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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鼐精於鑑別,能採摭精華,所以這部古文選集有很大影響。
(二)全集舉要
總集中之全集,旨在網羅一代詩文之全,零句殘篇,搜剔不遺餘力,其可貴在於全。此等總集並非供一般讀者閱讀學習之用,而是供學者研究查檢之用。
1.《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七百四十六卷,清嚴可均編。
此集收上古至隋朝文3400多家,依時代分為十五集,作者依時代先後排列,各繫小傳,所有文章均注出處,間有考證校訂按語。
自序云:“嘉慶十三年開全唐文館,不才越在草茅,無能為役,慨然曰:唐之文盛矣 哉,唐以前要當有總集,斯事體大,是不才之責也。其秋始草創之,廣搜三分書,與夫收藏家秘笈,金石文字,遠而九譯,旁及釋道鬼神。起上古迄隋,鴻裁巨製, 片語單辭,罔弗綜錄。省併複疊,聯類畸零,作者三千四百九十七人,分代編次為十五集,合七百四十六卷。肆力九年,草創粗定。又肆力十八年,拾遺補闕,抽換 之,整齊之,畫一之,已,于事而竣。揪五厄之散亡,真按:詞:揪1 〔ji ㄐ〡ㄡ〕〔《字彙》即尤切〕1.收斂;聚集。《新唐書‧孫佺傳》:“ 佺 揪聚軍中幣萬餘匹,悉袍帶并與之。” 顧工 《金君瑪梅》:“現在山坡上的樹根、草皮、碎石,被揪到河邊去了,把河床擠得窄了一些。”2.抓,扭。 元 孫仲章 《勘頭巾》第三摺:“他娘子揪住小人,要了一紙保辜文書。”《水滸傳》第十二回:“ 牛二 緊揪住 楊志 說道:‘我偏要買你這口刀!’”《儒林外史》第五四回:“兩個人說戧了,揪領子,一頓亂打。” 艾蕪 《端陽節》二:“ 三大娘 生氣地揪一把他的耳朵。”3.髮束。參見“ 揪兒 ”。揪2 〔chu ㄔㄡˇ〕同“ 瞅1 ”。揪3 〔qi ㄑ〡ㄡ〕同“ 楸1 ”。 揚萬古之天聲,唐以前文,咸萃于此,可繕寫。烏程嚴可均。”
《凡例》第二條云:“是編創始于嘉慶十三年,時初開全唐文館,館臣以唐碑或有王侍郎昶《金石萃編》未載者,真按:王昶 屬為廣輯。既錄本呈館,遂并錄唐以前文,肆力七八年,積草稿等身者再,省併複重,得厚一寸者百餘冊。一手校讎,不假眾力。無因襲,無重出。各篇之末皆注明見某書某卷,或再見、數十見,亦備細注明,以待覆檢。”
第六條云:“今此纂錄得三千六百二十五家。”
第七條云:“錄佚經,而佚詩屬詩,石鼓文亦屬詩,不錄。”又云:“錄佚史之論贊,而佚史之紀傳不錄。方志不錄。子書見存者不錄,錄佚文及佚子書。屈騷見存不錄,錄宋玉賈誼以下之擬騷。”
據嚴氏《自序》、《凡例》,此書係嚴氏一人之力,歷時二十七年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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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動機則因未得參加《全唐文》,轉而私輯唐前之文,欲以壓倒唐文館。真按:嚴可均之為人
葉景葵《卷庵書跋‧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頃閱袁太常《安般簃集‧題江 子屏小像詩》自注云‘曾賓谷開校刻全唐文館,吳山尊薦江先生(澤遜按:指江藩)入館……卒不見收錄。時嚴鐵橋亦以不得入館負氣去,撰《全上古三代漢魏六朝 文鈔目錄》,搜羅極富,欲以壓倒唐文館。其兀傲之氣,不可及也’等語。證以嚴氏《自序》所云‘越在草茅,無能為役’二語,其說可信。”真按:嚴可均之為人
同時彭甘亭亦輯《全上古三代文》八卷《先秦文》一卷《南北朝文鈔》若干卷。
葉景葵《卷庵書跋》又云:真按:中研院線上目無!○中研院線上目作卷盦書跋!可見又是簡字在作怪矣!且本書盦似又有不簡作庵者,如是濫亂,其何所措也!○以往不及一一校改為盦字了,以後則據以徑改! 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真按:簡化字之礙讀也! “思 簡樓文氏遺書,有獨山莫氏舊藏鈔本《全上古三代文》八卷附《先秦文》一卷,封面有彭甘亭印,初以為傳鈔嚴本,閱其凡例,與嚴不同,攜歸細讀,知非嚴輯,又 檢對甘亭字跡,知係彭氏手稿。……甘亭曾輯《南北朝文鈔》,吳江徐山民刻之。《先秦文》以後或尚有《漢晉文》之輯,其作始當在《全唐文》開館之初,動機與 嚴相同。真按:彭甘亭之為人 ……其博輯群籍,訂正異同,不如嚴之精密。”
蔣彤又稱李兆洛嘗為鮑氏輯《八代全文》。
蔣彤《李申耆年譜》:真按:李兆洛 “道光二年壬午先生五十有四,在揚州,館鮑氏,頗有園亭之勝,為搜輯八代文,上自漢魏,下迄于隋。當嘉慶甲戌、乙亥間,揚州鹽政阿公校刊《全唐文》,孫觀察星衍預其事。真按:孫星衍 觀察旋與弟星衡、真按:孫星衍之家世 嚴孝廉可均撰集是書而未竟業。鮑氏意欲繕完進呈,故以屬諸先生。”“纂集《八代全文》成,凡二部,其一以時代前後相次,一則以類相從,分數十門。心該屢書來,真按:不解之處!真按-心該疑為人字.屢致書來也. 為鮑氏致拳拳,然鮑氏不親取,竟不致也。”
王德福續輯《孫淵如先生年譜》亦云:“嘉慶二十一年丙子,君六十四歲,主講鍾山書院。二月,與嚴孝廉及弟星衡撰集《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真按:真按: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作者 真按:嚴可均 孫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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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蔣氏言,則創意于孫星衍,而孫星衡、嚴可均同輯,未竟,鮑氏復請李兆洛輯成之,唯但成《八代全文》耳。《孫譜》所言亦略合。
俞正燮《癸巳存稿》卷十二《全三古至隋文目錄不全本識語》:真按:疑為全上古之訛!然下文亦作全三古. “此 嘉慶乙亥(二十年)以前《全三古周秦八代文目錄》也,實陽湖孫淵如觀察之力,時歙鮑氏欲為刊于揚州而不果。此所收者《史記》至《隋書》及史注、《文選》、 《古文苑》、《文紀》、《百三家集》及《世說注》、《意林》、《北堂書鈔》、《藝文類聚》、《初學記》、《太平御覽》及《開元占經》、兩《高僧傳》、兩《宏明集》、真按:弘明集 《雲笈七籤》及《金石萃編》,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歸 安嚴鐵橋廣文同人簽寫裁貼成之。丙子(嘉慶二十一年)及戊寅兩晤鐵橋于上元皇甫巷,相與檢文及目,因言文已大備。……丙子後,鐵橋復搜校古書及金石、稗 官,其文真實可據者,乃能補至十分之一,又皆記其文所從得者于目錄下,可云寶書矣。又為作者撰小傳,冠于其文之首。道光甲午(十四年)春夏間,兩次見其本 于嚴州鐵橋官舍,嘆服其用心。日照許印林州同出所攜金石打本,真按:許瀚 真按:許瀚 彼此相勘,或改補一兩字,相視大樂。……己亥(道光十九年)春,于江陰李申耆山長處見此目錄,為乙亥以前目,又無三古及秦目。……因錄存此,既可自成一書。他日攜此過湖州城東驥村謁鐵橋,乞其書以補此目,尤易為力。……己亥二月十三日。”
光緒間嚴氏手稿為方功惠所得,王毓藻出資刻于廣東。毓藻序稱“點竄塗乙,丹墨紛如,皆廣文手筆。真按:嚴可均 因憶俞氏《癸巳存稿》有《目錄識語》,敘述甚悉。惟謂此‘實陽湖孫淵如觀察之力’,而‘鐵橋廣文簽寫裁貼成之’,真按:簡化字-不知是否為籤之簡化字. 蓋未審也。”
葉景葵《卷盦札記》云:“彭輯《上古三代文》不及嚴輯完密。疑此意本創于孫淵如,且有集合眾手以成一書之意,如修《全唐文》然。故嚴、彭皆致力於此。嗣以合作為難,各行其是。故嚴輯凡例有‘不假眾力’之語。而傳者因此議發起于孫,遂有嚴攘孫稿之謠。真按: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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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書具在,所謂不假眾力,並非虛言。今又有彭輯出現,更可為嚴辯誣矣。真按: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作者 ”
澤遜按:真批:嗟呼一部文獻學概要怎麼變成了一部書的編輯詳考?這有離題之嫌也!且若真有必要,如前辨偽作附件可矣。何必于此喋喋不休,平添不知剪裁之誚也. 《李 申耆年譜》、《癸巳存稿》及嚴可均自序所言年月大抵符合,固非無據之語。依諸家所記,知嘉慶二十年至二十一年為是書纂輯過程中之一重要關節。《全唐文》開 館于嘉慶十三年,嚴可均是年秋始草創《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肆力九年,草創粗定,首尾計之,是嘉慶二十一年。是年據俞正燮說,嚴氏“復搜校古書及 金石、稗官,其文真實可據者,乃能補至十分之一。又皆記其文所從得者于目錄下”,“又為作者撰小傳”。嚴氏所謂“粗定”,當即指經此“復搜校”工夫之後所 成之稿。而既云“復搜校”,則前此嘗作搜校工作無疑。據《孫淵如先生年譜》,正是嘉慶二十一年二月,孫星衍、孫星衡、嚴可均同輯《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 文》。可知嚴氏“復搜校”當在是年二月之後。由此推知,嚴氏獨立從事搜輯,即從嘉慶二十一年開始,其先,與孫星衍、孫星衡等有過合作。孫、嚴曾屢有合作。 因嚴氏地位低,往往是孫氏謀劃,而嚴氏操作。此《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亦當如是,其具體編輯者為嚴可均。故俞正燮從李兆洛處所見《目錄》是“歸安嚴 鐵橋廣文同人簽寫裁貼成之”。到嘉慶十九年《全唐文》完成,二十年蓋已刊刻略畢,鮑氏欲以淮鹽餘力刊刻《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未果”。未果的原 因卻未說明。余謂原因在於當時參與其事者係若干人,而嚴氏出力最多,以嚴氏之地位,恐列名不能居前,各方未能達成妥協,因而作罷。真按:人性本賤又一章-再記一章! 故 嘉慶二十年至二十一年為是書纂輯過程中之重要關節。俞正燮《癸巳存稿》嘗謂:“倘乙亥時鮑氏以淮鹽餘力刊之,漢及隋文亦止于此。”乙亥即嘉慶二十年。唯據 俞氏所見嚴可均裁貼之目錄,僅有漢至隋,“無三古及秦目”。《李兆洛年譜》亦稱“上自漢魏,下迄于隋”,“纂集《八代全文》成”。知當嘉慶二十年時,嚴氏 所輯僅漢至隋文。其上古及秦文,余謂當即彭甘亭所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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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輯《全上古三代文》八卷,附《先秦文》一卷,疑即受孫星衍之托而輯。嘉慶二十年欲刊未果,故彭氏稿、嚴氏稿各自攜歸。鮑氏所存者僅嚴氏裁貼八代文之目 錄。嗣後諸人各行其是。彭氏稿後為葉景葵所得。鮑氏欲成此不朽之業,故請李兆洛就嚴氏裁貼八代文目錄續輯補綴,至道光二年編成,其稿下落不明。而嚴氏于嘉 慶二十一年亦就原稿廣為補輯,八代文外,更補上古三代及秦文,各篇注明出處,並補作者小傳。其先秦部分體例與彭輯不同,如屈原作品嚴氏以有成書未收,而彭 輯照收(參《卷盦題跋》)真按:中研院線上目作卷盦書跋! 。 嚴氏所謂“又肆力十八年,拾遺補闕,抽換之、整齊之、畫一之,已,于事而竣”,指的即是嘉慶二十一年以後的十八年。俞正燮說道光十四年甲午兩次從嚴可均處 見到書稿,嘆服其用心,從嘉慶二十二年到道光十四年,首尾正是十八年,這時俞正燮所見應是嚴氏的定稿,只是仍偶作校訂,俞氏見許瀚出拓本與嚴氏校改字句, 正是此時情景。
李兆洛和彭甘亭的成果,嚴氏應當未有利用。孫星衍與嚴氏雖有過合作,但孫氏實際 操作工夫必然不大,他們的合作仍以嚴氏為主要操作者,因為俞正燮從李兆洛處所見目錄出自嚴氏之手。但如果說孫星衍與這部書無關,恐怕難以交待。《癸巳存 稿》、《李申耆年譜》、《孫淵如先生年譜》的記錄不應出於向壁虛造。不過就纂輯過程來看,全書基本出於嚴可均一人之手應當是無疑問的。真按: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作者 俞正燮說“實陽湖孫淵如觀察之力”,與事實亦不符,應是誇大了孫星衍的作用。
王毓藻刻本雖經校正,仍不免訛誤,中華書局影印時又校出許多錯誤,校記標于書眉。中華書局另編一冊《篇名目錄及作者索引》,頗便使用。
2.《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一百三十五卷,逯欽立輯。
本集收入上古至隋朝的歌詩謠諺,每人繫小傳,每詩注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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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校出異文,考訂真偽,是迄今為止最完備的唐以前詩歌總集。在逯氏以前,明代馮惟訥輯有《詩紀》,網羅雖富,而鑑別未精。近人丁福保輯《全漢三國晉南北朝詩》不收先秦歌謠,而且各詩不注出處,仍非完備之作。逯欽立先生從1940年到1964年歷時24年 在《詩紀》基礎上重編成《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引書近三百種,超出《詩紀》近三分之一,足見取材甚廣。每詩注明出處,可知其資料翔實。各詩異文不厭其詳 予以校出,可見其校訂之細。詩歌真偽及前人誤合、誤分、遺漏者大都考訂糾正,可見考證頗精。當然書中仍偶有遺漏訛誤現象。1982年中華書局據作者遺稿整理排印行世,這時逯氏已去世十年。
3.《全唐詩》九百卷,清康熙敕編。
此集據季振宜《全唐詩》、胡震亨《唐音統籤》重編增輯而成,所以僅用一年半即刻成。康熙四十四年在揚州天寧寺設全唐詩局,由曹寅任校閱刊刻官,彭定求等十人任校對,四十五年秋刊成。全書收唐五代詩人2200餘人,詩作48900多首,附有唐五代詞。每人有小傳,但詩作不注出處。
《全唐詩》仍有遺漏、誤收、重出、注釋錯誤、小傳錯誤等不足之處。清乾隆中日本學者上毛河世寧輯《全唐詩逸》三卷,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補120多家詩。近人王重民有《補全唐詩》、孫望有《全唐詩補逸》、童養年有《全唐詩續補遺》,共得詩近2000首,中華書局于1982年編為《全唐詩外編》二冊出版。後陳尚君又對《外編》進行校訂,並續輯《全唐詩續拾》六十卷,得4300餘首。於是合《外編》、《續拾》為《全唐詩補編》,1992年由中華書局出版。
4.《全唐文》一千卷,清董誥等奉敕編。
嘉慶十三年至十九年編成。收唐五代文,共3042人18488篇,由兩淮鹽政刊刻。體例悉依《全唐詩》,人繫小傳。據法式善《陶廬雜錄》卷一及《全唐文》嘉慶御製序,此書係在海寧陳氏輯《唐文》160冊的基礎上增訂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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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遺之作有清陸心源《唐文拾遺》七十二卷,收文3000篇。《唐文續拾》十六卷,收文310篇。周紹良主編《唐代墓誌彙編》亦可視為《全唐文》補編。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真按:簡化字之礙讀也!-不據中研線上目尚無得定也!
考證之作有清勞格《讀全唐文札記》、《札記續補》共130條。近人岑仲勉《讀全唐文札記》310條。
5.《全宋文》,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編。曾棗莊、劉琳主編。已編完。並由巴蜀書社排印北宋部分50冊。全書收作者萬餘人,文十萬餘篇。
6.《全宋詩》,北京大學古文獻研究所編。傅璇琮、孫欽善、倪其心、陳新、許逸民主編。全書72冊,已由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出齊。初步統計收作者9079人,詩247183首,殘詩5983句(聯),存目323首(句)。
7.《全宋詞》,唐圭璋編。
1940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線裝本300卷附2卷。建國後中華書局再版時,由王仲聞(學初)真按:王學初 重行校訂增補,抽換大量底本,並增補詞人240餘家,詞1400餘首。全書共收詞人1330家,詞作約20000首。王氏還重考詞人行實,改寫小傳,引書達350餘種。後又續有修訂補正,寫成《訂補附記》。第一次修訂本1965年出版。1979年重印時附上唐圭璋《訂補續記》。王仲聞係王國維之子,真按:王學初與王國維 真按:王國維之家世 家學淵源,諳於宋代文史,宋人筆記了如指掌。因民國時作郵監,建國後定為“特務”,在中華書局作“臨時工”。《全宋詞》校補畢,唐圭璋曾建議改題“唐圭璋、王仲聞輯”,因王氏身份問題未得實施。真批:這較封建清代之禁燬是有高明到何處?自己鬍子刮不乾淨還敢說人家,這就是所謂現代人麼? 仲聞時撰《宋詞識小》,以詞證史,錢鍾書氏嘆為奇書。“文革”前仲聞被迫離開中華書局,下放農村,以手稿自隨,時年已六十餘歲,生活無著,不久自殺身亡,真按:王國維之家世-竟與其父同命!真所謂天妒英才也.此天乃自我民視之天也.雖然,此英才亦只是訓練有素之犬爾.然則在莊子眼中,又何見哉!嗤. 真批:這與屢興大獄取人命之文字獄者又何別哉! 遺書失散,知者無不嘆惋。仲聞另有《李清照集校注》,久未獲刊,真按:以人廢言之典範也 “文革”後人民文學出版社始刊行之。又《全宋詞》修訂再版,前言出沈玉成先生手,時沈為“右派”,真批:現在大台灣也有綠派、本土派擬之也. 無資格署名,不得已題“徐調孚”,時徐為中華書局文學編輯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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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成先生數年前離婚,未幾突發病死於家中,及為人知,已二三日矣。真批:竟與吾師張仁青先生跡近同調,唉.記得在師大時似亦聞道張學波還是那個老師亦如是也.愚人讀中文者,大概不免夫如此.即愚此臭皮,亦殆不免于此.然愚但願尚有餘力完成隱居之志也.當然得送走家母之後,方得遂私. 真按:沈玉成之身世 張公忱石為余言。真按:張忱石
8.《全遼文》十三卷,陳述撰。
1982年中華書局出版,收遼文800餘篇。
9.《金文最》一百二十卷,清張金吾編。
本書收有金一代作家458人,文1800餘篇。書成於道光二年,分體編次,凡42類120卷。清光緒八年粵雅堂初刻。1990年中華書局據以校點排印,附作者篇目索引。
10.《全金詩》七十四卷,清郭元釪編。真按:中研院線上目有!
是集收358人5544首詩。此據元好問《中州集》增訂而成,作者視舊兩倍,詩作視舊三倍。
11.《全元文》,李修生主編。1997年江蘇古籍出版社開始排印出版,現已出15冊。
12.《全元散曲》,隋樹森編。
收213家,小令3853首,套數457套。1964年中華書局排印本。
13.《全元戲曲》,王季思主編。
收元代雜劇及南戲。作者有小傳,劇目有說明,各劇有校勘記。1999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排印本。
14。《全金元詞》,唐圭璋輯。
收金元詞282家7293首。其中金詞70家3572首,元詞212家3721首。引書200餘種。1979年中華書局排印本。
15.《全明散曲》,謝伯陽編。
1994年齊魯書社排印本。共收明代406家,小令10606首,套數206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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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全清散曲》,凌景埏、謝伯陽編。
本書是翁婿相繼,真按:詞:【翁婿】1.《儒林外史》第十九回:“翁婿一見,才曉得就是那年回去同船之人。”《兒女英雄傳》第十一回:“翁婿兩個,一路閑談。” 曹禺 《王昭君》第二幕:“對我們天長地久的昆弟、翁婿之歡,這不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嗎?”2.岳父和女婿。《儒林外史》第十九回:“翁婿一見,才曉得就是那年回去同船之人。”《兒女英雄傳》第十一回:“翁婿兩個,一路閑談。” 曹禺 《王昭君》第二幕:“對我們天長地久的昆弟、翁婿之歡,這不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嗎?”按:漢語大詞典第一義項無釋義也. 歷時五十年搜集而成,共得作者342家,小令3214首,套數1166篇。1985年齊魯書社排印本。
二、別集
(一)別集的起源
別集指個人的詩文匯編。先秦時無別集,但諸子論文結為一集,號稱《荀子》、《莊子》、《墨子》之類,與後代文集亦相類。真批:此承余嘉錫氏之說也. 到漢代文學創作發展,西漢劉向《七略》有“詩賦略”,著錄《屈原賦》二十五篇、《唐勒賦》四篇、《宋玉賦》十六篇至《左馮翊路恭賦》八篇,共66家, 皆以作家為單位,匯集賦作,實為後代目錄家別集類之始。東漢末建安二十三年曹丕《與吳質書》云:“昔年疾疫,親故多離其災。徐、陳、應、劉,一時俱逝,痛 何可言耶?……頃撰其遺文,都為一集。”可知曹丕曾為徐幹、陳琳、應璩、應瑒、劉楨等編輯文集匯為一書。合觀之為總集,分觀之則為諸人別集。其後別集漸 繁,漢魏六朝別集見於《隋書‧經籍志》者竟至886部。以後歷代相沿不替,清人文集可考者多達三萬餘家,文人學者幾乎人人有集。
(二)別集的內容
別集,是四部分類法中“集部”的主幹部分,集部與經部、史部、子部在內容上有著 明確的區別。《隋書‧經籍志》別集類序云:“別集之名,蓋漢東京之所創也。自靈均已降,屬文之士眾矣,然其志尚不同,風流殊別。後之君子,欲觀其體勢,而 見其心靈,故別聚焉,名之為集。辭人景慕,并自記載,以成書部。”由此可見,別集是“屬文之士”作品的各自匯集,開始是後人為前人編集,後來是“辭人”自 己為自己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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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集收的是文學作品,真批:別集可不必收文學作品呀! 這是與經、史、子三部的區別。
早期文學作品主要是詩、文。今天所說的古小說,在四部分類系統中屬於子部小說家。因此,別集即詩文集。
詩,是獨特的文體,容易與其他體裁區分。後來,由詩發展出詞,發展出曲,詩這一部分就擴充為詩、詞、曲。曲,主要是小令和套數。戲劇則獨立成書,一般不入別集。
文,包括辭賦這類有韻的文章,其餘則文體眾多,歷來分法不一。以清代錢大昕《潛研堂文集》為例,則包括賦、頌、奏摺、論、說、答問、辨、考、箴、銘、贊、雜著、記、紀事、序、題跋、書、傳、碑、墓誌銘、墓表、墓碣、家傳、行述、祭文共25類。朱彝尊《曝書亭集》則于詩、詞、散曲之外,另有賦、書、序、跋、考、辨、原、論、議、釋、說、策問、頌、贊、箴、銘、辭、零丁、真按:詞:【零丁】1.孤獨無依貌。《陳書‧沈炯傳》:“臣嬰生不幸,弱冠而孤,母子零丁,兄弟相長。” 唐 高適 《薊門行》之三:“一身既零丁,頭鬢白紛紛。” 蔣光慈 《少年飄泊者》六:“他倆既死了,有誰個顧及一個零丁的孤子。”2.瘦弱貌。《二刻拍案驚奇》卷三五:“那小猢猻不要說急死,餓也該餓得零丁了。”3.指文章單薄,沒有內容。 宋 蘇舜欽 《答宋太祝見贈》詩:“詩枯實零丁,文僻又坎坷。”4.指尋人招貼。《太平御覽》卷五九八引 南朝 宋 東陽無疑 《齊諧記》:“前後有失兒女者,零丁有數十。” 明 楊慎 《丹鉛續錄‧零丁》:“ 謝承 《後漢書》:‘ 戴良 有失父零丁。’零丁,今之尋人招子也。”《孽海花》第二五回:“﹝ 龔尚書 ﹞寫了幾張八分書的零丁,叫拿去貼在街頭巷口。”5.指 零丁洋 。 清 黃遵憲 《不忍池晚游》詩:“絕遠窮荒海外經,風災鬼難渡 零丁 。”參見“ 零丁洋 ”。 答問、募疏、傳、記、題名、碑、墓表、墓誌銘、行狀、誄、哀辭、祭文共30類。 我們不難發現,文這一部分中既有文學性的作品,也有應用性的作品,更有學術性的論說、考辨、題跋等文章。即以《潛研堂文集》中的“答問”來說,這一部分有 十二卷之多,內容包括六經、小學、史學、算術等多方面,這就與經、史、子三部有交叉了。事實上,早在王粲的別集中就有經說的內容。《顏氏家訓‧勉學篇》: “吾初入鄴,與博陵崔文彥交游,嘗說《王粲集》中難鄭玄《尚書》事。崔轉為諸儒道之,始將發口,懸見排蹙,云:‘文集只有詩賦銘誄,豈當論經書事乎?且先 儒之中,未聞有王粲也。’崔笑而退,竟不以《粲集》示之。”可見,當時文集雖以詩賦銘誄為主體,但也不排斥說經之文。宋元明清以來,別集中有關經說、史論 及諸子方面的內容普遍存在,而且視作者情況,比重不同。清代學者如盧文弨《抱經堂文集》、顧千里《思適齋集》等,真按:顧廣圻-何故前盧用名此用字號? 基本上以學術性書跋為主體。可見,別集所收的作品,實際上只是形式上單篇文章和詩、詞、曲的匯集,內容上則涉及經、史、子、集各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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