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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y 1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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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 名「觀海堂」以藏書,所藏約有十萬卷。他不僅是個藏書家,也是個書法家和地理學家。晚年時,他曾靠鬻 字自給,尤其是日本人,最喜歡買他的字,像廬山、漢陽歸元寺、東坡赤壁等地,均有他的墨迹和碑刻。他在地理方面的著作有《水經注圖》、《水經注疏》、《水 經注要刪》、《歷代輿地沿革險要圖》等。其中《水經注疏》的稿本,現存臺北的國家圖書館。

  楊氏於民國四年去世,他的後人把書售給政府,大部分的藏書,現在存放於臺北的故宮博物院。

  他的藏書章有「星吾海外訪得祕笈」、「星吾在東瀛訪得祕笈」、「宜都楊氏藏書記」、「飛青閣藏書印」、「激素飛青閣藏書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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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原文】

楊守敬先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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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衣購書的繆荃孫

  自來藏書家,各有其聚書之道:富者,足不出戶,自有書賈捆載而來;家無餘產的寒士,則只得到處乞書抄寫。清代光緒年間的繆荃孫,則是日日徘徊琉璃廠,在成堆的舊書中尋找祕笈,不惜典衣取書,終成一代藏書家。

   繆荃孫(西元一八四四年—一九一九年),字炎之,一字筱珊,也作小珊,晚年榜所居曰「藝風堂」,因 此自號「藝風老人」。江蘇省江陰縣人。光緒二年(西元一八七六年)考取進士,三年後,經過散館考試,授編修。在清代,二甲進士(第四名以下,三甲以上), 經過三年讀書,通過「散館考試」的,授予翰林院編修。編修為七品官,主要的工作,是編纂文獻,工作不很繁重。餘暇,繆氏最大的樂趣,就是到海王村(琉璃 廠)搜訪圖書。

  現在北京城南的琉璃廠,本來的地名叫海王村。清代時,大肆擴建宮殿,需用各色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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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海王村建了很多琉璃窰,專門燒製各種琉璃器具。清代更在工部裡,特地設置「琉璃廠監督」,漢滿 各一人,負責為宮廷製作各種琉璃器具。每年農曆正月初一到十七日,攤販麇集,出售古玩玉器等貨物。漸漸的,由攤而店,除了古玩店,碑帖、書籍店也陸陸續續 都出現了。到了後來,書肆林立,琉璃廠遂成為我國舊書薈萃的著名地方。

   關於繆氏在琉璃廠購書的經過,在他的自訂年譜裡有很多的記載。例如:「光緒三年丁丑,陽文端家藏書 全出,以千金購之。又購韓小亭家碑版揭本四大箱」。「光緒三十三年,年六十四,十月,偕陳善餘赴浙,購『八千卷樓』藏書,以七萬得之。」另外,夏孫桐所寫 的〈繆藝風先生行狀〉,也談及他訪書的情形,說繆氏「暇即日涉海王村書肆,搜訪異本,典衣購取。」最有趣而詳細的,則是繆氏所寫的〈琉璃廠書肆後記〉一 文。

  為什麼叫「後記」?原來在乾隆年間,李文藻(宇素伯,號南磵,一作南澗)寫過一篇〈琉璃廠書肆記〉,到了光緒年間,廠肆又有不少變遷,所以繆氏特地寫了「後記」。繆氏在文前有一段小序,說明他寫這篇文章的原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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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都李南澗大令〈書肆記〉,成於乾隆己丑,時四庫館開,文士雲集,四方書籍聚於輦下,為國朝極盛之 時,其中李氏所舉數十家,久已不存。余同治丁卯始上公車,至光緒丙子通籍,供職京師十九年,甲午與掌院徐中堂不合,投劾出都。己亥,購方柳橋書,留一月, 未銷假。宣統庚戌,復應圖書館監督之徵,留京一年,而國變矣。四十餘年,暇輒與書估為綠,綜計前後,為〈琉璃廠書肆後記〉」。李、繆二記,現在已成為研究 中國舊書業的重要文獻。

   根據繆文的記載,當日時常到琉璃廠訪書的,除了文人雅士外,還有不少的達官貴人,其中又以國子祭酒 盛昱,在辭官後,時常到廠肆蒐訪。有一次,風聞次日將有外來書賈,攜來大批圖書,並將於次日五更開市。盛昱以曾任國子祭酒之尊,「襆被夜宿」。用現在的話 說,就是帶著舖蓋到琉璃廠露宿,繆氏也一道露宿。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盛氏購得了宋刊本七十卷的《禮記注疏》、黃鶴注的《杜詩》,還有舊抄本《儒學警 悟》。繆氏也購得舊抄本宋代余靖的《武漢集類編》、《長安志》等書。繆氏的友人沈曾植也購得馬天■造象,原石榻本。沈曾植,字子培,號寐叟,別署乙公,光 緒間進士,官至安徽布政使,支持康梁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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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也是天天到琉璃廠訪書的大官之一。沈氏藏書家樓叫「海日樓」,所藏頗富,宋元刊本近百種,也是有名的藏書家。

   在繆文裡,特別記錄了當時書賈對圖書知識淵博和鑑別力的精審。例如:「寶文齋,主人徐氏蒼厓,年六 十餘,目錄之學甚熟,猶及見徐星伯、苗仙麓、張碩舟、何子貞子愚諸先生,時說軼事」。「寶華堂、修文堂,均張姓,均能鑒別良楛」。「翰文齋,主人韓心源, 受徐蒼厓之傳,先得益都李南澗藏書,再得內城李勤伯藏書,琳琅滿目,自擺攤至開鋪,自小鋪拓廣廈,不過數年,已與至大之書鋪鼎立。余之宋元本大半為韓搜 得,即《宋會要》亦得之此肆,不幸早世,其子子源繼起,亦有能名」。「正文齋譚氏,翰文之徒,庚子亂後,最有名,藏不全宋本數十種,種留一帙不售,云將留 之以教生徒,有心哉!不幸早歿」。「勤有堂楊氏維舟,頗識舊書,為予購書極多」。「寶森堂主人李雨亭,與徐蒼厓在廠肆為前輩,曾得姚文僖公、王文簡公、韓 小亭、李芝齡各家之書。所謂宋槧元槧,見面即識;蜀板閩版,到眼不欺,是陶五柳、錢聽默一流。嘗一日手《國策》與予閱,曰:『此宋板否?』余愛其古雅,而 微嫌紙不舊。渠笑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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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所謂捺印士禮居本也。黃刻每葉有鑴工名字,捺去之未印入以惑人,通志堂《經典釋文》、《三禮圖》 亦有如此者,裝潢索善價以備配禮送大老,慎弗為所惑也』」。想想近來不論是臺北早年的牯嶺街、或現在的光華商場或北京的琉璃廠,能有如此功力的書賈,可能 已是鳳毛麟角了。至於當時的書肆,大約有三、四十家。前幾年,筆者數遊琉璃廠,盛況固已不再,古書尤為罕見,一般商店只賣些文房四寶而已,不勝唏噓。

   繆氏的藏書,除了得自廠肆外,也有不少得自海外,光緒二十六、七年(西元一九○○年—一九○一 年),他應張之洞之招,擔任鍾山高等學堂監督,親赴日本考察學務,以為借鏡。在日本期間,遍訪東西兩京的圖書館和藏書家,或抄寫、或購買,收穫不少。略微 加以統計,他收藏的圖書,多達一萬八千餘種,金石收藏則有一萬一千餘種。

  除了自己蒐藏圖書文物外,繆氏也對公共圖書館的藏書有所貢獻。繆氏到日本考察學務回國後,主持創辦江南圖書館。當時丁氏「善本書室」及「八千卷樓」的藏書有意出售,繆氏惟恐丁氏藏書像陸心源的藏書為日本人購去,遂以七萬元購得丁氏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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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充實江南圖書館。宣統二年(西元一九一○年),繆氏任京師圖書館正監督,他又在內閣大庫一大堆故紙裡,檢出元明舊帙和南宋所藏古籍,集刻為《宋元本留真譜》,把牒文、碑版、序跋等加以著錄。所以他對中國近代公共圖書館,也有不少貢獻。

   繆氏不僅是一位藏書家,而且是一位大學者。張之洞的《書目答問》,是一般治文史者必讀的入門書目, 收錄書目的精要,甄辨版本之精善,是此書的特色。而繆氏是此書的真正執筆者(一說繆氏只協助撰寫)。繆氏的著作,還有《藝風堂文集》、《藝風堂文漫存》、 《藝風堂金石目錄》、《續國朝碑傳集》、《常州詞錄》、《藝風堂讀書記》、《辛壬稿》、《乙丁稿》等。此外,他又把他藏書中較罕見的書,加上他所校勘過 的,分別輯成了《雲自在龕叢書》、《藕香零拾》、《烟畫東堂小品》、《對雨樓叢書》等叢書。

  他的藏書章,有「繆」、「荃孫」、「藝風堂」、「藝風審定」、「巷芬室」、「藝風珍秘」、「雲自在龕」、「雲輪閣」、「繆印荃孫」、「小珊三十年精力所聚」、「曾經藝風勘讀」、「荃孫手斠」、「繆荃孫藏」、「藝風堂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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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繆荃孫藏書印」、「江陰繆荃孫字炎之印」、「江陰繆氏藝風堂精鈔善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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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原文】

〈說明文字〉 這是繆荃孫在舊抄本《陵陽先生詩》(宋代韓駒撰)一書上所寫的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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