇人生道路的重要轉折點,也是他創作的分水嶺。環境的驟然變化使他產生了難以排 遣的文化上的鄉愁。置身於西方社會,面對外來文化的衝擊,白先勇產生了明顯的認同危機,這促使他對民族、文化、中西價值觀念等進行深刻的思考。同時,在愛 荷華作家工作室,他精心鑽研小說技巧,充分認識到技巧的重要性。「我研讀過的偉大小說家,沒有一個不是技巧高超的,小說技巧不是『雕蟲小技』,而是表現偉 大思想主題的基本工具。」(白先勇《驀然回首》)經過兩年的創作停頓後,白先勇寫了一系列以留學生生活為題材的作品,其中有:《芝加哥之死》、《上摩天樓 去》、《安樂鄉的一日》、《火島之行》、《謫仙記》、《謫仙怨》等。《芝加哥之死》是白先勇赴美後創作的第一篇小說。這篇作品的題材和主題在這一系列小說 中很有代表性。吳漢魂丟下熱戀中的女友從臺灣來到芝加哥深造,經過六年的苦讀終於獲得博士學位。在忙於博士資格考試時,他得到了母親辭世的噩耗。獲得博士 學位的當天晚上,他平生第一次跨進燈紅酒綠的酒吧,禁不住一個美國妓女的誘惑投進了她的懷抱。第二天拂曉,他從妓女的公寓走出,投密歇根湖而死。小說具有 深刻的象徵意蘊。吳漢魂內心深處的痛苦源自於尷尬的兩難處境:既無法割裂與母體文化的聯繫,又難於融入西方文化。他滿懷著對西方文化的嚮往和追求來到新大 陸,但美國社會給予他的是物質上的貧窮。留學的六年裡,他蟄居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靠替飯店和洗衣店打工來維持生活。因此,雖然身居美國他卻無緣進入主流 社會,不由得產生「與世隔絕」的感覺。另一方面,母體文化強有力地維繫著他,以至於他在工作申請書上毫不含糊地寫上「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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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西方文明的薰陶又使他無法完全認同母體文化。他「夢見他母親的屍體赤裸裸的躺在棺材蓋上」, 「又涼又重,像冰凍的一般,他用盡力氣,把屍體推落在棺材裡」。這一夢境正好可以用來解釋吳漢魂與母體文化的關係:精神上不可分割而在具體行動上又加以背 叛。吳漢魂對美國文化的深入了解則是通過妓女羅娜來實現的。羅娜偽飾的外表、善解人意的假象背後蘊藏著的是赤裸裸的物欲,而這使吳漢魂深感噁心。他終於意 識到自己既無法回歸母體文化又不屬於異域文化,在無法解脫的矛盾痛苦中他只有選擇死亡。兩種文化的衝突最終釀成了悲劇。與吳漢魂不同,《謫仙記》中的李彤 可說是融入了西方文化,生活放蕩,無所不為,但心靈卻一直是空虛的,最終落得個在威尼斯跳水自殺的悲慘結劇。在《上摩天樓去》等其他一些作品中,白先勇一 直關注著留學生的遭際和命運,具體描寫他們在兩種文化衝突中的處境及其隱秘的心靈世界,唱出了深沉而又哀婉的浪子悲歌。

  自《永遠的尹雪艷》開始,白先勇的小說藝術臻於成熟的境界。收在《臺北人》中的14篇 短篇小說幾乎篇篇都是精品,它們奠定了白先勇作為優秀小說家的地位。《臺北人》每篇獨立成章,各篇之間又有內在聯繫,雖然題材不同,但大多數描寫的是從大 陸去臺灣的上流社會人物的沒落以及愴然失望的心態,是一曲曲舊制度衰亡的輓歌。這部小說集在卷首題寫的劉禹錫《烏衣巷》,隱喻著作品的深刻主題:「朱雀橋 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臺北人》中的人物都不是地道的「臺北人」,除《孤戀花》中的娟娟來自臺灣鄉下外,其餘皆 是1949年左右到臺灣去的大陸人。這些客居臺北的所謂「臺北人」都有過榮耀的或值得留戀的過去。在大陸時,有的夫貴妻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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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財源茂盛,有的少年得志,有的色相迷人。即便是伙伕頭賴鳴升也有記憶中的榮立戰功的「臺兒莊」, 退伍老兵王雄也有他的難忘的「小妹仔」。但他們到臺北後,這一切便都一去不復返了。他們無例外地眷戀著過去,掙扎於現在,迷惘地面對著未來。作者把這部小 說集定名為《臺北人》,一方面真實地反映了「臺北人」的生活境遇和思想感情,另一方面對他們沒落的命運表現出悲憫和哀悼,從而充分揭示出「今不如昔」的感 時傷懷主題。

   《永遠的尹雪艷》作為《臺北人》的首篇,它所表現出的歷史感和命運觀鮮明地昭示著《臺北人》的價值 取向。尹雪艷原是上海百樂門舞廳的高級舞女,十幾年過去了,她「總也不老」,「在臺北仍舊穿著她那一身蟬翼紗的素白旗袍」,「連眼角兒也不肯皺一下」。然 而,沾上她的人,輕則家敗重則人亡。上海棉紗大王的少老闆王貴生沾上了,被槍斃;金融界炙手可熱的洪處長沾上了,一年丟官兩年破產;新興的實業巨子徐壯圖 沾上了也在劫難逃,未得善終。尹雪艷似乎不是風塵女子,而是「冰雪化成的精靈」,是冥冥之中命運之神的化身。她的永不衰老的容顏以及給人的難以抗拒的誘 惑,具有豐富的象徵意蘊:人世間為欲望左右著的人們,都難逃命運之神的掌握;欲望、名譽、地位、金錢……都是短暫的,唯有命運是永恒的。《國葬》中的李浩 然是陸軍一級上將,統率過百萬大軍,曾經聲名顯赫,然而在成為「臺北人」之後便厄運不斷,手下的愛將有的長住醫院,有的當了和尚,也紛紛落得個凄涼結局。 《思舊賦》借前來探望故主的舊僕順恩嫂之口,將李公館的今昔作了對比。南京清涼山那家李公館,「從前哪個春天,我們夫人不要在園子裡擺酒請客、賞牡丹 花?」現今到了臺灣,小姐跟人私奔,少爺發瘋,長官要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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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種「轟轟烈烈的日子」已徹底湮沒於歷史煙雲之中。《遊園驚夢》中的錢夫人藍田玉當年憑一齣昆曲《遊園 驚夢》唱紅十里秦淮,一夜之間由一個清唱姑娘變成了將軍夫人,整日講排場、要派頭,宴客的規格每每轟動整個南京城,然而十幾年過去便風光不再,榮華富貴隨 風飄逝,她的生活由絢爛歸入平淡。這真所謂造化弄人。《臺北人》大部分篇章表現的便是業已退出歷史舞台的上流社會的衰敗的命運,在過去/現在、大陸/臺灣 兩個時空的不斷交錯閃回中,呈示人生的無奈和蒼涼。

  《孽子》是白先勇至今唯一的一部長篇小說。1977年開始連載,1983年 出版單行本。這是中國現當代文學中第一部以同性戀為題材的小說。這部作品的主題是多層面的。從表層看,作為一部正面寫同性戀的小說,作者不用隱喻,不帶偏 見,嚴肅認真地表現了同性戀者的世界。而從深層去分析,《孽子》不是一部純粹意義上的同性戀小說,作者通過同性戀故事的描寫,展示了整個臺灣的社會風貌, 剖析了靈與肉、父與子、情與法等複雜關係,寫出了社會滄桑和動人的人性、親情。作者對那些被侮辱、被損害的「青春鳥」表現了深切的悲憫和同情。小說主要分 為上、下兩篇。上篇題為《在我們的王國裡》,描寫以臺北「新公園」為核心的「黑暗王國」,重點展示骯髒齷齪的男妓世界。下篇題為《安樂鄉》,寫那些淪落的 「青春鳥」企圖通過自己的努力,謀求合理的、健康的、人道的普通人的生活。

   同性戀作為人類情感的一種特殊形式,在異性戀占絕對統治地位的中國社會裡無疑是一個異端。最主要 的,它對傳統倫理道德觀念構成了強有力的衝擊。信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傳統觀念的習慣勢力必然要對這一異端加以絞殺。這在《孽子》中突出地表現為尖銳 的父子衝突。無論是李青的父親,還是傅衛的父親傅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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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的後父山東漢子,他們雖然社會地位不同,個性迥異,但都是傳統倫理道德觀念的信奉者和維護者。而 一旦他們作為傳統道德的化身出現的時候,對作為同性戀者的兒子而言,父親便不再僅僅是父親,父子衝突也由人倫衝突走向道德衝突。李青及其同類人因此經受著 更多的心靈痛苦。在表現同性戀者與以父親為代表的社會的衝突中,作者盡量淡化其性向特徵,而著力突出其情感特徵,生動而細膩地描寫同性戀者的情感世界,從 而為同性戀者存在的合理性作出解釋。小說主人公李青的境遇很有代表性。李青生性敏感而脆弱,從小在家庭裡缺少父母的呵護和關愛。一慣嫌棄他的母親與人私奔 後,父親更加難於接近,李青便與同樣孤獨的弟弟弟娃相依為命,他把所有的情感傾注在弟弟身上,給他買口琴,幫助他學音樂,和他一起看武俠小說,參加他的畢 業晚會……這構成了李青情感世界中最美好的部分。然而,這份帶有同性戀傾向的情感由於弟娃的去世而遭到重創。強烈的情感激流在突然失去傾洩對象後離開了原 先的航道。在趙武勝的引誘下,潛隱的同性戀傾向開始顯性化,李青在實驗室裡終於邁出了走向「黑暗王國」的第一步。而在性的沉淪中,李青並不是滿足於肉欲刺 激,而是不斷地尋找情感的慰藉,在他與趙英、小弟、羅平等的交往中,我們看到更多的是情感的純真和善良。正因如此,作者對同性戀者的命運表達了深切的同 情,對傳統倫理道德觀念進行了理性的反思。

   作為臺灣現代派的代表作家,白先勇小說具有鮮明的特色。一方面他具有中國古典文學的根基,這使他養 成尊重傳統、保守的氣質,另一方面他又接受了西方文學的訓練,這使他成為充滿現代文學精神品質的作家。他寓傳統於現代,熔中西小說技巧於一爐,形成了精湛 獨特的小說藝術。首先,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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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先勇較多的採用了以形寫神的手法,受到了《紅樓夢》等古典小說較深的影響。他通過對人物言行舉止和穿 著打扮的描寫反映人物心理,表現人物性格。如《永遠的尹雪艷》中尹雪艷艷麗其外、冰雪其內的個性主要就是通過肖像和服飾描寫來表現的。同時,他又運用意識 流手法,直接滲入人物的內心世界,揭示複雜微妙的深層心理活動。如《遊園驚夢》對錢夫人的意識流描寫,便在更高層次上刻劃出了人物的性格。其次,在結構 上,白先勇把傳統的「縱剖面」的寫法與西方的「橫斷面」的寫法結合起來,總體上按正寫的時間順序展開情節,在局部描寫中又常借鑑西方現代派時空交錯的表現 手法,從而擴大了作品的生活容量。這種結構形式在《臺北人》中運用得最為成功。再其次,白先勇重視語言基調的把握,努力把傳統的文學語言、現代口語和西方 現代派的語言風格有機契合,形成了典雅精美、洗練明快的語言特色。

第二節 陳若曦

  陳若曦(1938— )原名陳秀美,臺灣臺北人。1957年考入臺灣大學外文系後,即開始文學創作,在《文學雜誌》上發表小說《周末》和《欽之舅舅》。1962赴美留學。1966年,陳若曦夫婦繞道歐洲回到大陸,參加中國建設,被分配到華東水利學院任教。她在國內度過了7年,親身經歷了「文革」,一顆獻身祖國的心受到嚴重傷害。1973年,全家飲恨去香港。她拿起擱置多年的筆寫出了《尹縣長》、《耿爾在北京》等以「文革」為題材的系列小說,開啟「傷痕文學」的先河,一舉成為國際知名作家。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說集《陳若曦自選集》、《尹縣長》、《老人》、《城裡城外》,長篇小說《歸》、《突圍》、《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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