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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May 2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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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統元年(1909年), 清學部籌建京師圖書館,奏請將文津閣《四庫全書》以及避暑山莊各殿宇陳設書籍,一併送交學部撥歸圖書館收藏①,獲得允准。但未及實行,清王朝就在辛亥革命 的槍聲中覆滅了。民國政府成立以後,教育部接管學部案卷,認為“《四庫全書》為中國古今圖籍之總彙,京師圖書館為首都冊府,自應收藏,以宏沾溉”②,因而 重新函請政府內務部調取文津閣《四庫全書》,發交京師圖書館庋藏。1914年,內務部運送避暑山莊原陳設書籍及各件物品至京,文津閣《四庫全書》也同時運到,暫由古物陳列所收管。1915年,閣書正式移交京師圖書館。其後,原貯全副書架以及《四庫全書簡明目錄》四函也一併移交到館。經該館整理修繕後,文津閣《四庫全書》始按架陳列,並向社會開放。1920年, 陳垣先生受教育部委托,對文津閣《四庫全書》進行清查,統計全書共一百零三架,六千一百四十四函,三萬六千二百七十七冊,二百二十九萬一千一百頁③,另有 《四庫全書排架圖》一函四冊,《四庫全書簡明目錄》四函二十冊,《四庫全書總目》二十函一百二十四冊。在內廷四閣全書中,文津閣《四庫全書》是保存最完整 的一部,今藏北京圖書館。

第二節 江浙三閣全書的亡佚

近代以來,國家多故,特別是江南地區,迭遭戰亂,江浙三閣《四庫全書》也慘遭焚燬散失的厄運真批:此非中共所喜之起義麼?

  ①參見《宣統政紀》,宣統元年七月。

  ②191586日教育部致內務部函,轉引自《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

  ③參見《陳垣學術論文集》第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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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文宗、文匯閣

  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 春,續繕三分《四庫全書》正式頒發江浙二省之後,地方大吏都十分珍視。文宗、文匯兩閣地處鎮江、揚州,閣中一切事務均由兩淮鹽運使經管,“每閣歲派紳士十 許人,司其曝檢借收”①。當地士子也不時至閣,或閱覽,或借鈔,以得“讀中秘書”為快事。但這樣的盛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咸豐三年(1853年),太平軍攻入鎮江、揚州,文宗、文匯兩閣《四庫全書》均燬於戰火。真批:革命無罪、造反有理、起義萬歲!!! 同治初年,著名學者莫友芝曾專程至鎮江、揚州,探訪兩閣《四庫全書》的下落,試圖找到一些前此“借錄未歸”或亂後“拾諸煨燼”的遺文佚冊,結果空手而歸。江浙三閣全書中,文宗、文匯兩閣書籍僅存世半個多世紀,就在戰亂中付之一炬,蕩然無存了。

  二、文瀾閣

   文瀾閣地處杭州,《四庫全書》庋置以後,由兩浙鹽運使掌管閣中一切事務以及經費開支,同時聘請當地 著名紳士擔任文瀾閣司事、訓導等職,具體負責書籍的收發借閱工作。每年盛夏,還組織專人進行為期一月的曝書,以防蟲蛀潮濕。當時,不少學者曾得益於文瀾閣 藏書。如陳奐撰《毛詩傳疏》,胡培翬作《儀禮正義》,謝啟昆輯《小學考》,都曾借助閣本。錢熙祚刊刻《守山閣叢書》,“苦民間無善本”,遂招集學人士子寓 居西湖楊柳灣,“間日扁舟詣閣領書命抄,畢則易之”,數月之間,“校書八十餘種,抄書四百三十二卷”②。傳鈔閣本由此不脛而走,不僅為叢書的刊刻提供了珍 貴的書籍資料

  ① 莫友芝《探訪鎮江、揚州兩閣四庫全書上曾國藩書》,轉引自《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

  ②張文虎《舒藝室雜著》乙編卷下,《孤麓校書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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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成為當時及後世藏書家競相收藏的善本秘籍。

  太平天國起義爆發以後,勢力迅速發展到東南一帶。咸豐十一年(1861年), 太平軍第二次攻克杭州,文瀾閣在戰亂中傾圮,閣書星散。當地紳士丁申、丁丙兄弟避難至此,偶見“市中賣物,率以字紙包裹,取視皆四庫書”,立即“隨地檢 拾,得數十大冊”。隨後又委托書賈前往杭州搜訪購求,計所獲“裝訂成本者十之一,餘則束以巨縆,每束高二尺許,共得八百束”①。在丁氏兄弟以及當地人士的 大力搜輯之下,文瀾閣《四庫全書》劫後餘生,尚存八千多冊,暫庋杭州府學尊經閣,由府學教授督率董事數人代管。

  光緒六年(1880年), 地方官吏及紳士人等發起重建文瀾閣,主持者參考原有規制,“臨湖豎坊一座,建垂花門、宮門各三,東西邊門二、角門二。其左為待漏房,內為閣之前門。閣前舊 有池,池之南建平廳五,迤西為廊為亭,東為御碑亭月臺。池之北就舊址築閣三成,閣之東別創太乙分青室,為士子願讀中秘書者憩息之所。又向西為書室五,內外 庖器用畢具。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湢】水-9-12 注音一式 ㄅ|ˋ  解釋 1.浴室。禮記˙內則:外內不共井,不共湢浴。鄭玄˙注:湢,浴室也。2.整肅。見湢然條。 山石犖犖,整疊苴補,雜植花木,甃砌妥貼,四周繚以院牆,凡六百八十丈”②。次年重建工作告竣,文瀾閣基本恢復原貌。為表示尊崇,地方官吏還特別奏請光緒皇帝,頒發滿漢合璧“文瀾閣”匾額一方,懸掛閣上。

  文瀾閣建成以後,原存放在尊經閣的《四庫全書》殘本重新移置閣中。經初步清檢編目,閣書共存八千三百八十九冊,不足原有冊數的四分之一。為恢復文瀾閣《四庫全書》原貌,丁申、丁丙兄弟及當地紳士在地方官府的支持和協助下,發起了大規模的補鈔事宜

①俞樾《丁君松生家傳》,收入丁氏家刻《宜堂類編》。

②《文瀾閣志》卷下,鄒在寅《重建文瀾閣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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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首先制定閣書補鈔有關章程,繼而又在東城講舍設立書局,掌管書籍收發出入之事。為解決補鈔所需底本問題,丁氏兄弟還盡出家藏八千卷樓舊本,同時廣搜當地藏書家藏書,以備採擇。光緒八年(1882年), 補鈔工作正式開始。書局事先“遵照原存書式購備紙張,刊印板格”備用,然後按所闕書目,“分別全鈔、補鈔,詳審底本是否與提要相符,勻酌紙張,指示格 式”,發至謄錄手中,分頭抄錄。抄畢再由書局“核算字數,付給鈔資”①。一般每冊書需銀一兩,計劃每年抄寫二千冊,四五年內完成,所需費用由省牙厘局絲捐 項下支給。但由於辦理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困難以及某些原定章程的改變,補鈔工作未能如期蕆事。如最早考慮十三經、二十四史、各省通志,以及《佩文韻府》一類 的書籍卷帙繁重,不易抄寫,決定購置刻本,後因板本參差不齊,又全部改為抄寫。再加上應抄各書“有雙行夾注,有夾注中夾注,有卦象圖畫,有篆隸鐘鼎,有滿 洲蒙古字,有橫表,有八線表,有朱墨并書,有五色夾寫,有擡頭空格,有通天出格,有眉端御批,有每葉化十六行為十八行,每行化二十一字為二十五字”②等各 種不同情形,抄寫十分不易。特別是所需底本包括殿本官版、民間家刻、宋元舊籍,以及《大典》本、叢書本,經常遠至京師,近而江浙,“或酬以縑帛,或易以琅 函,或裹糧而往,僦屋傭鈔,或航海而歸,頻年借補”③。其中僅江南地區,所借助的藏書就有鄞縣范氏天一閣、盧氏抱經樓,錢塘汪氏振綺堂、孫氏壽松堂、吳氏 清來堂、海寧蔣氏別下齋,山陰沈氏味經堂,慈谿馮氏醉經閣,長沙袁氏臥雪廬,常熟瞿氏恬裕齋,宣城李氏瞿硎石室,仁和朱氏結一廬

 ①《文瀾閣志》卷上,前江蘇按察使應寶時等呈續議補鈔閣書章程。

 ②《文瀾閣志》卷上,前江蘇按察使應寶時等議覆補鈔閣書展限呈。

 ③《文瀾閣志》卷下,王同《文瀾閣補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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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陸氏皕宋樓,金華胡氏退補齋,豐順丁氏持靜齋,南海孔氏三十有三萬卷堂等等,不下數十家,往往“一書鈔就,必經十數轉手,方得告成”①。因此,光緒十二年(1886年),地方官吏再次呈請展限兩年,繼續補鈔。從光緒八年至十四年(1888年),前後六年多時間,計補鈔闕書二千一百七十四種,闕卷八百九十一種,合之原藏閣本三百三十一種,閣書總數達三千三百九十六種,三萬四千七百六十九冊。另有部分“求而未得之書,別刊訪目,隨得隨補”②。

   由丁申、丁丙兄弟發起並主持的首次補鈔工作,不僅使文瀾閣《四庫全書》初具規模,而且還補足了全書 所收某些書籍的闕佚之處。如宋魏了翁《尚書要義》原二十卷,四庫本闕佚三卷;元許謙《讀四書叢說》原二十卷,四庫本《中庸》部分殘缺,《論語》各卷全佚; 辛文房《唐才子傳》原十卷,四庫館臣因其散佚,僅據《永樂大典》輯出各條釐為八卷;他如元史伯璿《四書管窺》、清徐乾學《資治通鑑後編》、宋曹勛《松隱文 集》、明朱右《白雲稿》等書,《四庫全書》所收本子都有程度不同的闕卷現象,而補鈔本均完整無闕。就此而言,文瀾閣《四庫全書》作為江浙三閣全書中唯一幸 存的一部書籍,其原鈔本固足珍貴,補鈔本也同樣不可忽視,它們都具有較高的歷史價值和文獻價值。真按:文瀾閣四庫全書版本之優劣

  光緒二十年(1894年),補鈔各書陸續裝潢庋置完畢。由於經費關係,原裝楠木函匣改為銀杏木夾板,原用絹面改為紙面,原藏書架也相應改為書櫥。閣中“第一成中列十六櫥,尊藏世祖章皇帝《勸善要言》、《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欽定全唐文》、《欽定平定粵匪文略》

①《文瀾閣志》卷上,前江蘇按察使應寶時等議覆補鈔閣書展限呈。

②《文瀾閣志》卷下,王同《文瀾閣補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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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室分別十四櫥,尊藏經部;第二成分列二十四櫥,尊藏史部;第三成左右室分列二十四櫥,尊藏子部,中列三十二櫥,尊藏集部”①。所有閣書保管、借閱事宜照例由當地官府指派董事、司事等人經理。

  1911年, 浙江省立圖書館(時稱浙江公立圖書館)建成,文瀾閣《四庫全書》移置該館保存。為了解閣書確切狀況,首任館長錢恂親加清點,並主持編成《壬子文瀾閣書 目》,專列“待訪書”、“待訪卷”兩類,共計二百餘種,計劃補鈔。不久,錢氏離任至京,仍念念不忘補鈔之事,便召集旅京浙江同鄉會,發起補鈔事宜。1915年, 各項準備工作就緒,由錢氏主持,在北京設立補鈔文瀾閣《四庫全書》館,以文津閣《四庫全書》作底本,並參考藏書家珍藏舊籍,按目抄寫互校。同時在杭州設立 補鈔文瀾閣《四庫全書》分館,聘請有關人士擔任校理,以便聯繫照應。經過數年的努力,共鈔成待訪書十三種,待訪卷二十種,另從坊肆購回舊鈔殘本一百八十二 種、二百六十八卷。此即“乙卯(1915年)補鈔”。

  1923年,浙江省教育廳長張宗祥再次倡議補鈔文瀾閣闕書闕卷,以成前人未竟之業。張氏的建議,得到周慶雲、張元濟、堵福詵等著名人士的響應和支持。真按:中研院線上目作堵福銑! 真按:教育部國語辭典【堵】土-8-11 注音一式 ㄉㄨˇ  解釋 1.牆壁。晉˙陶淵明˙五柳先生傳:環堵蕭然,不蔽風日。唐˙柳宗元˙梓人傳:畫宮於堵盈尺,而曲盡其制。 2.量詞。計算牆壁的單位。如:一堵牆。唐˙張祜˙遊天台山詩:回首望四明 ,矗若城一堵。3. 姓。如春秋時鄭國有堵叔。4.阻塞。如:堵塞、堵住破洞。5. 以言語頂撞或遏阻別人。紅樓夢˙第三十七回:當著眾人,太太自為又增了光,堵了眾人的嘴,太太越發喜歡了。 周 氏在當地設法籌款,予以資助,堵氏則應聘入京,多方料理。據當時留下的《補鈔文瀾閣闕簡紀錄》,補鈔工作在杭州、北京兩地同時進行,一方面利用浙江省圖書 館所藏善本,一方面商借文津閣本《四庫全書》,按目分頭抄寫。在抄寫工作之餘,有關人員還對抄成較早的丁氏補鈔本,做了大量的校正工作

①《文瀾閣志》卷上,光緒二十年六月孫樹禮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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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癸亥(1923年)補鈔”,前後歷時兩年,總計補鈔闕書、闕卷二百十一種,校正丁鈔二百十三種,使文瀾閣《四庫全書》更趨完善。

  經歷了三次較大規模的補鈔之後,文瀾閣《四庫全書》基本恢復了原貌。但由於卷帙繁重,鈔手眾多,歷次補鈔都不免出現前後鈔重或漏鈔的現象,再加上清末民初以來,陸續購求到部分原鈔本,也需要整理入藏。因此,浙江省圖書館組織人力,於1926年 對閣書原書及三次補鈔本進行了比較全面的清理,凡屬續收原本,均入櫥珍藏,替換補鈔本,若有抄重之書,則比較各本,擇善而從。至於漏抄的闕書、闕卷,也逐 一列出,以待補苴。經此次清理,統計文瀾閣《四庫全書》實存三千四百五十九種,三萬六千二百七十八冊,另闕書一種,闕卷二十六種。其後,浙江省圖書館又陸 續有少量補鈔及收回舊鈔之事,至1932年再次統計,全書共存三千四百五十九種,三萬六千三百零九冊,另闕書一種,闕卷二十二種。

  建國以後,浙江省圖書館除採取必要措施,妥善管理文瀾閣《四庫全書》各種鈔本外,還不惜財力物力,廣泛購求閣書原本,不時有所收獲。1958年清點時,閣書冊數已達三萬六千四百六十五冊,至今保存完好。真批:怪哉,文化大革命沒有影響耶!

第三節 翰林院底本及其他書籍的散失

  在纂修《四庫全書》過程中,清統治者曾經運用政權的力量,在全國各地廣泛徵集善本秘籍,並大量利用了《永樂大典》以及內府藏書。《四庫全書》纂修完畢後,數千種底本以及近萬種存目各書,被分別送交翰林院和武英殿保存。這些與《四庫全書》纂修有密切關係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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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中期以後一百多年的歷史變故中,也命運多舛,幸存無幾。

 一、翰林院底本

 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 四庫全書館在七分《四庫全書》全部辦理完畢後,將用作繕錄底本的三千餘種書籍全部移交翰林院,同樣根據《四庫全書總目》著錄順序,按經史子集四部排列庋 置,由翰林院指定專人掌管。這就是與七閣《四庫全書》並立的翰林院底本。乾隆多次下令:“嗣後詞館諸臣及士子等有願睹中秘書者,俱可赴翰林院白之所司,將 底本檢出鈔閱”①。當時,在翰林院任職的蒙古族學者法式善,就曾借“謄寫七閣書甫畢,書手閑居京師者甚多,取值特廉”②的機會,雇請謄錄,借抄翰林院底本 中的集部書籍近百種。

   嘉道以後,國勢日衰,吏治腐敗,翰林院底本的管理逐漸鬆弛。一些翰林官員竟然監守自盜,利用職任之 便偷竊圖書。據記載,這些翰林官員偷書的手段十分高明,每次都“預先將衣服裝一大包,命价負人。所帶之衣後皆身服之,即以內書裝一大包,命价負出,一若衣 包然者”③。有的一人就曾偷竊八十餘種,致使《四庫全書》底本不斷丟失,數量急遽減少。真批:書亦自由有需者得而保存,置于無人理睬之處又何謂耶?若無所需,又何必竊耶?若日有需,又何能竊哉.天使乎爾又誰能限哉! 咸豐十年(1860年),英法聯軍進占北京,因翰林院與外國使館鄰近,院中書籍不時遭到侵略者的燬棄、攜取,《四庫全書》底本散失的現象更為嚴重。光緒十九年(1893年),翰林院奉令清查藏書時,《四庫全書》底本僅存一千餘種,而且蟲蛀、殘缺現象嚴重。負責清查的翰林官員只得亡羊補牢,奏請分派收掌官以及承直、供事人等,對殘餘的《四庫全書》底本加強管理,以保無虞

 ①《辦理四庫全書檔案》,乾隆五十三年十月二十三日諭。

 ②法式善《陶廬雜錄》卷三。

 ③蕭穆《敬孚類稿‧記永樂大典》,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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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 英、日、俄等八國聯軍侵占北京,翰林院淪為戰場,無數“綢面華麗之書”,以及“無價之文字,亦多被焚,龍式之池及井中,均書函狼藉,為人所拋棄”②。在這 場浩劫中,殘存的一千餘種《四庫全書》底本幾乎全部被燬,少數幸存書籍也橫遭劫掠,有的被各帝國主義趁火打劫,運往國外,有的則零落流離,散至民間。

   民國初年,劫後餘生以及此前陸續散出的《四庫全書》底本,不少流入北京琉璃廠等坊肆,被國內公私藏 書家分別購買收藏。當時,著名學者趙萬里先生曾在坊肆親眼見到浙江寧波天一閣進呈的《四庫全書》底本五十餘種,這些書籍上,都有統一的標識,即封皮下方正 中,有一長方形朱記,注明“乾隆三十八年十一月浙江巡撫三寶送到范懋柱家藏某某書一部,計書幾本”,開卷還蓋有“翰林院印”滿漢文大方印,十分容易識別。 有的書籍雖然封面朱記被燬,但首頁“翰林院印”尚存,仍可作為識別的標誌③。至今,這些流散的《四庫全書》底本仍被國內一些地方圖書館以及私人藏書家珍 藏,而以北京圖書館收藏較多。

  二、存目及其他書籍

  在《四庫全書》開館前後進行的大規模徵書活動中,各省採進以及藏書家呈獻的書籍,總數達一萬三千五百餘種(包括二百七十多種重本在內

  ①參見《榮慶日記》。

  ②朴笛南姆威爾《庚子使館被圍記》,收入《義和團》資料叢刊。

  ③ 參見趙萬里《重整范氏天一閣藏書記略》,載《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刊》81期,19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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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四庫館臣反覆甄別,詳加校閱之後,其中三千餘種書籍錄入《全書》,六千多種列入“存目”,此外尚 有部分重本以及因種種原因未付存目的書籍。《四庫全書》纂修完畢後,用作繕錄底本的三千多種書籍經整理編排後庋置在翰林院,其餘存目以及未入存目各書,則 一併送交武英殿,堆置於書庫中。這些被館臣視為“尋常著述”、“瑕瑜不掩”而未予著錄的書籍,實際上不少都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有的還是稀見的鈔本刻本。 因此,它們很快成為某些翰林士子和藏書家想方設法獲取的對象。由於這些書籍雜置庫中,沒有專門目錄,也未設專人管理,使偷竊者有機可乘,早在乾嘉年間,已 出現流失現象,法式善就曾得到原江蘇蔣曾瑩家進呈的《知稼翁集》、《漢泉漫稿》等珍本秘籍①。真按:辦理四庫全書的弊端 真按:四庫全書辦理不善! 道咸以後,武英殿書籍失竊的現象日趨嚴重。特別是同治八年(1869年) 又發生一場大火,武英殿書籍慘遭滅頂之災,幾乎蕩然無存。據記載,六月二十日晚,“西華門內武英殿不戒於火,延燒至三十餘間”②,殿內及庫中所儲珍本秘 籍、雕版木字,大都付之一炬,近萬種存目書籍也未能幸免。相傳火災起因在於武英殿書籍“久被盜竊,典守者假火逃罪”③,清統治者也曾下令查察“看守官役人 等有無別項情弊”④,但終因查無實據,只得不了了之。自此而後,武英殿存目書籍幾乎不見蹤跡,僅有極少部分流傳至今,散藏在國內一些圖書館及個人手中。

  ①參見劉乾《四庫採進蔣重光家抄本知稼翁集》,載《人文雜志》19822期。

  ②《清穆宗實錄》,同治八年六月。

  ③陶湘輯《書目十三種‧清代殿板書始末記》。

  ④《清穆宗實錄》,同治八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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