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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anuary 26, 2018
經傳釋詞·阮元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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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anuary 25, 2018
經義述聞·王引之序
引之受性檮昧,少從師讀經,裁能絕句,而不得其解。旣乃習舉子業,旦夕不輟,雖有經訓,未及搜討也。年廿一,應順天鄕試,不中式而歸,亟求《爾雅》《說文》《音學五書》讀之,乃知有所謂聲音文字詁訓者。越四年,而復入都,以已所見,質疑於大人前。大人則喜曰:「乃今可以傳吾學矣!」遂語以古韻廿一部之分合,《說文》諧聲之義例,《爾雅》《方言》及漢代經師詁訓之本原。大人曰:「詁訓之指,存乎聲音。字之聲同、聲近者,經傳往往假𠎥,學者以聲求義,破其假𠎥之字,而讀以本字,則渙然冰釋。如其假𠎥之字而強為之解,則詰𥷚為病矣。故毛公《詩傳》多易假𠎥之字,而訓以本字,已開改讀之先。至康成箋《詩》注《禮》,婁云『某讀為某』,而假𠎥之例大明。後人或病康成破字者,不知古字之多假𠎥也。」大人又曰:「說經者期於得經意而已,前人傳注不皆合於經,則擇其合經者從之;其皆不合,則以已意逆經意、而參之他經、證以成訓,雖別為之說,亦無不可;必欲專守一家,無少出入,則何邵公之墨守見伐於康成者矣。」故大人之治經也,諸說竝列,則求其是;字有假𠎥,則改其讀。葢孰於漢學之門戶,而不囿於漢學之藩籬者也。引之過庭之日,謹錄所聞於大人者,以為圭臬。日積月累,遂成卷帙。旣又由大人之說觸類推之,而見古人之詁訓,有後人所未能發明者,亦有必當補正者;其字之假𠎥,有必當改讀者,不揆愚陋,輒取一隅之見附於卷中,命曰《經義述聞》以志義方之訓。凡所說《易》《書》《詩》《周官》《儀禮》、大小戴《記》、《春秋》內外傳、公羊、穀梁傳、《爾雅》,皆依類編次,附以通說。其所未竟,歸之續編,亦欲當世大才通人糾而正之,以袪煩惑云爾。嘉慶二年三月二日,高𨞄王引之敘。合《春秋名字解詁》《大歲攷》凡三十二卷。道灮七年十二月重刋於京師西江米巷壽藤書屋。孫守真按:「西」字不清,攷北京有西江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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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義述聞·阮元序
昔郢人遺燕相書,夜書,曰:「舉燭」,因而過書「舉燭」,燕相受書說之,曰:「舉燭者,尚明也;尚明者,舉賢也。」國以治,治則治矣,非書意也。鄭人謂玉未理者「璞」,周人謂鼠未腊者「璞」,周人曰:「欲買璞乎?」鄭賈曰:「欲之。」出其璞,乃鼠也。夫誤會舉燭之義,幸而治;誤解鼠璞,則大謬。由是言之,凡誤解古書者,皆舉燭、鼠璞之類也。古書之最重者莫逾於經,經自漢晉、以及唐宋,固全賴古儒解注之力,然其閒未發明而沿舊誤者尚多,皆由於聲音文字假借轉注未能通徹之故,我朝小學訓詁,遠邁前代。至乾隆閒,惠氏定宇、戴氏東原大明之,高𨞄王文肅公以清正立朝,以經義敎子,故哲嗣懷祖先生家學特為精博,又過於惠、戴二家。先生經義之外,兼覈諸古子史。哲嗣伯申,繼祖又居鼎甲,幼奉庭訓,引而申之,所解益多,著《經義述聞》一書,凡古儒所誤解者,無不㫄徵曲喻,而得其本義之所𡉈,使古聖賢見之,必解頥曰:「吾言固如是!數千年誤解之,今得明矣。」嘉慶二十年,南昌盧氏宣旬讀其書而慕之,旣而伯申又從京師以手訂全帙寄余,余授之盧氏,盧氏於刻《十三經注疏》之暇,付之刻工,伯申亦請余言序之。昔余初入京師,嘗問字於懷祖先生,先生頗有所授;既而伯申及余門,余平日說經之意,與王氏喬梓投合無閒。是編之出,學者當曉然於古書之本義,庶不致為成見舊習所膠固矣。雖然,使非究心於聲音文字以通訓詁之本原者,恐終以燕說為大寶,而嚇其腐鼠也。
嘉慶二十二年春,阮元序於荊州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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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雅疏證·王念孫序
6
㫺者周公制禮作樂,爰箸《爾雅》,其後七十子之徒、漢初綴學之士遞有補益。作者之聖,述者之明,卓乎六蓺羣書之鈐鍵矣。至於舊書雅記詁訓未能悉僃,網羅放失將有待於來者。魏太和中博士張君稚讓繼兩漢諸儒後,參攷往籍,徧記所聞,分別部居,依乎《爾雅》。凡所不載,悉箸於篇。其自《易》《書》《詩》三禮、三傳,經師之訓,《論語》《孟子》《鴻烈》《法言》之注,《楚辭》漢賦之解,讖緯之記,《倉頡》《訓纂》《𣶢喜》《方言》《說文》之說,靡不兼載。葢周秦兩漢古義之存者,可據以證其得失;其散逸不傳者,可藉以闚其端緒。則其書之為功,於詁訓也大矣!念孫不揆檮昧,為之疏證。殫精極慮,十年於兹。竊以詁訓之旨,本於聲音,故有聲同字異,聲近義同;雖或類聚羣分,實亦同條共貫。譬如振裘必提其領,舉網必挈其綱,故曰「本立而道生」、「知天下之至嘖而不可亂也」。此之不寤,則有字別為音,音別為義;或望文虗造而違古義,或墨守成訓而尟會通。易𥳑之理旣失,而大道多岐矣。今則就古音以求古義,引伸觸類,不限形體,苟可以發明前訓,斯淩雜之譏亦所不辭。其或張君誤采,博攷以證其失;先儒誤說,參酌而寤其非。以燕石之瑜,補荊璞之瑕,適不知量者之用心云爾。張君進表,《廣雅》分為上中下,是以《隋書·經籍志》作三卷,而又云「梁有四卷。」不知所析何篇。隋曹憲《音釋》,《隋·志》作四卷,《唐·志》作十卷。今所傳十卷之本,音與正文相次,然《館閣書目》云:「今逸,但存音三卷。」是音與《廣雅》別行之證,較然甚明,特後人合之耳。又憲避煬帝諱,始稱《博雅》,今則仍名《廣雅》,而𨓆《音釋》於後,從其朔也。憲所傳本卽有舛誤,故音內多據誤字作音,《集韻》《類篇》《太平御覽》諸書所引其誤亦或與今本同,葢是書之譌脫久矣。今據耳目所及,㫄攷諸書,以校此本。凡字之譌者五百八十,脫者四百九十,衍者三十九,先後䥘亂者百二十三,正文誤入音內者十九,音內字誤入正文者五十七,輒復隨條補正,詳舉所由。《廣雅》諸刻本以明畢效欽本為最善,凡諸本皆誤而畢本未誤者不在補正之列。最後一卷,子引之嘗習其義,亦卽存其說。竊放范氏《穀梁傳集解》子弟列名之例。博訪通人,載稽前典,義或易曉,略而不論,於所不知,葢闕如也。後有好學㴱思之士,匡所不及,企而望之。嘉慶元年正月高𨞄王念孫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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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雅疏證·段玉裁序
4
小學有形有音有義,三者互相求,舉一可得其二。有古形,有今形;有古音,有今音;有古義,有今義。六者互相求,舉一可得其五。古今者,不定之名也。三代為古,則漢為今;漢魏晉為古,則唐宋以下為今。聖人之制字,有義而後有音,有音而後有形;學者之考字,因形以得其音,因音以得其義。治經莫重於得義,得義莫切於得音。《周官》六書:指事、象形、形聲、會意四者,形也;轉注、假𠎥二者,馭形者也,音與義也。三代小學之書不傳,今之存者,形書《說文》為之首,《玉篇》以下次之。音書《廣韵》為之首,《集韵》以下次之。義書《爾雅》為之首,《方言》《釋名》《廣雅》以下次之。《爾雅》《方言》《釋名》《廣雅》者,轉注、假𠎥之條目也。義屬於形,是為轉注;義屬於聲,是為假𠎥。稚讓為魏博士,作《廣雅》,葢魏以前經傳謠俗之形音義彙粹於是,不孰於古形古音古義,則其說之存者,無由甄綜;其說之已亾者,無由比例推測。形失則謂《說文》之外,字皆可廢;音失則惑於字母、七音,猶治絲棼之;義失則梏於《說文》所說之本義而廢其假𠎥。又或言假𠎥而昧其古音,是皆無與於小學者也。懷祖氏能以三者互求,以六者互求,尤能以古音得經義,葢天下一人而已矣。假《廣雅》以證其所得,其注之精粹,𠕅有子雲,必能知之。𣪏以是質於懷祖氏,竝質諸天下後世言小學者。乾隆辛亥八月,金壇段玉裁序。
5
洪編修校本尚無此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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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雅疏證·諸可寶題識
1
己未四月十日懷祖給事貽本
2
右依陽湖洪編修亮吉手校夲照錄,凡點識及校語皆存之。謹案:己未是嘉慶四年。迨乙丑編修在涇縣,又校一過,但未有●音一冊耳。又凡《疏證》語皆為句讀,即第一行書題、及次行某字、尾行卷次皆點竟,可見先輩讀書之法,其用心●密如此具誌之,以詔來者,師法在是矣。又書中未注各文亦加點●●●●蓋欲補注耳。它日當以●●別采編修之《六書轉注錄》中所證,再誌于書額。此夲假扵編修曾孫月●大令,兵火餘珍,尤宜善守也。光緒庚辰八月錢唐諸可寶注。
3
是夲于今年五月得於都門厰肆之文貴堂。凡白金十兩償其直。可寶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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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anuary 24, 2018
諸經佛說地獄集要·頁1~8(大佛頂首楞嚴經卷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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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January 23, 2018
諸經佛說地獄集要·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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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anuary 22, 2018
諸經佛說地獄集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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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經佛說地獄集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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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anuary 20, 2018
《古文字詁林》第4冊頁51~54「習」字
●義雲章【古文四聲韻】
⦿許慎 習,數飛也。从羽从白。凡習之屬皆从習。(似入切。)【説文解字卷四】
⦿郭沫若 ●,羅釋騽甚是。疑許譌習為習亦是。然謂●為古文「友」字,則蛇足也。此字分明从羽从日,蓋謂禽鳥於晴日學飛。 許之誤在譌日為白,而云「白聲」。聲紐倶不合。古文「友」字就見於金文者而言乃作●(毛公旅鼎「●其用●」) 若●(歷鼎「孝友隹井」),乃从甘友聲。殆「侑」之初字。毛公旅鼎文正用為「侑」。用為「朋友」字者乃假借也。字亦省从□,如農卣「氒友」字作●,大史友甗作●是也。説文則譌變為●,羅又因此譌形而誤●為「友」矣。【卜辭通纂】
⦿唐蘭 ●佚二二○片 右習字,舊不識。商承祚謂當非「習」字,佚存考釋三四。蓋受羅振玉以●為「友」字之影嚮也。【真按:「嚮」疑為「響」之訛。蓋受羅振玉以●為「友」字之影響也。】羅説詳「騽」下。郭沫若訂正羅説,釋為習是矣,然謂「此字分明從羽從日,蓋謂禽鳥於晴日學飛」,(通纂考釋一五六。)則誤●為羽,與《説文》同。
《説文》:「習數飛也。從羽,從白。」(小徐本作白聲,誤。白非聲,或讀為脂部之自,以轉入侵部,更非。)今按卜辭從●從曰,即不從白, 亦不從羽。蓋●、●本殊,後世誤以●為「羽」字,遂又誤謂「習」為從「羽」耳。(「羽」當作●,已詳上文。)古「日」或作●,與「●」(白)相近,故又譌從「白」。
以聲類求之,「習」字當從日●聲,●今「彗」字也。古緝部字每變入脂部,金文「即立」、「朕立」之立,今作位,是其證,則「習」可從●聲也。説文「彗」古文作「𥱵」,從竹從習,今按當作從竹習聲,然則彗之古音本若習,習從●聲,可無疑焉。
習既從日●聲,則「鳥數飛也」,非其本義也。〈賈誼傳〉云:「日中必熭。」《説文》「熭,暴乾也」,按暴曬者日之事,作熭者特叚借字耳。疑「習」之本訓當為暴乾矣。《玉篇》:「暳,呼惠切,衆星皃。」(萬象名義目。)則叚借為「有嘒其星」、「嘒彼小星」之嘒,(彗引申之,當為摇動皃,舊説微皃,非。)其字則即「習」之後起字,猶●之為彗矣。習聲與曡襲相近,故有重義、慣義,引申之乃有學義,本無飛義也。〈月令〉「鷹乃學習」,始有飛義,蓋誤●為「羽」,始自戰國也。
卜辭云「習一卜」、「習龜卜」者,習重也。〈金縢〉云:「一習吉。」左襄十三傳云:「先王卜征五年而歲習其祥,祥習則行,不習則增,修德而改卜。」皆其證。【殷虚文字記】
⦿馬叙倫 鈕樹玉曰。《廣韻》引同。《文選·左太沖詩注》引作習習數飛也。據此。則注中當有習字。連上讀也。段玉裁曰。鍇本作从羽。白聲。是也。此合韻也。又部。彗。古文作𥱵。亦是从習聲。合韻。倫按:習音邪紐。白音從紐。同為舌尖前音。白為鼻之初文。鼻音奉紐。奉、邪皆摩擦次濁音。是習从白得聲也。《選·注》引多一「習」字者。隸書複舉字也。【説文解字六書疏證卷七】
⦿楊樹達 戰後寧滬新獲甲骨集伍壹捌片云:「習二卜,習三卜,習四卜。」樹達按:習與《易·坎卦》「習坎」之「習」義同,重也。余疑卜辭於辭外往往記一二三四等數字,皆記卜數,與此辭所記「習二卜」、「習三卜」、「習四卜」義蓋同。特此片詳言之,彼文止記數字略言之耳。【卜辭瑣記】
⦿饒宗頤 習,即襲,重也。習卜非吉,《易·蒙卦》所謂「再三讀,讀則不告」,《詩·小旻》所謂「我龜既厭,不我告猶」是也。卜辭恒見「習卜」語。
癸未卜:習一卜,習二卜,王其鄉在𫳛,弜鄉。(佚存二二○,通纂别何一•八•三。)
習二卜,習三卜,習四卜。(寧滬一•五一八。)【殷代貞卜人物通考卷二】
⦿裘錫圭 卜辭所見「習一卜」、「習二卜」之「習」,我以為當與《禮記·曲禮上》「卜筮不相襲」之「襲」同義。襲、習古通。《周禮·地官·小胥》「襲其不正者」,鄭注「故書『襲』為『習』」;《左傳·襄公十三年》「歲習其祥」,《禮記·表記》「天子無筮」,鄭注及《周禮·春官·大卜·正義》引《傳》文, 「習」皆作「襲」;《文選·齊竟陵文宣王行狀》「龜謀襲吉」,李善注「襲與習通」,皆其證。鄭玄注「卜筮不相襲」曰:「卜不吉則又筮, 筮不吉則又卜,是瀆龜筮也。」可知用不同的方法同卜一事可以叫「襲」。【讀安陽新出土的牛胛骨及其刻辭 《考古》一九七二年第五期】
⦿柳曾符 〈曲禮〉説:「卜筮不過三」,那也許是以後才趨向于每卜三龜。如用這種解釋來看上文所引「龜謀襲吉」等語,辭意也更能一致。尤其再讀《左傳·襄十三年》的傳和注,似更可了解「習卜」一辭所指具體情況,其文為:
石㚟言于子囊曰:先王卜征五年(杜預注:先征五年而卜凶吉也),而歲習其祥。祥習則行(杜預注:五年五卜皆同吉,乃巡狩)。不習則增修德而改卜(杜預注:不習,謂卜不吉)。
杜預注「不習,謂卜不吉」,明白説出了「習」字是形容吉的連續。「習」即「習吉」一語的減省。⊘可知殷人卜法之大概。其一事常多卜,但常卜于同版。【釋「習卜」 《中國語文》一九八一年第四期】
⦿宋鎮豪 「習卜」僅僅是具體的占卜手段,在不同時間上對同一事情進行因襲占卜,用以達到人神間交流的目的。因此所謂「習一卜」、「習二卜」,其真正意義在于因襲前事作再度或三度占卜,「習三卜」、「習四卜」則因襲前事作四度以至五度的占卜,三番五次的因襲占卜,其實並没有增用新卜骨,只是利用原骨進行,最先用三骨,其後也用此三骨,故「習四卜」不会用至十二骨。三四期卜骨的卜數没有超过「三」者,以及同版同事異日卜而卜數全一致,即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偶爾也有起用新的占卜材料的,如原先用龜卜,因襲占卜時换用骨卜,出現這一情況時往往在後卜的一套卜骨上兼記
「習龜卜」或「習●一卜」,以作申明,但這樣的情況畢竟是不常見的。⊘甲骨文「習卜」強調占卜事情前後的因襲關係,是不同時間上對同一事情進行若干回合的占卜。【殷代「習卜」和有關占卜制度的研究 《中國史研究》一九八七年第四期】
⦿胡厚宣 宋鎮豪
50.習二卜,册至。
……父……正……。
這是三期廪辛、康丁時卜骨。
我們認為,「卜用三骨」的占卜制度形成于晚殷時代,但與「習卜」在意義上是不同的,「習卜」只是殷人具體的占卜手段。據張秉權先生研究,殷武丁時往往卜用五龜。因此「三龜為習」也就鑿空。以龜甲和獸骨輪换相襲進行占卜,在甲骨文中也難見其例,殷人為某一件事情進行占卜,往往是在幾塊相同龜甲或獸骨材料上施行的,其形式主要有正反對貞、同事異卜、異版同事、異日同事等等。提出習卜為骨卜和龜卜相襲的説法,主要是見到三、四期卜骨上有言「習龜卜」者,但是我們想提出下面的反證:
□□卜,習●一卜,五…… (《粹》1550)
□□卜,習●一卜,五……(《合集》31670)
這兩片均是牛胛骨卜辭,均刻在骨的左側邊沿,風格相同,字體對應,其中「一卜」的卜字分别寫作●、●,顯然是同一次占卜的一對骨。前者今藏北京圖書館,《甲骨文合集》的著録號是31669;後者今藏山東省博物館。●是指龜種,「習●一卜」的「習」如按骨卜和龜卜輪换相襲來解釋,那麽這兩片之中就要有一片是龜甲,可是事實恰非如此,它們均是牛胛骨,因此這種説法也就必須重加考慮了。
那麽「習卜」是否就是連吉意義的兆辭呢?所謂兆辭是視兆坼定吉凶的簡單判斷語,如「大吉」「小吉」「吉」之類,它是占卜的結果,與所卜事情本身没有直接關係,一般在不出現卜辭的命辭之中。但我們通檢全部有關習卜的刻辭,都是在命辭之中,如:
http://www.guoxuedashi.com/kangxi/pic.php?f=gwzgl&p=2401
參考:
http://www.guoxuedashi.com/zidian/7FD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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