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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y 1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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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甚至連狐鬼、神怪,也都有詩,唐代的社會,可說是充滿了詩的風氣,而詩歌的創 作、傳唱,已不是文人的專利品,在傳奇小說中,也經常引用詩歌,敦煌的俗講變文、曲子詞,或其他文學作品中,也大量運用五言、七言詩作為唱詞。這種現象, 已說明唐代的詩歌;存在於民間的任何階層,被人們深深地喜愛著。

   唐代的版圖遼闊,又有貞觀、開元之治,在盛唐時,文教武治並隆,論內治,則物阜民豐,天下安寧,論 外略,則戎狄綏服,恩威遠播,於是盛唐詩人,氣象雄渾,視野博大,他們的詩,氣勢吞日月,情志滿山河,非衰勢的文學可比,加以西域諸國的入貢歸附,胡漢民 族的融和,文化的交流,使唐代的詩歌,增加了四方的異彩。其後天寶安史之亂,以及中唐、晚唐藩鎮的擾亂,一部分詩人,向社會實況中,尋覓題材,卻都能供給 詩人們以絕好的抒情和敘事的資料。所以社會的盛衰變動,也促使唐詩輝煌的發展。

  唐代的社會,經濟繁榮,商業發達,商旅仕宦,往來繁多,於是秦樓楚館林立,歌聲不輟,人們一遇節日,更是宴樂笙歌不已。胡震亨《唐詩談叢》卷三:

    「唐時風習豪奢,如上元山棚,誕節舞馬,賜酺,縱觀萬衆同樂,更民閒愛重節序,好修故事,綵縷達 於王公,粔籹不廢俚賤,文人紀賣年華,概入歌詠。……凡此三節,百官游讌,多是長安、萬年兩縣,有司供設,或徑賜金錢給費,選妓攜酒,幄幕雲合,綺羅雜 沓,車馬駢闐,飄香墮翠,盈滿於路。朝士詞人,有賦,翼日即流傳京師。當時倡酬之多,詩篇之盛,此亦其一助也。」

從這段記載,可知唐人宴飲歌舞之盛,助長了唐詩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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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天下承平之世,文學只是用來粉飾太平的工具,如宮詞、應制詩、贈答酬唱之類,缺少社會寫實的 價值。當國家遭到動亂,人們遷徙流離,於是可歌可泣的事情發生,政治局勢的變遷,社會經濟的衰竭,都成為詩人寫詩的好題材。唐室自天寶以來,天下幾無寧 日,由於戰爭,於是有高適、王昌齡、王之渙、李頎、盧綸等的邊塞詩;由於離亂,人們生活秩序遭到破壞,於是有杜甫、張籍、元稹、白居易、皮日休、陸龜蒙等 寫實詩。這些是受社會形態的變遷,而促使唐詩由詩人一己情懷的描寫,轉變為關心群體的遭遇,發為悲天憫人的懷抱,因此描寫的範圍日益擴展,開拓了多樣性的 詩境。

   (五)文化的因素:唐代是個胡漢民族融和的時代,也是南北文化調和的時代。溯自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 始,北方的政權和文化,便落於鮮卑族的手中。孝文帝竭力提倡漢化,讓鮮卑人入河南籍,並與漢人通婚,申言鮮卑族為黃帝的後裔,與漢民族同出一家。北魏政權 後分裂為東、西魏,西魏蘇綽提倡復古,朝廷文告,仿照尚書的體制,使胡漢文化融和。後由西魏的政權演化為宇文泰、宇文覺的北周政權,再由北周政權演變為楊 堅的隋代政權,以至唐代政權。所以唐代政權,係出於北方鮮卑族的系統。

   唐代李淵統一中國後,南北民族的融和,南北文化的調和,使唐代結合成新民族、新文化。大抵新民族的 文化,充滿活力和生機,在文學上容易大放異彩。中國中原傳統的溫柔敦厚的古典文學,注入了胡民族爽朗驃悍性格的疏曠風格,加以長江以南魚米水鄉的開發,注 入了南人浪漫神秘的色彩,使唐詩的風格複雜,氣勢雄渾,內容開闊。這些現象,都是因隋唐的統一,幾百年來胡漢民族文化融和所致。梁啟超說:

   五胡亂華的時候,西北有幾個民族加進來,漸漸成了中華民族的新份子,他們民族的特色,自然也有一部分溶化在諸夏民族的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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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便令我們的文學頓增活氣,這是文學史上的重要關鍵,不可不知。(中國韻文裏頭所表現的情感)

又說:

   唐朝的文學用溫柔敦厚的底子,加入許多慷慨悲歌的新成分,不知不覺使鉛華靡曼,參以伉爽直率,卻又不是北朝粗獷一路。(同上)

   我國詩歌向以溫柔敦厚的詩教為傳統,唐詩由於文化的因素,顯示了博大輝煌的氣象。胡漢民族的融和, 文化的交流,使唐人充滿了樂觀進取的精神。唐代詩人中,仍以出生在黃河流域一帶的詩人居多,如王維、王昌齡、白居易,是太原人;李白、李益,是隴西人;韋 應物、牡牧,是京兆人;岑參、韓愈,是南陽人;杜甫,河南鞏縣人;李商隱,懷州河內人。他們具有清峻剛健的性格,由於他們也有的到過江南,融和了南方水澤 柔嫵寬和的色彩,造成唐詩內容的多樣性,多彩多姿,變化不已。

   其次,唐代儒、道、佛三種思想的均勢發展,使唐詩在境界上開拓不少,這是心靈世界的追求,展現了不 同心態的詩歌。平時多指陳子昂、杜甫為儒家思想;李白、孟浩然為道家思想;王維、白居易為佛教思想。但詩人的生活有所變動,思想也隨著變化,且佛道二者, 常連合在一起。在詩人的作品中,也往往有兼備各種不同思想的現象,純然專主一種思想,似不能成立。像李白少年豪俠,有縱橫之氣,中年以授,近乎游仙。杜甫 有憂時憂國之思,晚年恬淡,則近乎田園。白居易為志在兼濟的寫實詩人,元和年間,倡新樂府運動,晚居洛陽香山,參禪佛理。王維早年亦有濟世之願,安史之亂 後,性好佛道。故杜甫有「詩聖」之稱,李白有「詩仙」之譽,王維有「詩佛」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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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儒、道、佛三種不同的思想,給唐詩帶來不同的境界,但仍有殊途同歸的趨向,詩中都贊美自然,熱愛自然,流露著囘歸大自然的意願。

  以上所述數端,雖未必完備,然促使唐詩興盛的重要因素,當在其中矣。文體、音樂的因素,與唐詩的音韻格律有關;政治、社會、文化的因素,與唐詩的內容有關。然唐詩如繁花盛開,各展其綺麗之態,使後人讚誦不已。

第三節 初唐詩歌

      一、唐詩的分期與唐詩的四季

  詩的本身,具有生命;唐詩的發展,也不例外。唐詩繼承了漢魏六朝的餘風,更開創了輝煌的生命,不管古體詩、近體詩、樂府歌詩、五言七言,繁絃雜管,都有可傳誦的千古絕唱。同時下開五代、兩宋的詩風,使我國詩歌淵遠流長,波瀾壯濶。

  前人對唐詩的分期,大都採用宋嚴羽《滄浪詩話》的說法,他在「詩體」中分唐詩為五體:

   唐初體 唐初猶襲陳隋之體。

   盛唐體 景雲以後,開元天寶諸公之詩。

   大曆體 大曆十才子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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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體 元白諸公。

   晚唐體

其後,明人高棅的唐詩品彙,便將「大曆體」、「元和體」合併,視為「中唐」,於是把唐詩分為「初唐」、「盛唐」、「中唐」,「晚唐」四個時期。

   初唐的詩,唯美而豔麗,有六朝金粉的餘習,但經陳子昂的提倡復古載道,詩的領域從此拓寬。於是盛唐 諸家的詩,如繁花燦開,便不侷於緣情綺靡的一途,有寫江山遼闊的、邊塞悲壯的詩,有寫山水清麗的、田園淡泊的詩;林野放嘯,廊廟浩歌,浪漫如李白,寫實如 杜甫,反映了唐人生活的面面觀。繼而中唐元稹、白居易的新樂府運動,啟開了平易近人的詩風,使唐詩再出現高潮;大曆十才子的努力,也開拓了個人抒寫情志的 途徑。晚唐唯美文風所扇,詩近纖巧,如杜牧、李商隱的綺靡小詩,也能絲絲入扣,動人心絃。

  今人吳經熊博士著英文本唐詩四季一書,主張將唐詩分為春夏秋冬四季。他說:

    「我認為唐詩的境界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代表春季的,有初唐的一些詩人,以及王維和李白。代表夏 季的,如杜甫,以及描述戰爭的一些詩人。代表秋季的,包括白居易、韓愈,以及和他們兩人常在一起吟唱的詩人。代表冬季的,如李商隱、杜牧、溫庭筠、許渾、 韓偓,以及另外幾位次要的詩人。雖然季節之間,是互相連貫,不易劃分的,但就其全面來看,也是歷歷分明的。我不打算替這四季多作界說,只希望讀者們在親自 度過這四季後,能和我心有戚戚焉。」

這是經過一番深切的體會所悟出的道理,表面看來,與嚴羽、高棅的唐詩分期相似,其實,這是對唐詩重新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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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予它新的生命。

      二、唐詩選本與全唐詩

   由於唐詩的繁富,歷代唐詩的選本不少,重要的,有唐人令狐楚的《唐歌詩》,殷璠的《河岳英靈集》, 高仲武的《中興閒氣集》,韋縠的《才調集》等。其後,宋代王安石的《唐百家詩選》,洪邁的《萬首唐人絕句詩》。明代李攀龍的《唐詩選》,高棅的《唐詩品 彙》,陸時雍的《唐詩鏡》。清代王士禎的《唐賢三昧集》、《唐人萬首絕句選》、《十種唐詩選》,蘅塘退士孫洙的《唐詩三百首》,唐汝詢的《唐詩解》,沈德 潛的《唐詩別裁集》等,真是多如繁英,美不勝收。民國以來,更有高步瀛的《唐宋詩舉要》,許文雨的《唐詩集解》。在這些選本中,也都能曲盡唐詩的精粹,籠 括唐詩的精華。

  至於唐代詩人單行的別集也不少,如陳子昂的陳伯玉集、王維的 集、元結的元次山集、李白的李太白集、杜甫的杜工部集、白居易的白氏長慶集、李商隱的李義山集等,這些個別的集子,可供研究唐詩一家詩之資料。若想籠括唐代詩學及詩篇,可以參閱清康熙年間所敕編的全唐詩。

  全唐詩是清人收集唐詩最完備的一部總集,由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任總主編,當時動員的翰林不下數百人,歷時十年始告完成。完成的年月是在康熙四十六年(一七○七)四月十六日,康熙皇帝還特別為此書寫了一篇序:

   「詩至唐而眾體悉備,亦諸法畢賅,故稱詩者,必視唐人為標準。如射之就彀率,治器之就規矩焉。蓋唐當開國之初,即用聲律取士,聚天下才智英傑之彥,悉從事於六義之學,以為進身之階,則習之者固已專且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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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說明全唐詩打破分期的界限,收錄的篇數和家數。又說:

   「朕茲發內府所有全唐詩,命諸詞臣,合唐音統籤諸編,參互校勘,蒐補缺遺,略去初、盛、中、晚之 名,一依時代分置次第。其人有通籍登朝,歲月可考者,以歲月先後為斷;無可考者,則援據詩中所詠之事,與所同時之人繫焉。得詩四萬八千九百餘首,凡二千二 百餘人,釐為九百卷。於是唐三百年詩人之菁華,咸采擷薈萃於一編之內,亦可云大備矣。」(御製全唐詩序)

今坊間印行的全唐詩,有藝文版和明倫版,為今人研究唐詩不可或缺的資料。

     三、初唐詩家及其作品

  所謂初唐,是指唐高祖李淵的開國,自武德元年(六一八)起,到睿宗李旦先天末年(七一二)止。

   初唐的詩,大抵可分為兩大類:一是齊梁陳隋宮體詩的延續。初唐大臣如虞世南、李百藥等,是隋朝的遺 臣,他們所寫的詩,帶有前朝華靡的餘風;其後又有沈宋體、上官體的流行,講究詩歌的聲律對仗,使近體詩在格律上得以完成;接著初唐四傑的推波逐瀾,這種華 靡的詩風,竟成為初唐詩的主流。一是反對綺靡的隱逸詩和復古詩,隱逸詩人如王績、王梵志、塞山子等,他們的詩不重格律,一反浮華的色彩,而以純樸的性情, 山水的清音見稱,開展初唐自然詩的途徑。其次,為提倡復古的詩,陳子昂倡「漢魏風骨」,要求詩歌要有寄興,發揮寫實、諷諭的精神,以排斥輕側浮華的詩風, 是初唐詩中的一大特色。

  初唐期間,一般的帝王和大臣,都是齊梁文學的愛好者,唐太宗是個雅好詩歌的帝王,他的媳婦武后,也是愛好詩歌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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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帝王和群臣宴樂賦詩,屢見於記載,如唐詩記事卷一云:

   貞觀六年九月,帝幸慶善宮,帝生時故宅也。因與貴臣宴,賦詩。起居郎請平宮商,被之管絃,命曰功成慶善樂,使童子八佾為九功之舞,大宴會,與破陣樂偕奏於庭。

又全唐詩話卷一云:

   帝嘗作宮體詩,使虞世南賡和。世南曰:「聖作誠工,然體非雅正。上有所好,下必有甚焉,恐此詩一傳,天下風靡,不敢奉詔。」帝曰:「朕試卿爾。」

唐太宗寫了一首宮體詩,要虞世南和他,虞世南拒絕,認為宮體詩體非雅正,其實他們在這種風氣下,心裏仍然愛好這些詩。唐太宗還下令讓魏徵、房玄齡、虞世南等編北堂書鈔、藝文類聚、文館詞林等類書,便於文人蒐查詞藻典故之用。

  (一)繼承前朝宮體詩的作家:以陳隋遺臣臺閣重臣如虞世南、魏徵、李百藥為代表;其次為沿續齊梁聲律,使律體完成的「上官體」和「沈宋體」;最後為發展成初唐綺彩的「初唐四傑」。

   虞世南(五五八~六三八),是隋朝虞世基的弟弟,在隋任秘書郎。入唐後,累官弘文館學士、秘書監等 職。太宗稱他的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為五絕。他的從軍行、擬飲馬長城窟、出塞諸作,是隨太宗東征西討時所寫的寫實詩;其他多侍宴、奉和、應詔的 詩,〈中婦織流黃〉一詩:「寒閨織素錦,含怨斂雙蛾。綜新交縷澀,經脆斷絲多。衣香逐舉袖,釧動應鳴梭。還恐裁縫罷,無信達交河。」有六朝詩的餘緒。

  李百藥(五六五~六四八),字重規,定州安平(今河北省饒陽縣西)人。隋時,襲父爵,為太子通事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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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唐,太宗重其名,拜中書舍人。他長於五言詩,所作渡漢江、秋晚登古城、郢城懷古、晚渡江津諸篇,頗有古意。然詠蟬、詠螢火示情人、雨後諸篇,也很婉麗。

   唐初,詩壇仍承齊梁餘風,有以「綺錯婉媚為本」的上官體。上官體是陝州(今河南省陝縣)人上官儀 (六一六~六六四)所創,他是繼虞世南之後,得到太宗、高宗所寵信的詩人。《舊唐書》本傳(卷八十)說他「工於五言詩,好以綺錯婉媚為本,儀既貴顯,故當 時人多學其體者,時人謂之上官體」。今全唐詩僅收錄他的詩二十首,多應制奉和的詩。如八詠應制中的「翡翠藻輕花,流蘇媚浮影。瑤笙燕始歸,金堂露初晞。風 隨少女至,虹共美入歸」,純然是金玉滿堂,美人新妝且歌舞的宮體詩。

  在宋李淑的《詩苑類格》上載有上官儀的詩有六對:

   「一曰正名對,天地日月是也;二曰同類對,花葉草芽是也;三曰連珠對,蕭蕭赫赫是也;四曰雙聲對,黃槐綠柳是也;五曰疊韻對,徬徨放曠是也;六曰雙擬對,春樹秋池是也。」

《文心雕龍‧鍊字》的四對,以及上官體的六對,對律詩的形成不無影響。加上上官儀的孫女上官琬兒(六六四~七一○)在武后中宗時,掌詔命,作詩壇的盟主,評品詩賦。因此上官儀和上官婉兒所倡的上官體,對律詩的成立,有直接的貢獻。

  繼上官儀之後,在武后時出現的宮庭詩人,有「文章四友」,他們是李嶠、蘇味道、崔融、杜審言。其中以杜審言的成就較高。

  李嶠(六四四~七一三),字巨川,趙州贊皇(今河北省臨城縣北)人。天寶末,唐玄宗登花萼樓,棃園子弟歌李嶠的汾陰行至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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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不見祗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飛。」玄宗聽到此,感傷自己的年事已高,因為淒然落淚,並讚歎道:「李嶠是真正的才子。」(見唐詩紀事)他長於詠物,在集中,無論日、月、星、風,笙、蕭、歌、舞,都可入詩, 共有一百二十首,可稱為唐代第一位的詠物詩人。

   杜審言(六四五~七○六),字必簡,世籍襄陽,父依藝為河南鞏縣令,因家居鞏縣,是為鞏縣人。是杜 甫的祖父,善寫五言詩,工書翰,但性情高傲。舉進士後,出任隰城縣尉,後為洛陽丞。武后時,為著作佐郎。中宗時,為國子監主簿,修文館直學士。他雖多和答 應制的詩,但居宮庭的時間不長,他在贈崔融二十韻中說:「十年俱薄宦,萬里各他方。雲天斷書札,風土異炎涼。」遊宦在外的時間長,故他在遊宦間所寫的詩, 足以代表他的詩的特色。例如:

   遲日園林悲昔遊,今春花鳥作邊愁;獨憐京國人南竄,不似湘江水北流。(渡湘江)

   獨有宦遊人,偏驚物候新。雲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氣催黃鳥,晴光轉綠蘋。忽聞歌古調,歸思欲霑巾。(和晉陵陸丞早春遊望)

  前首寫渡湘江,感中原京國之人常遭南放,過湘水歎湘水不北流,故聞春鳥而哀傷。次首和友人「早春遊望」的詩,寫宦遊的人,對節候的轉變特別敏感,「雲霞」、「淑氣」兩聯對句,寫景出色。

  接著,又有「沈宋體」。在武后時,以寫宮庭詩而見稱的,有沈佺期和宋之問,他們在律詩形式上的成就,是「囘忌聲病,約句准篇」,奠定了律詩的固定模式。新唐書宋之問傳云:

   「漢建安後迄江左,詩律屢變,至沈約庾信,以音韻相婉附,屬對精密。及宋之問、沈佺期又加靡,囘忌聲病,約句準篇,如錦繡成文,學者宗之,號曰沈宋。語曰:『蘇李居前,沈宋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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