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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 遠同乎聖帝明王之道朕嗣承鴻基勔思纘述尚惟有大混一之時必有一統之制作所以齊政治而同風俗序百王之傳 總歷代之典世遠祀緜簡編繁夥恆慨其難一至於考一事之微汎覽莫周求一物之實窮力莫究譬之淘金於沙探珠於海戛戞乎其不易得也乃命文學之臣纂集四庫之書及購天下 遺籍上自古初迄於當世旁搜博採彙聚羣分著為奧典以為氣者天地之始也有氣斯有聲有聲斯有字故用韻以統字用字以繫事揭其綱而目畢張振其始而末具舉包括宇宙之廣 大統會古今之異同巨細精粗粲然明備其餘雜家之言亦皆得以附見蓋網羅無遺以存考索使觀者因韻以求字因字以考事自源徂流如射中鵠開卷而無所隱始於元年之秋而成 於六年之冬總二萬二千九百三十七卷名之曰永樂大典臣下請序其首蓋嘗論之未有聖人道在天地未有六經道在聖人六經作而聖人之道著所謂道者彌綸乎天地貫通乎古今 統之則為一理散之則為萬事支流曼衍其緒紛紜不有以統之則無以一之聚其散而彙總其條貫於以見斯道之大而無物不該也朕心潛聖道志在斯文蓋嘗討論其指矣然萬幾浩 繁實資翫覽姑述其概以冠諸篇將以垂示無窮庶幾或有稗於萬一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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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姚廣孝等進永樂大典表今幸存於靈石楊氏連筠簃叢書永樂大典目錄卷首亦大典僅存之文獻也茲並錄之 『伏以皇明之治大一統車書昭聲教之隆聖人之道貫百王制作備典章之盛丕顯太平之鴻業永為經世之宏規臣聞泰運肇開人文乃著卦爻始立書契遂興故羲禹開天河洛闡圖 書之瑞成康致治豐鎬宣雅頌之音道咸具於聖經事實關於氣運恭維皇帝陛下聰明睿智仁聖武文受天命而主百邦坐明堂而朝萬國九疇時叙庶績咸熙治定功成禮明樂備爰懋 昭於聖學遂大播於綸音以為堯舜之道載諸典模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前聖遠而微言隱諸子出而眾議興簡編浩山海之繁經制異質文之尚欲觀會通而行典禮必合古今而集大成 勅遣使臣博採四方之籍禮招儒彥廣納中秘之儲事跡務在於周詳義例必令於明白於是上自古初暨於昭代考索纍朝之逸典蒐羅百世之遺言名山所藏金匱所紀人間之所未覩 海外之所罕聞莫不具其實而陳其辭參於萬而會於一旁通廣彙宏著三才該貫幽微井包宇宙允發揮於既往用啟迪於方來聚眾寶於府庫之中珪璜有序觀萬物於日月之下品類 咸彰於以立政而興邦於以開物而成務巍乎冠古超今之作煥乎經天緯地之文討論仰稟於聖謨裁定恪遵於宸斷嘉名錫載睿藻薦頒雲漢昭回並拜九重之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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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 光輝燭允為多士之榮仰聖教於中天開文明於萬世昔石渠論事徒矜議奏之煩冊府成書未悉彝章之懿惟茲大訓實 邁前聞臣廣孝等學本庸疏才非通敏忝預編摩之任叨蒙眷遇之恩屢閱歲時僅成卷帙敢上麈於觀覽期俯賜於矜容經綸大經建立大本尚資稽古之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永贊崇 文之治謹繕寫成永樂大典二萬二千八百七十七卷凡例並目錄六十卷裝潢成一萬一千九十五冊隨表上進以聞無任瞻天仰聖激切屏營之至』

觀 成祖之序與姚廣孝等之表可知大典『包括宇宙之廣大統會古今之異同巨細精粗粲然明備』上自唐虞迄於明初 凡經史子集百家之書以及天文地志陰陽醫卜僧道技藝之言靡不旁搜而彙輯之括之以類統之以韻是誠彙萬卷於一編合千載於一時之鉅製也宋元以前之佚文秘典賴此多得 而傳雖成祖勅纂之初意在羈縻士子消弭反抗然於保存文獻之功究不可得一概抹殺而論也

①解縉大庖西上封事原文見所著解文毅公集（乾隆三十一年重刻本）卷一頁一又見鄧球皇明泳化類編奏議卷之六十九題下署『洪武戊辰（二十一年）四月』當卽係上封事之年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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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語在黃佐翰林記（嶺南遺書本）卷十三頁五修書條

③見明太宗實錄卷二十一　按燕王棣卽帝位至永樂二十二年七月崩九月上尊諡曰文皇帝廟號太宗嘉靖十七年九月改上尊廟號成祖故明人記載皆曰太宗文皇帝今吾人習知成祖為燕王幾不知太宗為誰實則皆彼一人耳）

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子部類書類存目一謂回溪卽回溪史韻也

⑤見太宗實錄卷三十六

⑥詳見解縉解文毅公集卷十二頁四翰林院檢討廖君墓表

⑦見所著王舍人詩集（文津閣四庫全書本）卷五頁十六

⑧此據翰林記卷四頁二文淵閣進學絛

⑨見同②

⑩見楊士奇東里文集（明正統十年刻本）卷十七頁八——頁十三

⑪ 據太宗實錄卷七十三云『永樂五年十一月乙丑（十五日）太子少師姚廣孝等進重修文獻大成書凡二萬二千二 百一十一卷一萬一千九十五本更賜名永樂大典』然成祖序明言「始於元年之秋而成於六年之冬」且靈石楊氏連筠簃叢書永樂大典目錄卷首所載成祖序尾尚署「永樂六 年十二月朔日序」又按梁潛代鄭賜為監修賜卒於永樂六年六月倘五年冬書成潛繼之何為（詳後章）則知實錄所載有誤當以六年冬告蕆為是又實錄所載卷數亦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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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祖序及姚廣孝表已明言之且大典目錄今存尚可稽核以此知實錄所載之數字益不足憑也

⑫太宗實錄及永樂大典目錄卷首均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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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纂修諸人攷略

　 　凡官修書進呈例有賞賚永樂大典告蕆後據太宗實錄（卷七十三）云『賜廣孝等二千一百六十九人鈔有差』 ①似以為當時與事者止此數而已而孫承澤乃云②『正總裁三人副總裁二十五人纂修三百四十七人催纂五人編寫三百三十二人看詳五十七人謄寫一千三百八十一人續送 教授十人辦事官吏二十人凡二千一百八十人』較之實錄多十一人豈當時以教授十人為續送而賜鈔未之及耶然參諸他籍則充監修者四人充正總裁者九人充副總裁者二十 五人總數或云二千餘人或云幾三千人或云數千人與實錄孫承澤所云頗不相符我國著錄家多不及數字之詳今殊難知其確數茲就可考見者試分述之

一　正副監修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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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樂大典開館時之組織法當時必有單行條例惜已不可考今可知者該館之最高領袖則為監修官其次總裁纂修 編寫分工合作而以總裁董其成考充正監修官者為姚廣孝鄭賜充副監修官者為劉季箎楊士奇故工郎營繕司主事劉君（季箎）墓誌銘云③『永樂乙酉（三年）朝廷廣召文 儒纂修大典命太子少師姚廣孝禮部尚書鄭賜監修而擇六卿之貳有文學者一人為之副遂以命君（季箎）討論裁處人多服之書成受厚賜』鄭賜卒以梁潛代之（見前）實錄 云『敕太子少師姚廣孝刑部侍郎劉季箎及縉總之』者蓋以文獻大成之纂修解縉實主之因而連帶及之歟然大典之編纂縉實為總裁官考楊士奇所撰縉墓碣銘④止云『初修 高皇帝實錄及永樂大典皆為總裁』鄒元標明閣畢記⑤亦僅云『後纂修高廟實錄及永樂大典命縉為總裁官』可知縉實不曾為監修官然則充監修者蓋姚廣孝鄭賜劉季箎梁 潛四人而已

　　姚廣孝⑥長洲人本醫家子年十四度為僧名道衍字斯道事道士席應真得其陰陽術數之學後從燕王定天下論功以為第一永樂二年（一四○四）四月拜資善大夫太子少師復其姓賜名廣孝成祖與語呼少師而不命名蓄髮不肯賜第及兩宮人皆不受重修太祖實錄及永樂大典廣孝皆為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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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成帝褒美之成祖往來兩都出塞北征廣孝皆留輔太子於南京五年（一四○七）四月皇長孫出閣就學廣孝侍說書十六年（一四一八）三月入覲年八十有四矣病甚不能朝仍居慶壽寺車駕臨視者再語甚懽賜以金唾壺尋卒諡恭靖賜葬房山縣東北帝親製神道碑誌其功有逃虛子集十卷行世

　 　鄭賜⑦字彥嘉建寧人洪武十七年（一三八四）以易經領鄉薦明年擢進士拜監察御史秩滿陞湖廣布政司右參 議丁母憂去官服除轉北平布政司右參議燕王在藩賜事惟謹尋以事坐累謫置安東屯建文卽位（一三九九）拔為工部尚書成祖卽位（一四○三）轉刑部尚書永樂三年（一 四○五）遷禮部尚書時修永樂大典充監修官四年成祖視朝之暇御便殿閱書史問文淵閣經史子集皆備否解縉答曰『經史粗備子集尚闕略』帝曰『士人家稍有餘資尚欲積 書況朝廷乎』遂召賜命擇通知典籍者四出購書且曰『書籍不可較值惟其所欲與之』賜為人頗和厚然不甚識大體後為同官所間六年（一四○八）六月二十四日卒享年五 十有八洪熙初諡文安有聞一齋集四卷適興集及紀行詩若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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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季箎⑧名韶以字行餘姚人洪武二十七年（一三九四）進士授行人司行人使朝鮮却其餽贐帝聞賜衣鈔擢陝 西參政建文中召為刑部侍郎永樂三年（一四○五）纂修大典季箎充副監修官以襄助姚廣孝鄭賜八年（一四一○）坐失出下獄左遷兩淮鹽運副使逡巡未行復下獄久之始 釋命以儒服隸翰林院編纂十五年（一四一七）改工部營繕主事二十年（一四二二）得痹疾明年正月某日卒享年六十有一

　 　梁潛⑨字用之泰和人洪武二十九年（一三九六）舉鄉試明年授四川蒼溪訓導三十一年（一三九八）以薦除 廣西四會知縣建文初（一三九九）改陽江陽春皆以廉平稱永樂元年（一四○三）召修太祖實錄書成陞翰林修撰授承務郎賜白金五十兩織金衣一襲文幣四表裏五年（一 四○七）命以本官兼右春坊右贊善進儒林郎六年代鄭賜充永樂大典監修官語詳前章成祖幸北京屢驛召赴行在十五年（一四一七）復幸北京太子監國帝親擇侍從之臣時 翰林學士獨楊士奇特詔尚書夏原吉呂震方賓舉一人副之遂以舉潛有陳千戶者擅取民財令旨謫交阯數日後念其有軍功貸還或讒於帝曰『上所謫罪人皇太子典宥之矣』帝 怒誅陳千戶事連潛及司諫周冕逮至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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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詰之潛等俱以實對帝謂楊榮呂震曰『事豈得由潛』然卒無人為白者俱繫獄或毀冕放恣遂併潛誅時十六年（一四一八）九月十七日也士君子聞潛死皆嗟惋悼惜又相與出資收殯之有泊菴集十六卷

　　右四人對於監修大典之詳細情形官書無記載依楊士奇言則梁潛督促之功至不可沒鄭賜於永樂六年六月卒距大典之成僅五月耳潛繼之為期雖短然『方公明決蒞事有程』大典之得以迅速告蕆用之與有力焉

二　正副總裁考

據 實錄所載充大典正總裁者為王景王達胡儼楊溥陳濟等五人充副總裁者為鄒緝王褒梁潛吳溥李貫楊覯曾棨朱紘 王洪蔣驥潘畿王偁蘇伯厚張伯穎梁用行楊相尹昌隆高得暘葉砥晏璧等二十人然考諸他籍充正總裁者尚有李至剛鄒濟林環等三人充副總裁者尚有趙友同王進蔣用文徐旭 劉均余夔等六人且解縉實為正總裁不曾為監修梁潛實為監修不曾為副總裁合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