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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三傳》之畢工,直至皇祐時耳,非《左傳》恰畢工於皇祐也。第拓本絕少,其在今日真虯甲鳳毛矣。真按:虬 芳林精考內外傳,既著有成書,為功經訓甚大。真按:陳樹華的春秋學 宜造物以神物畀之,真按:翁方綱的文獻採訪學 真按:翁方綱的金石採訪方法論-無心而得,至誠則靈 雖寥寥殘字,何止球璧視之耶?予昔聞芳林得此於蘆墟沈剛中氏,真按:陳樹華與沈剛中 凡六紙,渴思一見而未得遂,今按試南昌,真按:翁方綱在江西學政的日子-金石採訪 而芳林假守吳城,真按:陳樹華之仕履 其裝冊適自杭寄來,郵以見示,真按:翁方綱與石經 真按:翁方綱的金石採訪學-陳樹華 爰為記其概於後,而系以詩。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十六卷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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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嘉祐石經(殘本)真按:翁方綱與石經
宋國子監石經,仁宗嘉祐六年篆刻成,凡九經,為篆、楷二體書。其篆章友直、楊南仲、胡恢手跡也,楷用虞永興法,真按:虞世南 亦在唐《開成石經》之上。真按:虞世南書法的流傳 《玉海》載書人皇姪右屯衛大將軍克繼。又云楊南仲書具真篆二體。則南仲亦作楷矣。石皆沉於黃河,惟此數幅僅存,朱竹垞《經義考》概以佚目之,未盡然也。真按:翁方綱對經義考的補正
《周禮‧春官‧司尊彝》:“諸臣之所昨也”。鄭氏注云:“昨”讀為“酢”;陸氏《釋文》“酢,才洛反”,此石經篆作“醋”;《說文》:“醋,客酌主人也,從酉昔聲,在各切,酢醶也,從酉乍聲,真按:簡化字之餘孽-原應皆作从.餘同. 倉故切。今俗誤以酢為酬酢之酢,又誤以醋為醬醋之醋”。徐氏校《說文》時已如此,然陸元朗在唐初,鄭康成在漢末已相沿作“酢”矣。惜《嘉祐石經》皆不存,無由盡取諸經之字一一核證之耳。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十六卷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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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嘉祐石經
宋《嘉祐石經》篆、楷二體各一行,今僅存《書‧洪範》、《周禮‧天官》、《春官》殘字耳。去年於陳留佛寺,又得《禮記‧檀弓》殘字一石,則篆、楷皆不及前矣。知當時非出一手書也。《天官》、《春官》二石,楷法實本虞永興,不見《廟堂碑》唐刻原本,無由以見永興楷勢。此在五代時王節度重刻《廟堂碑》之上,雖唐《開成石經》亦用虞楷意,而不及此遠矣。真按:翁方綱對虞世南書法的研究 真按:宋嘉祐石經與虞世南書法的關係 真按:翁方綱與石經 真按:虞世南書法的流傳 昔鄭康成於禮堂寫經,蓋為校定經文,非為筆勢也。以校定經文言之,則莫善於《洪範》,“曰晢”,“晢”從“曰”也,真按:應係日之訛. 今板本皆從“口”,不知此字即《易》“明辨晰也”。《詩》“明星晰”“晰”字,今板本《易》、《詩》皆作“晰”,“日”旁加“析”,無此字也。“白皙”之“皙”,下從“白”,又非此矣。真按:翁方綱的經學詮釋學 真按:翁方綱的經學校勘學 《詩》“或晢或謀”,亦當從“日”,與“既明且哲”不同,賴此《石經》以正定之。真按:翁方綱的金石學與經學的關係 而《洪範》一石,予昔嘗見其拓本,今必尚在開封學舍,宜多拓以傳之,若《春官》“諸臣之所昨也”。依鄭作“酢”,此《石經》篆為“醋”,是亦足證許、鄭之合,而近人轉有謂許、鄭異者,徒多其詞說耳。真按:許慎與鄭玄的異同 真按:許慎、鄭玄 真按:翁方綱對當時經學的批評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二十五卷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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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嘉祐石經
《春官》“司尊彝,諸臣之所昨也”。鄭注“昨”讀為“酢”,《釋文》才洛反。此酬酢之酢,古本作“醋”。《說文》云:“醋,客酌主人也,醬醋之醋。”則古本作“酢”。《說文》云:“酢,醢也,酢漿也。”徐鉉曰:“今俗以‘醋’為倉故切,以‘酢’為在各切。”是唐末宋初二字已互訛矣。今觀《宋石經》,猶以“酬酢”字篆作“醋”,具見《六書本指》猶有存者,真按:標點之荒唐者-豈有此書耶?且此處何故跑出一書謂其存佚耶?可笑之至,可笑千古矣。 真按:翁方綱的金石學與古文字學 而秀水朱氏《經義考》以《宋石經》為佚,豈知今所存者,尚有關古訓如此,豈得全謂之佚乎?真按:朱彝尊之失 真按:經義考之失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二十五卷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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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紹興石經
右紹興石經《左氏春秋》隱、莊、僖經傳殘本舊拓,凡廿有三幅,吳門顧雲美所藏者。真按:顧苓 真按:簡化字之餘孽-顧云美.本書大概全錯成雲美了! 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5327_復初齋文稿(九)\_001934.jpg 丁未秋,揚州汪容甫秀才寄贈。真按:汪中送翁方綱東西 十月五日,方綱記於廣信試院。真按:翁方綱在江西學政的日子-金石採訪 真按:翁方綱的金石採訪學-汪中
注:見《文集》影印本第七冊第1934頁。真按: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5327_復初齋文稿(九)\_001934.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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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石經檀弓
嘉慶丁卯河南汴梁城內佛寺碑陰得宋《嘉祐石經》《檀弓》一石,縣丞陽湖孫星衍言於大吏,移置開封學宮,石已極泐。真按:孫星衍的金石採訪學 真按:孫星衍與宋嘉祐石經 此一石凡六層,層幾行不可計,每行篆、楷皆十字。上層“曾子曰小功不稅”節起,至下層“曾子弔於負夏節從者曰禮與”止。《嘉祐石經》篆書多出章友直、胡恢、楊南仲,而《玉海》以宋石經七十五卷皆屬楊南仲書。今就見存者,若《周禮‧春官》,“諸臣之所昨”,篆作“醋”,頗為不苟。而此《檀弓》篇,“於野於寢於門”,“於”皆篆作“烏”,“投其杖問其疾”,“其”皆作“箕”,此則誤矣。真按:翁方綱與宋嘉祐石經 真按:翁方綱對宋嘉祐石經的批評 真按:宋嘉祐石經之誤 此卷必非章、楊、胡諸臣所自為也,而其正書亦不比《周官》正楷,得虞永興筆意矣。朱竹垞《經義考》於《嘉祐石經》概言已佚,是不知今尚存此殘石也。若使此諸經篆楷具在,亦當如洪氏《隸釋》略區分某經筆跡,以資考訂,真按:翁方綱的金石學與經學的關係 或冀他日尚有似此《檀弓》一石續出者,謹識此以竢之。真按:翁方綱的考證方法論-需要時間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十六卷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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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大中祥符泰山碑
右宋大中祥符元年《登泰山謝天書》述二聖功德之銘,真按:疑沈津濫加書名號-愚博論擬稿曰:"「《登泰山謝天書》」是否當加書名號?質疑!恐其原義只是登泰山後書此碑,以述二聖功德之謂也。"2009/11/9 下午 10:12:50 真宗御撰御書中有云:真按:斷句可議者-真宗御撰御書,中有云 “尊賢尚德,下武後刑。”此句“下武”字,正用《大雅》“下武維周”語也。蓋商周之天下,皆以征誅得之。商人大禘之詩曰:“武王載旆,有虔秉鉞。”而其篇首冠以“濬哲維商,長發其祥”,至於周《雅》則曰:“下武維周,世有哲王。”其義一也。不特不鋪敘武功而已,不特如《商頌》言“濬哲發祥”而已,乃曰周豈尚武者哉?下武者,維周也,是即偃武修文之謂也,毛鄭之徒以“武”訓“繼”,失其義矣。慨自唐人詩說正義釋文而外,惟成伯瑜一編僅存,中間豈無發明經義,足以匡毛鄭而啟後儒者。觀此石刻,則北宋時猶有此解,而至朱子作《集傳》時已莫能考也。真宗是碑,本無可取,獨此一語,有足與經義相證者,故具述之。真按:翁方綱的金石學與經學詮釋學 真按:翁方綱的經學中心主義 真按:翁方綱的文獻價值鑑定學 真按:翁方綱重視風俗教化士習人心 真按:摘要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十六卷第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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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寧宗封嘉興順濟廟神靈澤侯敕
右宋寧宗嘉定九年《封嘉興順濟廟神靈澤侯敕》,後列系銜,其押名多出爾時手書,其最在前者史彌遠、鄭昭光也。末有書令史李居仁,此敕即居仁所書也。北平翁方綱識。
注:見《文集》影印本第十四冊第40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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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劉忠肅石鼓山題名真按:本篇重整,詳愚此帖.
“劉摯莘老來遊跂蹈侍”九字,真按:劉跂 真按:劉蹈 真按:標點不當-劉摯莘老來遊跂、蹈侍。此固不知跂、蹈何義者所為也,並不知翁嘗論劉斯立(跂)之泰山頂銘篆譜者矣。以沈先生對翁文獻之熟悉,應非其所點定也。然通書又未校閱,何任專輯之名?○然則下文即有「子跂字斯立,號學易先生」乃未詳也? 在衡州石鼓山西溪石壁,右傍題云:“後百八十三年六世孫震孫蒙恩來持使節,拂拭舊題,不任感愴!寶祐二年秋九月旦江松泉跋。”謂莘老謫衡州鹽倉,真按:標點疑有誤!-此下引號當在前也。疑當作「寶祐二年秋九月旦。”江松泉跋」 以震孫題推之,當屬神宗熙寧五年壬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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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劉莘老石鼓山題名,後有寶祐二年九月六世孫震孫題。真批:此當另起一段或一篇也。然原稿已如此.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5324_復初齋文稿(五)\_001046.jpg○且沈津有調過原文順序以順文氣也。 方綱按東坡《廣陵會三同》全詩,真按:識字誤以致斷句標點皆誤!-全當作舍。東坡有〈廣陵會三同舍〉詩,可見沈未查也! 有“歲晚多霜露”之句,是莘老謫衡過廣陵,在熙寧四年辛亥冬,而游石鼓山,則在五年壬子耳。子跂字斯立,號學易先生,真按:劉跂 亦見施氏東坡詩注,真按:劉跂傳記資料 今邵青門刻本所刪去者。真按:邵長蘅與蘇軾詩集注 真按:邵長蘅刪取不當 震孫字長卿,真按:劉震孫 號朔齋,真按:劉震孫 工書,大字尤有位置,真按:劉震孫傳記資料 見陶宗儀《書史會要》。真按:翁方綱的參考資料 其曰“來持使節”者,宋人書“使”字,皆作人旁,“臾”或讀“庾”節者,非也。真按:原文根本不作「臾」,亦未必為「庾」字也。 江于九太守昔官清泉時拓此裝冊,真按:江恂 真按:簡化字之礙讀也!-原稿作搨. 俾同人跋尾。真按:江恂之仕履 後十九年,而會嗣秋史官京師,真按:江德量與江恂 真按:沈津識字誤-當作而令嗣秋史官京師。令、会形近。此蓋不知于九與秋史關係故也。 D:\千慮一得齋\資料庫\掃描資料庫\書館\5324_復初齋文稿(五)\_001047.jpg 持此來屬題,時為乾隆辛丑閏五月五日也。真按:江德量求翁方綱題字
注:見《文集》影印本第四冊第10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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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蘇東坡隸書石刻真按:真按:蘇軾書法的石刻 蘇軾的隸書
王文簡《居易錄》云:真按:王士禛 “諸城古東武,真按:斷句可議者-諸城,古東武. 即宋密州,坡公超然臺在焉。縣學有石刻坡八分書云,‘明叔、傳道、禹功、子瞻游,軾’。凡十字。”坡書滿天下,真按:沈津標點之佳處 而八分僅見此石云。真按:蘇軾的隸書 真按:蘇軾書法石刻之存佚 今見拓本,則八分書三行,行三字,曰“禹功、傳道、明叔、子瞻游”,并無“軾”字,不知文簡何由致誤也。真按:不知為不知 真按:王士禛之誤 《諸城志》云:“石高尺八寸,圍二尺八寸,質甚璞,中藏巖壑,皆曰太湖石,然不類也。石背鎸三行九字,字逕寸,隸書,自左而右,真按:隸書書寫順序自左而右者 石久埋汲土苴。真按:文海本文集作"石久埋沒土苴"是也. 明萬曆十九年,縣人陳某以告知縣寧嘉猷,真按:文海本文集作甯嘉猷. 伐石為臺,庋置明倫堂前。”方綱按東坡詩中熙寧甲寅、乙卯間守密州時,常與三人唱和。真按:蘇軾之仕履 真按:蘇軾在山東 真按:蘇軾交友資料 喬敘,字禹功,真按:喬敘傳記資料 嘗以太博宋有太常寺博士,又國子監太學博士,此稱太博,未知孰是?真按:不知為不知 換左藏知欽州,其後除知施州。其出知欽州,在九年丙辰。則此同游,或在甲寅,或在乙卯,未可定也。章傳,字傳道,真按:章傳傳記資料 閩人。《吳都文粹》載蘇子美贈章傳道詩云:“南閩章其氏,傳名字傳道。”又《烏臺詩案》云:“熙寧六年正月作詩,次章傳韻,是其名傳,灼然無疑。”而《諸城志》謂“軼其名者”。真按:標點可議者-《烏臺詩案》云:「熙寧六年正月作詩次章傳韻。」是其名傳,灼然無疑。 第弗深考也。趙杲卿,字明叔,真按:趙杲卿傳記資料 膠西人,鄉貢進士,有行義,見坡公《書劉庭式事》文中。坡詩《次喬太博韻》云:“喬侯瑚璉質,清廟嘗薦盥,奮髯百吏走,坐變齊俗緩。”據此詩,則查氏注以喬禹功為先生密州僚屬者是也。其後十年,至元豐乙丑,東坡知登州,過密,《次韻趙明叔、喬禹功先生》,依舊“廣文貧老守,時遭醉尉嗔”云云。真按:標點之荒唐者-愚擬稿曰: 『東坡知登州,過密,次韻趙明叔、喬禹功:「先生依舊廣文貧,老守時遭醉尉嗔」云云。』此即坡詩之不熟矣,在寶蘇之蘇齋視之,又將如何? 查氏注趙明叔為岭西教授,真按:文海本文集作膠西教授.以下文膠西參之(謂其乃膠西教授,非膠西人也),應是也。 則與施氏原注云膠西人者不合。坡文云“密人趙明叔”。蓋明叔嘗官教授,而非必其教授於密也。又《諸城志》云:“章傳道與坡友善,自杭至密,皆在幕中。”考先生通守杭州時,次韻傳道詩有“子粲還予授”之句。《諸城志》所云當得其實。則三人者,禹功為密之僚屬,傳道為密守之幕客,明叔為密人。三人者,皆不當先於坡。而今觀此石本,乃先三人,而後坡,則其分書出坡公手無疑。真按:翁方綱的碑帖辨偽方法論-題名先後-蓋唯坡自書,故尊人置前也. 未谷書來云:“分法與漢、唐不類。”以予觀之,乃大近《房彥謙碑》,是乃漢、唐分隸之正矩,真按:翁方綱與桂馥論蘇軾書法 真按:翁方綱與桂馥論隸書 真按:翁方綱的隸學 真按:摘要 求諸坡公書跡,為最罕見者矣。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二十五卷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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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蘇東坡海市詩石刻
此詩查氏補注引石刻云:真按:查慎行《蘇詩補注》 “末題元豐八年十月晦書呈全叔承議。”又“父老”下有云“字神功”。“功”字作“工”。“豈知造物”,“豈”字作“不”。真按:標點可議者-愚讀作:『又「父老」下有「云」字,「神功」「功」字作「工」,「豈知造物」「豈」字作「不」』. 至於“廟”字作“祠”,“此詩此作是龍鍾”,“鍾”作“鐘”。則查所未及也。真按:查慎行《蘇詩補注》的不足 真按:標點之荒唐者-愚原讀作『「至於廟」字作「祠」,「此詩」「此」作「是」,「龍鍾」「鍾」作「鐘」,則查所未及也。』亦誤也。當讀作『至於「廟」字作「祠」,「此詩」「此」作「是」,「龍鍾」「鍾」作「鐘」,則查所未及也。』「至於…則查所未及也」為句。故然。 ○此荒唐者愚重整見此帖. 施氏原刻本“神工”、“龍鐘”并與石刻同。“孤鳥”本小杜,則亦勝“孤島”也。“眉山”下二字蓋公名,以黨禁磨去耳。真按:宋代的禁燬 公以是年十月十五日到登州,二十日被命以禮部員外郎,召還朝,故云“到官五日而去也”。蘇詩入石,予所見若廣州浴日亭是偽刻,扶風天和寺、廣州小金山,則刻手皆不工。此刻筆法淳古,雖泐甚,而神理具存,可寶也。真按:翁方綱的文獻價值鑑定學 真按:翁方綱的文獻辨偽學 真按:翁方綱對蘇軾書法石刻的鑑定 真按:蘇軾書法的石刻 真按:翁方綱的碑帖賞鑑學方法論-摹勒之妙
注:見《文集》石印本第二十五卷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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